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林花绝 > 第123章心悸已解

第123章心悸已解

    风寂星看向前方的花枕雪,见他神色复杂而矛盾,道:“你觉得令堂躲去何地了呢?”

    “啊?我……”花枕雪不料风寂星会问自己,愣了愣,摇头道:“我不知道,她……她心中,其实从未将我当做儿子看待过,否则又怎么会要我命呢?”

    “那你想她死吗?”风寂星又问。

    “我……”花枕雪将矛盾的目光落在林遥背影上,最终只能摇头,道:“不知道。”

    “哈,不知道。”风寂星好笑道:“随你吧!”他看向林遥,道:“告辞。”

    “大叔保重。”林遥回道,瞧着他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沉沉一叹。如今的阮芷柔,该去何处了呢?

    林遥转过身,悄悄瞥了一眼花枕雪,道:“就此分别吧!多保重。”

    “你要去哪里?”花枕雪走上前来问道。

    “我肯定是要杀阮芷柔报仇的!”林遥坚定道:“可你必然不希望阮芷柔死,肯定会阻拦我,即使如此,分别最好,愿君安好。”丢下话,林遥疾步逃离。

    该去何处找寻阮芷柔的行踪呢?没关系,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时间一地一地找。

    瑟瑟秋风卷残叶,将庭院吹得处处皆枯黄。

    蔺夫人伸手拂去玉兰花树下石桌上的枯叶,瞧见栖迟坐到对面去,将手中木盒推至面前,听他道:“已完成,你每日服一粒,九天后便可永解心悸之疾。”

    “哦?”蔺夫人美如青葱的玉指挑开盖子,一股清幽药香扑鼻而来。她瞧见盒中躺着的九粒药丸,沉沉一叹,道:“多谢。”

    “不必,我只是担忧你死了,我还得给你收尸,麻烦。”栖迟起身往屋内走。

    蔺夫人凝望着他背影,道:“要回飞云岛吗?”

    “他们哪里舍得我走啊。”栖迟停步一叹,道:“不过留下对我们还是有好处的。”

    “哦?”蔺夫人将木盒揣入袖中,道:“你怀疑盈之经和药神卷?”

    “中庸嘛,总能将危险将至最低,让别人先探路,不好吗?”栖迟一笑,不再言语,进屋去了。

    风寂星踩着桂花山庄地上黄叶,嗅着略带苦味的菊花清香进屋,瞧见奚乐坐在窗边,正在绣一架松鹤延年的屏风。他道:“有两个好消息。”

    奚乐听到他声音,刺绣的手一僵,仓皇抬头看向背光行来的人,缓缓起身,道:“好消息?”

    “嗯。”风寂星停在绣架前颔首,道:“林遥还活着。”

    “怎有可能?”奚乐疑惑的目光扫过他脸,忙笑道:“这真是好事,那第二个好消息呢?”

    “每次我来,你都会为我泡茶,这次连茶也没得喝,还想听两个好消息?”风寂星笑道。

    奚乐脸上尴尬一扫而过,忙绕过绣架往外走,道:“是我失礼,先生请坐,立即便好。”

    火炉上水已滚,茶香四溢。奚乐将茶杯递给对面之人,道:“请。”

    风寂星接过茶杯先是嗅了茶香,缓了缓,饮下茶汤,道:“第二个好消息,是林遥至此安全了。”

    “嗯?”奚乐黛眉轻皱,道:“这是好事,只……阮芷柔呢?”

    “已逃得不知去向了。”风寂星说完又饮了口茶。

    奚乐抿了抿唇,心想林遥到底是平安无事,这便好,至于杀阮芷柔报仇之事,总要有命在才行。

    “奚乐。”风寂星道:“你可找寻过亲生父母?”

    “啊?”奚乐惊讶看他,失笑道:“先生怎么问这个?我不曾呢,也不想,没什么意义。”

    “连一丝意义也无吗?”风寂星好奇道。

    “是。”奚乐提起茶壶为他添茶,道:“的确是一丝意义也无呢,二十二年前三月的金陵,骤然暴雪三尺厚,他们既然已将我遗弃在积雪之中,那便表明他们是希望我死的,生恩怎及养恩?我找两个要我死之人做什么呢?”

    风寂星喝着茶,心中便明白是当年自己与紫薇七君争夺美人刀的七尺积雪阵,叹道:“原来,我比你年长了十八岁呢,哈。”

    真是一段古怪的过往。

    “看起来,只长两三岁呢。”奚乐笑吟吟回道。

    一套芙蓉色衣裙被西楼沉月放到芙蓉鸟房间的梳妆台上。他看向倒映出墙壁的菱花铜镜,道:“送你的礼物,我知道你喜欢这一套衣裙,愿你仍旧喜爱。”他瞧着菱花镜,似乎芙蓉鸟仍旧在对着镜子梳头,只是双眉紧皱,犹豫着是梳双丫髻还是垂挂髻。

    在芙蓉鸟屋内发呆了约莫半个时辰,西楼沉月走出屋,来到他不许芙蓉鸟进入,最终,她却发现了西楼医典的屋子。他拿着桌上的竹笔筒把玩,道:“我还真是羡慕你们,你们倒是一了百了,反倒将所有的一切都推给我,呵,死多容易啊。”他将竹笔筒往桌上一丢,拍了拍手,道:“盈之经与药神卷这样的旷世奇珍,他们怎有可能见井不喝水呢?”

