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不由自主
无奈，身边只有一个武力值不详的傻白甜，一个徒有虚名偶尔只能贡献些话本子的鸡肋系统，薛氿只好自己操刀上阵。
只是她这个武力值基本为废，文采基本靠怼的战五渣，骨子里还是个惫懒货，本来准备半夜出去探听虚实，没曾想直接一觉睡到大天亮不说，还忘了一大早跑到北市买早食的某个家伙。
看着坐在屋前廊下石阶上，满眼幽怨的卫子柒，薛氿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想办法。事实告诉她，先声夺人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你怎么不叫醒我？这好歹也是在别人家做客，虽然一路上舟车劳顿，但咱们也不能失礼不是。”
识海里见到面部改善，如此倒打一耙的宿主，系统都忍不住捂脸，简直没办法同行面前混下去了。
卫子柒摸着怀里只剩下余温的红豆馅饼，再好脾气的人等了将近两个时辰也是心头郁闷不已，明明昨个都是说好的，她怎么能这么没心没肺？亏得他今天起了个大早，就为了买头一份最新脆最香的那一锅。
可她说“舟车劳顿”之时，卫子柒又想到她认真学驾车shi时亮晶晶的眼神，还有嫌弃地将自己赶进车厢的矜娇模样，顿时就没脾气了。
“这又什么？江湖人士不拘小节，想来南宫并不会介意的。你若是还不舒服，不如咱们去看看大夫，有些郎中自制的药膏还是很不错的，贴上几幅四肢也能松快些。”卫子柒想到前几天每次驾车玩，薛氿总是揉腰。想来定是道路颠簸所致，一时亦心疼起来。
“咱们这就去吧。”卫子柒站起来就想“推搡”着薛氿出门，可薛氿怎么能让他如意。药膏，那都是味道奇重的，这要是贴了，还怎么夜探究竟。
再说了，这两晚睡在床上，她早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倒也不至于贴什么膏药，刚才的说辞也就是她随口而来。
鼻子闻了闻，往前踏了半步，只见黛眉微蹙，“你这是偷吃了什么？好甜呀~”
卫子柒护住胸口，“都冷了，明个我再给你买。”
薛氿满脸正色，教育道，“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卫子柒咱们可不能浪费粮食！快给我！别逼我动手哦~”
卫子柒连忙摆手，“我家世代戍边，都是吃过苦，家训中便告知卫氏儿郎不可浪费一箪食一壶饮。等下我自会吃了，这个时辰小巷的摊子定然还没收，不若咱们出去吃馄饨如何？”
薛氿一边答应，一边乘其不备声东击西。
“味道真是不错，只是可惜，以后怕是不能吃到了。”薛氿忍不住叹道。
“为何这般说？扬州离此处虽说是远了些，但日后若是实在想的紧，过来了便是。你若是担心路途安全，倒是可以与我写信，我平日里也闲来无事，倒是可以与你一同来此处游玩。”
薛氿看着眼眸清澈的卫子柒，微怔，其实她……
卫子柒见薛氿没开腔，以为她不喜路途遥远，便宽慰道，“若是你实在想的紧，咱们多吃几日再走？”
薛氿恶寒，“虽然味道确实不错，但倒也不至于此。”
见薛氿一会儿情绪低迷，一会儿满脸嫌弃，就如七月的天，说变就变。可卫子柒反而觉得这样的薛氿才是正常，若是再像之前那般不经意地来了这么一句“叹息”，卫子柒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感觉不太对。
可见薛氿又嫌弃起来，刚才的敏感诧异又陡然抛之脑后。
薛氿却不打算放过，一边咬着饼子，一边催促着卫子柒请客。
这次卫子柒带着薛氿走过大半个城，七拐八拐这才在一个幽深的小巷里找到那家他极力推荐的馄饨摊。
馄饨摊儿面积不大，就是一个只容得两张桌子的小铺面，在外面支了四五张桌子。
此时大多数的人家都已忙碌起来，摊子上的客人只还剩下一两个。
卫子柒看着环顾四周打量的薛氿，以为她这是嫌弃摊子不干净。虽然他很想同薛氿分享自己喜欢的东西，但他绝不愿意强求。
“要不咱们换一家？”卫子柒试探地问道。
薛氿只是心中疑惑，虽然卫子柒推荐的吃食向来都是不拘一格，有些若不是亲眼所见，就是薛氿都很难相信一个堂堂的侯府嫡出公子，竟然会屈尊到这样一个不起眼且有些破旧的地方吃东西。
