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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哟哟,真狠啊。”

    凌霄也配合的好似极疼,让她出了这口气。看着她的身影进入院子,这才转身朝凌府走去。

    “及时止损。错的是时间。”

    杨春絮望着妹妹一看便是哭过的面容,面上宽慰地说,心里却已经想着如何把凌啟明大卸八块了。

    “嗯,我晓得的,阿姐。”

    依依垂眸,默默洗漱完就要上床坐下,好似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杨春絮走了过去,叹息了一声过去抱住她。埋进阿姐温暖馨香的怀里,依依还是绷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湿了衣裳,依依不住地抽泣着。

    春絮心疼地望着她,心里却已经在凌迟杨家人了,将她乖巧的妹妹委屈成这样,真是欺人太甚。可惜她也没有和兄弟姊妹相处的经验,也不知如何安慰她。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哭累了,依依也不知怎地便睡了过去。

    春絮默默陪着妹妹,睡着了将其扶到床上盖好了被子,又取了毛巾沾水擦拭红彤彤的脸。最后才去换了件衣服。

    纸窗里人影行来走去好几回,一直等到“扑”的一声烛光消失,黑暗拥挤在屋内,这才发现那层层云散了,月亮正洒下银白的光辉。

    夜深了,有几人香甜入睡,又有几人彻夜难眠。

    “哎哎,你晓得了伐?那杨豆腐二女和凌家那个大少爷在一起呢。”

    “怎么可能?一个商户女,一个以后可是要做官的,这两人天差地别的,就是月老牵线,怕也是牵不上的。”

    卖菜的婶子不信,转过身笃定的兀自摆着自家采的菜。另一麻衣大婶还走去推了推她。

    “嗨呀,我哪里有骗你的嘛,我弟弟邻居的儿子的同窗看见的,看见的人还不少嘞,在那群小姑娘中更是传遍了。”

    “那也是,我家小闺女还天天说着要嫁给他呢。”

    “我要是年轻个十几岁,我也愿意嫁他。”

    “就你?你还跟着那杨二女似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呢?”

    “我怎么了,我年轻可也是貌美如花,再说了,年轻我可是温柔体贴的狠,哪里像那杨二女,整日抛头露面摆摊,钻进钱眼里去了。”

    那麻衣大婶吊起个嗓子,尖酸刻薄在她那副泼辣像的脸上,哪里看得出半点温柔。

    卖菜大婶摇摇头,嘴上也是连连附和。

    那消息愈传愈烈,凌啟明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金龟婿,吴镇没几个姑娘不心属他的,就连在书堂,那也是许多小姑娘要“路过”几次瞧上几眼的。如今这商户之女还与他有了牵扯,无论是不信的还是嫉妒的,风言风语立刻满了吴镇。

    到最后什么,豆腐西施苦苦追爱凌大少爷,当街不顾礼义廉耻动手动脚。凌夫人还为此警告。也有人说着二人是情投意合,可这哪有花痴女自不量力想吃天鹅肉来的有趣。

    外头传言听说闹了翻天,里头杨家晚宴也是气息凝重,杨老夫人久久不曾动筷,下头的小辈也只能屏吸敛声坐着,媳妇孙女们更是眼观鼻鼻观心。

    杨老夫人端起碗重重地砸在桌面上,激的众人心里一激灵。

    “柳依,外头传的那些话你可曾听过?”

    “是。”

    依依面上沉静,只是身形消瘦了许,脸上的肉都少了。往常的衣服都空荡了些许。

    “你有何要说的?”

    “误会,我与凌家少爷只有学业上的来往,绝无儿女私情!那日灯会他也只是碰巧遇到,回复了一些学业上的疑惑。”

    “哼,你最好是有着自知之明,我杨家清白百年,却在你这传出如此秽乱传言!我杨家苦苦经营的好名声,你去听听,现在外头都说我杨氏送女去学堂,是为了挑个如意夫婿!”

    老夫人色厉内荏,那眉间的皱纹加深成一道道沟壑。声音响彻屋子,其他房的人默不作声,那视线却如一个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依依的脸上,这是前所未有的屈辱感。

    “这学堂你也不必去了,在家里学着女红罢。”

    老夫人摔了筷子,转身拂袖而去,饭食都没用就离了席。

    偌大的屋子空空荡荡,没人敢说话,余下众人只是草草填了两口肚子,也是不欢而散。

    杨天佑和柳卿梧沉着脸色,将两姐妹叫到了自己的房中,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自家出落得亭亭玉立的少女。

    “凌啟明心悦我,我也心悦他,被凌家夫人发现了,觉着我配不上她家少爷。于是我便与他断了。”

    他们一家人向来是没什么好隐瞒的,杨柳依言简意赅的说了事情。起初二人还不信,直到杨春絮也出声说了那日灯会的事,两人才是信了。

    “依依,我们两家确实是太悬殊了。”

    “我知道,单我一面之词,爹娘都不信呢。何况那外人。”

