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下属大惊失色，惶恐的看着乾羽。

    乾羽目光游离，脑海里的记忆开始混乱，重组良久后，性格变的更加阴暗。

    “姜灵雪只是少渊安插在本君身边的一枚棋子而已，现在东夏已灭，她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乾羽对下属郑重道。

    下属闻声，再不敢多言，乾羽往日的做派，虽然狠辣，但也不失仁心，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南冥好，效果也显而易见，所以没有人会质疑乾羽，乾羽下令做的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屠戮龙族的事就由此展开。

    姜灵雪在深宫里养花种草，享受着战后来之不易的安宁，同时计划着要给乾羽生子，日后，她和乾羽就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但是最近，乾羽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东夏帝宫了。

    因为乾羽在九州内诛杀龙族，而姜灵雪正好就是龙族，身份非常敏感，帝宫里的人都不敢在姜灵雪面前说乾羽在外屠戮龙族的事，但面对姜灵雪时，脸色开始不自然，显得都很凝重，对姜灵雪目光躲闪。

    久而久之，姜灵雪就察觉出不对劲。

    一天，姜灵雪抓住一个侍女质问道：“你们最近怎么了？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是不是乾羽出什么事了？”

    侍女被姜灵雪抓住后，直接跪下，什么都不敢说。

    姜灵雪见侍女这个反应，看来一定是出事了，姜灵雪不顾侍卫的阻难，执意要冲出帝宫，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南冥帝都大街上，姜灵雪听到那些来往的人群到处都在议论乾羽。

    “我们这位小帝君真的太狠了，居然敢在九州内公开诛杀整个龙族，这灭族的罪过，他倒是也不怕，可如此心狠手辣，九州人当如何看我们南冥，东夏称霸的时候，我们南冥是受害者，处处与人为善，但现在，我们摇身一变，就成了比东夏还要恶毒的人，这样做不对啊。”

    “我也觉得不妥，东夏都已经被灭了，那些曾经加害南冥的东夏子弟也被乾羽帝君诛杀，气也争回来了，何必要再赶尽杀绝呢。”

    “乾羽帝君幼时在东夏应该吃了不少苦，所以才那么怨恨龙族吧。”

    “可是，也不是每个龙族都卑劣，咱们帝后不也是龙族，但对待百姓上都很仁慈宽容，这要看人的，灭族这事，不论拿什么理由，都做的不对。”

    “那我们能怎么办，咱们人微言轻，也不可能去阻止乾羽帝君的决定。”

    姜灵雪听到这些，立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她不敢相信，乾羽居然会做出这种事，她好像突然不认识乾羽了。

    姜灵雪得知乾羽在东夏境内的具体位置，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到时却被阻拦在军营外。

    “帝后来此，帝君全然不知，所以不能放帝后进去，得先禀报帝君才行。”士兵道。

    “什么！”姜灵雪不可置信，这种感觉就好像乾羽在做什么背着她的事一样，感觉姜灵雪和乾羽之间的距离一下子被拉开，彻底成为了一个外人。

    乾羽得知姜灵雪赶来，脸上没有半分喜色，甚至还生疑防备，他冷冷的对侍卫道：“让帝后进来吧。”

    就这样，姜灵雪终于可以去见乾羽。

    乾羽在大堂等候姜灵雪，见姜灵雪气喘吁吁的赶来，不以为意。

    “乾羽！你屠杀龙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们罪不至此，你怎么能滥杀无辜。”姜灵雪一见乾羽就质问道。

    “他们现在是无辜，以后就不一定了，东夏欺压南冥，南冥怀有仇恨，强盛之后灭东夏，接替东夏成为新的霸主，这是否让那些龙族也埋下仇恨的种子，想将来若有一日可以有机会杀我为少渊报仇？这场报复循环，究竟什么时候能停止，只有赶尽杀绝才能以绝后患。”乾羽冷淡的对姜灵雪说出这些。

    姜灵雪错愕的摇头，若非亲耳听到，她绝对不会相信这是乾羽所说的话。

    “龙族会回来报复你，这只是你的预设，你为什么要凭自己觉得就去惩罚人呢？少渊残暴，也不仅仅对龙族之外的人，那些无辜的龙族人不也是受少渊压迫吗？他们怎么会回来报复你？他们受完少渊压迫又要被你屠戮，他们真的很无辜啊！”姜灵雪反驳道。