济阴郡北市住的都是附近干重活累活之人，巷道狭小，人多时，衣衫接踵，多为不变。但凡是有些银钱的人，怕是也不愿意挤到来这么一碗馄饨。
不过，小时候见过不少苍蝇馆子的薛氿哪里会嫌弃。只要足够卫生，铺面大小有什么关系。
薛氿将准备打道回府另寻他处的卫子柒拉住，“你不累，我还脚疼呢。”
那般娇气无礼，若是旁的人怕是早就拂袖而去。可卫子柒知道，薛氿不同。他赶紧选个好位置，把板凳擦了好几次，这才过来伸手相邀。
薛氿打开卫子柒的手臂，峨嵋微蹙，自己走上前坐在刚刚卫子柒擦好的凳子上。
心道，“最近总感觉这家伙越发喜欢动手，若不是见他眼眸依旧明净舒朗，不掺任何旁的心思，她都要认为这家伙起什么别的心思。”
薛氿略带审视地看着忙前忙后，又是倒茶，又是烫筷子，忙的不亦乐乎的卫子柒，心里不禁自嘲。莫不是跟着二愣子待久了，脑子也不清楚呢？自己也不是金子，还能人见人爱不成？
经营小摊的是对老夫妻，可以从他们麻利和热情中看到他们对生活的热爱。
“这是小店赠送的特色油果子，姑娘第一来定要尝尝。”婆婆特别热情地给薛氿推荐，那副欢喜的模样，就差上手了。
薛氿一点不奇怪婆婆看出自己女儿身，但如此热情倒是让她一时手足无措。倒是一旁的卫子柒帮了薛氿，“谢谢王婆婆，我们一定会好好尝尝的~”
“你认识摊主？”薛氿看向推到自己面前的油果子，拈到嘴里。
卫子柒点头，“前些年和师父兖州时，时常到这里吃东西，他们家除了馄饨，阳春面也很是不错，若是有机会，你可得好好尝尝。”
薛氿想了想走了这大半个城的距离，心中摇了摇头，除非有外卖，她是真的懒得动。
薛氿不言语，卫子柒不用看便知道，她这是犯了懒病了。
“好啦，你想吃我来买如何？”
“这多不好意思，我给你跑腿费如何？”薛氿嘴上说着“不好意思”，结果眼睛放光，就差直接塞银子订上个十天半月。
“倒也不必这么客气，反正我也是要吃的不是。”
“可是你跑腿了，这不是很不公平。要不你那份我出如何？”虽然一路上她“颐指气使”地承了不少卫子柒帮助，但私下里她都用其他的方式归还回去。
“这样也行。”卫子柒虽然觉得有哪里有些不对，但他想来在这些方面“不开窍”，而且，顺着薛氿的说法想去，好像也不是很难理解。
反正，到时候再给薛氿多带些好吃的便是。
聊着聊着，薛氿毫不意外地吃撑了，一路上很是埋怨地瞪了卫子柒好几眼。
“若不是你一个劲儿地安利，我能忍不住吗？”相处了这些时日，卫子柒也渐渐懂得了薛氿口中时不时爆出来的一些新鲜词汇。
顶着薛氿埋怨的眼神和时不时地念叨，卫子柒负罪感爆棚，若不是实在不合适，他都想屈膝将薛氿背回去得了。
“你好生忍忍，多走几步回去倒是更好些，若是堆积太久反而对肠胃不好。”
“你知道不好还劝我吃，你莫不是居心不良，想撑死我好继承我的遗产？”
“卫子柒，果然时间久了，狐狸尾巴遮不住了吧~”
……
卫子柒被薛氿无厘头的言语整的脑袋发胀，若不是自己就跟在薛氿身边，没让薛氿离开自己视线一刻钟，他疑惑这家伙是喝了多少？
“卫子柒，武林大会是什么样子的？你去过吗？怎么样？可拿到什么名次？”
卫子柒看向远方，似在回忆什么，后又看向薛氿，“你想去看看吗？”
“你说想去，你会带我去吗？”这话不经脑袋思索而出，就连薛氿自己过后都被这话小小地怔住了一会。可看眉目清明、朝气蓬勃的卫子柒，心中觉得这样很好，真的很好吧。
“当然，你想的地方，我都会带你去。”
刚平复好的心情，突然又被这话勾动心弦。薛氿恶劣地踢了那“撩人而不自知”的家伙一脚，“这都是你该的，若不是你我能躲到这么个地儿来吗？”
卫子柒点头，心中觉得歉意再次澎湃汹涌，“你可还有什么想吃想玩想去的？反正要等到南宫成婚，咱们不如这些日子好好玩玩？”
薛氿暗自在心中下定决心，等南宫家的事一了，定要和这家伙分道扬镳！
“不想，我现在啥也不想，就想找个地方躺着。”
薛氿感觉自己的心很累，恨不得立刻闭上双眼，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躺着？”卫子柒思索片刻，到还真想到一个不错的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