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名门

    花休枕嫌弃的摆摆手:“得了吧,我跟他可有十年没见过了,算哪门子青梅竹马,我还以为你会说旧邻居。”

    “您对他的态度无出其二,不见您对其他人是这样的。”杉午抿着唇,心里悲伤的想着,还是没能守住夫人,让夫人喜欢上别人了。

    “啊,我就剩这一个亲人了,我不对他好,对谁好?”花休枕拽了拽杉午的袖子,“你还打算站多久,你站着不累,我手还累呢。”

    杉午默默的走到椅子前坐下。

    “你那公子就是查人没查全,看我对他这般,就觉得我心悦于他?真幼稚。”花休枕说着,轻笑一声,“那是我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受到伤害,所以你和你公子的那些想法都收一收。”

    杉午说:“只要您心悦之人不是慕沉春,我就不会对他如何。”

    “你真是油盐不进啊你!”花休枕拿起一块糕点塞进杉午嘴里,“还是别讲话了,吃你的!”

    杉午嚼着糕点,闭上了嘴。

    “让你回去呢,你肯定是不会回去了。”花休枕这会儿看上边的说书先生,忽然就觉着没意思了,她歪头看向杉午,问道:“你就一定要跟着我吗?”

    杉午坚定的点点头。

    “哈……那行,反正是你非要跟着。”花休枕拢了拢耳边的头发,招手叫来了小二,“给这位杉爷准备一间上房,好好伺候他,他肯定累坏了。”

    “好嘞,三爷。”小二笑眯眯的看向杉午。

    杉午则不解的看着花休枕,他问:“您的意思是?”

    “和八衢一样,跟着我咯。”花休枕说着泄了口气,“不过,你不要在八衢面前提慕沉春这个名字。”

    “这样,可以吗?”杉午小心翼翼的望向花休枕略显疲惫的面庞,“不会给您添麻烦吗?”

    “怕给我添麻烦就回去找你家公子!”花休枕狠厉的白了他一眼。

    “那我尽量不麻烦你。”杉午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恭敬的递给花休枕,“这些是公子给的盘缠,还有一些打点的钱。”

    花休枕接过袋子,被这扎实的分量惊了一下,难怪他家公子要说富有了,这一袋子给她,她可以躺半年了吧?

    杉午说:“您打开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飞书一封,和公子说一声,让公子着人送来。”

    花休枕打开袋子,差点叫里头满满的碎金子晃到了眼,不仅有金子,还有一卷一卷厚实的银票……别说躺半年,躺完下半辈子都可以了。

    “你们公子家,到底是干什么的?”花休枕故作镇定的关上钱袋子,这会儿她忽的感觉额上有哪根青筋弹了一弹。这也,这也太夸张了,夸张的富贵。

    相比起今天刚刚离开的炼坊,显得炼坊那点小家当都不够看的了。

    杉午答道:“公子说,若您问起来,就回答是做些小生意的普通商贾。”

    普通商贾?他家公子对普通有误解还是对商贾有误解?哪有做生意的能富到这份儿上?给一个出门办事的外人塞这么多钱,就是当了大官儿,日夜抽油水日夜收赠礼,也不能这么富吧。

    “不错。”花休枕神情麻木的点了点头,“你家公子倒是让我有点好奇了。”

    “真的吗!”杉午激动的声音都拔高了一个音调,“我,我要马上飞书告诉公子,他一定会很开心!”

    店小二刚刚瞧见一眼钱袋子里的金子,这会儿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他说道:“三爷,您的房间备好了,里头有纸笔,现在要回房间休息吗?”

    花休枕忍不住纠正:“是,杉爷。”

    “诶好,看小的这张嘴,一开心就讲错话。”店小二乐滋滋的轻拍一下嘴唇,“杉爷要不要准备沐浴?看您身上都让雨给淋湿了。”

    “你都给他备上吧,还有,拜托你去做一件事。”花休枕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明天你拿这钱去街上裁几件衣服,身量几何呢,我都会写给你的,至于杉爷,沐浴的时候正好量一量。”

    “好好好。”店小二喜眉笑眼的接下银票,“一定给您办妥了。”

    “不够钱的话,就先赊着,账单带回来给我,我会去付。”花休枕说着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事成之后,我还有赏。”

    “是是是。”店小二连连点头,“那姑娘您现在要休息了吗?”

    “不,你先送杉爷去休息吧,我自己会去休息的。”花休枕送走了店小二和杉午后,如释负重般泄了口气,半躺半坐的陷进椅子里。

    其实在更早的时候,花休枕就已经感觉到有人跟着她了,大概在进入漳州县前后的日子里,但她一直都不能确定那个人是不是真的跟着她。

    直到花休枕在漳州县顺利劫狱之后,她才能完全确定的确是有个人跟着她,而且这个人没有任何恶意,甚至默默的处理完了她留下来的问题,不论大事小事,全都被完美善后。

    这完全没有任何理由,毕竟花休枕平日里不是什么乐善好施见义勇为的英雄侠客,所以不存在谁人偷摸跟着报恩这种事。

    要说是白家做的,白家没这样的本事,不然白奚也不会被关在里头这样久,其他人的情分也过了好一段时间了,该淡的都淡了,再见面都不一定能熟起来。

    闻人氏就更不可能了,反正花休枕是不相信闻人裕会专门找一个杉午这样的人跟着他,闻人裕肯定会自己跟过来。

    再后来到丰胥城时,雁南门和褚英堂的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即便牵扯到了已知的闻人氏,还有个未知的名门……

    未知的名门!

    花休枕幡然醒悟,这个杉午有可能是这个未知的名门公子派来的人!

    可是,为什么呢?如果说是因为褚英堂并入雁南门,那也应该是闻人氏派人来,怎么就会是这个未知的名门?而且派人来不是为了暗杀,而是为了保护。

    花休枕苦想一阵,不得任何头绪,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小心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消息,所以才要被谁当作是什么证人保护起来。

    但是最近江湖上真的是风平浪静,能有什么事用得上专门保护证人。

    还是说真的要听信杉午的话……也不见得那个人真的就叫杉午。

    花休枕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烦躁的嚼了起来。

    烦人,真烦人,难怪师傅他们都不爱在江湖里头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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