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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林听雪挽着燕淮的手臂两个人十分亲密地回到院子里,素水听到声音出来相迎见状大喜,心想着总算是有点新婚夫妻如胶似漆的样子了。

    于是便十分高兴地迎上前来说道:“都督,夫人,午膳已经备好了,摆在厅里。”

    燕淮点点头便抬脚往里走,林听雪却突然拉住他的胳膊,他低头望去看到她仰着素白的小脸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夫君稍等,我备了些小菜去取一下。”

    说完便撂下了他一阵风似的快步进了西南角的厨房。

    厨房里有几个仆妇正在整理食材见林听雪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躬了身子跟她问好,心里直打鼓不知道夫人怎么来厨房了。

    林听雪抬了抬手让她们忙自己的去只喊了主管的一个嬷嬷问道:“午膳可备了些米粥?”

    “不曾,今儿备的是鸽子汤。”嬷嬷回的很是麻利:“夫人稍等,奴婢即刻备上。”

    林听雪点了点头又嘱咐道:“熬的稠一些,要软和的。”

    燕淮昨夜醉的不轻,今儿一早问了兰草不知燕淮的去向便又派素水去问了问,说是宗政源和徐偃都来了,天刚蒙蒙亮燕淮就入了书房和两位先生商谈,早饭也没用,林听雪便想着午膳要备些粥先垫一下,怕伤着胃。

    见嬷嬷应了去林听雪也在厨房里左右看了看翻了翻边上放食材的柜子。

    兰草也紧跟着林听雪身后进来,一看她正在厨房里左翻右找连忙上前:“小姐,可是在找从闵川带来的那坛子小菜?”

    林听雪正遍寻不到听她提起眼神一亮连忙说道:“正是,收哪去了?”

    兰草在靠墙的架子上挪了出来一个石青坛子,一打开盖子便是酸辣清香的味道。

    在闵川的时候吃穿用度都要自己打理林听雪和兰草闲暇时就会腌些小菜来备着冬天里吃,林听雪很是喜欢出嫁的时候也带了些来。

    兰草拿了个碟子盛出来,林听雪眼神软了下来有些怀念地说道:“这雪菜还是朱绣腌的好,虽说是她亲手教的我却怎么也做不出那个味道来了。”

    厨房里有些吵兰草没听清林听雪说了什么转头问道:“小姐说什么?”

    “没什么。”林听雪笑了笑:“装好了便先放那吧,待会粥熬好了一并端过去吧。”

    兰草哎了一声便去盯着熬粥了,林听雪出了厨房往正房里去只看见了素水在一旁安排着几个小侍女做事,燕淮却不在。

    素水见她来了连忙迎上去:“都督说先去沐浴,过会再用午膳。”

    林听雪点点头往浴房那看了看,素水神色一动怕她吃心是年轻的侍女伺候燕淮沐浴低声说道:“夫人放心,里面都是小厮伺候着,并无旁人。”

    林听雪愣了下有些哭笑不得但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也歇了解释的心思只好点点头先坐到了厅里。

    约摸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兰草便端着熬好的米粥和小菜上来了,林听雪估摸着燕淮也快出来了便舀了一碗在一旁晾着。

    果然没过一会燕淮便过来了,换下了上午那身正经端肃的暗纹玄衣,穿了一身月白色的宽松锦衣,头发没束就那么披在身后,难得地有一些散漫的样子。

    燕淮坐下便看到面前摆着一碗绵绸的米粥,紧接着一双白皙的纤手推了一碟小菜过来,耳边是轻轻柔柔的女子的声音。

    “夫君今日早膳未用,先用一碗粥润润吧。”

    燕淮低头看了那碟小菜几眼才拾起筷子尝了,用了两口又搁下了,林听雪观察着他的神色又说道:“不如之前的味道好了,这是我自己做的。”

    燕淮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把粥喝了,那碟小菜也伴着粥吃的干净。

    期间林听雪又找了几个话题同他聊了几句燕淮都有些紧绷的样子最后只能沉着脸说了句:“食不言。”

    林听雪笑着点点头也不同他攀谈了,用完午膳林听雪又询问燕淮是否要午歇,燕淮应了林听雪又给他换了里衣。

    燕淮见她没有要换衣休息的意思便问道:“还有事要忙?”

    “去和母亲身边的嬷嬷商量过几日母亲的寿辰,我没操办过怕出岔子。”

    燕淮皱了眉:“也不急于这一时,别把自己折腾倒了还要劳累母亲来照顾你。”

    说完便觉得一股郁气直冲上心头,他明天就要走了,说是母亲寿辰便回但前方形势莫测归期其实难测,这人倒好十分利索地就撂下他自己一个人了。

    林听雪刚想辩驳一句只是商量商量又不是力气活累不着,但看他冷着脸有些负气地躺下了还故意背对着她,也只能无奈地吩咐兰草去说一声下午再议,自己换了衣裳躺到了里侧。

    燕淮闭着眼睛感觉到她上来了又转了身朝外躺着依旧背对着她,看着他这样有些稚气的举动林听雪也是哭笑不得只能轻轻地问道:“听说今日宗政先生和徐先生都来了,是前方有什么事吗?”

