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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对red velvet新成员的选拔年龄范围在95年至00年生，但随着年龄的递减，练习生们想要出道的紧迫感也慢慢减少。

    像苏悦梨这个年纪，再等几年公司推新女团也不是问题，但是谁能预料到以后的事会怎么发展呢，如今有一个出道位，大家都会卯足了劲去争取。

    苏悦梨本是低调安静的性子，但做练习生真正的“低调”几乎就等同于泯然众人矣，实力好的练习生是低调不起来的，实力强悍的练习生不仅在公司乃至南韩练习生圈子里知名度高，还会获得资源倾斜。

    苏悦梨外貌硬件水平与天赋实力颇高，纵使还没有成为公开练习生，也如李马克他们一样算是S.M.练习生中的“风云人物”了。

    如果公司再推出新女团，苏悦梨绝对会出现在出道名单上，这是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西八，这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再坚持一下吧，如果这次还不能出道，我真的要走了。”

    “听说red velvet会一直加人，你肯定有机会的。”

    “不一定啊，我都快成年了，公司还有那么多小练习生，肯定不缺人，我等不起了，得去jyp试试才行啊。我有一个亲故在那边，她说jyp在筹备新女团选秀节目，去那边就算出不了道也有一点曝光度吧，不像S.M.，你看看公开的都是什么人，十一、二岁的小屁孩，欺诈犯，呵呵，好有趣…”

    “得了吧，现在已经好多了，没有恶心的中国人，哎一西，为什么要来我们的国家抢我们的位置啊，真的无语。”

    “你忘了吗？还有一个中国人啊…”

    “哦～那个啊，呵，这么努力有什么用呢？这种情况公司怎么可能让中国人出道呢，当我们国家的人都是傻子吗？大韩民国不会再培养鸽子了。”

    “我跟你说，听说公司只是不想她去别的公司，等耗到她错过最佳出道年龄，公司肯定就把她踢走了。”女生微微压低声音对身旁的同伴说道。

    “金价？笑死我了，好可怜呐。”

    “干嘛同情中国人啊西八。”

    “我也只是随口一说啦，巴不得他们全都滚出去……”

    对话声渐渐远去，苏悦梨从厕所隔间出来。

    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苏悦梨猛地甩甩头，想把脑海里回荡的声音甩出去，她打开水龙头捧起一股水低头洗了把脸。

    水泼得有点太狠了，看着镜中自己睫毛眉毛鬓发均湿，就连单薄的长袖t恤领口也湿了一块的狼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洗手间被霸凌了。

    这个样子实在不适合立马回到练习室，小伙伴们本就因为最近特殊情况有莫名其妙的人对她展露恶意而对她格外关照，现在回去肯定会惹得他们一顿关心则乱。

    苏悦梨折去自己练习的小基地楼梯间。

    楼梯间内隐隐绰绰有人啜泣的声音，苏悦梨把开到一半的门慢慢关回来。

    “对不起…呜呜……对不起……”

    是李泰容的声音。

    苏悦梨扶着门把的手一滞。

    光鲜亮丽与丑闻缠身的形象是割裂的，但在爱豆身上这两面又是统一的，一个稍不留神，通往功成名就的这扇单薄的门就会随着自己一句话、一个动作而转向无尽的黑暗。

    苏悦梨听着他埋在双臂中懊悔自责的呜咽声，最终从储物柜里拿了一包水果糖，用便利贴写了字，放在离开楼梯间的必经之路上。

    如果沿途的荒草荆棘遮挡了去路，那就让自己身上打磨出的火花烧出一条通往光明的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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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M.TOWN马上就要开始，rookies 会在演唱会上进行开场表演，这是他们第一次在这么大的舞台面对几万粉丝表演，大家都紧张又兴奋，每天翘首以盼。

    苏悦梨津津有味地听着李东赫天花乱坠地说着演唱会相关，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嘴里塞饭。

    “悦梨啊，要吃蔬菜才行啊。”李马克作为在座与高恩唯二的99s ，肩负起职员姐姐委托给他们照顾好弟弟妹妹的重担，看着苏悦梨餐盘里挑挑拣拣剩下的青绿色，有些苦口婆心地提醒到。

    “这可是芹菜啊…”苏悦梨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到底是谁在喜欢吃芹菜啊……

    李帝努看着她纠结的表情，提议把芹菜给罗渽民吃。

    “今天怎么打芹菜了？”李帝努知道平时她在学校食堂看到芹菜就退避三舍。

    “不小心指错了，姨母就给我装了。”

