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

    吴黔辞再睁眼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睡了四小时左右,他动了动被压麻的手,耳边传来一阵耳鸣。

    他慢慢从沙发上坐起来,身上的褂子掉落在腿上,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又环顾了一下周围。

    已经空无一人,桌上的台球零食几乎都没被动过,反倒是烟灰缸里多了两根烟头,他随便拿了个零嘴撇嘴里了,随后拿着褂子出了包厢下了楼梯。

    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他被吹的缩了下身体,不禁暗骂一声,看着手中的外套,这还哪有不要白不要的道理呢。

    他把孙笙泽的外套穿在了身上,宽大但是些许薄的外套虽然挡不住什么风,但还是有一丝温暖。

    在这次回家的路上,吴黔辞走的格外慢。

    他从此往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到孙笙泽。

    他常常看见床头用衣架挂好的外套,那是他手洗了不下三遍,熨了好几次的成果,跟崭新的没有区别。

    他突然想到了从前,小时候那个懦弱的自己,在吴家过得毫无尊严。

    他其实有父母,母亲在生下他后受不了多次家暴远走高飞了,他只好另谋出路,在那个下雨天,年仅七岁的他跪在了一对黑衣夫妇脚下。

    脸是病态的白,头发和白衬衫被雨浸透。

    但他成功取代了那个小姐位置,说来可笑,别人在上小学,他在家里学习如何成为一位淑女。

    他开始留长头发,几乎是一年剪一次,头发一直是在腰上一点点。

    后来初中时,他有时候连厕所的选择都会为难,后来他被几个男生发现了,受到了连续几天的威胁嘲笑。

    他开始用拳头来维护自己,直到后来,他那个魔鬼养父对他说。

    “嘲笑你的人再也不会有了,安心扮演好你自己的身份就行。”

    上了高中后,所谓的家里人对他身份看的松了,他便安排了一出好戏,在走出警察局的那天,他才是真正的解脱。

    他有时候,觉得吴荔芯这个名字特别恐怖,每当有人这么叫他都觉得毛骨悚然。

    走出理发店的那一天,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嗓子很干涩,好像很想哭,利落的发型,前面正好遮住一点眼的小碎发。

    他从那天起经常会从孙笙泽校门口路过,每次意外都能看见他,他看着孙笙泽身边人渐渐增多。

    他好像一直学会了争取和隐忍,没学会什么是爱。

    他今天起得很早,却磨磨唧唧一早上,中午去商场里用这几年攒下来的钱买了条男士项链。

    Obsessiveness.

    他拿着袋子里面装着礼物和那件黑色褂子,靠在校园大门外,正好放学点,许多同学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大门,他随便抓住了一个男生。

    “同学,你知道孙笙泽吗?”

    那个男生突然被拉住先是错愕了一下,然后啊了一声:“那肯定知道啊,初阳一哥,我跟他不一个班。不过他好像快有半个月没来了吧,听说去别的城市了。”

    吴黔辞心里咯噔一下,点了点头,发现嗓子已经哑说不出话了,他连续又问了几位学生,回答基本都是:

    “知道,好像又转学了。”

    吴黔辞跑到之前跟孙笙泽见过面的各种地方,巷口、街道、台球厅。最后他到了那片海,还是空无一人,他也不知道跑了几公里了。

    他接受了这个事实,回头插兜往家的方向走去,再也没有披他的外套。他不禁感慨,这个秋天真冷啊。

    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物走心移,从此寻寻觅觅无人像你。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