卦大凶

    余只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我没那么多。”

    说着便要站起来离开。

    “这样吧,我给你打个折。”应潮生伸出手指,“一万怎么样?零头都给你抹了。”

    余只只还是一言不发的朝着外面走,眼看着就要打开门,应潮生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那你说多少?”

    她转过身,眨巴眨巴眼睛,也同样伸出一根手指。

    “一千?”

    “一元。“

    看着应潮生那完美的微笑差点没崩住,余只只赶紧打开门,逃似的离开。

    回到家,她心里还是对应潮生所说的城墙塌了的事放心不下,收拾收拾出了门。

    住的地方离城墙只有几分钟的路程,外面就算是下着大雨,天气还是很潮湿闷热,让人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小段儿地方果然塌了,掉了许多石头下来,周围还围起来红色的警戒线,这塌掉的地方上面正对着的,正好是那七口缸的位置。

    想到这里,余只只脑子里一团浆糊,手腕上的那两点红痣还隐隐发痛。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城墙,真的塌了。”

    身后是应潮生的声音。

    余只只想看的也看到了,准备回家休息,应潮生又叫住了她,“一元就一元,先付钱。”

    一枚硬币放到了应潮生的手掌心中。

    不知道是余只只还烧着还是怎么回事,刚才不小心接触到他的手心,指尖传来的触感是异常冰凉。

    回到应潮生家里,余只只吸了吸鼻子,喝着他泡的姜茶,看着他。

    “刚才那一卦大凶,根据卦象来看,你这段时间会碰到很多奇怪的事情,只要一遇上了,你要立马给我打电话。”

    “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在余只只的心里,碰到事儿了,应该给警察叔叔打电话才对。

    “这是一元解卦的条件。”应潮生看着她突然伸出来的手掌不解,“怎么?”

    “还钱。”

    “相信我,在对于某种事件来说,我可是更为靠谱,那你觉得你去和警察说城墙塌了的真正原因,你觉得谁会信你?”

    “什么真正的原因,城墙,城墙不就是被暴雨冲垮了的吗?”余只只的眼神飘忽着。

    应潮生漫不经心的看了她一眼,也不和她辩解,有些事情,他们俩的心里知道就行,被暴雨冲垮的这种事情,只有骗骗那些普通人,“我的电话已经存到你的手机里,先回去吧,好好休息,明天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等你的电话。”

    余只只不知道应潮生所说的奇怪的事情是什么,她站在自家的镜子前,仔细看着镜子里的人。

    很普通,因为外卖的这个职业,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身体过于瘦弱这样显得脑袋异常的大。

    平平无奇的五官与美女二字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还穿着外卖骑手的制服,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钱人。

    那应潮生接近她,到底是图什么?

    余只只平时本来就不善于思考这些,觉得自己想不通就干脆不想了,然后把自己丢到了床上,睡了一个通天亮。

    第二天照常跑单。

    到了晚上十一点的时候,余只只接了一个大单子。

    是配送一份乡村基儿童套餐到一个巴南区很偏僻的地方。

    如果不是看在一单的跑腿费能抵五单的情况下,她一般是不会接这种太远的单子。

    地点是偏僻了一点儿,但是她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偏僻,公路下来之后,导航显示的竟然是农村的小路。

    四周寂静异常,连一只蛐蛐的叫声都没有,一片漆黑里只有摩托车的前照灯照着前面的路况,和余只只手中微微发亮的手机屏幕。

    到了最后一截,那小路窄的连摩托车都过不去,余只只只好把车灯照着前方的路,自己拿着手机徒步走过去。

    这一片说荒也不荒,至少还有种的庄稼,和远处一两户稀少的人家。

    看到这里,她一直提起来的心微微松了一些。

    导航指示的目的地,是一座农村小屋。

    这种小屋在农村最常见,三间屋子的中间是打通了的,中间的那间是堂屋,两边的是卧室。

    可是这座小屋都破烂的根本没办法住人了,两边的卧室已经坍塌,三间屋子的门也不知所踪,用手机灯照了照里面是乱七八糟的杂物。

    余只只再看了看手机,这目的地指向的,也确实是这里。

    刚想打电话给买家,她就收到了一条买家信息。

    【东西放在屋子前就可以了。】

    她按照信息说的,把外卖袋刚放到地上,就感觉到手腕上红痣传来一阵疼痛。

    还好外卖无碍。

    余只只摸了摸手腕回到了停车的地方。

    本来她以为这一单只是一个小插曲,哪知道后面两天又是同一个地方,配送的东西不是炸鸡汉堡,就是奶茶布丁。

    手腕上的红痣一天更比一天痛,这让她怀疑是不是手腕发炎了,但是看起来又是好好的。

    第三天,余只只又接到了那个外卖单子。

    这一次本来她已经取消了,结果没一会儿系统居然又给她自动接单。

    没办法,她只有又去送了,反正前两天不也什么事儿都没有?