    罗渽民接受良好地将她盘中的芹菜夹走，还询问她要不要自己的香菜。

    苏悦梨看着同样泛着危险绿光的香菜和罗渽民饱含期待的眼睛，迟疑地点点头。

    好吧，香菜好歹比她最讨厌的芹菜好接受一点，起码得补充点维生素。

    饭后职员姐姐拿来了牛奶，一群小朋友老老实实喝上了茁壮成长的饲料。

    李帝努眼疾手快在一堆小手中拿到了巧克力味的神奇吸管递给苏悦梨。

    苏悦梨吸了一口牛奶，眼睛一亮地望向李帝努，又捧起牛奶认真地打量变味吸管。

    李帝努好笑地看着她咂巴着嘴回味、像看到新玩具一样双眼亮晶晶的样子，上次她这样还是在学校看到自己把紫米饭摇成圆滚滚的样子。

    苏悦梨刚来韩国不到半年，对中韩有些差异的生活方式有时会感到惊叹，有时李帝努也会被她的反应勾起好奇，好奇她以前在中国或是其它国家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他们在短暂的课间时间或是午休在校园散步、体育课坐在操场边的椅子休息时总是探讨着异国生活的异同，放学时会趁着没有家长和公司职员管束的时间在学校附近的小卖部寻找有同样儿时记忆的“不良食品”。然后坐上回公司的班车，走进两间不同的练习室。两人的关系在日常相处中变得更为自然亲密。

    “下周一你一个人上学可以吗？”

    “内，都来韩国这么久了，路线我都记熟了，帝努安心上舞台吧，我会在首尔给你应援的。”

    “磨牙？只给jeno应援吗？”罗渽民把下巴放到李帝努肩膀上，瘪起嘴眼巴巴地望过来。

    “渽民尼也怀挺！”

    “我呢？”李东赫也凑过来。

    “大家都怀挺！”苏悦梨看了一眼举着摄像机过来的工作人员，向大家挥挥手准备离开。

    李东赫拉住她的手腕，“只是拍一些日常片段，没关系的。”

    “还是不要给后期增加工作量了。”苏悦梨拍拍他的手。

    李东赫还是不肯放手。

    “东赫啊，别这样。”罗渽民瞄了一眼工作人员，笑着说。

    看着苏悦梨消失在拐角的背影，李东赫脸色不是很好看，往日甜蜜的嗓音带着不满，“阿一西，有镜头也不知道蹭一下，万一工作人员没有剪掉大家就能知道悦梨了啊，你们真的想看她去别的公司吗？”

    新女团刚出，公司已经清理掉一批女练习生了，就算再加人很大概率也是从已公开的rookies里面选，苏悦梨颜值和实力一等一的好，却因为敏感的国籍问题至今不能公开，上次一起写作业时她的书包里还有好几家公司星探的名片，李东赫的担心不无道理。

    李帝努在学校倒是能天天见到她了，那他上哪找她呢？

    李东赫越想越气，以一己之力孤立了两个竹马。

    虽然大家很操心她在公司的处境，但是苏悦梨还是每天学校、公司、宿舍三点一线，机械又充实，活像个苦行僧，丝毫没有一点因为看不见的未来而失落郁闷的样子，公司的决定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情，与其过度地纠结于虚妄的未知，不如踏实地过好眼下的生活。

    眼下的挑战便是很快就要到来的期中考试，苏悦梨把每日行程的重心微微偏向了课业学习，在国语作业中晕头转向的同时，她也为正忙于上海家族演唱会而落下了一些学习进度的李帝努捏了把汗。

    希望自己整理的笔记能帮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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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族演唱会结束后，练习生们很快就被打包送回了首尔。

    staff姐姐为了庆祝他们完成演出还为他们布置了练习室，准备了蛋糕、零食。

    闹别扭的00s竹马三人经过“监护人”金道英的调解已和好如初，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并加以调解，看到三人和好如初的样子后，金道英却也在心里隐隐赞同李东赫的担忧。

