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圣诞节当天,芙尔图娜邀请了乔鲁诺来家里过圣诞。

    不靠谱的汐华女士日常就看不到人影,节日也不例外。

    被朱斯蒂奇亚教训过的垃圾继父对此压根不敢有任何意见。

    穿着蓝色衬衫的乔鲁诺乖巧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彩色电视,不时的往厨房投去视线,少女的身影在里面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室内到处都能看到有浓厚圣诞气息的装饰,垂下的绳子上挂着五彩缤纷的彩灯,一闪一闪,好像是缀满珍珠的彩带,空气中弥漫着炖牛肉和烤火鸡的诱人香味,温馨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奇的体验。

    乔鲁诺环视的目光在客厅的一面梳妆镜上停顿了下,他走上前,端详了片刻,随后将其盖在茶几上。

    ——有种被人窥视的不适感。

    晚餐后,乔鲁诺第一次收到了专门给他准备的圣诞礼物:一颗有马拉多纳亲笔签名的足球。

    “喜欢吗?”芙尔图娜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喜欢,谢谢芙尔图娜。”乔鲁诺认真的点头,被她养出了婴儿肥的脸颊泛起兴奋的红晕。

    果然,她就知道,在意大利,没有一个男孩会不喜欢马拉多纳!

    毕竟1986-87年,马拉多纳把那不勒斯队从一支保级球队打造成意甲列强都谈之色变的豪门之师,天蓝军团傲视意甲诸强。

    今年到明年的联赛中,他还将带领那不勒斯突破北方三强的垄断,两次拿到意甲冠军,在那不勒斯人心中,他一直是当之无愧的球王。

    芙尔图娜在沙发上陪他看完了一整部假日喜剧,临睡前给他讲了故事,男孩祖母绿般的瞳孔在台灯的照明下闪烁着水润的光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芙尔图娜在男孩的额头落下轻柔地一吻。

    “晚安,乔鲁诺。”

    ………

    桑塔露琪亚海岸线附近的露天咖啡厅。

    芙尔图娜跟朋友们坐在店外喝着咖啡,婉拒了几波中途上来搭讪的热情南意男人,期间还帮一个问路的高个法国男人指点了如何在港口购买船票才能直达撒丁岛。

    那不勒斯的交通就是那么烂,别说外国游客了,芙尔图娜初到的时候都被这里的交通搞得狼狈不堪,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她很乐意帮助对方。

    银发男人高大健壮,耳垂戴着一对半片心形耳环,两个可以拼成一个桃心形状,头发高高竖起,让芙尔图娜很好奇他到底用了多少发胶才打造出这么时髦前卫的发型。

    对方自称自己叫做简·皮耶尔·波鲁那雷夫,出生法国。跟所有法国男人一样,他的言行过分热情,不过芙尔图娜对他的观感不坏,这绝对不是她眼馋对方包裹在紧身黑色皮衣下隆起的肌肉,臂膀饱满的三角肌和欣长的长腿的原因!

    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强欲气息,是她会喜欢的那种强欲硬汉。

    如果不是时机不合适,她还真想跟对方一起喝个惬意的下午茶,可惜对方很有道德标准,听闻她们还是在读高中生马上收回了轻浮的调情语气,变得意外的正经可靠。

    “波鲁那雷夫先生是打算去撒丁岛旅游吗?”芙尔图娜问道。

    “我从欧洲来,目前在追寻一个危险的人物,为了贯彻我的意志,无论如何,在查明真相之前我都不会停下脚步!”

    ‘啊…跟危险人物扯上关系的人吗,这在那不勒斯还挺常见的,可他从欧洲跑到这儿来找人,难道他是跨国警察?’

    芙尔图娜看了看对方背着的包裹,好心的告诉了对方如何防止被偷的技巧,在那不勒斯这个鬼地方,没开好感度之前,她已经丢了三次钱包了!

    波鲁那雷夫爽朗的笑了起来,他本打算询问与PASSIONE「热情」有关的事情,但这些女孩都还只是学生,估计也不知道相关的信息,出于习惯,临走前他还是例行询问了一句:“你们知道「热情」吗?”

    当他问出口的一瞬间,发现四个女生的脸色齐齐变了。

    其中两个女孩看他的目光瞬间带上了警惕,一个默不作声的挪了下角度似乎在观察周围有没有人听见他的话,最初指点他购票的那个美丽少女则蹙起了眉头,左右环视了一下周围,才压低声音问道:“为什么要问这个?在那不勒斯人人都知道「热情」。”

    波鲁那雷夫眼前一亮,忙凑上前,也学着她压低了声音问道:“那你们知道「热情」的BOSS的信息吗?”

