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回来了？”妈妈端着一盘刚切好的苹果，微笑着招呼林朝。
“嗯。谢谢妈妈，你也吃”他乖巧地回应妈妈的话。
“你额头怎么了？”母亲的脸骤然阴下来， “跟人打架了？”
“嗯”他如实回答。
“你先坐下，跟我说清楚，起因经过结果”她帮林朝拉开一张凳子。
林朝愣住了，大脑狂速思考如何解释，他不想把黄姨的话告诉母亲，但也不能只说一个人看他不顺眼就打在一起了。
“小朝，你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她语重心长。
“我知道”
“我等你的解释，什么时候想清楚了，就告诉我”母亲下了最后通牒，“额头没事吧”
“我没事”
“我不希望你对我有任何隐瞒，有什么事就和妈妈说，知道吗？”她的口气又软下来。
“明白”
等母亲出门后，他舒了口气，裤袋里的手机震动好半天了，拿出手机一看，好几条夏暮的信息。
忧郁老暮鸡：你参加圣诞节的音乐比赛吗？
忧郁老暮鸡：听说很好玩的
忧郁老暮鸡：你能穿女仆装上台唱恋爱循环吗
林朝：不能，生气.jpg
忧郁老暮鸡：去嘛，你一定能惊艳全场。
忧郁老暮鸡：全校的女生都会爱上你！
林朝：滚
忧郁老暮鸡：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就赌后天会不会下雨。
林朝：行
忧郁老暮鸡：我赌不会下雨，你就赌会。
忧郁老暮鸡：如果我赌对了，你就去跳恋爱循环，如果我输了，我就跳。
这几天都是大好晴天，而且现在快12月了，应该不会下雨的，夏暮自信地想。
也没等林朝回覆，她就打字道：就这么说定了！
*
林朝睡眼惺忪爬下床，随意套上外套，走进厕所洗漱，噗一下吐出牙膏沫，咕噜咕噜地灌水漱口。
“呲啦”一泼水到脸上，他整个人都清醒了，寒凉的水与冷空气相撞，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到脖颈，到锁骨，再到胸口，透骨的凉。
母亲煮好早餐，坐在桌前等着他，不仅仅是等他吃早饭。
“今天天气有点冷”他说道，拉开椅子，抬头对上母亲的眼睛。
“妈，如果我说我和别人打架跟爸爸有关呢？”他艰难地将爸爸这两个字说出来
“……”
她诧异，眸色深沉一分，嘴角嚅了嚅，“吃吧”她淡定地夹了块肉饼送到林朝碗里。
很明显母亲不想听任何有关父亲的事，林朝夹起肉饼送到嘴边，“谢谢妈妈”
圣诞节快到了，L市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林朝刚下楼就见到夏暮搓着手，呵着气，旁边一辆自行车，还是粉色的。
“一起上学？”夏暮歪着脑袋瓜子笑盈盈地问。
以往林朝上学都是掐着点到的，在迟到的边缘疯狂试探，而夏暮总是提前十分钟到校，可从来不会等他一起上学，即使他们住得很近。
“你确定？是不是冷傻了？”
“闭嘴！我可是有好好练车技的，上来，带你体验一下飙车的快乐”
林朝半信半疑地上了车，还没坐稳，就听到女孩大叫：“冲啊！”
这一路比他想象得要颠簸很多。
虽然夏暮不像上次那样骑得歪歪扭扭的，但一时快得能冲天一时慢得车轮像黏在地板一样，让刚吃完早餐的林朝的胃历经波折，差点没吐出来。
终于，他们赶在7：58到学校门口，在夏暮锁好自行车那一刻，不远处的上课铃响起。
夏暮对林朝心动的瞬间很多，但回想起来，还是那天早晨，飘飘渺渺的旋律，清朗的天空，干爽的微风，校门口高大的榕树，少年一把抓起少女的手往校门跑去，勾勒出青春的模样。
他的手紧紧握住她的手，俊逸的背影被她捕捉，呼啸的风和他的发丝缠卷，少年扬起的嘴角让她有种不现实的错觉。
他好像喜欢我。
“磨磨蹭蹭的”
“谁让你出门那么晚，让我等你”夏暮追在后面不服气
此时课室已经很吵闹了。
他们一进去，就得到了全班的起哄声，懂得都懂，大家互相使眼色，一副吃瓜的表情。
“喂，林哥，今天和夏暮同志一起来的？”陈一凡问
“嗯”
“我靠进展这么快”
“这还快呀，我看等我死了都看不到他们结婚”李文不同意的瘪嘴。
“很吵欸你们两个”
“我靠，没听错吧，他说话怎么嗲嗲的。”