    “你一介妇人打听这些做什么?”燕淮的语气依旧硬邦邦的。

    林听雪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着这人怎么还和年轻时候一样,岁数大了还越来越不好哄了。

    她往燕淮身边挪了挪慢慢地贴上了他挺直的背感觉到他的身体一僵并没有躲开,她松了口气又抬手碰他的臂膀柔声说道:“我是担心夫君归期,若是事忙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了。”

    燕淮心想你还知道,那方才还半点不留念地说走就走。

    他虽还是背对着她但心里已经是被她哄得七七八八了只能闷闷地说道:“没什么大事,母亲寿辰应该赶得回来。”

    林听雪在他背后偷偷笑了笑又往他身边靠了靠,燕淮有些恼怒地翻过身一把抓住她的手往怀里一摁哑声道:“好好睡觉。”

    林听雪乖巧地眨了眨眼往他怀里贴了贴一会也睡过去了。

    桢州

    看着眼前城门上的题匾周满又紧了紧身上的包袱,跋涉了快一个月才从闵川到了桢州,一路冒雪而来如今终于是到了。

    自从那日被放出忠兴侯府后林建安虽没有要他性命却一直派人盯着他,怕他又去寻林听雪闹出乱子坏了这桩好不容易得来的婚事。周满知道了林听雪要嫁去潭州也是心急了一阵试了几次都被拦了下来打得遍体鳞伤,最终他只能咬了咬牙选择上路去桢州,果然忠兴侯府的人跟了他一段时间发现他是北上桢州就不再盯着他了。

    周满父亲的同乡是桢州卫侯的亲卫,周父这才凭着小时候的情分和送了些礼才求了他给周满在军中谋个差事。

    周满拿着之前寄来的信按着信上的地址进了桢州城寻觅了半天才找到了地址上的宅子,是在城中偏南的一个小巷里,算不上多么奢华但也是宽敞明亮,在老百姓里是中上的府邸了,看来他父亲这个朋友确实在桢州混的还不错。

    周满又仔细确认了没有找错才收起信扣响了大门,没过一会就有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开了道门缝露出一个头来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是谁啊?”

    “我是闵川来的,寻孔云德伯父。”周满回道。

    那男孩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穿的简陋,冬日里还穿的十分单薄粗糙的打着补丁的麻衣,背上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蓝色包袱,一双黑布鞋都要磨破了确实是风尘仆仆赶了不短的路来的,应该是父亲交待过的那个穷同乡,这才打开了门。

    “是周大哥吧?父亲同我说过你过两日就要过来,没成想脚程这么快。”

    “眼看隆冬了,不好拖延。”

    周满随着他进了宅子,一路进了前院那男孩才让他略坐坐他去请他父亲来,周满谢过了才在屋里打量了一会,这应该是孔府的正堂,左右摆着几张红木椅子周满捡了末尾的一张坐了。

    没等一会孔云德便携着刚才那男孩过来了,周满立马站起来躬身叫了一声孔伯父。

    孔云德一见他便哈哈大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满意地点点头:“果然和你爹说的一样是个好孩子。”

    虽说瘦弱了点但看起来十分康健,寒冬中一路跋山涉水过来多少有些疲惫这孩子却双目炯炯有神,虽身着褴褛家世贫寒也是不卑不亢,有礼有节。

    “这是我的幼子,叫孔城。”孔云德又指着方才给他带路的男孩道:“你年岁应该比他大些他该叫你声哥哥。”

    说罢又朝向孔城佯装诘问:“方才可有怠慢你周大哥?”

    “城弟一路带我过来,十分周到,是我该道谢才是。”周满接过了话孔云德又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孔城先下去了。

    “你父亲同我讲想让你进卫侯麾下从军,这也是你的意思吗?”孔云德单刀直入,直截了当地问道。

    周满闻言又鞠了一躬坚定地说道:“愿在卫侯麾下效力,还要仰仗伯父指点。”

    孔云德沉吟了会又让他坐下说道:“此事说难道也不难,只是我虽是侯爷亲卫军,可军中兄弟众多,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我也着实在将军面前算不上什么,但要是安排你从军倒也简单,只怕是你得从头做起,一刀一枪拼出功劳来。”

    言下之意便是进军营当个小兵没有问题,但若是要再通过他走关系平步青云是不能的了。

    周满也早就心中有数,他本就是想要一个入伍的机会,功劳自己拼就是。

    周满于是继续说道:“但求伯父为我引荐,其余的自不敢让伯父为难。”

    孔云德心里也是越看越满意:“那你先在我府上歇上几天,等你休整过来了我再领你去军营。”

    周满却面露迟疑,犹豫了一会又说道:“今日前来是托了伯父不敢延迟,只是小侄有一重要之事要前往潭州一趟,还望伯父能稍给我些时日,待我从潭州回来。”

    “潭州?”孔云德虽十分疑惑周满为什么要去但最终还是答应道:“迟些时候倒没什么,只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从这到潭州抄小路最快也要差不多两个月,更不必说如今天寒地冻过两日大雪覆地更是危险。”

    小路上全是丛林沟壑,若是又结了冰确实十分难走,一个不小心便有性命之忧。

    周满却没有半分动摇十分坚持:“我明日就出发,有一重要之人我必须要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否则难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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