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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

    常新路是一个老街道,设施没有新规划的街道好,所以房租便宜,一般想做点小生意的人就会选择把店铺开在这边。

    一到晚上,这个老旧的街道却显得比新的街道都要热闹。

    南城北边那一块地方都把垃圾投放统一设置在这个垃圾处理中心。

    张梭和梁坷走下去的时候,刑侦支队的人已经都到了,梁坷匆匆的扫了一眼便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

    说来奇怪,明明都已经这么多年没有见了,可她还是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认出陆珩一的身形,他的背影好像一直都是这么挺拔。

    现场有一个黑色塑料袋,尸.体就是从那个黑色塑料袋里面发现的。

    “女性,死亡时间应该超过十二个小时了。”梁坷蹲下去翻动了几下,就基本有了判断。

    张梭不由对这个年轻人有了新的看法,夸赞道:“你还真的有两下子啊。”

    “那当然。”

    “一点都不谦虚。”

    老张带着手套,突然眼尖的在尸.体的颈部发现了一处勒痕,“根据勒痕的深度来看,这应该就是致命伤了,脑后根有一个圆形撞击口。”

    梁坷在脚腕和胳膊处均发现了摩擦的痕迹,“受害人生前应该产生过剧烈的挣扎,背部,胳膊都有摩擦伤,面积还不小。”

    “还有别的发现吗?”

    梁坷听到这个声音呼吸一滞,太熟悉了。

    自临市分开后她还没有和他产生过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老张:“目前来说只能看出这些,更多的还是要等回去做更加细的检验才能知道。”

    陆珩一看着梁坷从轻松到紧绷。

    暗暗叹了一口气吩咐下属帮着他们把尸体抬回法医室。

    谢慕南走过来拍了一把他的肩膀,“我刚刚看了那个垃圾袋,里面有龙虾壳和烧烤的签子,常新路上的烧烤店不少,等尸.体胃里的残留物检验出来之后,可以排查一下。”

    他伸了伸脖子,“当务之急是要确认死者的身份。”

    说完意识到不对,他看着谢慕南的手套然后结巴着开口:“你,刚刚,碰过尸.体,又碰过垃圾袋,换手套了没?”

    谢警官强装淡定,“没有。”

    陆珩一:“……”

    “陆珩一,来个痕检再来个法医,洗手池这边。”对讲机发出纪尘的指令。

    老张戳了戳梁坷,“去长长见识。”

    然后他们跟着痕检一起到了洗手池那边,纪尘就蹲在第一个洗手池那边,这个垃圾处理中心的洗手池和厕所间是分开的,洗手池是露天的。洗手台的位置也低,是数以一个一个分开的那张。

    纪尘盯着旁边的那一部分朝着他们示意,梁坷蹲下观察,因为是露天的洗手池,所以会又泥灰,她看见第一个洗手台下面的沙土里有一个手掌印,她又看了看旁边的几个洗手台,都没有这种情况。

    要是脚印的话还可以解释,但是手印就奇怪了。

    他们将这里拍了下来。

    梁坷伸出手隔空和这道痕迹比对了一下,细眉皱起。

    谢慕南出声:“痕迹只限在洗手台下面那一部分,而且周围的泥土偏硬,只有这一块泥土是松散的,假设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极有可能将死者在这里杀害,然后拖拽,将尸.体安置好之后,回来掩盖痕迹。”

    “可装尸.体的黑色塑料袋是在垃圾堆的很内侧发现的,这里垃圾的投放时间都很集中,怎么样才能做到将所有的垃圾都拎出来然后再放进去呢?”

    三人异口同声道:“投放者。”

    梁坷立马蹲下,带着手套开始翻那堆泥土。

    然后在临近洗手台不远处,发现一部分颜色异常的血液,她采集了这部分泥土。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这样,死者在这边洗头,然后凶手是从后面用绳子或者类似细条的工具勒住死者的颈部,然后在拖拽的过程中死者剧烈挣扎,摔倒之后死者头部撞击在地上,留下这部分血迹,而摔倒的的时候两只手臂意外的伸到了洗手台的地下没有被凶手所察觉,导致在最后凶手在掩盖痕迹的时候忘记处理洗手台下面了,不过这只是我的猜测。”陆珩一说出他心里的猜想,结合了所有的线索。

    “手持击打和撞击形成的伤痕是由区别的,梁坷你先回去泥土中的血液和死者的血液做对比,看是否一致,陆珩一尽快确认一下死者身份,谢慕南你和我去找一下垃圾处理中心的管理员调监控。”

    “明白。”

    梁坷把工具箱放到后备箱然后坐上车准备回去,老张启动车子,后座的门突然被打开,陆珩一直接坐了上来,碰上张梭疑惑的眼神后解释了一句:“纪队他们开走了一辆,另外两辆满了,捎我一程。”

    “这种形状的撞击口我觉得是人向后摔倒导致的,不像是被击打的。”梁坷在和霍简观察那个撞击口。

    霍简戴上手套轻微的触碰了一下,“摔倒后,死者被人向后拖拽,然后四肢有摩擦,可是死者的后颈处没有擦伤的痕迹。”

    “死者的致命伤在颈部,凶手可以用绳子将她的头部拉起来,这样伤口只在四肢的说法不久通了吗?”

