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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动一把长剑

    “如此甚好!”穿越女眼前一亮,没忍住鼓了下掌,但只片刻,又话锋一转:“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玄天境?”

    眠鸢眨眨眼,双手在胸前一横,半透明的娇美面庞恢复了骄矜笑容: “待你将闻烈那边的东西拿到手,我就会自个儿去到冥界,再也不回来。”

    穿越女面露疑色,皱着眉细品了一会,半晌,还是渐渐放下心来。

    若她真愿放手,那就再好不过。

    “眠鸢,你也别怪我要逼你走,其实穿来你身上并非我本意。”穿越女走到桌边坐下,闲闲解释道:“我身上的系统,原本是要绑定原书女主林晚晴的,谁知它竟在我穿越前夕不争气的故障了。我进错了你的身体,但任务紧迫,也就只能将错就错,用你的身子去完成救赎男主的任务了。”

    “可我是反派,”眠鸢有些迟疑的歪头,垂散的发丝落在肩膀,“江辞之自打走出洞天石扉进入玄天境,就已经见过我三次了,我这张脸,他认识啊。”

    “简单。”穿越女自信一笑:“我易容不就行了?”

    眠鸢一时哽住,良久,终于状似同意道:“哦,确实也是个办法。”

    办法个鬼。

    江辞之是当世唯一的紫袍级别道君,如此深厚的道行,用易容来骗他,当他是傻子吗?

    “江辞之之所以会黑化,是因他一心复兴道法却始终没有结果,才会不知不觉走偏了路,心也着了魔。”穿越女不知眠鸢所想,捧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自顾自接着道:“因为没人能确定玄天骨是否百分百能种出道法真经,所以待他取得玄天骨后,他仍有较大的黑化风险。”

    见眠鸢面露忧色,穿越女又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替你上阵,他一定不会从你身上取骨的。”

    眠鸢欲言又止,最终克制住自己,转过头去假装看墙上的画。

    穿越女盲目自信,连基本的情况都没搞清楚。

    她今生根本就没去过青冥渊,身上又哪来的玄天骨?

    天下妖修千千万,江辞之杀谁都可以,可凡果皆有因,没有玄天骨,他就没道理非杀她不可。

    洞天石扉那一次,眠鸢更愿意相信他只是纯粹的见妖就杀,而她恰好就在他附近而已。

    只要她严防死守杜绝得到玄天骨的一切可能性,她就能活的足够久,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替娘亲报仇。

    “你对攻略江辞之这件事很自信。”眠鸢面露好奇:“能说说你准备如何攻略他吗?”

    穿越女自认业务熟练,露出得意的神色,“江辞之一心向道,想必是个心思纯粹之人,只要搞个救赎流甜妹人设,死死攻陷他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让他知道谁才是唯一的光,就足以将他拉回正确的路上。你别看我说的简单,这可都是前人留下的宝贵经验,经过了大量论证的。”

    救赎流甜妹?

    眠鸢转转眼睛,抚摸自己半透明的下巴。

    有点意思。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也能用这个方法去攻略沈弦?

    白月光之美,在于与他只见过一面,其余皆是在梦中。

    眠鸢向来现实,难得寻梦,但又时常觉得自己也不能心肠太硬了,总要辟出块柔软的地方让谁安然待着。

    沈弦就很合适。

    见眠鸢一脸沉思,穿越女叹口气缓缓摇头,“不说了,反正说再多你也用不上。”穿越女面上带了些不自觉的倨傲,伸手拍去手心糕点碎屑,随口问:“所以,你和闻烈互相交易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妖域外围的陡峭群山里,有一座半高不高的山,名曰霄南。”

    眠鸢在窗外斜阳中瞥见屋顶上一闪而过的身影,垂眸笑道:“去霄南山山腰取出青冥渊入口钥石,等到了鎏金河,你自然就会知道我同闻烈要的是什么。”

