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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镖(1)

    红色挂绳婉转落下,上面挂着的铃铛叮铃铃直响,等梳好头发,身后的女人便拍了拍昏昏欲睡的姜锦书。

    姜锦书猛眨了下眼试图让自己不那么困,可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愈发觉得不真实起来。

    她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打扮。

    斜分的刘海,头顶右侧单独束起一份头发和红绳铃铛扎一起散落下来,余下的头发披在后头,还有两个细麻花辫放在胸前,怎么看都不习惯。

    刚想转头仔细瞧瞧,挂绳上的铃铛又开始吵个不停。

    姜锦书两手一举就摸索着把铃铛绳子拽了出来。

    “你你你取走干嘛!我好不容易给你扎上的。”方大侠一个箭步回去还是晚了一步。

    姜锦书摇了摇手上的绳子,叮铃铃的又响个没完,“太吵了。”

    “那怎么办?镖头嘱咐过了一定要给你戴头上的,除煞。”方大侠叉着腰,左右为难地看着她。

    姜锦书恍然大悟,两手扭动着把几个铃铛都分了下来,反手将红绳递回去,“要是我爹想图个吉利,这样也一样的。”

    方大侠泄了气一样看着已经被卸光铃铛的红绳,只好全部拆了重新梳。

    有人梳头实在太舒服了,以至于姜锦书又有些犯困,她随便找了个话题懒散地发问,“你说你一个女孩子,为什么要叫方大侠啊?”

    “没礼貌,叫师姐!”方大侠手上又勒紧了一点,绷得她困意渐消。

    “你这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劲……哎呦!”一个脑瓜崩疼得她捂头搓。

    “快点吧,大家伙儿还等着呢。”方大侠收拾好妆奁先一步出了门。

    姜锦书看着镜子,头也没回的喊了声,“知道了!”

    镜子里的她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但不是她。

    她自己应该是一头枯黄干燥、且早被护工劝着剪短了的头发,气色也没这么好。

    不像现在镜子里的她,一副娇憨乖俏的大小姐模样。

    昨天她还是死气沉沉躺在床上不会动的姜锦书,今天就变成活蹦乱跳的镖局大小姐了。

    这并不是什么医学奇迹,而是她和系统来了个豪赌。

    如今这个时代局势动荡不安,多方势力凭借搜集来的各种法器蠢蠢欲动,试图将野心变为现实。

    她要做的就是维持这个时代的数据平衡,避免出现一方独揽天下的事情发生。

    只要平衡数值攒够了,姜锦书就能重新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不用再看护工的脸色,还能够重新追逐自己的钢琴梦。

    ……但如果没有做到,她会随着她原来的那具身体一起消失。

    反正她无父无母,想来没什么牵挂就随口答应试一试。

    昨晚被系统送过来的时候,脑海里涌现了一部分原身的记忆,不过太快了她还没消化完。

    原身是天下第一镖局镖头的独女,前段时间原身的爹走镖,她想偷偷在队伍后面送几步路,结果镖队的马突然失控冲撞原身。

    原身昏迷不醒,然后她来了。

    “怎么还磨蹭呢?”方大侠从窗口探出一个脑袋,招了招手,“快快快。”

    虽然方大侠嘴上不停嫌弃她,可还是在姜锦书出门时挽起她的胳膊,让她不至于走得太累。

    刚踏上地板就开始吱呀吱呀的响,听得姜锦书有些难受。

    “……”

    姜锦书偏过头看了方大侠一眼,“你说什么?”

    “啊?我没说话啊。”方大侠一脸莫名其妙,“躺了这么多天你还没缓过来啊?”

    “哦,应该是我听错了。”姜锦书嘟着嘴表达她很不满意方大侠那么凶的语气。

    就在下楼时,两人一齐越走越歪,姜锦书几乎要将方大侠卡在扶手上。

    “你别挤我啊。”方大侠心烦意乱说道,话罢转了个方向走了另一侧。

    姜锦书摇了摇有些昏沉的脑袋,不确定是不是还没适应这具身体的缘故,只觉得越来越晕。

    一个踉跄差点让她踩空了,伶舟归突然出现及时踏步上前将姜锦书托住,他怀里叠好揣着的那张符纸刚好刺了一下他的皮肉。

    就在姜锦书思索原身到底认不认识这人的时候,伶舟归转身走了。

    “你这小身板怎么就这么禁不住吓呢?没事儿吧?”方大侠看着转身就走的人也不好追上去道谢,决定还是先挽着她比较好。

    “囡囡!”姜渊笑意盈盈地向着姜锦书招手。

    只是姜锦书眼里的姜渊一脸正气身形彪悍,这样慈眉善目的对她……反而有些适应不来,但她还是硬着头皮喊了声“爹”。

    “啊!”姜锦书吃痛出声,捂着额头就开始抱怨:“怎么一个个的都喜欢弹我脑门。”

    姜渊佯装生气,“怎么走路都不会走了,上次那马也没挨着你。”

    女孩尴尬的嘿嘿一笑,原来原身没啥事,还以为脑子这么晕是被马踢了…

    “好了镖头,你看她好好的,咱们是时候该出发了,这次你用什么招数都不行哦。”方大侠用手指着姜锦书虚空戳了戳。

    姜渊摸了摸姜锦书的头,他的眼睛从刚才就没从他女儿身上离开过,“好,是时候出发了,方大侠你留下守着镖局,走了。”

    姜渊转身招了招手,刚刚还在院子里休息的镖师立马整顿好了队形蓄势待发。

    屋子里还有方大侠在叽叽喳喳的叫着。

    “怎么又不带我啊!!!镖头!啊好烦…”方大侠喊得嗓子干,不服气地倒了杯水灌进肚子里。

    姜锦书才把原委消化完,原来原身是为了把她爹留下来,故意骗他上演的一出被马踢的戏份?

