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月色入窗,洒在地上,弥漫着朦胧美。

    梨月地躺着,已经是第三天了,在这三天里,她昼夜不分的醒了睡睡了醒。没人打扰,有时饿了祁雨就会给她送饭食。

    听她说殷郊姬发来过,但是凑巧她都在睡觉。因为她占用了姬发的床铺,所以这几天他都是在外间随意搭了一个板床休息。

    梨月当时喝着药,听着这话不由得一愣。那他可以把她挪窝或者他去姜文焕那里挤挤也行啊,这么艰苦的睡在外面做什么。

    她坐起身,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米色的长裙,这个应该是祈雨的,比之前那个好看多了。她好讨厌那身红纱裙,殷启的品味真的好差,她在心里狠狠地吐槽了一波。

    下了床跪坐在一张案桌前,把桌上的青铜镜翻一面立在木架上。这是之前祈雨找来的,她醒了之后总是会想要镜子看自己肿不肿。

    镜中的少女下意识的抚上脸,她觉得她精神比之前好些,没那么憔悴,却也瘦了,气色好差。

    心下长叹一口气。

    姬发刚进门还未踏入里间,便看到少女背对着自己,镜中倒映出她的脸来,两唇相抿,原本苍白的唇变的红润饱满。

    他呆呆地看着,橘色的火光打在她的脸上,睫羽的影子在眼下扑闪,她像是很高兴,蓦地弯了眉眼。

    镜中的角落突然像是看到了他,梨月心下一跳,却并没有回头,她对着镜子里的姬发问道。“你回来怎么不吭声呀?吓我一跳。”

    姬发意识回笼,脑袋撇向一边,干巴巴说道。“看你在妆点,就没打扰。”

    还没等她回话,殷郊的声音便传来。“你怎么站在这里不进去啊?”一把撩开帘帐,看见梨月跪坐在那里。看了看姬发又看了看她。“你们俩聊天都隔这么远?”

    姬发走了进来卸下头上的头盔,没好气瞥了他一眼,“不是,我们没在聊天!”

    殷郊莫名其妙的走了进来,看见梨月嘴上通红,一副精神饱满的样子。不解问“大半夜的你还在打扮啥?”

    梨月被这话问的面上一热,下意识用手背擦了。是了,这么晚,她还抹口红。最重要的是,被这两个看见了!

    殷郊看见梨月嘴圈一道红印,笑的直不起腰,“你瞧瞧你这个样子!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

    梨月拿起镜子一看,愤怒地擦了擦唇角。“有什么好笑的!”眼见嘴周晕染的范围越来越大,殷郊更加高兴了。

    “好了,你不要笑她了。”姬发递给她一块湿帕子,无奈给了殷郊一肘击。

    “他也就刚刚才笑一笑了,这几天心情一直都不好。”姬发叹了口气。

    梨月擦拭的动作一顿,疑惑地看过去,殷郊顿时脸色不好看,哼了一声,可能是怪姬发把他的事情说出去。

    “你怎么了,太子殿下,怎么不高兴了?”

    “不许再提了!”殷郊一拳下去,桌子锤的震天响。梨月被吓了一跳,这脾气跟她一样,爆碳啊!

    “一只白狐闯进了摘星阁,我们在那里遇见了苏妲己。”姬发为她倒了一杯水,她下意识接过说了句谢谢。

    是妲己啊,她是知道内幕的,他们俩不知道,所以看到妲己那么生气。

    “可是,她作为苏全孝的妹妹,至今还活着,不是件好事吗?”她这么问,好兄弟的妹妹活着不是件好事吗?

    两人一愣,半晌殷郊恶狠狠地道“反贼的女儿是本该祭旗的!是父王保全了她!”说着又红了眼眶,“而且还伤害了我的母后!”

    梨月顿时说不出话来。一面是他好兄弟的妹妹活着,他可能会高兴,但是他好兄弟的妹妹是苏护的女儿,现在又是他母亲的情敌。那估计就不太乐意了。

    怎么感觉局面越来越混乱!

    梨月撇了撇嘴,自顾自的坐到桌前,拿起一块牛骨,据说是牛的肩胛骨,她仔细的瞧着上面的文字。然后拿起一块大块的骨头,模仿上面的字迹。

    她低着头,神色认真,用小的毛笔在骨头上描,然后用玉刻刀刻。她也不知道这个毛笔的毛是什么做的,她只记得当时从祈雨手里拿到这个玉刻刀的时候,只觉得姬发真有钱。

    殷郊挑了挑眉,往嘴里丢了一只花生米。“你在干嘛?”

    “认字啊。”她到这里本来就是个睁眼瞎,之前学的都白学了,这不得重新开始学习嘛。而且纣王让她教宫人,她也可以学习这里的文字,把她知道的知识保留下来。

    “你竟然不识字!?”殷郊叫道。两人对视一眼对,都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大字不识一个。

    梨月抬头看了眼他们的表情,猜也猜的出来他们在想什么,淡然道“我的家乡离这里很远,我不认得你们这里的字。”

    殷郊不以为然,“能有多远,天边一样远。”仰头张嘴接住了又一颗花生米。

    “是啊,在天边。”梨月懒得跟他扯这些,刻完抹上朱砂泥。兴奋的朝姬发挥手。“你看!刻的怎么样!”

    姬发凑近,拿起一瞧。“自由……”他愣了一下,接着道。“很不错!是正确的!”

    “是祈雨教我的!那你现在教我刻我的名字吧!”梨月高兴地朝他说道。她也会刻字了,她好骄傲啊!

    “好!”

    姬发握住小毛笔,轻轻的在骨头上描出三个字,梨月轻轻地念出声。“袁梨月。”

    她看着这三个字,隐约能认出月字,很好认,半弯残月里面有一点,梨不说看不太出来,只觉得袁字有点可爱,像一个带斗笠的人飘着走。

    “那你的呢?把你的也写一下我看看。”她指了指旁边的一块位置。

    姬发又把他的名字描在了旁边。

    梨月神情复杂的看着他的笔画。“你的姓写起来好多,发字倒是像弓箭。”

    她喃喃“姬发,姬发”

    转而笑了,“难怪你射箭那么厉害呢!你的名字就有这层意思在!”

    姬发笑了笑,给她递了刻刀。他坐在梨月旁边,喝了口水,“这些天我和殷郊都会很忙,祭天台那边需要有人去看管。”

    他看向她专注的侧脸,接着道。“到时候有什么事情,你再派人来找我,或者让祈雨替你去办。”

    梨月手上动作不停,专心刻字。“好的,我到时候去找良吉,看看他能不能帮我。”

    “姬发!走了!”殷郊丢给他,他的头盔。

    姬发一把接过。

    梨月不解“白日里干活了,大半夜不睡觉,还得去巡逻?”她不赞成的蹙眉,这样下去,大家身体都不用等祭天台搭好就要垮了。

    殷郊嗤的一笑“这小子天天守在这里,连个睡觉的地儿都没有,不把他拉去我那里,难不成跟你睡啊!”

    梨月表情一滞,她看向姬发,他忙捂住殷郊的嘴。

    是了,她占了他的床,那殷郊作为他的好兄弟看不下去了。梨月尴尬的起身,“那我换个地方睡吧,姬发你今天就睡这里,我去和祈雨挤一挤。”

    她病都快好了,还赖在这里是不太像话,而且天天让西伯侯的公子睡那个鬼地方,确实闻所未闻。

    “哎呀!殷郊!你就别管了!再说我也不能住王宫!”他推搡着殷郊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告诉她早点休息,他们有事先走一步了。

    梨月呆滞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所以大床又归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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