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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紧我的马甲

    江辞之表情平淡,拖着眠鸢进入了一块平坦的地面,眠鸢舒服的将自己的双手放在腹部,一脸安然的告知穿越女道:“一百万灵石,我要你永远离开我的身体。”

    用最后的钱,装最后的蒜,至少这一瞬间她是舒坦的。

    反正等她进了北斗仙府,总会有吃的穿的可用,正道兜底就是好。

    穿越女:“……”

    穿越女:“一百万灵石,能在穿越局等价兑换成一百万人民币。”

    穿越女:“你真的掏的出来吗?”

    穿越女:“你是不是又骗人。”

    穿越女:“哈哈,其实我也不是很在乎,就是觉得你挺装的。”

    穿越女:“你怎么这么有钱?”

    眠鸢在识海掏出一大袋金光闪闪的灵石,微微一笑:“喏,你看看。”

    穿越女猛地往上一飘,眼睛都直了。

    穿越局怎么还不倒闭?

    就算成功完成这次穿越任务,他们也只能给她二十万的价,而她的原主却给的起她一百万!

    “你是怎么联系上穿越局的?”穿越女一边不自觉的伸手去摸灵石,一边发出疑问。

    进入穿越行业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头一回见见穿越局和哪个原主有过如此越界的联系。

    眠鸢将灵石袋子往自己这儿挪挪,拍拍袋口的灰尘,回道:“哦,他们说我是什么钉子户,搞不定我,所以主动联系我,问我到底想要什么。我成天听你说那系统如何好,我就说我要那个系统,然后让你走。”

    “……”

    “然后呢,他们就答应了?”

    “然后他们说,五百万灵石。”眠鸢的笑逐渐扭曲,“五百万灵石,保证把系统交给我,让你走人。”

    然而她现在还要再出一百万才能让穿越女走人。

    眠鸢笑的更扭曲了。

    攒了三百年的灵石……多少次通缉榜任务命悬一线换来的,一下子全散了个干净!

    ……算了。

    北斗仙府给饭吃就行。

    穿越女背着一大袋灵石又喜又忧的走了。

    失败了,但没完全失败,还倒赚八十万。

    血赚,但坍了面子。

    ……算了。

    谁会和钱过不去。

    穿越女走后,眠鸢也没再和前面安静走着的江辞之搭话,当即喜滋滋的去神识里翻找她斥巨资买下的救赎系统。

    “唔,东西怎么这么多,我给放哪儿了?”

    眠鸢看着山一样堆积着的各种宝典秘籍,开始以大刨特刨的姿势倾身猛挖,终于在挖去近三层杂物后,找到了一块手掌大小,方方长长的黑色物件,横看竖看半天后,她陷入了沉思。

    穿越女好像也没说错,她确实不太明白这系统该如何使用。

    现在把穿越女找回来还来得及吗?

    片刻后。

    眠鸢蹲在地上,将这黑色物件敲敲打打,却始终没有得到反应,一气之下干脆将它扔到地上,旱地拔葱般猛地站了起来。

    “穿越局。”她冷着声音,“出来受死!”

    五百万灵石。

    整整五百万灵石!

    这么多钱,就给她换来这么这么个无用的玩意!他们怎么敢的?

    眠鸢怒火中烧,低头将那黑色物件一踹,没想到那物件猛地翻了几圈,竟然忽地亮了起来!

    眠鸢面色一变,迅速追去将它捡起,定睛一看,发现这亮面的左边突然冒出来一行字,而亮面的最底部,还有一条长长的方框,方框左边闪着一根黑线。

    “你好,宿主……”眠鸢照着那行字念着,“我是什么……什么救赎系统?”

    眠鸢看不懂那两个奇形怪状的字,又一次陷入沉思。

    此时此刻,若是穿越女在这,她便会知道,这上面写的是,我是AI救赎系统。

    不识字的眠鸢观察片刻,又开始和它说话,过一会又开始对它敲敲打打。

    少顷。

    眠鸢:“……”

    她是不是被骗了?