    “喂!你这个人!你想害死我们吗?”琳达吓了一跳,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

    “不知道!普通人对黑手党的世界了解得越少越好,知道的太多可不是好事。建议你也不要在那不勒斯提起「热情」的BOSS,如果被人发现你在打探首领的信息,你绝对会被杀死的!”芙尔图娜连忙提醒道。

    在「热情」王国扩张后,早已彻底主宰了那不勒斯,小到街边餐馆,大到市政要员与宪兵队,组织的成员隐匿在各行各业,这里人人谈「热情」而色变,更别说找死一样的去打探BOSS的消息了。

    ‘这个人之前说他目前正在追查一个危险的人物,不会就是在调查「热情」的BOSS吧?!这简直是茅坑里点灯,找shi啊!’

    芙尔图娜联想了一下前因后果,觉得这个猛男真的很猛,各种意义上的!他竟然在那不勒斯公然调查「热情」的首领!这无异于在挑衅“雄狮”的权威!

    琳达和路易莎拉起她就走,几人吃剩了一半的点心和咖啡就那么摆在红白格桌布上,凌乱的散落着。

    男人没有阻拦,站在原地目送她们匆匆离开,一路上琳达和路易莎都在吐槽那个粗神经的法国男人,芙尔图娜也很能理解她们不想继续跟对方产生交集的做法,因为只要有所关联,涉及到黑幫,特别是「热情」,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不过——

    她转过头去看那个视野中即将变成黑点的高大人影,脚步有些迈不出去了。

    ‘那个人是国际刑警吧?竟然特地从欧洲追查到意大利,这也太爱岗敬业了!但让她就这么看着人家去死而不提醒几句的话,她做不到啊!’

    芙尔图娜叹了口气,对三人说道:“你们去玩吧,不用等我了。我刚发现有东西落在那里了,我得回去找找!”

    说罢转身就往回跑。

    “芙尔图娜——!”琳达想拦没拦住,她急得跺了跺脚:“有什么东西不能晚点再去找吗?现在去要是再碰到那个男人,被别人以为有什么关系的话,可是会死的!”

    “没事的,芙尔图娜有分寸的。”路易莎拉过琳达和萨拉往商店街的方向走去:“走吧,琳达你之前不是还说想给你妈妈买点东西吗?趁现在一起去逛逛吧。”

    “好吧好吧…”

    芙尔图娜跑回刚刚那家咖啡厅,男人已经走了,她逛了几圈,在港口处一家破旧的旅馆橱窗外看到了正在跟前台打听着什么的波鲁那雷夫。

    旅馆在那不勒斯港附近,靠近海岸线,来往的人员比较复杂,芙尔图娜站在旅馆外的公共电话亭里,假装跟人打着电话,眼睛一边观察着旅馆内,在看到男人走了出来往港口的方向走去,她才慢慢跟了上去。

    那不勒斯经常有上下坡,有些道路也很狭窄,尤其靠近港口的地方,巷弄交纵,有很多D贩和瘾君子会选在夜晚的港口交易,这里复杂的地形是很好的掩护点。

    芙尔图娜观察了一下四周,托了那不勒斯人每天都要喝下午茶的习惯的福,这个时间点,附近几乎看不到什么行人,她快步上前拍了拍银发男人的手臂,对方似乎早就发现了她,看到她示意的目光后跟着她拐进了一条隐蔽的岔路。

    芙尔图娜快速地叙述了一遍「热情」成立以来做过的各种“丰功伟绩”后,劝他道:“听着!波鲁那雷夫先生,你需要快点离开这里了!按你这种毫不遮掩的打听方式,你被「热情」的人盯上是迟早的事情,你会被杀死的!不要再探听下去了!”

    眼神坚毅的男人头顶着绿色友好度,对芙尔图娜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你,美丽的小姐,谢谢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特地来提醒我。然而我的字典里没有退缩的字眼,赌上我身为‘骑士’的尊严,我也要查明背后之人的真面目!”

    芙尔图娜目瞪口呆:“你认真的吗?”

    男人的眼睛蓝得像大海,坚韧不屈的光芒在其中闪烁:“我曾经是个一无所有的人,抛弃了一切也要追寻到真相,我很清楚我背负了什么才走到今天,而之后我也将继续贯彻我的意志!”

    「热情」的人竟然朝普通人下手!不可原谅!他一定会揪出背后之人的尾巴的!

    波鲁那雷夫看向面前有着善良勇敢的璀璨灵魂的少女,绽开一抹笑容:“小姐还是快些离开吧,接下来的道路,是我需要迎接的‘命运’,不能把你牵扯进来。”

    老天!什么时候意大利的警察也能有这种觉悟!

