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锦中高一是一星期回家一次，高二高三是两个星期回家一次。锦中大多数都是本地人。很少有外地人。
林昊泽家在A市，回去太麻烦，只能开口问他爸林烨磊要钱。林烨磊也没说什么，就叫他放假就回家看看。林烨磊给林昊泽的银行账户转了两千万的生活费。
林昊泽先是买了一百平的房子，完全够他和江暮寒住的了。
三室两厅，一厨两卫。可以说是众人比较利想达到的住房面积。
江暮寒也没有住霸王房的意思，他和林昊泽商量着一个月交五千的房租。
林昊泽也知道他的心思，拗不过他，便妥协了。
江暮寒家也因为有林昊泽家的扶持，生活质量也慢慢变好了。
他们的房子暑假就装修好了。买房加装修差不多去了九百多万。
这座房子的外观设计简洁大方。房子都是采用高质量的材料，光滑平整，里面色彩搭配和谐，给人一种宁静和温馨的感觉。
转眼已经开学快一个星期了。星期六中午，高一各班都在准备集队放学。
先是从一班开始。
班主任清点人数，确认无误后，才放他们走。
林昊泽看到语文老师没来，心里竟莫名感到有些失落。
班主任在同学们临走前还不忘强调：“假期要注意，明天来学校谁都不准迟到！下周准备选拔班干部，有意见的话可以在周末想想你的竞选发言。”
同学们都兴奋地答道：“好！”只有林昊泽默不作声，脸色不好看。
直到快出校门，林昊泽脸色才渐渐好了起来。林昊泽看到语文老师站在门口不远处站岗。
原来语文老师是锦中的副校长，每周都要在校门口站岗。
语文老师穿了一袭白色连衣裙，很引人注目。身上有挂着“苏菲琳高级教师”字样的吊牌。林昊泽更确信那是自己的母亲，名字都一模一样。
同学们都纷纷给老师打招呼，林昊泽只是敷衍说了几句。
林昊泽路过语文老师身边，语文老师把林昊泽叫住了。林昊泽心里不由得暗自窃喜。江暮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上课开小差的事。
语文老师把林昊泽拉到一旁的树下，江暮寒在不远处玩手机等着林昊泽。
沈雨涵和秦茜语在另一棵大树下等家长来接放学看到了林昊泽被语文老师拉着谈话。
沈雨涵毫不在意，只在看着路口，静静地等。
“林昊泽跟老师说说为什么上课开小差呀，是我讲的不好吗？可以提出来，我尽量去跟进你们的思想。对我有意见的话也可以跟学校提换老师。但是你要快速调整好的状态，以便于更好的适应高中生活懂吗？”苏菲琳很细心地对林昊泽说。
林昊泽目不转睛看着老师的双眸，低下头深情地说：“不是这样的，老师你讲的非常好，是我自身问题。我会调整好的谢谢老师关心。”
林昊泽知道苏菲琳不愿认自己，没等她说话转身就走向了江暮寒。
锦中在马路旁，道路宽敞。车辆很多，但也有序。林昊泽和江暮寒在B市也没什么亲戚，只好走路出去到公交车站到市中心才能回家。
沈雨涵和秦茜语就不同，她们是本地人。
叮咚——秦茜语的手机弹来一条信息。
［宝贝女儿，今天爸爸有点工作没忙完，你自己回家好不好？］备注是美女她爸发过来的。
秦茜语没有责怪自己的父亲，而是责怪为什么今天放学。她看完信息抬头撒娇跟沈雨涵说：“雨涵，今天你爸爸来接你的话能不能捎我一程？我爸爸今天有工作耶！”
“可以的。”沈雨涵用手勾了勾秦茜语的鼻子。
林昊泽和江暮寒走到某个停车位，开着黑色大奔上的人开窗叫了一声林昊泽的名字。
林昊泽定睛一看就知道是谁了。认出那是他父亲的朋友，于是带江暮寒走过去。
“叔叔好！”两人异口同声。
“诶！好好好，快上车！不用客气，你父亲叫我一定要招呼好你们。”尤文涛边说边给他们开门。
林昊泽和江暮寒也没有客气。
在亲戚面前林昊泽表现的很热情，是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但很少笑的灿烂。
车上——
“尤叔，你怎么知道我在B市上学？”林昊泽趴在副驾驶的座椅上卖萌问尤文涛。
“你爸爸连夜打电话给我，叫我务必接到你才肯罢休。你家小区在哪呀，我送你们过去吧。”尤文涛笑着说。
林昊泽一听就知道肯定是他爸爸派来的间谍。
一个父亲怎么能放心自己儿子在外地呢。
林昊泽要尤文涛去自己的房子坐坐。他知道不这样做尤文涛无法给自己的父亲交差。
尤文涛上下打量这房子。
房子很温馨。
江暮寒给尤文涛倒了茶，眼神示意林昊泽去卧室。
“不是吧，刚来这里就有人攀上来了？不会天天都要来接我们吧！也不是说这不好，就是有点麻烦啊……”