    霄南山是娘亲从前常住的地方,青冥渊入口钥石是她留下的遗物之一。

    在原书中,眠鸢应是为了增长功力来对付父亲和哥哥的追杀,才用娘亲留下的钥石进入青冥渊意外得到了玄天骨。

    原书的眠鸢因着经历过太多走投无路的时刻,才会想到用荆天棘地的洗礼来让自己迅速成长,但这个世界的她已经不会这么做。

    办法总比困难多。

    眠鸢笑起来,因着外貌偏纯,哪怕是皮笑肉不笑的时候看着也天真。

    然而无人知晓,新的计划早已在她脑中成型,只待今夜天时地利人和便执行。

    子夜,鎏金河畔。

    鎏金河是上古神水,吸收日月之精华近万年,哪怕在深夜时分,河面也依然金光粼粼,将四周映的璀璨如昼。

    眠鸢承受不住这般强光,只能躲在一旁的林子里悄悄往河边看,叶子随着风声簌簌落下来,她忍不住撇撇嘴。

    子时都已经过了,闻烈还没来,这些正道人士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守时。

    她等的百无聊赖,灵魂状态想抠树又抠不成,只能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给自己找乐子。

    大约又过一盏茶的时间,身着一袭青衫的闻烈终于姗姗来迟,几句交谈后,也不怕有诈,率先交出了手里的东西。

    一枚血色冰纹玉佩。

    穿越女讶然:“捆心印?”

    “惊讶什么,这不是你点名要的东西?”闻烈斜睨着她,“悠着点用,这玩意只要碰到伤口就会融入血液,且只能对两个人奏效,多了没用。一旦有两人被捆心印捆住,此二人就永远不能离开对方一里地,否则……”闻烈忽而低笑:“反正如果不想死的话,就照着它的规矩来。不敢,就别用。”

    眠鸢眯着眼远远瞧见穿越女面露喜色,接过闻烈手里的捆心印,毫不犹豫将手中的青冥渊钥石递给了他。

    就在交易即将顺利结束时,一道红光忽然闪过天空。

    一名相貌阴鸷俊美的男子遽然凌空出现,冲上前去与闻烈和穿越女缠打起来!

    “果然。”眠鸢见河边三人大打出手,停了口中的小曲儿,笑不自已,“打,接着打!”

    穿越女被伟大的救赎计划蒙了心,随便听她说一句江辞之会来鎏金河也都信。

    然而江辞之会不会来眠鸢不知道,眠允会来是一定的。

    三日前,眠绝道秘密将成为继任妖尊的条件告知了她和眠允——谁能颠覆整个正道,谁就能当下一届的继任妖尊,称妖域少主。

    眠允觊觎妖尊之位已久,又怎会放过竞争对手眠鸢的一举一动。

    先前眠鸢蛰伏妖域近大半年都未出门,今日难得有动作,当然早已落在了眠允眼里。

    夺位劲敌如此紧追不舍,若问眠鸢有何应对计划,也不过是想随了眠绝道的愿,为她即将颠覆正道的壮举开一个头罢了。

    待穿越女被眠允打伤,她就可以回到自己的身体,拿着闻烈给的捆心印去北斗仙府找沈弦,利用穿越女的神识来证明自己已经不是眠鸢,而是另外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

    等身份分明了,再用自己先前留好的后招将穿越女赶走,一切就都可以走上正轨。

    潜入正道,颠覆正道,成为正道魁首,再拿下整个妖域,不是要比躲在妖域日日焦虑如何与父兄相斗来的痛快的多?

    “啊——”

    砰——

    正思忖间,一阵交战激响传来。

    眠鸢抬头,看见闻烈和穿越女双双如断线一般飞出一里地,重重摔在了地上,穿越女当场动也不动昏了过去。

    “青冥渊钥石,交出来。”眠允优雅捋过身上的异纹衣袍,站在闻烈面前阴鸷一笑。

    闻烈猛地吐出一口血,见势不妙便将钥石扔远,沉着脸捏诀起阵,踉踉跄跄爬进阵中,一闪就没了影。

    眠允嗤笑一声,捡起钥石,缓缓走到穿越女身边,蹲下身子仔细端详她手中之物。

    “看,你接着看。”眠鸢在树下翻了个白眼,“半年了都没发现这个壳子里换了个人,再看能看出什么花来。”

    见眠允伸手要拿捆心石,眠鸢心道不好,迅速从树后出来,向着自己的身体飘去。

    然而才将将暴露在鎏金河散发的光芒里,眠鸢身上就泛起了一阵灼烧般的剧痛。

    她不管不顾,仍然忍着痛意快速前行,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人收着气息快而稳的走近。

    离穿越女还有半里距离,眠鸢身上的疼痛感倏然因她头顶笼罩下来的阴影而消失,又在那道阴影离开的瞬间再次疼痛。

    她斜斜抬头,瞥见一道如松如竹的堇紫色身影从她身边路过,霎时大惊。

    江辞之?

