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你怎么来了?”

    夜幕笼罩,萧昭璟一步步朝她走来,沈雯却在退缩。她一看到萧昭璟,脑海中就浮现出白天的场景,独自在心中生着闷气,而萧昭璟不一样,他回府之后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接着自己把自己说服,一到晚上,又迫不及待来看她。

    “不想见到我?”萧昭璟看着沈雯退后半步的动作,脱口而出,还没等沈雯说话,又补充了一句:“但是无妨,我想见你。”

    萧昭璟望着沈雯漆黑的瞳孔,里面倒映出他的样貌,而后一把把沈雯揽进怀里,语气缓慢且坚定地说:“其实你的戏演得一点都不好。”

    沈雯的头靠在萧昭璟坚实的胸膛上,听着他扑通扑通跳动的心跳,脸颊不禁染上红晕,手也自然而然抓住他的后背。

    让她心安的声音从头顶传进耳畔,她疑惑问道:“什么意思?”

    从沈雯的视线望过去,看不见萧昭璟的神态,只见他的脸上闪过一抹笑,然后收起笑容镇定自若地说:“沈小姐莫不是忘了,我们已经和离,可现在……你抱得很紧。”

    沈雯闻言,惶恐地推开他,可惜力量太过悬殊,她挣脱不开萧昭璟的束缚,倒是让他越抱越紧了。

    她小声嘀咕着:“那我下次演好些。”

    寂静的黑夜没有答话声,随后,一阵低哑的声音传来:“这么久没见,我很想你。”

    沈雯闻言,立即反驳:“我们分明白天才见过。”

    “不算。”

    这段时间的会面没有一次是愉快的,所以他没有算进两人的相处中,在他看来,现在这样才能算。

    发丝的幽香萦绕周身,加之院落里独特的月光夜景,让两个‘久别重逢’的人抱在一起好久好久。

    “你后天得闲吗?”

    “如今举国安稳,我协助守卫京都,应该无事,怎么了?”

    沈雯看着他,手还和他握在一起,问道:“谋逆的罪犯,你有权抓吗?”

    萧昭璟的手一紧,眼神犀利,瞬间进入戒备状态:“谁?”

    “和我进来。”

    进屋后,沈雯把虎符放在桌面上,眼神落在上面:“这是我在孟寒至屋里发现的,只是单有这一个证据会让他找到理由逃脱,还不足以彻底扳倒他。”

    如果只凭一个物证,孟寒至会说这是刻意陷害,但若是人赃俱获,再加之知情人士咬定不放、高官权威压于一身,任凭他有千百张嘴都说不清。

    “你要怎么做?”

    “如果可以,我想你带兵埋伏在日月阁,时机一到立即破门,届时他插翅难飞。”

    “好。”萧昭璟果断答应,然后以炙热的目光盯着沈雯,看得她脸颊不由得染上红晕:“看我做什么!”

    萧昭璟把沈雯束缚在怀里,只想抱得紧些、再紧些,他不想再放开手。

    “分别这么久,见面只有一句求我办事?”

    萧昭璟问得很认真,沈雯抬眸望向他,视线落在他的薄唇上,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仰起头、心一横,两道唇瓣不出意料地贴合在一起,突如其来的亲吻让萧昭璟措手不及,但也只是一瞬。

    “现在满意了吗?”沈雯问道。

    还没等来答案,沈雯就觉得后脑勺传来一阵力度,将她的头拖住,紧接着温热的唇落下来。

    沈雯脑中一片空白,只是顺从的闭上双眼,不再思考,本能地抱住他,而这一个动作,让萧昭璟吻得小心翼翼起来。

    后来,两个人并肩坐在一起赏月,月光下倒映着二人靠在一起的身影,沈雯握着萧昭璟的手,如释重负地说:“后天一过,就好了。”

    “我的身边还会是你。”

    ……

    天刚蒙蒙亮,沈雯的脖颈突然被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掐住,喘不过气的她面露难色,仅凭微弱的气息苟延残喘着。

    “昨天你是不是去我房间了?”

    孟寒至低头看着沈雯,冷冰冰的语气让沈雯心里一紧,断断续续回答:“我……是误……误入的。”

    “哦?”