    西楼沉月话音一停,寂静的屋子内更加寂静,晚秋的凉风自窗口吹进屋,将雪白的帷幕吹得如烟似雾,透着一股子阴森诡异。他道:“只黄泉岛拿出来的东西,谁又能真正放心呢?现在,或许才是最好的机会啊。”顿了顿,他捡起桌上一个瓷娃娃,笑道:“我只能尽力了。”

    浪花洲内,紫纱遮掩后的木夫人静静听着宫灏的回禀,道:“如此说来,他们都很满意了。”

    “这是当然?”宫灏笑道:“你给他们的武功,高深莫测,玄妙非常,久旱之人得甘霖,谁能不高兴呢?”

    木夫人右手轻轻一掀,遮挡的一片紫纱被风吹起挂在金钩之上。她看向笑容满面的宫灏,道:“你有话要说。”

    “啊?”宫灏惊讶被木夫人看穿,急忙低头。木夫人也不催。宫灏沉默约莫一盏茶时间,道:“我、我愚笨,不能练这样高深的武功。”

    “哈。”木夫人好笑道:“你怪我不准你练吧!”

    “不敢。”宫灏忙道:“我想应是我武功底子太浅吧!”

    木夫人歪着头,支起右臂撑着太阳穴,漠然如海水般的目光扫过在脚边打盹的狸花猫,道:“我给他们练的,便是我自黄泉岛上得到的盈之经。”

    “盈之经?这是什么?”宫灏茫然问道。

    木夫人半阖着眼,似乎有些困了,将要休息,可樱唇中流出的嗓音依旧清脆明朗,道:“天下武学之根源,便是六经。此六经,一在南海飞云岛。二在昆仑雪宫。三在紫薇府。四在西楼世家。五在黄泉岛。六嘛,暂时不清楚。我们自黄泉岛上强记硬背下的盈之经,如今,我们当中无一人练。”

    宫灏惊讶道:“所以,木夫人先给他们练?”

    “很快,盈之经上的粗浅武学就会流遍天下的。”木夫人声冷如霜。

    宫灏道:“木夫人说盈之经上的粗浅武功……”

    “是。”木夫人幽幽道:“我将盈之经拆解,挑出其中最粗浅的武学,我判断这些武功应是无问题的,如今他们已然练完,那我该给他们一些稍微好一些的了,由浅入深嘛。”

    宫灏方知为何木夫人不准自己练,犹豫着道:“如此说来,那木夫人,盈之经上真正精妙的东西是不会流传出去的,那……”

    木夫人知他担忧,道:“无先例,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啊。”停了一停,她道:“桌上是我刚拆解的盈之经内武功,你拿给他们。”

    “是。”宫灏走到桌边,拿起墨迹未干的洒金宣,上面约有千字,道:“那我去办事了。”

    “嗯。”木夫人浅浅颔首,双目已闭,听着脚步声远去,缓缓睁开眼看向睡着了的猫儿,道:“紫薇府所得是清之经,雪宫是宁之经,飞云岛是生之经,西楼世家是灵之经,黄泉岛上是盈之经,那正之经在谁手中呢?”

    木夫人沉默许久,叹息摇头,道:“可别我们鹬蚌相争,正之经主人渔翁得利啊。”

    方才初冬,浪花洲内便已飘起小雪,堪堪一个时辰又停了,在地上化为凉水,不见雪踪。

    宫灏走进屋来,道:“木夫人,你第二次给的武功,十二位堂主武功大进,方才练完,底下之人无此速度,如今尚在练。”

    木夫人半阖着眼,抱着狸花猫抚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深山之中,木槿花依旧绚丽灿烂绽放,小雪飘落在紫红色花朵之上,显出一股子不合时宜的古怪。

    虫儿拍落头和双肩的落雪进了屋,道:“每年都这样,一入冬就开始下雪,现在还好啦,等过一月,那就是大雪封山啦。”

    谢尘缘正提笔写什么,只写得极慢,仿佛腹内空空的学生正在答题一般。他被虫儿吵到也不生气,放下笔,笑道:“若是冷了,记得加衣裳。”

    “哎呀,我都这么大个人了,冷不冷,要不要加衣裳我能不知道吗?”虫儿走到他身边去,看向铺在桌上写满字的纸,奇怪道:“你还在写这个?如今盈之经内粗浅的武功都已经传遍江湖了,谁都在练。”说到此,虫儿双手叉腰笑道:“幸好江湖中那些人死的七七八八,如今仅剩几方势力,若不然啊,按照以前江湖中那么多人,谁都练,那就要天下大乱啦。”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