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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泽天师府

    云泽山深埋于西省万千大山中,是世间少数灵气充裕之处,群山常年青翠,诸峰环绕,静谧深幽。

    云泽天师府坐拥云泽山系三十六峰,七十二洞天,无数涧泉飞瀑,拥有上清宫、太清殿、玉寿宫等数座古朴殿宇,自古被成为世间第一仙山,天下道庭。

    张亦翎抱着他的双肩包坐在大巴车上,一肚子火,想想又委屈又气愤,这么多天给寂鳞当小弟,使唤来使唤去,还没了清白,跟个奴隶一样的,用完了还被凶,他长这么大,哪个不是对他百依百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妈的,小爷我才不伺候!

    坐着大巴车深入山系,到了终点站朝圣宫,这里是人们的避暑和旅游胜地,也是云泽天师府唯一对外开放的景点,宫殿香火不断,特别是暑假的时候,人山人海络绎不绝,有求平安符的,有求财的,有求姻缘的,他们只当张亦翎也是个刚高考完的普通学生。

    道士们在门口算命解惑,张亦翎直径走进后殿,立马有小道士迎了上来,“师叔爷爷,此番怎么没有下通牒就回来了?我这就叫寻夫过来开船!”

    “不用劳烦了,我自己回去。”张亦翎摸摸小道士的头笑道,他穿过后堂和禁地竹林,面前豁然开朗是一条绿带子似的碧色河流,只几艘小舟停靠在河边。

    张亦翎从随身的小布袋中抽出小纸人儿,纸人落地即刻变成一米多高,蹦跳了两下跳上小船。

    张亦翎走上船,一屁股靠坐在船边,冲小道士挥挥手,“回吧,小孩儿!”

    “恭送师叔爷爷!”小道士在后头作揖,满是羡慕地看着小舟承载着张亦翎往河流深处缓缓飘去,那里面,可是只有内山弟子才能进入的。

    云泽山系终年云雾缭绕,风景优美天然,山外之人不受指点永远无法进入腹地——真正的云泽山。

    张亦翎靠在船角,纸人儿撑着船桨延绿绸带般蜿蜒的清澈河流划着,两旁山岭连绵,树木郁郁葱葱,繁花点缀,偶有动物窜到河边饮水。

    行船有一个多钟头,张亦翎都快睡了,穿过一片白茫茫的迷雾,河口处变宽,汇成了一块巨大的绿宝石湖面,宽广深邃。

    “小一?!喂!小一弟弟!”湖边有几个穿着道袍的人远远招手,不等片刻就御剑而来!

    跳到张亦翎的船上就扑过来,“小宝贝你瘦了呜呜呜!”

    小船承受不住突如其来的恩宠,被一堆人砸地摇摇晃晃。

    “小一,你怎么不打招呼就回来了,我好想你!”

    “小师叔我上星期研究了新菜品,你来帮我尝一下!”

    “哇你们离我远点!我的衣服!”张亦翎被几个男的女的压着喘过不气,大叫道,“就是因为这样我才偷偷回来!我就想自己溜回小夜峰!”

    四师兄张亦度没听见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摸着张亦翎的袖子,“你看你都瘦了,赶紧,让九师弟给你做一桌饭补补!”

    “行,我这就回去给你做饭!”一人麻溜地从人堆里钻出来,立刻就飞走了。

    “不是,四师兄!你们怎么会在渡口啊!”张亦翎一边推开这帮痴汉一边问,一边嫌弃地拍自己的衣服。

    内传弟子大多在后十二峰修行,这帮大老爷们怎么会在前峰渡口?

    “我们在等人啊!”

    “是啊小师叔,今天会有青城天师府的贵客要来,没想到刚好等到你!”

    “快走快走。”

    ……

    “不是,你们这就跟我走了,你们等的贵客怎么办!”

    ……

    张亦翎被一大堆师兄姐们从船上纠缠到了上清宫,之后又围上了一堆仙风道骨的兄姐师侄,三三两两带着酒去玉清宫摆了好几桌宴席。

    傍晚,前头掌教们终于在上清宫迎接他们的青城山贵客,后头众人们弹着琴舞着剑喝着酒在玉清宫群魔狂欢。

    直到晚上九点入了宵禁,众人才慢慢散去。

    他疲惫地回到自己的峰头小庭院,直径回到房间里,散架了一样躺在大床上。

    下山半个月,经历的事比他在山上十年还要精彩,张亦翎打了个滚,寂鳞家里的行军床才宽1.2米,床板还硬得很,完全没有家里宽2米的大床又软又舒服,他才不想在那里待着。

    昨天晚上在林非白家里画了整宿的符咒,回来又被这帮人搞的精力都消耗完了,张亦翎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转日的凌晨四点半,天空微微亮,山间已有鸟鸣声。

    张亦翎取下墙上的木剑,将刘海撩起来,在额上系上了红色绸带,打开大门,清新的空气凉爽中透着花香扑来,他背着剑来到后面庭院,一名矮小的女孩正在打扫落叶。

    “寻玥?”张亦翎叫道。

    闻名女孩转过身,乌溜溜的大眼睛充满灵气,见到张亦翎,她圆圆的脸蛋露出惊喜之情,拖着扫帚扑进张亦翎的怀里,撒娇叫着,“小师叔你回来啦!师父说你下山执行任务去了,你怎么去了这么久!为何不带玥玥!你们都不带玥玥!”