    “你作为南冥的帝后，应该向着本君才对，你怎么敢忤逆本君，向着他人说话，你究竟是什么居心？”乾羽转而开始指责姜灵雪。

    “乾羽，我在跟你说理，你为什么就是要一意孤行呢？我们曾经的约定你都忘了吗？你要灭龙族！是不是也要将我一起灭了啊！”姜灵雪激动道。

    乾羽闻声，对姜灵雪瞪大眼睛，目光开始恍惚。

    姜灵雪见乾羽不说话，失望透顶，甩袖准备离开。

    “你要去哪？”乾羽气冲冲的问姜灵雪。

    “既然你要一意孤行，我阻止不了你，那我就去保护那些人！”姜灵雪气道。

    乾羽狠狠抓住姜灵雪的手，意图阻止姜灵雪离开，同时，乾羽头痛欲裂，意识恍惚。

    姜灵雪奋力甩开乾羽的手，乾羽顿在原地，看着姜灵雪远去的背影，目光逐渐模糊，下一刻，乾羽就晕倒在地。

    姜灵雪闻声回头，见乾羽突然倒下，下意识奔跑过去查看，诊脉探息时却一切正常，那乾羽为什么会晕倒呢？莫非是装的。

    姜灵雪拍了拍乾羽的脸，道：“起来，别耍赖。”

    乾羽没有反应，姜灵雪非常担心乾羽，还是将乾羽扶起来照料，看看乾羽身体上究竟出了什么问题，这些时日，姜灵雪都没有在乾羽身边，乾羽不会遇到了什么事，中了什么姜灵雪不知道的毒。

    不管姜灵雪怎么检查，都不见乾羽的身体有什么异常，但就是不见乾羽醒，这让姜灵雪感到很奇怪。

    这时，乾羽的亲信下属过来，见到姜灵雪在不断查看乾羽的身体，乾羽还在昏迷。

    在下属眼中，乾羽自不再体弱后，身体就一直很好，很少见乾羽倒下，怎么姜灵雪一来，乾羽就不行了，难道是姜灵雪知道乾羽诛杀龙族一事，与乾羽吵了一架，情急之下对乾羽动手了。

    下属匆忙的赶到乾羽身边，毫无礼数的质问姜灵雪到：“帝后！你对帝君做了什么！他怎么会倒下！”

    姜灵雪被这突然出现的下属吓到，吞吞吐吐道：“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倒下了，我正在救他。”

    “突然倒下？可是帝君的身体一直很好啊。”下属不信道。

    “你该不会怀疑是我害了他吧，如果我想害他，那我为什么要费那么大的代价去救他！”姜灵雪辩解道。

    “这......今时与往日不同。”下属迟疑道。

    姜灵雪闻声，站起身质问那名下属道：“哪里不同？现在我是要被你们诛杀的龙族对吗？你们眼里已经不将我尊为帝后了对吗？”

    下属觉得乾羽还没有明确的下达废除姜灵雪的旨意，那姜灵雪现在就还是南冥的帝后，随即卑微的对姜灵雪道：“请帝后不要误会，属下只是太担心帝君了。”

    “你来找乾羽，是有什么事禀报？”姜灵雪问那下属道。

    下属对姜灵雪拱手道：“这些事，只能禀报给帝君，请帝后不要插手。”

    “不要插手？以前帝君病重时，怎么没有人来阻止我？”姜灵雪怒道。

    随即，姜灵雪的长剑就比到那下属的脖子上，要挟他道：“说就活，不说就死。”

    下属闻声，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乾羽，他想，这件事很快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也不必瞒着姜灵雪这一时，于是对姜灵雪道：“属下是来禀报帝君，九州登记在册的龙族皆以诛杀，只有一些低等的小虺数量庞大，除之不尽，但本身虺就不是龙，这整个九州，唯一还活着的龙族，便是帝后了。”

    姜灵雪知道这一切后，拿剑的手开始颤抖，绝望的眼泪控制不住。

    现在这种情况，姜灵雪觉得自己应该逃跑，毕竟乾羽是想灭掉整个龙族，但姜灵雪不想去相信，她总觉得自己是不同的，乾羽是不会这么狠心的对她的，而且，姜灵雪此生，将一切都寄托在乾羽身上，她不知道自己离开了乾羽，又该去拿去哪。

    乾羽的转变，让姜灵雪措手不及，她还不能接受眼前这个心狠手辣的乾羽，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乾羽昏迷了三个时辰，过后再一次醒来，一眼就看到守在他身边的姜灵雪。

    “你一直在这里？”乾羽问姜灵雪。

    “我是你的妻子，在你身边很不对劲吗？”姜灵雪道。

    乾羽错愕道：“没有......”

    “龙族现在，就剩我一个了，你打算怎么处置我？”姜灵雪问乾羽。

    乾羽闻声，得意一笑，精神抖擞的从床上爬起，穿戴衣物。

    乾羽本想回答姜灵雪，但脑海突然开始混乱，他突然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说什么，于是就不回答姜灵雪。

    姜灵雪见乾羽不理会自己，心中就更慌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