江暮寒又被林昊泽打断了。
“我知道的。放心，他是我爸最要好的朋友，攀也攀不到我头上。”林昊泽面无表情。
两人相继走出卧室。
“尤叔，你看看我这房子怎么样，还能看吗？”
“挺不错的，那以后你有什么打算，我看我能不能尽点力。”
“我觉得我先上学吧。没什么的，不劳您费心了。尤叔你以后有时间就来我家玩玩，保证招待好您。”
“那也好，我们昊泽也越来越懂事了。”尤文涛说完就缓缓起身准备走了。
“尤叔叔，茶还没喝完呢。”江暮寒递茶杯给尤文涛。
“不喝了小伙子，以后你们兄弟两好好照顾自个。尤叔走了！”尤文涛慈祥的笑了。
“我送你吧尤叔叔。”江暮寒放下茶杯，快速走到尤文涛身旁。
林昊泽在一旁把手插进裤兜看着不说话，露出了一副不屑的表情。好像在看表演。
“别送了，尤叔叔是实实在在的B市人，不会走丢的。回去吧！”尤文涛说完出门了。
“尤叔再见。”林昊泽和江暮寒又异口同声。
到了小区门口，尤文涛给林烨磊打电话。
尤文涛一边电话一边开车门准备走。
“喂，老林啊，你交给我这任务我算是完成了。我也照你说的看了他买的房，100平，挺舒适挺温馨的。您老就放心吧。林昊泽和江暮寒这两个小伙子变得越来越懂事了，他们相处的很好。”尤文涛越说越高兴。
电话那头只是简单说了句：“好好好，回头请你吃饭。辛苦了老尤。”
谁知道一句简单的话隐藏了多少情绪。
那是一个要强的父亲说出来的话。
——
周日。
沈雨涵和父亲就表弟家庆祝表弟生日。表弟家住在林昊泽他们小区。
沈雨涵她家的家境一般，比起林昊泽家上千亿的家产就小巫见大巫了。比都没法比。
沈雨涵舅舅是B市的企业家，比起其他企业家也是平平无奇。买这栋房子房贷都还没还完。
沈雨涵庆祝完表弟的生日后，觉得房子里太多人有点闷想出去透口气。
走到门口，沈雨涵爸爸就叫住了她：“雨涵玩完了就早点回来，我在这和你舅舅他们打会牌，不会走的。”说完就给沈雨涵了五百元。
江暮寒下楼去小区门口便利店买烟，刚好遇见沈雨涵在里面买饮料。
“嘿，沈雨涵！是我江暮寒，你家住这里吗？”江暮寒热情地向沈雨涵打招呼。
“你好！好巧，我家不住这里啊，你住这里吗？”沈雨涵礼貌地回应了他。
“啊好吧，对，我家住这。那你怎么在这呀？”
“我和我爸爸来这里给我表弟庆祝生日。家里有点闷下来透口气，没想到会遇到你呀。”沈雨涵淡淡的说。
“噢行吧，我家没人。要不要上去坐坐？”江暮寒很真诚地邀请她。
“算了吧，这样不好。”沈雨涵婉拒了他。
“那我强制性要你去呢？”江暮寒凶了起来。
沈雨涵害怕了。
「我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了，怎么不知道这里有这么霸道人家！反正他家没人，我就上去看一眼我就跑，这样总可以吧。」
沈雨涵只好点点头答应了。
“妹妹你的一共四元，这位小伙子的一共是三十元。”服务员拿着沈雨涵要的柠檬水和一包南京和槟榔走到柜台前。
“我们一起的，我来付。”江暮寒说完就拿手机出来给服务员扫。也没等沈雨涵拒绝。
沈雨涵也没多说什么。只想快点逃离。
林昊泽在家坐在沙发上打游戏。
沈雨涵和江暮寒来到了家门口，就听见语音播报：“Eriple kil！Enemy quadra kill！Ea kill！”
伴随着一声“Ace！”这局游戏完美的结束了。
林昊泽说败方MVP，正当林昊泽骂队友时，江暮寒带着沈雨涵进来了。
“烟呢？”林昊泽还不知道沈雨涵也跟着来了。
林昊泽见江暮寒不回答，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看见沈雨涵站在江暮寒后面。
林昊泽关了手机，收起了情绪。
“来客人了也不说，站那里干嘛，还不倒茶。”林昊泽语气平淡。
“你不是说你家没人吗？江暮寒你骗人啊！”沈雨涵小声质问江暮寒。
“把他给忘了，对不起啊，他是我老板。去里面坐着吧，他不会怎样的，别怕他。”江暮寒连忙道歉。
“我可没说我不会怎样。”林昊泽勾了勾唇。
沈雨涵被吓得不轻，听见了林昊泽这句话径直往门外走。
林昊泽快步走到她身边，把半开的门拉回来。
“来了还想走？”林昊泽看着沈雨涵失色的眸。
林昊泽叫沈雨涵去沙发上坐着。
沈雨涵听话的去了。
“昊哥！人家只是来这里给人表弟庆祝生日，在楼下买饮料给我遇见了就带上来了，不介意的话，别这样吓着人家啊。”江暮寒认真地和林昊泽说。
“介意。”林昊泽冰山脸又摆出来了。
“介意那我走又不给我走！”沈雨涵发声了。
