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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掉下个上仙(4)

    水云依手腕轻轻一转,另一个黑衣人的剑飞到了她手里,她缓缓朝他们逼近,两人不自觉向后退了退,直到摸不到地面,才发现已经退到轮回台的边缘了,再退就要掉下去了。

    水云依剑刃一划指向两人,冷声道:“与其在这浪费时间,不如赶紧招了!”

    两人都不说话,一个黑衣人衣袖一挥又甩出一团黑色的雾气,水云依挥袖一挡散去了黑雾。

    同时另一个人趁机扔出一个黑色的小瓶,水云依没看清一剑劈了上去,只见那瓶子在空中裂开,散出一片黑雾,这雾与刚才的不同,邪气十足,水云依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只见那雾气越散越多,渐渐将她包围,那两个人拿起看守士兵的戟像她刺来,她想挥剑抵挡,却发现一时竟使不上力,只能转身躲开。

    水云依看着眼前团团的黑色雾气,她从未见过如此阴邪的东西,这时那两人也转过身,再次向她刺来。

    水云依觉得整个人越来越迷糊,视线越来越模糊,她浑身无力,只能向后退,直到退无可退,一脚踏空,然后缓缓合上双眸,彻底失去意识,整个人失重的掉下了轮回台。

    一个黑衣人问道:“还追不追那个女人?”

    另一黑衣人道:“估计她现在已经到了帝尊面前了,算她命大,走!”

    天界盈光殿。

    狐族之女月落双手握拳,额头上沁出汗珠,陷入了梦魇。

    梦中,传来一个略微沙哑的男声道:“本王假装全族落入陷阱,后上报天界,请求离天稷山最近的涂山狐族来相救,到时候,就看阁下的了。”

    月落心一紧,这个声音她听过,是北海龙王的声音,来不及多想,又一个声音传了过来,那人的声音明显施法改变了,与常人的声线不同。

    只听那人道:“放心,我定让他们有来无回,没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天稷山。”

    两人刺耳的笑声交杂在一起,月落捂住耳朵,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突然眼前出现一座宫殿,她认得那是北海龙王之子元计的宫殿,她一路踉跄的朝宫殿跑去,有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又是那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双腿发软的蹲在地上,心里不断的默念道:“是北海龙王,是他,竟是他……”

    北海龙王道:“你说你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涂山狐族之女!”

    另一个年轻的声音传出,月落觉得此刻呼吸都停住了,是元计,声音一如往常那样,吊儿郎当的说道:“我知道您瞧不上我,也看不上涂山狐族,您给我找了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女子,不就是怕我和大哥争这龙王之位?涂山狐族虽实力大不如从前,可也比你找的那个女人强,等我娶了月落,有了涂山狐族做靠背,自然就有了和大哥争的筹码。”

    一阵东西摔到地上的声音传出,那声音更加沙哑了:“好,好你个逆子!”

    突然世界安静了,月落奇怪的抬起头,就看见元计正弯腰微笑的看着她,宫殿也消失了,她又回到了被关押的监狱里,监狱里潮湿阴暗,只有元计的身后泛着亮光,他笑容诡异道:“美人儿,你要去哪啊?”

    月落再也控制不住“啊!”的叫了出来。

    “月落,月落,醒醒!月落,醒醒!”

    月落猛地睁开眼,大口的喘着气。

    “你醒了?可是做噩梦了?”

    月落扭头顺着声音看去,声音微弱道:“辛奈?”

    月落撑起手臂想要坐起来,辛奈扶起她,又倒了一杯水递给她,月落接过,一杯水下肚,心绪才算稳定下来。

    月落看了看殿内装饰,道:“这是,你的宫殿?”

    她来过天界好多次,可辛奈的宫殿就只有少时来过,天界的宫殿又长的大都差不多,所以这么多年她已经记不得他宫殿的样子。

    仙魔大战时,她们涂山狐族几乎全部的族人赶去天稷山救北海龙族,助北海龙族逃脱后,全部战死于天稷山,如今的帝尊为了安抚她的家族,定下了她与辛奈的婚约,并让她时常上天界,想让两人培养感情,可培养了多年,两人还是客客气气的,关系一如初见。

    辛奈接过空了的杯子,淡淡的问道:“还要吗?”

    月落摇摇头,辛奈放下杯子,道:“你晕倒在去宴会的路上,我看到了,就把你带了回来,看你伤成这样,我想应该是出了什么事,便没声张,你怎么会伤成这样?”