    除了这行字和底部的方框以外什么也没有,无论她对它做什么,系统都像是死一般的寂静,半点变化也无。

    眠鸢的心火又开始噌噌往上冒。

    那一瞬间,像是为了按下她一瞬而起的怒意,那死了半天的系统终于又唰的跳出来一行字,眠鸢顿时由怒转喜,定眼看去。

    【购买语音输入插件需花费两百灵石,是否选择支付?】

    与此同时,下方并排写着两行小字。

    【支付】

    【取消】

    支付二字暴闪,使得取消二字存在感极弱。

    眠鸢垂着眼,死死捏着这块物件,面色逐渐狰狞。

    有一种想和它同归于尽的心情。

    没钱了,掏光了,她现在一无所有,怎么可能出的起两百灵石。

    一腔欢喜,一无所获。

    眠鸢灰溜溜离开了神识。

    走之前,她沉着脸狠狠踩了一脚系统,谁知那黑色物件一滑,令她整个人扑腾着就地摔了个狗啃泥。

    趴在地上脸朝地的时候,眠鸢想了无数种将这系统给结果掉的极端方法,但最终还是看在五百万血汗钱的份上,死死掐灭了心头那股汹涌盈天的火。

    冷静下来,她反思自己被一件死物如此牵动喜怒,实在不应该。

    今次不行,那便待下次再战。

    毕竟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奉陪到底。

    —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眠鸢有些迷迷糊糊的困顿。

    鼻间一阵幽幽竹香。

    树叶簌簌抖动的声音从身体上方传来。

    眠鸢悄悄睁眼,明月高悬,茂林修竹在夜风中舒卷摇曳,三两片竹叶落到她的身上和发间,惹得她痒意直达心扉,一下子彻底清醒了。

    清风明月,万物婆娑,夜空如琉璃万顷。

    如果不是前面还闲闲走着一个连背影都看着讨厌的人的话,其实这样的景色着实是有些意境的。

    这是她除了原书的梦中,第四次在这世上真正见到江辞之,却几乎一晚上都在他的影子里度过。

    他的背影比之他的脸,讨厌程度会轻一些,但也很有限。

    等进了仙府,得问问沈弦怎么把捆心印解开才行。

    她绝不能忍受这辈子日日都要见到他这潜在的未来侩子手,还要腆着脸笑脸相迎的屈辱。

    无论有没有那本原书,眠鸢想让江辞之死的心情从未淡过,如今只会更盛。

    眠鸢内里杀心蒸腾,面上却收着声音惺忪打了一口哈欠。

    “眠鸢,”一阵风吹来,紫色的衣角轻轻滑过她的脸,沉默许久的男人漫不经心开口,“这些年,在下有一些听闻。”

    “听说你和我是死对头。”

    眠鸢的哈欠顿在半路,蓦的眯起眼。

    他不是已经探过穿越女的神识了吗,怎么还叫她眠鸢?

    必定是在诈她。

    “道长,我不识得你说的那个人。”眠鸢躺在木板上裹了裹衣衫,如同裹紧自己的笔名小马甲一般谨慎,“道长自己的事,为何还要从别人那听说?”

    “偶然在话本子中看到,便去问了问身边之人,”他寡淡着声音:“他们说确有此事。”

    眠鸢听见话本子三个字,突然有些犯怵。

    因为死对头之事,是她披着笔名的外壳,一手在话本子里写下的谣言,从始至终,江辞之就根本没有承认过她这个宿敌。

    当年她写下那些话本子的时候,也并未想到话本子会突然在玄天境广为流传,然而久而久之,为了将自己的名头打出去,她便一鼓作气出了不少灵石来推波助澜,直接把“斩虚道君的死对头”这个名号给坐实了。

    说实话,写话本子的眠鸢很爽。

    因为江辞之很强,可在她的话本子里,永远都是眠鸢暴打江辞之,对方哭着跪地求饶,她的形象极其伟岸。

    但这并不影响她害怕形象不太好的江辞之来兴师问罪,尤其在她暂时还没有能力取他性命的时候。

    “话本子里的事哪能信。”眠鸢拨开面颊边的发丝,细声细气道:“道长,人在世上走,还是不要轻易树敌罢,万一哪日有个危殆,你的亲朋友人该怎么办?”