    那原身呢?她去哪儿了?

    “啪”的一声,方大侠把杯子拍在桌上,开始对着姜锦书指指点点,“你说说你,干什么不好非要跟出去,现在好了你老爹不让我跟镖了,你知道上次我耗了多少力气才同意让我当趟子手吗!”

    她的愤怒显而易见,连一声镖头都不愿意叫了,直呼你老爹。

    姜锦书被骂得往后缩了缩脖子,多少有点委屈,又不是她干的……

    “你都这么大人了,怎么就需要我留下来照顾你,那么~大个镖头,偏偏就宠娘们儿和孩子,要是多专注事业,这镖局早就变成天下第,不对已经是第一了…”

    这事儿她知道,原身她爹真的很宠老婆孩子,连镖局的名字都是让她老婆起的。

    姜锦书丝毫不管还在屋里骂她的方大侠,直接起身走出院子,这天下第一镖局的名字,肯定是——

    “踏雪镖局?”姜锦书抬头便愣住了。

    以为天下第一镖是轩辕镖局,龙吟镖局之类的名字……

    “这位…”

    身后有人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考。

    这张脸她记得,刚刚差点摔了就是他扶的,方才那一刹那还疑惑他的穿着怎么和别的镖师不一样。

    “押镖。”伶舟归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给姜锦书递过去,在她接过去的那一瞬间认真观察着她的神情。

    他从这镖局周围就感应到了十分浓重的妖气,就在刚才接触她时,寻位符已经告诉他这就是妖了。

    可她触碰到银票时并没有异常反应。

    伶舟归有些不解。

    姜锦书翻看了一下就发现里面夹了一张平整符纸,像是刚画的一样。

    “公子你的东西。”她抽出符纸又递了回去,脸上挂着十分礼貌的笑容。

    伶舟归阴沉着脸接下,将符纸塞进衣服里,“忘记拿走了。”

    姜锦书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唰的一下就变脸,看着手上的银票又只能赔笑脸将人迎进去。

    伶舟归看着她的背影偷偷掐了个诀,却被方大侠的出现打断了,手上出现的红色气团刹那间隐匿无踪。

    啧,麻烦。他有些不耐烦的收回了手。

    “镖局里没有别的镖师了,你正好赶上咱们这儿最忙的时候。”方大侠手上利落的倒了杯水,送到伶舟归的桌边儿,她清了清嗓子,斟酌着想开口拒绝这单生意。

    “可她已经收了钱。”刚刚还臭着脸的伶舟归一下子换了个无辜的神情,将方大侠还未说出口的话全数堵了回去。

    方大侠愤怒之下出手,姜锦书立马护住脑门。

    “停!——我退给他就是了。”她将银票放在桌上,一边还不忘记给方大侠顺背消气。

    不过,收了钱就没有退单的道理。

    自古契约都是从收下钱的那一刻开始的,所以这单还是得硬着头皮接下。

    就在方大侠苦口婆心的劝伶舟归先存单,等镖局人手够了再押镖上路时,他却毫不松口。

    因为伶舟归压根就没打算等镖师回来,他要的就是现在人手不足的局面。

    “那您的镖码是什么,尺寸多大,路呢?远么?”方大侠看见桌上的三张五十两银票,估摸着这单要么是个贵重的大物件,要么就是路远。

    伶舟归将一块玉佩放在桌上,“香寒村。”

    方大侠不可思议的嘲问道:“护这个去香寒村?”

    “公子你到底知不知道,雇辆马车一天一夜就能到香寒村,你何必花一百五十两银子押这个东西去……”看着伶舟归一脸严肃的模样,方大侠默默闭上了嘴。

    “什么时候启程?能尽快吗?”伶舟归一脸漠不关心。

    “这趟镖,她一个人都能押。”方大侠打趣地将钱收了回去,心里默默吐槽眼前的帅公子哥儿真是人傻钱多。

    “那就让她押。”正合了伶舟归的心意。

    “我就随口一……唉?”方大侠才看见脸色发白有些睁不开眼的姜锦书。

    “好……吵。”姜锦书的声音像是脱了力一样虚弱,说完这两个字就昏了过去。

    伶舟归望向她瘫倒的身姿,几分森冷在眼底浮现,嘴角有了极其微妙的弧度,“没事吧,姜 小姐?”

    他尾音咬得有些重,仿佛在强调,又或许是在威慑谁。

    “素…晖扬白……残唱……辜……”

    耳边曲声幽婉,忽而起伏,可姜锦书分不清她到底是谁。

    “可以把身体,还给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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