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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横受欺辱

    第二章

    按着系统的指示,裴素烟领着段二郎从山林穿出去。

    中途那傻子突然停驻,采了大把野菜一顿狂揉,搞得黏黏糊糊流着绿汁,便要往裴素烟身上摸,吓得她一蹦三尺高。

    你追我逃大半道,她体力不支被傻子追上,往胳膊肘上糊了一把绿汁,她才明白,原来是自己跳河擦伤了胳膊。

    裴素烟捂着胳膊肘上的草药,斜眼瞄着身侧的人。

    不得不说,这人虽然傻点脏点,但长得倒还挺好看的,心肠也不坏。

    瞅到他额角的伤口,她突然想起那些欺负他的孩童们唱得顺口溜。

    段二郎,大傻子,从小没娘爹卧床,半拉结巴还尿炕。

    听上去也是个可怜人,可惜了,裴素烟忍不住叹气。

    半晌又赶紧摇头,没自己可怜,爹娘死了不说,还被退了婚,等把他送回去,自己麻溜儿闪人去死。

    这般想着,她加快了脚步。

    .

    上了大道乡邻便多起来,越靠近县里,周围对着傻子指点的声音也越多。

    乡县不大,想来这般“人物”大小都认识,裴素烟不奇怪,现代也这般,何况是古代。

    她默默离傻子远了些,再次加速。

    直到到达系统导航的终点,她才皱起眉头,瞅着高挂白幡和白灯笼的大门,闷闷地问:“我说小烛子,你导对地方了吗?”

    烛人擦擦不存在的鼻子,「对,就是这里,段老爷去世了。」

    “什么?”裴素烟惊愕,“你别告诉我那段老爷是傻子他爹。”

    「对。」

    “我靠,这么好的事,怎么偏偏不是我。”

    裴素烟愤愤,转头看向身侧还不明所以的傻子,“喏,你家到了,快回去吧。”

    说完便转身要走,蹭了把“喜气”,她得赶紧找地儿寻死去。

    不成想,那傻子又拉住她,指着家门口,“回回,回家。”

    “那是你家,不是我哎,哎?”

    话还未说完,裴素烟便被傻子拉了过去。

    门口围着一堆或穿丧服,或瞧热闹的乡民见傻子回来,嘁嘁喳喳的议论声瞬间大起来。

    “哟,段二郎,你还有脸回来啊?你爹都被你给害死了!”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周围霎时喧嚷。

    “唉,段老爷真是可怜,中年得二子,却没成想这小的前脚克死娘,后脚克死兄长,连他自己也没逃了。”

    “可不是,何止克别人,连自己也克,你瞅瞅这平白无故便傻了,定是天老爷惩罚。”

    “啧啧。”

    裴素烟听着周围人的议论,内心大撼,愈发想要挣脱。

    就在这时,大院内走出两个披麻戴孝的年轻人,手里抱着一堆粗布麻衣和凉席碗盆,不顾周围看热闹的乡亲,直接扔在了大门口。

    那方才还抓着裴素烟的傻子,见此瞬间松手跑过去,捡着衣物便抱在怀里,“我,我我的。”

    看到傻子,两个年轻人面色大变,伸手怒指,“段老二,你还敢回来?你做得那些好事,我们全知道了,你害死大伯,好狠毒的心!”

    被厉声控诉的段二郎满脸呆滞,看上去根本没听懂二人所言。

    左侧青眉吊眼的年轻人见他不做声,上前扯过他的领口大吼,“大伯死了,你把他害死了!听懂了吗,你爹死了!”

    被这般吼过,傻子终于听懂了他们的意思,眼瞪口张,浑身颤抖,似是想用力说出什么,半晌却突然哈哈大笑。

    年轻人被他笑得面色发青,抬手一拳将他挥倒在地,傻子的口鼻皆渗出了血水。

    周围人见状,开始纷纷指着傻子骂道没良心。

    然而他却仍旧在哈哈笑,笑声配上那副邋遢模样,连旁边的裴素烟都感到了几分狰狞与发怵。

    本以为这傻子是个好人,不成想竟是这般。

    .

    “在吵嚷什么呢?!”

    就在这时,大院内又走出二人,一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面色威严,身侧跟着个纤瘦的白面年轻人。

    “二叔,二哥他——”

    “老五,你还叫他二哥!这个孽障害死了大伯!”方才挥拳的青眉吊眼控诉,“依我看,就得按照族规家法处死他!”

    “哎,老四,”那白面年轻人抬手阻止,“今天大伯刚走,已然让人心痛不已,就莫再打杀,不管怎么说,老二都是大伯的儿子,把他赶出去就是了。”

    “这段三郎向来知书达理,果不其然,真是慈心,二房出来的就是不一般。”

    周围乡亲纷纷赞叹,裴素烟闻声朝段三郎看去,只觉那人面白如纸,像个见不得天光的吸血鬼。

    「啊,是他,他就是你原本要嫁的那个人!」

    蔫了吧唧的烛人突然指着段三郎大叫,裴素烟震惊,“我靠!真的假的,幸亏退婚了。”

    「而且,就是他们收了裴氏夫妇的花烛,上供给知府的。」

    “什么意思,难道说那不是我父母的错,是这些人的错?”裴素烟瞅着站在门口一胖一瘦的父子俩。

    「嗯,是他们的失误让花烛出了岔子。」

    好啊,没成想送个傻子回家,竟然还送出仇人来了。

    “各位族老乡亲,今日我段家大丧,当家大伯不幸逝世,膝下原有二子,大哥早夭,只剩二哥,”段三郎指向门口痴笑的傻子,“但你们都看到了,二哥他蠢笨痴傻,难以操持大计,大伯先见之明,早早立了遗嘱,”说着拿出遗嘱,看向身侧中年男子,“着我父亲继承家业,还请各位族老做个见证……”

    「他撒谎,段老爷根本没立遗嘱,他们要抢段二郎的家产!」

    不待裴素烟有所反应,那吊眼老四又开始吵嚷,“什么蠢笨痴傻,你们可不要被他骗了!”