    “在我的家乡,有一个词,叫做苟住。”眠鸢回想着穿越女的话,一边给自己拉高段位:“若是你说的那个人太强了,道长也不用怕,躲着她就是了,还是命更重要些。”

    江辞之稳步走着,低笑一声,“哦,一时忘了,你是另一个世界来的人。”

    眠鸢躺着点点头,毫不犹豫将穿越女说过的家乡挪为己用,“嗯,我来自现代。”

    走在她头顶前的男人却倏然顿住脚步。

    竹林风动不止,眠鸢却不得不随着江辞之的停下而停下。

    夜色冷意深重,她仰了仰下巴看他,有些抑不住的打了个颤,“道长,你怎么不走了?”

    “累了,歇会。”江辞之转过身来,靠着一株修长的青竹盘腿坐下,闭眼不再言语。

    眠鸢收起下巴,目光从他身上挪开,面无表情望着天空:“……”

    四百年前,江辞之作为吕祖传人杀出洞天石扉的试炼,成功从下界升入玄天境,成为当今道门唯一能做到魂剑合一、紫气抚顶的修神者。

    而如今回个北斗仙府,他不御剑,不起阵,干用两条腿走,用湿冷的木筏拖她,还说自己累了。

    他分明是在报复“她”对他用了捆心印。

    大晚上的,这竹林这么冷,她穿的又不厚,他们要在这待到几时?

    “将捆心印用在我身上,是有何意?”

    眠鸢心中冷笑。

    果然是因为捆心印才用冷木板拖她走,此人当真睚眦必报。

    “我并非故意为之的,只是看见你脖颈间有伤口,就忍不住摸了一下,谁知这东西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眠鸢瞟了瞟头顶的衣角,适时停下言语,江辞之却并未接话。

    见他沉默,眠鸢斟酌再三,软着声音又开口:“好了道长,不说这些了,此地更深露重,我们还是先去……”

    “另一个世界,是什么模样?”

    眠鸢被打断,一时怔住。

    江辞之双手环抱,整个背虚靠在竹子上,静静闭着眼睛。

    他面上表情温和,但声音有一种冷瓷般的质感,夜晚时听,更加不近人情。

    “我的家乡……与你们这大有不同。”眠鸢随机应变,脆笑道:“但若真要细细说来,有趣的东西就太多了。”

    “嗯,例如?”

    眠鸢垂下眼睫。

    他探她探的很紧。

    穿越女曾经说过许多关于她家乡的事,可是眠鸢因着觉得陌生,常常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的随意听着,现如今这节骨眼上愣是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更别提那只会坑钱的系统,根本指望不上。

    唔……

    系统?

    眠鸢转转眼睛,半响,忽地笑了。

    她心里算盘打的劈啪作响,身子却柔弱无骨的缓缓坐了起来。

    背对着江辞之坐了片刻,她轻声道:“道长,我身子不适,说不动话了。”

    江辞之终于睁开眼。

    月光氤氲流淌,将眼前女子柔和的轮廓笼上一层朦胧的光晕。

    她的头发很长,一点点卷,很像一树在月下柔柔垂落的松萝。

    被宠坏的妖域公主,想变一副面孔,演的却不像。

    她欺软怕硬,娇纵跋扈,明明趾高气昂却又软弱怕事,他全都亲眼见过。

    江辞之没说话,眠鸢一心想着要拉江辞之做冤大头,于是又主动起话头。

    “道长若真心想听我家乡的故事,自然是可以的。”她仍坐着,只是忽然将上身转到面对着江辞之。

    白玉一样的双手直直撑在木筏上,她的身子斜斜朝着男人倾去一些,盯着他的眼睛笑道:“但得给我钱。”

    晚风吹动,柔软微卷的松萝袅袅缠了她一身,她眼神单纯,但江辞之却读出欲望。

    “哦。”他笑了一下,但因为眼眸天生凉薄,看上去连笑都漠然,“要多少?”

    “唔,你知道,我初来陌生世界,没钱很难活下去。”一只手离开木筏,眠鸢面上沁出甜意,厚着脸皮对他竖起一根手指:“一千灵石,我便讲与你听。”

    两百孝敬系统,八百犒劳自己,她这样绝对算不得贪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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