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职第一天，希望小崽子们都听话。】

    不做胆小鬼：最近的学生可难带了……你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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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坐在体育馆前的花坛上抽烟。

    女子排球部所处的位置有些偏，负责巡视的人一般溜达不到这边，倒是让她得了个小便宜。

    乌野女排的队服松松垮垮地套在她的身上，刻意挽成丸子的头发随着点烟的动作晃了一下，又再次服服帖帖地变成没有想法的装饰物。

    一只手从身后伸出来，截住了她往嘴里送的劣质香烟。

    “嗯？”来人从喉咙里滚出一个拖长的单音来，“乌野町居然还有卖烟给未成年人的店？”

    少女下意识抬起头。

    身着运动服的深褐色长发的女人捏着那支点燃的烟，挑了挑眉，“嗳，我说同学，未成年人吸烟不对，你在学校里吸烟可是罪加一等！”

    她比抽烟的人还矮上一点，一双吊梢眼微微上挑着，看起来有些凶。

    少女口中发出一个响亮的“啧”音，她“呼”一下站起身，将女人絮絮叨叨的说教甩在身后。

    烦死了。

    “绫小路！”走进体育馆时，绫小路雫听见队友在喊她，“刚才经理说教练怀孕养胎去了，我们要换个教练……好像还是校友？”

    偷偷抽烟却被人半路截胡的少女黑着脸，她没回话。乌野女排这些年一直没什么成绩，无论是高中联赛还是春高的预选赛都只能在第二轮晃悠，不过据说往前推十年她们的成绩更糟糕——经常第一轮就被人剃光头的那种。

    这种社团有存在的必要吗？

    绫小路雫不理解。

    她进女子排球部只是因为经理每天都会对她进行围追堵截，倘若女排废部，绫小路雫大概会拍手称快，毕竟那样她就可以恢复自由身了。

    “我们学校有打排球很厉害的毕业生吗？”其他队友窃窃私语，“男排那边倒是有啦……但是我才不想要男教练。”

    “只看花名册的话倒是有一个，还是体保渠道进的大学，据说她初中时也是县里非常有名的攻手……不过那种人应该不会来我们这儿当教练吧，学校又不给开高工资。”

    “真是望月前辈的话高低得要个签名吧？”

    “你偶像？”

    “就是啊，你有没有看过望月前辈的比赛录像，超帅的！”

    “别做梦啦，都说了不会来！”

    真无聊。

    绫小路雫站在队伍最末端，两眼放空看着体育馆上方悬挂着的时钟。

    她对新教练不感兴趣，之前的教练也是打卡一样定点上下班，没教过社团成员们什么东西，大家都是默认各取所需，教练混个工资，学生混个日子，凑合对付了。

    新来的教练大概也是这样。

    乌野能给社团教练开出来的工资绝对不高，多数教练都是兼职，哪天突然换人也是正常的。

    她打了个哈欠。

    “教练来了！”

    门口传来三年级学姐的喊声。

    绫小路雫跟着其他人往门口看去。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泛旧的白色球鞋，然后是护膝，将头发扎成高马尾又随意挽起来的女人一手捏着烧了一半的廉价香烟一手叉腰往体育馆走，快走进来时，她似乎终于想起体育馆是木质地板，于是将那烟掐了，丢在门口的垃圾桶里。

    她走了进来。

    “自我介绍一下，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新教练，”为了吸引学生的注意力，女人抬起手拍了拍，“我叫五色，毕业于白鸟泽大学体育教育部……话虽如此，其实毕业以后也因为某些原因在家待业了一段时间，最近才出来找的工作。”

    她毕业那阵儿正赶上五色工事业的瓶颈期，加上五色太太生了场大病。为了让五色工专心打球，望月桃花没急着找工作，反倒以准儿媳的身份在五色家待到了五色太太痊愈。

    至于结婚……也是上个月的事情。

    绫小路雫嗤笑一声。

    和社会脱节的家庭主妇来当排球教练？估计也是个兼职吧。

    紧接着她便听见了新来的教练没说完的自我介绍。

    “你们应该也听说过我是乌野毕业生，不过我上个月结婚了，五色是夫姓……之前的话，姓望月，望月桃花，你们喊我五色教练或者望月教练都行，实在不知道怎么喊也可以直接喊桃花教练。”

    绫小路雫动作一顿。

    她听说过望月桃花这个人，不过不是在队友口中，而是在某个烦人的临时监护人那里。

    “总之就是这样……我是不管你们之前的教练是什么风格啦，现在女排的教练是我，那你们就得听我的——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体验高中生活之类的废话全都收一收，给我把皮绷紧了，不想赢球就滚蛋！”

    新教练的声音在突然炸锅的讨论声中格外突兀。

    “对，我说的就是你，刚才在花坛偷偷抽烟的同学——再让我抓到你抽烟，我就去找泽村举报你了！”

    绫小路雫动作一顿，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起来。

    见鬼。

    她还真认识泽村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