    他走到傻子身边夺过背篓,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除了濒死的石斑鱼,便是一堆杂草果子。

    段老四抓起一把杂草面向乡亲,“不知族老乡亲中有没有懂药理的,这草看似普通,其实是极寒的毒草,大伯患有寒症人尽皆知,然而段老二却借着痴傻表象骗过所有人,暗中偷换大伯的草药,我也是近日见他频繁上山采药才发现,原来他一直在给大伯投毒!”

    “老四,你可不要胡说,二哥怎么也不至于给大伯投毒……”

    “哎呀三哥,你就是太心软!”段老四打断三哥的话,“平日因着这段老二装疯卖傻,大伯为他好才对他严厉,没成想这段老二竟怀恨在心,再加上听说遗嘱里没有他的份,便起了歹心,这些都可以问段老二房里的小厮,这孽障平日没少在房里咒骂大伯!”

    说罢段老四便将小厮找出来对峙,果不其然如他所说,四下闻之皆是摇头叹气,忿忿不平,甚而有人朝段二郎啐了唾沫。

    然那段二郎不知是被手足的厉声谴责吓到,还是被乡亲们的吵嚷惊到,抱着怀里的一堆杂物不停说胡话,间或呵呵嗤笑,眼眶也不知是被额头的血渍染得,还是被泪水浸得,通红一片。

    “你们看,他还在这装疯卖傻!”

    .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裴素烟高声反驳,推开人群,走上前。

    “段家老爷根本没立遗嘱,你们在这瞎编乱造,企图谋夺这傻子的家产!”

    此言一出,四下诧异,门前段家人面色骤变,段老四指着她:“你是何人?”

    “死人!”

    裴素烟一副将死之人无所畏惧的架势,着实震了众人一把。

    “什么毒草,段二郎根本不懂,分明就是你们误导他,让他以为那是为父治病的草药,段二郎救夫心切,所以才频繁上山采药,他甚至连山路都不识,是你们每次遣人带他去采的!”

    这次也是因为小厮没去接人,傻子才碰到了裴素烟,只不过是由于段老爷突然身亡没来得及接,还是本就打算让他命丧孤山不去接,就不言而喻了。草药云云更是无稽之谈,傻子唯一识得真草药,就是给裴素烟擦伤的野菜,还是之前山上频频受伤,见小厮给擦着学来的。

    “你们几房狼狈为奸,常年在外散播段二克母克兄的谣言,哄骗段二不识人世,陷害他欺辱他,如今还要将他赶出家门,简直不知羞耻!”

    裴素烟指向脚下,“众位父老,你们请看段二,这般形容,如何筹谋毒害亲生父亲?何人能装疯卖傻如此多年,图什么?他若不是真傻,段老爷又何须那般严厉管教,不就希望若哪日自己不幸归西,段二能够自理。”

    裴素烟的话引得乡邻交头接耳,议论不休,只觉言辞有理,毕竟乡邻多年,确也亲眼所见,段二不像装傻。

    四下一时动摇不已,处境转变,烛人在虚空鼓掌,「没错,就是这样!」

    裴素烟兀自咽下口水,方才的话都是系统说一句她跟着溜一句,其实自己脑袋里满是浆糊。

    她本只求赶快一命呜呼,不想多管是非,奈何系统撺掇,加上她也有些看不过傻子被人那般欺负。

    这下倒也算报了莫名的救命之恩,仁至义尽,她可以离开去死了。

    .

    “我当时谁。”

    就在这时,一直不语的中年男人,段家二老爷开口了,矛头直指裴素烟,“你方才所言种种,可有证据?”

    裴素烟闻声瞥向沉默不语的烛人,“快把证据拿出来啊。”

    「本系统目前还没有这方面能力。」

    “我靠,没有证据你让我说这么多?!要你有什么用!”

    「本系统本就专长制烛,其他功能涉猎不深,这有什么错。」

    裴素烟无语至极,“你!”

    见她半晌没动静,段二老爷冷嗤,“大哥生前遗嘱在此,族老大可印证笔迹,我段某人问心无愧,反倒是你这被我段家退婚的罪民裴氏女,在此大放厥词,血口喷人!”

    此话一出,四下诧异骤起。

    “没错,你这恬不知耻的女人,”段三郎一改之前淡然,义愤填膺,“你爹娘心肠歹毒,造那毒烛害了知府公子,险些牵连我段家砍头,又与段二私相授受被我发现退了婚,便怀恨在心,如今竟勾结段二来谋夺段家家业,乡亲们不要信她!”

    族老乡亲见那知礼的段三郎这般生气,霎时怒目侧视裴素烟,见其衣衫不整,形容不祥,愈发不信。

    “裴氏夫妇乃是罪民,罪民之后不能信不能信。”

    “是啊是啊。”

    裴素烟没想到竟被如此倒打一耙,恼羞不已,“你放屁,谁跟这傻子有一腿——”

    “本想宽以待人,看来不必了,”不待她话说完,段老四怒目挥手,“来人呢,给我打这不要脸的一双贱人!”

    转眼几个彪形大汉便扛着棍子从院内冲出来,裴素烟见势不妙,拔腿就跑。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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