    芙尔图娜对他简直肃然起敬,她从单肩包里翻出之前受伤后一直随身携带的止血喷雾和红蓝药水,递给了对方:“希望这些能对你有所帮助,既然那是你选定的道路,我也不会阻拦你,祝你一路顺利,波鲁那雷夫先生。”

    男人收下了她的馈赠,摆出一个看起来很难做到的姿势,爽朗地问:“多谢小姐,我能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芙尔图娜,芙尔图娜·西蒙。”尽管想着不要互通名字比较好,可当她对上那双诚恳的蓝色眼睛时,还是会感到动容:“波鲁那雷夫先生,我建议你还是联系一下亲近的朋友,提前告知一下你的目的地,会比较好,毕竟你接下来要做的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高大的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朝她挥手告别。

    骑士最后能满载荣耀回到家乡吗?她不得而知,但此刻,她衷心地祝愿他如愿以偿。

    告别了波鲁那雷夫后,芙尔图娜沿着桑塔露琪亚海岸线走回了卢克拉街,快到家门口时,发现伊鲁索正倚在门外的栏杆旁百无聊赖的等着她,瞧见她时,笑容一闪而逝。

    在芙尔图娜看来,伊鲁索目前还算是个不错的约会对象。

    虽然起初他的斯托卡行为有点过度,在她明确地表明不喜欢他那样做后,他也很好的改正了。

    两人正处在约会阶段,尚未确定恋爱关系,不过彼此都对这种状态适应良好。

    熟悉了之后,芙尔图娜发现伊鲁索的女子力意外的高,人有洁癖,不仅会帮她扎头发,推荐他觉得好用的发膜,还会帮她打扫家里的卫生,他总是能打扫的一尘不染。

    说的话偶尔过于毒舌和傲娇,但也挺可爱的。

    芙尔图娜在感情方面,一直是喜欢做主动的那一方。那种等着对方给出爱的信号和示爱的行为不是她的做法,被动方在她看来是处于低位的感情状态,而她习惯了掌控感情里的一切,伊鲁索正好满足她的情感需求。

    芙尔图娜笑着走上前,不等伊鲁索反应过来,伸臂勾住他的头踮脚轻吻了上去。

    男生像是被美杜莎石化了一样,僵硬了会儿,长臂轻揽,环过芙尔图娜盈盈一握的腰,回吻了她。

    室内的温度正好,坐在沙发上聊着天时伊鲁索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样,总喜欢贴着她。

    芙尔图娜笑着捏了捏伊鲁索的脸颊,对方把她往身侧带了带,他侧过身,从背后拥抱住了她,把手指插进她的指缝里,宽大的手覆盖住她的手背,她整个人被伊鲁索的肱二头肌包裹得严丝合缝,耳畔能清晰的听见他胸腔内心脏的跳动频率。

    伊鲁索问起今天她做了些什么,芙尔图娜免去了跟波鲁那雷夫的相遇和交谈,挑了几件趣事说给他听。

    在听到芙尔图娜遇到不少搭讪时,伊鲁索握着少女的手倏然收紧,他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道:“那些人里有你觉得还不错的家伙吗?”

    芙尔图娜眼前闪过波鲁那雷夫硬朗的肌肉轮廓:“有一个。”

    “哦,你觉得他怎么样?”

    “还行吧。”

    “哈?!”他猛地凑到她的眼前,“你说别的男人还行?”

    “哈哈哈哈……”芙尔图娜笑倒在沙发上,她看着伊鲁索倔强的眼神,像只发怒的小兽,只能红着眼咬紧牙关却什么也做不了的样子,愉悦的笑了起来。

    剩下的笑声被伊鲁索凶猛的亲吻碾碎在唇齿间。

    她轻轻抚摸着伊鲁索结实的背脊,青年的态度在她温柔的动作中渐渐地软化了下来。

    片刻后,伊鲁索坐起身,双臂抱胸的看着她。

    芙尔图娜笑得脸颊红扑扑的,也坐了起来,手撑着脸庞,笑眯眯的没有说话。

    从身体语言角度来看,双手抱臂是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这种姿势可以让人感到更加安全和舒适。如果一个人在与其他人交流时双手抱臂,可能代表着紧张、焦虑或者不自信,这种姿势还可以给人一种冷漠、敌对的感觉,因为它传达出一种距离感。