    月落想起来,她是要去宴会的,可是还没到那就已经没意识了。

    月落道:“谢谢你救了我,我睡了多久了?”

    辛奈道:“你伤的很重,已经昏迷了好几天了。”

    月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恳请道:“带我去见帝尊,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辛奈没接话,有些疑惑,月落伸出手,掌心化出一只灰白色的灵鸟。

    辛奈面色一凝,道:“传音兽?”

    这是龙族专有的通信小兽,可记录过往所传的话。”

    月落还没有从梦魇中走出来,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身在梦中,还是身在现实,她害怕自己一闭眼又回到了海底阴暗的牢笼中,她眼眶发红,声音忍不住的发颤,恳求道:“你是帝君,请你帮帮我,我要见帝尊。”

    半个时辰后,众仙官有序的分站于云霄殿内两侧,见到脸色苍白的月落站在大殿中央,皆浮想翩翩,议论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啊?”

    “不知道啊!”

    “这么急匆匆的召集,想来是大事!”

    帝尊朝月落轻点头,月落伸手,一只灰白色的传音兽立于手掌之中,立马有眼尖的仙官认出:“这不是北海的传音兽吗?”

    其他仙官也认出来纷纷道:“这是北海独有的灵鸟,珍贵的很,整个北海也就那么几只。”

    “月落上仙,你为何会有这北海的灵兽啊?”

    月落双手捧起灵鸟,眼神坚定道:“涂山狐族之女月落,在此状告北海龙族全族。”

    仙官们的记忆还停留在北海龙王之子英雄救美的事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戏码?

    月落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道:“一告北海龙族于仙魔大战时通敌。二告其以陷入险境为由,请求我涂山狐族前去支援,并在天稷山联合外族陷害我族,致使我族将士尽数命丧天稷山。三告北海龙族在我知晓此事后,恶意囚禁并意图杀害我。此灵鸟,便是证据。”

    待听完传音兽所传密信,知晓北海龙族所作所为后,殿内瞬间炸开了锅,连一向稳如泰山的帝尊都不可察觉地微微皱眉。

    事情既已发生,自然要对北海龙族做出处分,可到底该如何处分,众仙官各执一词,有仙官说北海龙族通敌,理应全部诛杀。

    另一些仙官却认为此举不妥,若将北海龙族全部诛杀,北海必将动荡,到时必然会波及凡间。

    众说纷纭,最后帝尊下令诛杀北海龙族全族,若是波及凡间便补救,断不可伤了守护天界的众将士的心。

    三日后,天界戮仙台上,北海龙族全族占满了前往戮仙台的整条路,他们身上绑着灵绳,一个接一个的被推下戮仙台,戮仙台的哀嚎声传遍天界:

    “帝尊,帝尊,冤枉啊,父王怎么会陷害涂山狐族!”

    “我们北海龙族没有通敌,这是误会,是陷害!”

    “孩子是无辜的,帝尊!”

    “这是诬陷,我们不认,你们屠杀忠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

    月落一身白衣站在戮仙台边,戮仙台下的风吹的她裙摆扬起,乌黑的长发在风中翻飞,她面色苍白,看不出一点血色,只有眼睛中散发出的坚定,还能证明她活着,她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推下戮仙台。

    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跪地抓住她的裙摆,正是元计,他哀求道:“月落,你真的要杀我吗?父王的事我并不知晓,真的,你相信我,我是真心的,我对你是真心的!”

    月落低下头看向他,冷笑道:“真心?不过是你为了拉拢我涂山狐族的诡计罢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没有你,我也无法知晓真相,无法为我的族人报仇雪恨!”

    月落厌恶的向后退去,元计紧紧抓着她的裙摆不放手,她退一步,他便跪着上前一步,月落连着退了数步。

    他声音慌乱道:“月落,月落,我是无辜的,月落,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我,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

    月落弯下腰,抓住她的下颌,厌恶的甩向一边,咬牙切齿道:“你无辜?那我的族人呢,他们不无辜吗?我父亲带族人前去救援你们北海龙族,不想却落入你们的圈套,最后尸骨无存,我涂山狐族世代为守护天界而战,就算是死,也应该是光荣的战死,而不是含冤死在奸人的手里。”

    元计不断的摇着头,不放弃道:“不是的,不是的,月落,月落,你想想我们在一起的时光,都是快乐的!你回想一下!”