    摩托车停到同样的位置的时候,余只只还没走到那个破烂的小屋,就看见屋子前站了一个,准确的来说,站了一个小女生。

    红色的裙子在夜里格外的明显。

    “订外卖的,是你?”余只只把外卖递了过去。

    小女孩并没有伸手来接,而是指了指地上。

    也许是这两天的习惯,看到这个动作,余只只把外卖还是按照老规矩放到了地上。

    抬头的时候,她看到这小女孩的头发被剪得短短的,如果不是这条红裙子,她会以为这是个小男生,而且大晚上的,只有她一个人,连鞋子都没有穿,这也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她手腕上的红痣更痛了。

    不同于前两天的疼痛,这次的疼痛里面还有灼热感。

    余只只捂住手腕,忍住疼痛看着小女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小女孩听了她的话,还是呆呆的看着她,也没有要去拿外卖的意思。

    手腕上的疼痛实在是太厉害,余只只疼的已经开始流冷汗了,感觉下一秒就要昏厥,只有慢慢的往外走去。

    走到车子边的时候,疼痛感反倒减轻了几分。

    但是到了晚上,她回到家里,就开始发烧。

    余只只一个人烧晕在家里,还是应潮生发现的。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退了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提不上力气,靠在床头喝着应潮生递过来的温水。

    “如果你早一天给我打个电话,也不至于烧晕在家里都没人发现。”

    “谢谢。”

    “不用,记得把开锁的八十转账给我就行了,怎么碰到事情第一时间不给我打电话呢?”

    “什么事情?”余只只也是想不明白,应潮生看着也不是缺钱的,怎么会这么斤斤计较。

    “你这两天要是没有碰到奇怪的事情,怎么会发烧?”

    听到这里,她明白了,是那个小女孩吗?难道说,是那个?想到这里,余只只抖了抖。

    注意力又被响个不停的手机转移了过去。

    是外卖配送的接单。

    从早上八点的上工时间开始到现在,半个小时一单,一共有50单,全都是那一个地址。

    配送的物品还是那几种。

    按理说,接了单子之后,在一定时间没有配送,系统会自动取消,然后分配给另外的骑手。

    但是它没有。

    “好好休息,我下午和你一起去。”

    应潮生也看见了信息。

    “我,我不要去。”手机被余只只丢到了床尾。

    刚才她已经试过了,这些配送单子,根本就取消不了,那个小女孩,已经赖上她了。

    “可是你不去,她也不见得会放过,有我在,别怕。”应潮生接过余只只手中的水杯放到一边。

    她低下头,确实,一味逃避也不是办法。

    50单的东西余只只也拿不完,她只带了最后的一单东西,那是一根冰糖葫芦。

    她俩去的时候,才下午四点,天还没有黑,地里还有人在收拾庄稼,看见余只只和应潮生眼里也全是好奇。

    “来吧,算一卦。”应潮生伸出手。

    余只只没好气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元硬币递给了他。

    硬币往上一抛,再打开的时候,还是字朝上的那面。

    卦还是大凶。

    但是应潮生却带她换了一条路,朝着小屋不远处的一家住户走去。

    那住户是在余只只送外面的那座小屋的下面一点,也是三间屋子的格局,门口的地还用水泥铺了一块小坝子,小路和坝子的链接处套了一条大黑狗。

    大黑狗本来安安静静的趴在地上,一看见有生人过来就冲着余只只他们叫个不停,把屋里的主人给吸引了过来。

    出来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运动套装的小男孩。

    “是那个孩子。”余只只站在应潮生的身后扯了扯他的袖口。

    这个孩子是她送外卖碰到的那个孩子,不过那天他穿的是一条红色的裙子才会被当做女孩,现在看起来,就正常多了,难道,是她想错了?

    一晃眼,她看到堂屋门口又站了一个孩子,这个孩子和外面的这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的身上,穿着一条红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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