    力度稍微放松,沈雯才觉得自己重见天日,为了保命编造理由:“昨天你让我在府里自由走动,我看着那里人少安静,以为可以随意进入,才进去的。”

    孟寒至眉头一皱,又听见沈雯补充:“我从未去过国公府,也不知道你的卧房在何处,怎会如此精确的找到?我想其中是不是有误会。”

    沈雯时刻注意着孟寒至的神情变化,生怕自己命丧此刻,只见孟寒至冷若冰霜的脸缓和,她才稍微松了口气。

    “误会。”孟寒至重复着这两个字,笑出了声:“好一个误会。”

    说罢,他摸出一颗珍珠,由金丝缠绕,和寻常珍珠天差地别,十分独特。珍珠被摆在木桌上,沈雯不明所以,而后孟寒至指着它说:“你对它不熟悉,我对它可熟悉得紧。因为这是……我送你的腰带上镶着的,整个京都只有一条。”

    那是他亲自买给沈雯的腰带上独特的设计,昨天沈雯无意间撞到后背,珍珠受力脱落,独一无二的珍品却成了无法脱身的桎梏。

    昨天早晨他离开卧房时走得急,没能及时把东西藏好,于是在得知可能有人来过时立刻回了房,今晨才发现虎符不见了,不过他也在地上获得了闯入之人的线索——那颗金丝缠绕的珍珠。

    珍珠被他握在掌心,手却握得很用力,仿佛要将那颗珍珠捏成细粉。孟寒至已经彻底对沈雯放下心防,且在全心呵护她,却遭受背叛,原来一切都是演戏、都是假的!

    沈雯的浑身都在一瞬间凉透,仿佛从天而降一桶冰水,她竟在这样的小事上疏忽了。

    “还想怎么解释?”

    “……”沈雯思绪万千,脑袋飞速运转,孟寒至心肠狠毒,落在他手上只有死路一条。她还没亲眼看着他死,还得活下去。

    “啊——”沈雯被孟寒至拉得连连后退,被抵在墙上,右手凶狠地掐在她的脖子上,

    “所以这段时间你都是骗我的,嗯?”孟寒至冷静到极致的语气,以及面无表情的模样,都在暗示着一件事:这是暴风雨到来前的宁静。

    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但还是又问了一次。

    “我没骗你。”沈雯气息奄奄,喉咙被他掐得说不出话来,只是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是意外,我并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发起疯来的孟寒至恐怖至极,就算沈雯再怎么深得他心,他也丝毫不怜香惜玉,右手覆在沈雯的后颈上,用力一挥把她按在铜镜前,恶狠狠盯着镜子里的人:“我最开始就明确说过,我身边的人都不许有二心。”

    紧接着,孟寒至微微俯身,语调像是从地狱爬回来的恶魔,凑在沈雯耳边一字一顿地说:“既然你和他两情相悦,我就偏不让你们得逞。”

    话音刚落,孟寒至就拉着她朝角落走,抬手触碰了某处机关,“哒——”,一处隐秘的暗室出现,孟寒至阴森森地笑着,往沈雯后背猛的一推,里头回声重重,每一声都让沈雯绝望:“在里面待着,等明天天一亮,你就和他相伴共赴黄泉吧。”

    被甩在地上的沈雯顾不上身体的疼痛,手脚并用着拼命往门口跑,却无济于事,眼睁睁看着大门彻底关上。

    完了,她想。

    密室四周密不透风,只有一面墙上有窗户,却被钉得严严实实,沈雯不断敲击着四面墙壁,企图找到薄弱的墙面,可她敲得手都磨破皮,还是一无所获。

    王府

    萧昭璟和半夏商量着明天的抓捕计划,把一切都敲定好,突然心中一阵强烈的不安,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王爷,怎么了?”

    香炉里的香燃尽,萧昭璟换好进宫的衣服,在铜镜前正衣冠时,朝半夏说:“明天的行动,不许出现差池。”

    出门前,他又特意嘱咐了一句:“我今夜不能出宫,你派点人手暗中保护雯雯。”

    “是。”

    萧昭璟乘上马车,马蹄声渐渐远去,一切都回归平静,而角落中一双幽怨的眼神正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一双手压在她的肩上,黑暗中看不清脸,只有儒雅的声音在小巷中散开:“不要冲动。”

    “那我该做什么?”

    “沈雯需要你,她被关起来了,但具体位置还不知道。你应该明白她现在的处境,晚一点被找到就多一份风险。”

    “我这就去找。”说罢,女子拔腿就走,却又停下脚步,看着旁边的人:“我恩怨分明,做不到爱屋及乌。”

    声音渐行渐远,黑暗中的人轻叹一口气,看着女子远去的方向吼了一句:“中间真的有误会!”

    只不过没有回应。

    暗室乌漆嘛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沈雯靠在墙角,已然分不清昼夜,只觉得饥寒交迫。

    被钉得严严实实的窗户,不知何时裂开一道细小的缝,一根燃着的香从外面伸进来,气味悄无声息地蔓延在整间屋子里。

    飘啊飘啊,渐渐地,沈雯闻到了这阵香味,她不禁蹙眉,下意识捂住鼻子,好像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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