    ——刑侦支队办公室——

    “死者身份确认为宋格,尽快通知家属来认人。”陆珩一通过人脸比对确认了死者的身份。

    “已经通知了。”

    纪尘和谢慕南从外面走进来对千叮咛说:“通知他们开会。”

    纪尘先将现场和洗手台周边的样子呈现在大屏幕上,“早上的时候,我们在城北的垃圾处理中心发现一具尸.体,死者为宋格,女,31岁,已婚未孕,根据法医的初步判断死亡时间至今已经超过15个小时,死者头部生前遭受过击打,颈部的勒痕应该是由粗绳所勒,”纪尘手指着另外一张在洗手台边发现的照片,继续道:“这是城北垃圾处理中心的洗手台下面,大家可以和旁边的几个洗手台做对比。”

    邱泽推了一把眼睛,“洗手台下面的堆积沙土中的痕迹类似整个手掌向下拖拽的样子。”

    “我认为这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发现尸.体的黑色塑料袋是在垃圾堆的里面,并不是靠在外面,塑料袋的承重力又怎么可能拖得住一个60kg的女性呢?”

    纪尘向谢慕南点头示意放出了两段可疑的监控录像,前后三十秒左右。

    谢慕南:“所有车的拍照都是南城的本地拍照,出入我都做了一个对比,在监控覆盖的区域中没有直接正对洗手台那边的录像,查的时候我们只捕捉到了部分,只是有一辆车特别可疑,就这辆南A·……车牌,里面的垃圾不足三分之一,其他所有的车辆都是满的,我们联系了垃圾处理中心的管理员,他昨天是请假的,向他的上级了解过了,昨天是有派接手的人去代替工作的,但是在这辆货车进去前后,我们都没有看到他。”

    “我们也联系了昨天代班的人以及他们的管理员,让他们到局里了解情况。”

    谢慕南刚刚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得了允许之后霍简和梁坷从外面走进来,两人手中都各自拿了一个档案袋。

    梁坷示意霍简来汇报,霍简就接过她手里的档案袋,她就走下去到空的位置坐下,可这个位置唯一尴尬的一个点——

    就是,对面是陆珩一。

    不过后面的工作中多少都是要接触的,她又没干坏事她怕什么。

    他将两份报告一起传递下去,“我们先是提取了土中的血液进行分离,再将土中的血液与死者的做了比对,结果显示两者符合,然后我们提取了死者胃里的残留物,做了胃液检查,她生前吃的最后一餐饭应该是小龙虾,鸡肉牛肉和一些菇类。”

    随后他就走下去在梁坷边上坐下。

    纪尘根据手上的报告继续分析,“常新路夜宵的点人很多,那些垃圾又是在城北那边发现的,城北那边原不敌城南这边繁华,最出名的也就是常新路的夜宵了,除去这些应该就是家里常烧的小龙虾,但现在不是吃小龙虾的季节,一般的菜市场我认为是不可能买到小龙虾的,应该是夜宵摊上的,所以常新路上买小龙虾的夜宵摊应该不多,也不一定是夜宵,那条街上的很多店都是从晚饭的点就开始营业了,陆珩一,你晚上带队去问问。”

    “严岑你带几个人去城北看看还有什么零散的夜宵店,去重点问问。”

    陆珩一,严岑:“是。”

    结束后,有警员从外面匆匆跑进来,“纪队,宋格的家属来了!”

    陆珩一被他的激动语气弄的皱起眉,出声:“来了就来了,你这副反应干嘛?”

    “不是不是,他们打起来了,哦对,垃圾处理中心的人也来了。”

    纪尘看了一眼陆珩一,后者开口,“我去处理家属吧,这种事我比较在行。”

    他点头命令那个警员:“把垃圾处理中心的人带过来。”

    陆珩一得了指令就立马和那个警员跑出去,纪尘让梁坷也跟过去,以防万一。

    他到那边先把人拖开,发现他们变成了两派,他把他们都带到了待客室。

    “你们都是宋格的谁?”