    他竟然真的来了!

    眠鸢在电光火石间心念流转,只一瞬便果断闪入了江辞之高大的影子里,却见他微微侧头顿了一下,几不可察的放慢了脚步。

    眠鸢心中紧绷,魂魄如同风中树叶一般颤着,直到江辞之的视线重新向前,恢复了原先的步速才放下心来。

    眠鸢跟着江辞之,鎏金的光芒从他身侧两边划过,而他的影子却是冰冷晦暗的。

    她告诉自己,这世上除了冥界的大小阴差没人能看到魂魄,哪怕江辞之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

    眠鸢啊眠鸢,你到底在怕他什么?

    这辈子你绝不可能给他机会杀你,若非要杀,那也只能是你杀他。

    眠鸢按下心中惧意,随着江辞之轻翻的衣袂前行至眠允附近,本想直接进入自己在一旁躺着的身体,但思考再三,还是缩回了江辞之的阴影之中,静待更好的时机。

    眠允察觉身后有人来了,迅速伸手接近穿越女,然而就在他要抽出捆心印的那一刹那,竟被一把自上而下窜来的冰冷利剑给扎穿了手背,右手霎时被死死钉在泥地上,溅起一片飞扬的尘土。

    那把长剑通体笔直,剑柄修长,无剑格,剑身在绚烂的鎏金河边依然泛着冷冽的微光。

    看的眠鸢心下狂动。

    是许久未见的斩微剑!

    自打第一次在洞天石扉外见到江辞之,眠鸢就馋他的斩微剑馋到现在。

    她对斩微剑那没有缘由的痴迷,几乎已经到了看见它就走不动路的地步。

    眠鸢始终认为她的法力并不差,当年在洞天石扉前没有躲开江辞之的攻击,一定是因为她当时看到了斩微剑!

    就在眠鸢目光幽幽的盯着斩微剑时,江辞之已经施施然站定在眠允面前。

    “你们妖域之人,”江辞之的目光在眠允和穿越女之间梭巡,挑了挑眉,“也对鎏金河问道之事感兴趣?”

    眠允的手还在地上钉着,他一膝跪地,侧身抬眼狠戾道:“江辞之,又是你。”

    江辞之好整以暇的点头,“抱歉,正是在下。”

    “北斗仙府青黄不接,斩虚道君还有闲心多管闲事?”眠允向来厌恶江辞之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忽而面带蔑笑,“我妖域的家务事,你管得起吗?”

    江辞之对眠允的讥讽不置可否,只是猛然拔出眠允手背上的剑,在眠允狞着脸倒吸一口冷气时温和笑笑:“嗯,管不得的事情我向来不管,不过,捆心印是我北斗仙府先前遗失之物,今日既然被我遇上,我没有不将它拿回的道理。”

    眠鸢定定看着斩微剑被拔出,咽了咽不存在的口水,心脏都好似在跟随着它的动作而起伏。

    “江辞之,你当我是死的?”眠允捂着手背,喘着粗气站起来,表情更显阴晦,“当年你走出洞天石扉,将我妖域搅的死伤无数,这仇,我父尊至今未报,但我可没忘记。”语调转冷,“既然他不报,那就由我来报!”

    最后一个字落下,锋利的晦月轮从眠允鲜血淋漓的手间闪现,霎时飞旋着向江辞之斜斜劈去,江辞之以斩微剑凌厉挡之,二人当即打了起来。

    眠鸢的计划已经因为江辞之的出现而发生变动,因而万万不能现在就进入自己的身子,只能逃难一般跟着江辞之的影子跑动,他打到哪,她就跟到哪。

    然而几百招下来,眠允果然还是敌不过江辞之铺天盖地的猛烈剑势,在空中拉开仅能用一次的妖域传送门,黑着脸握着青冥渊钥石跳了进去。

    江辞之看着空中低笑一下,一手凌厉空抓,斩微剑霎时如一道星芒一般原地消失。

    空气安静下来,眠鸢站在他的影子里,情绪又一次回到紧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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