    长得漂亮可爱，声线也非常优越的中国妹妹十分惹人疼爱，平时请这群小屁孩吃饭吃零食她也会格外真挚地道谢，在以李东赫为首的一群小顽孩中简直是懂事到令人流泪的存在。

    于是被李永钦、徐英浩等人拐来一起玩的金道英提议让剩下几个没参加S.M.TOWN 的孩子们也一起过来参加派对。

    “我去叫悦梨过来。”李东赫闻言像小火箭般冲出练习室去隔壁。

    hina看着他迫不及待的背影，故作老成地摇摇头，“帕波呀，今天是周一，悦梨要上课，现在可能才刚放学吧。”

    果然过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李东赫挠挠头走回来，“对噢，悦梨还没放学。”

    众人打打闹闹玩了一会儿，复盘了一下演唱会期间发生的趣事，李东赫收到苏悦梨快要到公司的回复，撺掇着大家等会儿吓苏悦梨一下。

    大家平日一起练习，关系都还不错，苏悦梨长得漂亮，平易近人、温柔好相处，即便跟她没有过多交流，大家对她的印象也都很好。

    像朴志晟、李马克这种实心眼的乖小孩则是有些迟疑，朴志晟弱弱的“哈几嘛”并未被存心捣蛋的李东赫采纳，几个大点的哥哥姐姐则是坐在练习室地板上任由他们这群小孩胡闹。

    于是剩下的捣蛋鬼们都兴奋地开始策划。

    罗渽民低声询问李帝努：“悦梨怕鬼吗？”

    李帝努想了想，轻轻摇头，“她好像…还挺喜欢这种恐怖题材的。”

    朴志晟眼睛微微瞪大，敬佩地“哇”了一声。

    “她要到了，嘘…！！呀，jeno、herin啊，把手机关掉。”李东赫在门口顺着玻璃外悄悄望去，边转头朝着脸被手机屏幕照亮的李帝努和徐慧仁说道。

    黑漆漆的练习室藏着十几号人，没有人讲话，但空气中充斥着不安分的因子。

    练习室的门被人打开，大家配合地发出鬼叫跳出来，却没得到计划中的回应。

    练习室门口空无一人。

    “莫呀？人呢？”大家一头雾水。

    李东赫刚要走出门，被突然跳出的披头散发、用手机手电筒照着脸的苏悦梨吓了一跳。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被吓了一跳的李东赫，苏悦梨把披散在脸上的长发往后捋，带着整蛊成功的灿烂笑脸，走进练习室，手上拿着的手机还开着手电筒。

    “李东赫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

    见李东赫整蛊别人不成反被整蛊，大家很不留情地瞬间倒戈，纷纷嘲笑起他来。

    “哇忒吧！”金道英笑口大开，几个同样平日被李东赫调皮劲荼毒的孩子也激动地鼓掌看着他惊魂未定的样子。

    苏悦梨则是对着在kakaotalk群聊上及时提醒她的女孩子们和李帝努悄悄比了个赞。

    又闹了一会儿staff来赶人了，大家又该上课的上课、该练习的练习。

    乐理课结束前，苏悦梨发信息给李帝努让他等自己一下，要把在学校上课的笔记和作业带给他。

    于是李帝努带着同车回宿舍的罗渽民和李东赫在储物柜前等着她下课。

    “来了来了。”下课后苏悦梨快步走去地下练习室那层的储物柜，为了吓李东赫而散下来的头发又扎了起来，此刻正在脑后轻轻摇摆。

    “作业我过会儿在kakao发给你，这两张数学卷子周三前做完就可以了，但是练习册得今晚完成，国语我的笔记都写在课本里了，帝努直接拿我国语课本去完成作业吧，贴了便签的课文是期中考试可能会考的，这两天认真复习，期中考怀挺！”

    “阿拉搜，苦莫哟。”李帝努乖乖地接下她递过来的一沓资料。

    回到宿舍洗完澡后苏悦梨和两天没见的女孩子们躺在床上聊天，天南地北地聊了许久，直到各自累了一天的大家都犯困，房间里慢慢安静了下来。

    另一边坐在宿舍书桌前的李帝努打开国语作业，翻着苏悦梨的国语课本，一张纸条从课本中悄然飘落。

    “嗯？”

    李帝努捡起纸条，长长的羽睫掩盖了他看到上面的内容的情绪。

    “jeno啊，该你洗澡了。”罗渽民披着毛巾擦着浸湿的头发走进来。

    “噢，好…这就去。”

    李帝努将纸条叠好直至文字不再露出，随手扔进了自己书包。

    “悦梨xi，如果这次期中考试我考了年级前十，能选你做我的同桌吗？

    ——崔俊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