    一个卷着头发的女人激动的站起来扑到桌子上,“我是宋格的妈妈,请告诉我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陆珩一压了压手臂,让她坐下,脸色沉重,“宋格是今天早上被发现的,是在垃圾处理中心的工作人员发现她的,等会我会带着您去看看她。”

    他转头询问另一方,“你们是宋格的谁?”

    其中一位男子靠在椅子上,那样子属实是颓废极了,“我是宋格的丈夫,”随后又指指旁边的两位,“这是我的父母。”

    “你叫什么名字?”

    “汪鹏。”

    陆珩一用手指摩挲了一下下巴,观察了一下,汪鹏眼睛肿的很厉害,眼球周边布满红血丝,神色疲劳,他有些怀疑。

    还在思索的过程中,宋格的母亲突然又站起来,她指着汪鹏的鼻子就骂:“我们家待你不薄,至少没有因为你最近被公司裁员而看不起你,哪怕当年我们不同意你和宋格在一起,我也认了,是我的女儿不知死活,可你昨天为什么出手打她?!我问你,如果不是你打她她至于晚上去和朋友喝酒吗,不去喝酒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说着便哭了起来。

    汪鹏的母亲也站起来和她对峙,“你凭什么说汪鹏的不好,那个女人结婚四年了还不生孩子,宋格和我儿子结婚四年了都不愿意给他生个孩子,这算什么事儿?”

    “我把女儿养大是为了让她以后更好的生活,不是为了给你们家生孩子,而且夫妻之间生孩子关你什么事儿,你一天到晚说宋格不下蛋,搞得她整天郁郁寡欢,说不定不能生的是汪鹏呢?”

    “你说谁不能生?”

    陆珩一特别头疼这些,他拍了一下桌子,呵斥道:“都给我闭嘴!这里是公安局!”

    争吵声这才停止。

    陆珩一抬抬下巴问汪鹏,“你们昨天是因为什么事情产生了争吵?”

    “昨天,我和小格坐在哪儿吃中午,吃着吃着她突然之间和我说要去医院做检查,还说让我和她一起做,我问为什么要去,她说我妈备孕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怀上,可能是因为我妈两个其中一个有问题,所以才怀不上,我就认为他是觉得我不能生,所以借口让我去医院。”汪鹏就这么坐着,维持刚刚的样子。

    像是在很平常的诉说一个故事。

    “我和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不是很好,宋格心情似乎也不是很好,就一把把我的筷子拿走说她生不出孩子一直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不定是我不能生,她说她不愿意担着这个罪名,我一时冲动就打了她一巴掌。”

    “打完我其实就后悔了,我着急和她道歉,但她不愿意听我说话,推开我就跑了出去,我中间给她打过很多电话,只有在昨天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接了一个,说晚上不回来了,不用给她留门,不等我道歉她就挂了。”

    “昨天晚上你在那里?”

    “我就在家里。”

    “你一个人吗?”

    “是的。”

    梁坷抿了抿唇,她觉得汪鹏在撒谎,因为她刚刚走进来经过汪鹏的时候在他的身上闻到了很重的烧烤味。

    陆珩一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又问了他一遍,语气重了几分,“你确定你昨天晚上没有出过门吗?”

    他还是摇头。

    汪鹏的母亲像是不耐烦了一般,她冲陆珩一吼,“你这个警察这么回事啊,我儿子都说没有了你问这么多遍是什么意思?”

    “正常询问而已,他可以拒绝回答我的问题。”

    “为什么拒绝?他是宋格的丈夫,他应该回答!”宋格妈妈根本不吃这套。

    她的女儿不明不白的没有了,辛辛苦苦的养大,看她成家,明明一切都好好的,昨天出门的时候还说以后多回来,今天就被人通知说不在了,凭什么?

    她说什么都要为宋格讨回公道。

    汪鹏妈妈从对面站起来就要冲宋格妈妈的头发上抓,陆珩一冲过去扯着她们,梁坷也抱着宋格妈妈往后拉,试图将两人松开,可谁知汪鹏妈妈突然松手,她和宋格妈妈一起摔在地上,为了护住宋格妈妈她就将自己的身子垫在下面。

    “砰”的一声,梁坷当即就感觉自己的腰都要断了。

    她都被摔懵了。

    神经还在游离,忽地身上一轻,她被人扯了起来,护在身后,她托着腰,感受自己的骨头。

    身前的人转过身,弯腰着急道:“怎么样,有没有事要不要去医院?”

    她的一只手腕被他握在手里,那个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

    是真实的。

    她摇摇头。

    只见陆珩一的脸上从焦急变成了怒意,他又转过去,“都不老实是不是?要不要抓你们进来待几天才会老实?!”

    两人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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