“介意你走行了吧姑奶奶。”林昊泽不羁笑了。
沈雨涵不知道林昊泽和江暮寒住在一起，不然她就算打死也不会听江暮寒的话上来。
“我还是先走吧。”沈雨涵起来转身就走。
“我没说话呢，谁允许你走。”林昊泽上前拦住她。
少年漆黑的眸对上了那双水灵灵的眸。
沈雨涵又被叫到沙发上坐着。
林昊泽坐在沈雨涵旁边，离她有一米。
沈雨涵挪了挪离得远点了。
江暮寒把电视遥控器给沈雨涵，让沈想看什么自己按。林昊泽虽然不怎么看电视但是什么会员都有。
沈雨涵也没玩手机，而是乖乖打开了电视。
沈雨涵家里的电视因为没人看，所以没充会员。好看的影片都看不了。只好在江暮寒家放肆一下。
沈雨涵打开电视，却不知道要看什么。
她打开了电影栏目。
选择了搞笑类型的电影。
林昊泽看着沈雨涵一步步操作。
少女天生爱笑，有时笑得很疯，但那只表现在熟人面前。
眼前少女文静，看着电影片段也是微微笑。
她坐姿端正，很自然，给人一种很乖的感觉。
少女长的并不是特别好看，但也不差。她谈过的男朋友也不是很少数。
可是少女慢慢明白了父母的艰辛，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父母更好一点的生活。
以前那个只想谈恋爱平平无奇的中学生消失了。
现在上高一的她只想努力学习，少给父母一些负担。
——
沈雨涵看着电影里活灵活现的角色，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瞬间被林昊泽偷偷记录了下来。
照片里，少女眉眼弯弯，笑容灿烂，像春天绽开的花朵般，像冬日里温柔和煦的暖阳。将他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照亮，酥酥的，暖暖的，他心中怦然一动，慌乱别开目光，不敢直视她。
少年羞怯地低下头，轻轻咬了咬嘴唇，好像在思考什么。
少年在与理智抗争。
「这就心动了？女人都只爱钱根本不会爱人。」
林昊泽在用自己的理智麻痹自己。
林昊泽走到他自己的卧室，打开窗，点了一根烟。
江暮寒刚好在林昊泽卧室里玩手机。
江暮寒不知道他为什么难过。
“昊哥，怎么了？看电视给看成这样？”江暮寒开玩笑说。
林昊泽没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
江暮寒也不多问，就静静地趴在床上打游戏，把游戏音量调到最小。
林昊泽抬起一双失神的眼睛，呆滞地看着窗外。
林昊泽拿起手机，把照片隐藏了，打开□□音乐。
“说不上爱别说谎就一点喜欢说不上恨别纠缠别装作感叹就当作我太麻烦 不停让自己受伤我告诉我自己感情就是这样怎么一不小心太疯狂 ...”
一首《说散就散》就像一场雨，轻轻地打在心头，渐渐地将情感淋漓表达，让人陷入一种既痛苦又温馨的情感里。
「好啊林昊泽，老子为了不吵到你把游戏音量调到这么小，你倒好把音乐调这么大声！害得老子都说散就散了。」江暮寒气都气死了。
江暮寒把手机丢床上，穿拖鞋出房门，他走到客厅看见沈雨涵还在看电视甚至笑的很甜美。不禁心头一颤。呆滞了几秒。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昊泽从后面拍了拍他肩膀，他才缓过神来。
江暮寒走上前啧了一声。
沈雨涵看向他。
沈雨涵又看向林昊泽，觉得奇怪。
「他们是在赶我走吗？怎么都出来看着我？」沈雨涵很疑惑。
“看着我干什么？”沈雨涵瞪着一双深潭般明澈的明眸，透着若有所思的神色。
他们没回答沈雨涵，就是看着她。
沈雨涵扫了兴，关掉了电视，看了看手机。
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也是时候回去了。
“噢，我要走了，下回再来玩吧，电影很好看，你家也很好看，再见呀！”沈雨涵起身向他们招手往门外走去。
“江暮寒你的客人你不送？”林昊泽看着江暮寒。
“得，我的客人，你的后桌。”江暮寒只好跟上沈雨涵的步伐。
“我送你下去吧。”
江暮寒送沈雨涵到楼下，沈雨涵看着他：“谢谢你请的柠檬水，也谢谢你带我去你家玩，噢你们家！你家真的很漂亮，下次再来哈。再见了，回去吧。”
“夸我帅我才有用。好，明天再见。”
“自恋狂，好明天见。”
两人道别后就各自回家了。
锦中周日下午是没课的，周一早上才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