“恋爱中的男人都这样，不必惊讶”
察觉到林朝眼神不善，陈一凡连忙转换话题“咳，那个林哥啊，你这次考试感觉如何”
“简单”
“你知道吗，今早你还没来得时候白薇女神大驾光临我们班”
“为什么”
“为了你呗”陈一凡酸道
“为我干什么”
“人家看上你了呗”陈一凡快气炸了“妈的林朝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这样问我杀人诛心是吗？”
“没必要老陈，只是失一次恋而已，而且，从开学到现在，你那女神都换了几个了”
“谁说的，我偏爱薇薇女神”
“是嘛，在你偏爱她的期间，你说过四班的柳丝丝同学长得挺好看的，说过夏暮真的是清纯甜系天花板，说过高三的叶落学姐是你的白月光，说初三的凌珧又甜又辣，说初一的张安乔真的很可爱，说二班的季从安长得也不错……”李文说道。
“闭嘴！不要打扰我失恋”
“行行行，听说校花选举的半决赛已经开始了”
“进入半决赛的有谁呀”刚刚还低着头失恋的陈一凡听到这个立马抬起头，脸上掩不住的笑容。
李文鄙视地看着他：“一共五个人，有你偏爱的白薇学姐，高二一个叫斐韵的女生，你的白月光叶落学姐，唯一一个初中杀入半决赛的凌珧，还有我们班的夏暮同志”他在说到夏暮时刻意拖长了音，看向林朝。
“林哥，你觉得这几个女生中谁最好看啊？”
“当然是白薇啦”陈一凡激动大叫。
“我觉得夏暮比白薇好看”
陈一凡的声音引来全班的注意，在他们转头看向林朝那个方向时，他刚好认真地说出那句：“我觉得夏暮比白薇好看”
但介于他声音不算大，有些人听见了激动地起哄，你传我，我传他，就这样，在早上早读的十分钟内，他这句话就传遍整个教室了。
当这句话传到夏暮那时，她脸红红的，不敢置信地问：“真的假的”
“你比白薇漂亮这句话肯定是真的”大佩一字一顿说，拍拍她的肩,“你要对自己自信一点”
夏暮很不好意思，但又有些小窃喜，接下来上的课她都不怎么认真，满脑幻想的都是她和林朝以后的甜蜜生活。
直到下课，才觉得羞耻，羞耻得她脚趾抠地板，特别是看到林朝走过来的时候差点没社死掉。
“林朝，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呀”她还是鼓起勇气。
“什么？”
“我、我比白薇好、好看……”说这种话时还是挺难为情的，她不太好意思又期待。
“假的”
“什么？我不信”
“好好好不信”
“你什么意思嘛”夏暮鼓嘴，撇脸看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呀”
“没有啊，林哥我心情好着呢”
夏暮有点捉摸不透林朝这个人，即使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但他有时候很高冷，有时候很孩子气，她好奇到底那一面才是他真正的一面，但今天早上看到林朝的那一刻就感觉他有点沉重，像背负着什么，特别在她骑自行车和他搭话的时候，他的回应冷淡带着懒散，因为离得近，那种疲累寂寞的感觉越发明显，但又好像和平时没什么不同，大概是因为他平时也这样不爱讲话吧。
“林朝，如果你不开心不用憋着，总是这样心里会不好受的，无论你遇到什么，大胆做你想做的就好，我永远是你的后盾。”她拍拍胸脯表示承诺。
林朝微微一惊，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心里多了一份肯定和安全。
谢谢你。
他在心里说。
从小到大，他就没受到过多少承诺，也许大家觉得他不需要，顶多是妈妈的一句：这次考试考好了妈妈带你去玩。
直到这天，那个什么时候都爱笑的女孩信誓旦旦地说自己是他的后盾，让他想做什么就大胆地去做。
虽然夏暮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的，但在林朝心里却是很珍重的一句话。
“嗯，知道了”
怎么和夏暮想象的不一样，按照言情小说的套路，这应该是男女主感情进步的关键。
啧，下次再也不看小说了，都是骗人的。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