    月落仰头笑起来,笑声满是绝望,她张开双臂看看自己,眼泪顺着她的面颊滑落,她凉凉的道:“不过是做戏罢了,况且你看我这满身的伤,你真的觉得,我快乐吗?我的父亲和兄长们死后,我的母亲整日郁郁寡欢,我的长嫂当时正在生产,听闻消息,含泪而终,我的小侄子出生便失去双亲,我的族人,因为你们被迫与家人天人永隔。你觉得,我快乐的起来吗?本来,我是不愿再见你们北海龙族的,但想想终究与你相识一场,没有你的谋求算计,我又如何能手刃仇人!”

    说完,月落将手搭在元计的肩上,元计欣喜的以为还有希望。

    月落却嘴角微微扬起,阴恻恻道:“所以,我亲自来送你上路。”

    元计疯了似的大喊大笑,声音沙哑道:“你以为你的周围就只有我算计你吗?裂海玄龙鲸为何突然发疯的冲向天界,冲向你?我曾在它的关押地发现草药的痕迹,这三界精通药理,又能在放出神兽后自保的能有几人?”

    一连三个问题,月落搭在他肩上的手微微一紧,随后决绝地向前一推,戮仙台下又传来一声哀嚎。

    行刑结束后,月落想着感谢辛奈,刚到盈光殿就看到辛奈浑身是伤的从外面回来。

    月落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道:“冰刃刑?你怎么会受刑?”

    辛奈道:“无碍,我听轮回台的守兵来报,说那天有黑衣人追杀你?”

    月落扶他坐下,道:“是,只是不知是北海龙族的人还是魔界的人。”

    魔界。

    悬陵殿内灯光昏暗,乐师端坐于两边,各色乐器交叉而奏,殿内笙歌聒地,鼓乐喧天,舞姬们一身黑纱,衬得腰肢婀娜,动作灵动飘逸,尽显曼妙舞姿。

    主位之上,少年身着宽松的黑色绸缎内衫,单腿曲起,倚靠在玉塌上,他衣襟微敞,一手撑头,一手轻晃着杯中的酒水,独自欣赏着面前的歌舞。

    微暗的烛光下,底下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全都绷紧了心中的弦,生怕一个弹错跳错就要命丧于此。

    一只小兽趴在桌面上,看起来情绪低落,正伸着胖爪子划拉着什么。

    黑衣少年放下酒杯,戳了戳它的爪子,笑道:“你一个神兽,有什么可忧郁的?”

    小兽不理他,换个方向接着划拉,神兽怎么了,神兽还不能有心事啦!

    黑衣少年看向它方才画的方向,是一条条拿酒水画的小鱼。

    殿外走进来两个少年,两人对视一眼,也是没想到能赶到一块。

    两人拱手行礼,道:“尊上。”

    黑衣少年广袖一挥,屏退了殿内的人。

    最先进来的那个少年,长相清秀,看起来只有凡人十六七岁,上前一步,道:“尊上,底下人来报,涂山狐族之女月落,状告北海龙族天稷山一战通敌,北海龙族全族现已全部被推下戮仙台。”

    一旁看起来年龄比他小一些的少年,眼睛瞬间瞪圆,道:“全部!那么多人,这死都得排队吧……等一下,不对啊,我们不就是敌,我们怎么什么都不知道?风羽,天界有没有说通得谁啊?”

    风羽道:“天界那些仙官们也不知道。”

    少年丝毫不掩饰心里的嫌弃,道:“天界的人脑子都是豆腐做的吗,怎么不问清楚再杀!”

    风羽道:“子燚,你当人家跟你一样傻!天界的人赶去北海龙宫的时候,北海龙王早已经死了,北海龙族的其他人根本不知道这事,要不然北海龙王的儿子元计也不会傻到去招惹仇家之女。”

    子燚道:“你才傻呢!”

    黑衣少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子燚,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子燚道:“回禀尊上,属下查到这些年各妖族的小妖数量都有所下降,分开来看到没什么,但合在一起却数量巨大。这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各妖族每年都会有即将成婚的小妖去万妖谷拜万妖王,然后定居在那里修炼不再出来。”

    黑衣少年手指轻扣着一旁的扶手,道:“最近可有去那的小妖?”

    子燚道:“有,无恙山的花妖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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