    杨柳依一脸平静,在她心里说这些已经是能毫不起波澜了,之前那只想着依靠感情的人好似和她成了两个人。

    “我家依依这么好,是他们没福气。”

    春絮愤愤不平的说道,只恨自己没有在当时就看清这所谓的如玉公子,纵使非他本意,也是托他的福。

    “是爹娘不争气,让人家为着家世看轻了依依。”

    杨天佑重重的叹一口气,要是他有所作为,那凌家还哪敢看不起自家依依。

    “爹娘阿姐,这样也好,我哪里是那服侍亲长,操持后院的料。是我先前鬼迷了心窍。”

    依依心疼的望向爹娘,自嘲的说着。

    “外头风言流语,我们依依的名声都坏了,这以后嫁人可怎么办啊。”

    柳卿梧暗骂着那些听风是雨的该杀千刀的,平日里就爱搬弄是非。

    “爹娘,我从小摆摊,风言风语还听得少了?我可是要赚大钱的,要是畏着旁人说几句,那还怎么赚银子。这流言蜚语你不必理会,过几天自然又会换了。”

    也只能如此了,只是连着两天,依依都呆在家里,想着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不速之客总是候着主人家不乐意的时候登门,徐梅身着暗红上衣搭着铜黄的裙子扭着粗壮的身子敲响了房门,也不等着里头人应答,便自以为风情万种的进了房门,入了正堂。

    柳卿梧正拉着依依一同学着女红,哪知还没见着人,远远地就听见惯会落井下石的二房徐梅登了门。

    “哟,大嫂,我来见你了。”

    柳卿梧暗道一声晦气,面上却是和善的寒暄着,问着吃过午食没。也没站起去相迎。

    “早吃过了,这不是心疼来看看依依嘛。”

    徐梅笑的脸上的肉挤成一团,眼里的欣喜都快溢出来了哪里有半点儿心疼。却还装模作样的抓过依依的手放进自己手里,还装样安抚的拍了两下,一边又朝着二人晃着自己手上带着的大金戒指和青绿的玉手镯。

    “依依啊,那凌家少爷那是我们可以肖想的,你可得想清楚了。女儿家啊,最忌讳的就是自视甚高。你看你天天去外边抛头露面,哪里有个好名声,以后如何嫁人呢。婶娘可都是为你好的。”

    柳卿梧脸都僵了,这一番话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杨柳依痴心妄想不知检点。

    依依抽出自己的手,装作不经意的那帕子擦了擦手,还不往往旁边挪了挪。

    “婶娘的好我自是一辈子不会忘得,我的亲事哪敢劳烦婶娘,婶娘心宽着便是。”

    杨柳依还能挂着甜甜的笑,虚伪的应和着。徐梅纵使听出了那劝着她少管闲事的意思,却也只能往肚子里憋,忍不住心里嘲道:

    这滑头,真是学着商人那套能说会道,不愧是大房的女儿。

    “你可别怪婶娘多管闲事,婶娘也是关心你。”

    “依依知道,这点事哪里有啥想不开的呢,都是外人造谣,不理会自然几天就没了。婶娘不若担心下红姐儿璟哥儿的学业。好似璟哥儿现在还没升上地级班呢。老夫人命我跟着娘亲学女红,怕是没机会与婶娘闲聊了。下回婶娘寻了空闲时间再过来。”

    依依眨巴着眼睛,装着一脸无辜的样子。徐梅刚想说话,柳卿梧却以一句也不早了,今日的进度都耽误了。给打断,其中送客之意不尽言中。

    徐梅哼了一声,也不在这热脸贴着冷屁股,起身便告了退一扭一扭的走了,只是走着也不忘刻意说什么自己好心不受人待见的话刺挠人。

    徐梅这尖酸刻薄的性子柳卿梧是早早领教的,也没理她,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绣着。

    待着徐梅的脚步声出了屋外,柳卿梧才放下手中的绣棚,轻叹了一声。忧心之意溢于言表,依依会了意,抚上柳卿梧的手安抚着。冲着她笑了笑。

    “娘,女儿没事。”

    谁知没两天,这消息彻头彻尾变了。

    依依这几日也是依着老夫人的意思,没去上学,跟着柳卿梧学女红,一边也是想着之后要做些什么。倒是真成了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是不做那阿姐说的花木兰,也绝不在男人后院蹉跎余生。这下,她可算是看清了明白了什么叫靠山山倒,唯有靠自己,才是真理。

    谁知正在房里梳妆台上理着计划,那头就见穿着学服还未换的阿姐火急火燎的走进来。

    “依依!”

    “怎地了,阿姐,如此急切。”

    依依连忙放下手中的毫笔,起身迎上去。杨春絮顺势握着依依的手到小榻上坐下。

    “你可知,外头流言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不过单方面□□我罢了。”

    “哎,女主角倒是还是你,只是这男主角换人了,连故事情节也变了。”

    这还能咋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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