    不过嘛,芙尔图娜并不怵,看着伊鲁索鲜红的眼睛,抿紧的唇瓣,她甚至发自内心的感到了开怀愉悦。

    芙尔图娜慢吞吞地凑上前,手指捏起伊鲁索的发尾,乌黑发亮的发丝在修长的指尖处不断盘绕着,青年纵容地任由芙尔图娜把玩着自己的宝贝头发,一言不发。

    其实这种时候,对方需要的,不是否认说,我不喜欢对方,我和对方没有关系,他需要的,是她对他的肯定和剖白——我喜欢的是你,怎么还会在意别人呢,类似这样的话语就能安抚住。

    但芙尔图娜不想那么说,跟伊鲁索也算不上正式交往,她享受的是这种彼此间游离的暧昧与调动对方情绪时得到的满足感。

    感情不过是当时的一种情绪,而她没有必要一直做两性关系里的情绪提供者,约会的前提是让自己开心,没有义务去承诺什么。

    她蹭了蹭伊鲁索的脑袋,手掌摩挲着抚上他深邃的面容。

    伊鲁索紧绷的脊柱不自觉地松懈下来,手臂撑住沙发的一侧,虽然没有说话,但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经意的软化,视线牢牢锁定着她。

    ‘他到底知不知道,这种别扭中暗含着欺盼又呈现出思绪挣扎的表情,这种无声地带着脆弱感的凝视、交付了选择权和主动权的引颈就戮的状态,就如同已经被驯化的被支配者在等待着来自引导者的怜悯和审判啊……’

    ‘真可爱啊,伊鲁索……’

    芙尔图娜轻笑着啄吻他的唇瓣。

    伊鲁索默不作声,对芙尔图娜的注意力,他总是近乎贪婪的索求着,他喜欢芙尔图娜看着他时那种火热的眼神和时而慵懒的小动作。

    暧昧如同泡沫,若有似无的萦绕,对方浓雾般捉摸不透的态度调动着他所有的思绪,他沉溺在她湖绿色的眼眸中,从灵魂深处渴望着得到安抚。

    ‘跟我说句话吧’,他神游地想着,‘对我说话吧,表示你注意到了我,当你专注地看着我时,这颗时常不安的心才能短暂的平静下来,我才能得到解脱。’

    “因为那个人外露的肌肉线条很好看哦,锻炼得很好呢。伊鲁索也有肌肉吗?”芙尔图娜的手指在伊鲁索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笑着问道。

    “哈!不要拿我跟其他人比,我和那些随时准备开屏求偶的雄性并不一样!”

    “唔,不能让我看吗?目前,我只想看你哦,只有我一个人才能看到的伊鲁索。”

    青年抿着唇忍不住翘了翘嘴角,又连忙压下去,他轻哼了一声,磁性的嗓音低沉诱人,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经由绯红色的瞳孔同芙尔图娜自上而下的目光交接,芙尔图娜温柔的亲吻了他的眼睛。

    从伊鲁索略微敞开的领口空隙里能瞧见他性感的腰腹曲线,手指在他的胸膛上轻轻画着圈,肌肉在指尖和掌腹的摩挲下欲拒还迎,带着点抵抗的力度,又会让手指陷进去,气氛迅速变得黏稠甜蜜。

    蜜色的肤色,隐忍的表情,滚烫炽热的鼻息和因她的抚弄而升高的体温,将这块静谧的角落里的气氛悄悄点燃。

    伊鲁索松开蜷缩的手心,仿佛已经在激烈的思绪中,挣扎已久。

    他故作镇定地将衣摆撩起,紧致的腹肌线条优美,犹如一张细致的油画,分明可见,有着凸起的曲线线条,绑着的头发在她刚才的拨弄下变得凌乱蓬松,散落在他的前胸和锁骨分明的肩颈处,腹肌随着急促的呼吸而略微起伏。

    ‘这样真的让人很想欺负他啊…’

    芙尔图娜没有掩饰自己因他而感到的惊艳和欣赏,她笑了起来:“我很喜欢哦…伊鲁索…”

    两个人的脸贴得非常近,只要微微低头就能亲吻彼此的唇,呼出的温热的气流交缠在一起。

    芙尔图娜说着喜欢时,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伊鲁索,认真的表情,充斥着让人沸腾的歧义。

    “...算你有眼光。”伊鲁索得意地说道,又感到稍许窘迫,眼睫微颤,避开了芙尔图娜缠绵缱绻的视线,把鼻尖埋进她的耳后,深深地呼吸着。

    他的心跳有些快,像是有水滴砸落在他心上,一圈圈的涟漪散荡了开。

    下意识的,伊鲁索将手臂缩紧,就像是要将方才的片刻情绪也紧紧收拢。

    他们拥抱着,像两株蔓生的植物,依偎缠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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