    “大师姐也去执行任务了?”张亦翎摸着女孩的头笑道。

    张寻玥点点头,“对呀,三天前,师父和二师叔去哀云山了,总天师也去了呢!”

    难怪昨天师父和大师姐他们没来找自己,师父极少出门,每次出去不是在应付面子工程、就是某处发生了十分严重的事情。

    “他们去那里干嘛?”张亦翎问。

    张寻玥摇摇头,她抱紧张亦翎,“小师叔,你这次就不要再走了,玥玥舍不得你!你要是出门,也带上玥玥!”

    “好了好了,我要练剑了。”张亦翎温和地挪开张寻玥的手,“你回自己山头去吧,功课不能落下。”

    张寻玥扁了扁嘴,“小师叔你明明这么厉害了每天还要练来练去,无聊。”

    不练剑能干嘛?十七年来,张亦翎在山上不是读书就是练剑,最多再去后山掏鸟蛋泡温泉,没事干再去南山摸老虎屁股。

    山涧鸟声初鸣,晨光微照,张亦翎练了两套剑法,懒懒地甩开了剑,躺在大草地上,吹着山风,看着清晨的天光中漂浮朵朵云。

    他的脑海中居然出现了寂鳞的脸,她安静地侧躺看着自己,清澈眸中水润晶莹、肌肤通透白皙、面颊微微潮红,不自觉地散发着幽幽冷香。

    张亦翎被自己的潜意识吓一跳,怎么会想到那个脾气古怪阴晴不定的老妖怪!

    他赶紧收回心神跳起来练起剑,却越练越烦,最后心烦意乱地挥碎几片树叶,他眺望云泽山脉延绵的大山,目光锁在了藏书塔。

    正巧师父不在,没有人能阻止他进去,十八层的结界也不行。

    张亦翎和藏书塔里看书的道士们打打招呼,然后光明正大地走上了第十七楼,十七层是藏书塔表面上的顶楼,但实际上,在十七楼顶还有一条看不见的阶梯,由非常隐秘的结界守护,曾经为了攻破十八楼的难关,他不断地钻研偷偷潜入的方法,在失败了无数次后研制出了“见光符”,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对结界做出分析,然后用“匿光符”潜入其中。

    师父在遥远的哀云山做客,根本管不到他。

    张亦翎在空气中划出了一个古怪的符号,他将匿光符缓缓推向楼顶。

    浅金色的透明结界在匿光符中溶化了一个缺口,一道光芒自顶楼而下,仿佛打通了一条天梯。

    他掐了一个风诀,顺着缺口飞升入那束光中。

    第十八层是一层暗楼,四周没有门窗,里头昏暗干冷,每一层书架都只放着两三本书,那些书籍有些残缺,有些泛黄。

    十六岁那年,他偷偷潜入其中,才刚翻了两本就被抓住,如今已经无人能制裁他了。师父如今在千里之外,腰间的玉石响了也没有办法,只要他躲在十八楼里,二师叔也不能进来抓他,而他最多等师父回来在被关禁闭。

    禁闭就禁闭,他从来不怕。

    张亦翎越往里走,发现这藏书阁里放着的都是稀奇古怪的东西。

    雕刻着神秘符文的青铜器和动物骨甲、带着血的玉器、各种各样上了锁的盒子。

    张亦翎抚摸着龟甲,这些字似乎比甲骨文还要奇怪,他根本看不懂,但他能本能感觉到这些文字很像符咒最初始的形态。

    他选择折回,先看那些能看得懂的书籍。

    纪元录是他当时没看完的历史,这是由祖天师书写的一本描绘世界起源的书籍——也是整个十八层里他唯一能看懂的文字。

    天地初开的时候,世界一片混沌,鸿蒙祖神劈开了天地,祖神陨落后,血液化作了江河、骨骼化作了山川……

    这些耳熟能详的传说就是凡人眼中世界的起源,但在修道者的眼里,这个世界更为复杂。

    在五千年前,修道者们把自己称为“贞人”,把这个被劈开的世界称为“混沌纪元”,因为他们推测,在混沌纪元之前,还曾有一个世纪,被称为“巨灵纪元”。

    “巨灵纪元”不知道为什么被毁灭了,整个世界又重新归于一片无意识、无生命、无固体物的混沌缠绕之中。

    混沌不知过了多少年,鸿蒙祖神苏醒,他劈开了混沌之气,阴阳开始出现分界,清气成为天,浊气成为地,才出现了三界。

    张亦翎往下看,祖天师的记录中,鸿蒙祖神是一条千米长的巨蛇,它死后的本体化作了昆仑山脉,它的灵气飘散在天地中,它精血衍生了万物。

    祖神同化天地之后,最先出世的一批生命就是上古大妖,它们全部身形巨大,吞吐可以吸纳山海,它们虽然是混沌纪元里最早出现的生命,但似乎并不是在“混沌纪元”里所繁衍的生命。

    因为这些大妖每一只都特别特别巨大,故此贞人们推测在混沌被劈开前,这些大妖就存在了,它们和祖神一样,是上一个时代的遗留物,于是就将上一个世纪称之为“巨灵纪元”。

    “巨灵纪元”为何毁灭,祖天师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巨灵纪元的野蛮生长会导致世界毁灭,使天道消亡。

    从而天道先下手为强,对鸿蒙祖神降下了“神谕”,让鸿蒙祖神终结了“巨灵纪元”。

    祖天师在推测边上另起一行注释,写着这些推测都建立在“寂麟灭世”的结论上。

    张亦翎的心中一震,寂麟,是她?他继续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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