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

    太后年少时连连失子,当今圣上也非她亲生子嗣,当初抱走楚宁禾养在身边,也是因觉得年老孤寡,太过想念从前夭折皇姬,却也未顾到皇后做母亲的心,故而便到了如今的场面。

    但皇后自诞下三公主楚羽柔后,便似也已不大计较,反是越发娇纵三公主。

    不仅将她纵得嚣张跋扈,还轻易不将人命放在眼中。

    见楚羽柔被惯的如此无教无养,太后更觉当初将宁禾带在身侧未曾有错。

    不然也不会有如今这般人人夸赞淑德的长公主。

    “今日我也累了,你们都回去吧!”太后闭眼揉了揉头道。

    听此话,皇后等人便陆续行礼退了下去。

    “今日……”

    “今日之事你可莫要说出去!”出了慈宁宫的楚云若打断徐念慈道。

    “好,想不到先前一直传言太后与皇后不和竟是真的啊!”徐念慈有些惊讶道。

    “我还以为是那些无聊官家的闲言呢!”

    楚云若同她走着,顺而解释道:“母后她一直不愿释下太后带走皇长姐此事,而太后也不愿放手,久而久之,就成如今这般了。”

    如今宫中虽已人尽皆知,不算得新奇之事,只是陛下下令不得传出宫外,故而也无人再敢议论此事。

    “不说此事了!”徐念慈转念道。

    “不过我倒是听闻这次庆功宴邀些京中贵眷,是皇后为了三公主楚羽柔择婿,特意请的旨,想楚帝借此机会,顺而让京中各家儿女互相看一番。”

    “云若,你此番可要好好打扮啊,平日里便算了,如今这么多世家公子,万一瞧上了哪个,不得一举将他拿下吗?”

    楚云若只觉得有些无奈笑了笑:“我看是你看上哪位公子了?”

    还未说罢她便被徐念慈急急牵回了宫。

    回宫之后徐念慈听身旁侍女说了些什么,高兴之余看似有些怄恼,又有些愁闷,总是自顾自暗暗讽道。

    楚云若似直接猜透了她的心思,轻笑了笑:“你家中那阿姐应当是也想来吧!”

    见她未曾说话,只是不屑中有些无奈瞟了一眼,楚云若便当她默认了。

    楚云若也知徐国公自小便包庇徐念慈那所谓的庶姐-徐婉嫣,早知她极爱出头,喜攀权富贵。

    这等宫宴,徐婉嫣自是如何撒娇哭丧,也是想来的。

    不过,即是这般皇家盛宴,便是能在圣上跟前说上几句话的朝臣之家,都未必能受邀,更何况徐婉嫣不过国公庶女。

    而徐念慈权因身为国公嫡女,又是陛下亲封的郡主。自然是受邀贵女中的一人。这是任她徐婉嫣如何不满,也必认的事实。

    说罢,楚云若又站起了身来安抚了抚她:“虽说你阿爹日里偏宠徐婉嫣,可这点规矩当还是懂得的,断不会轻易答应。”

    徐念慈身边的丫头望秋却早听府中的人说,徐婉嫣在府中大闹了半日。

    徐婉嫣好说歹说徐念慈既为郡主,又是当今九公主楚云若的多年好友。为的就是想让楚云若在皇后面前说说话,帮她进这宫宴。

    这一番话,徐国公听罢竟也未觉的有何问题,可若是她真来了宫宴,那徐国公府的脸面怕是都要丢尽。

    楚云若也被她一番话惊了惊,有些拗愤,此次宫宴入名单为皇后主持,徐念慈最知她在后宫处境的,断也帮不了徐婉嫣。”

    莫说如此,即便楚云若有此权力,也断不会违背宫中礼制去帮她。

    徐念慈径自说道只是不服,如今宫宴也已临近,违背礼制的事,便是不帮她,徐国公也不能将她怎样!

    ……

    临近正午,恰遇百官退朝,朝阳殿中宫女们排位几列,纷纷端上各式菜品,殿中金玉帘箔,明影珠壁,甚为华丽。

    退朝的些许官员被领此地,纷纷入座,互相论讨着,萧言也渐趋走入,被一位宫女领到较高位入座。

    对眼一望,对面坐着一位戴金镂骨碟眼具,将半只眼遮挡,很是显眼。看身气凌冽,面容俊冷,这便是右相齐渊。

    齐渊对坐看见萧言,便对着萧言举杯相敬,冷眼笑了笑,有些调侃之意,便将杯中酒饮尽。

    萧言被挑逗的有些无奈,倒了杯酒便走到齐渊前:“齐相,别来无恙啊!”

    齐渊未曾说话,只是将杯中酒续满。而后便轻靠过:“你小子,几年不见,真是长大不少啊!”

    “齐相这么说,方才朝堂中那阵势,还要谢过你站着瞧我热闹,不替我说话了?”萧言有些怪蔑笑道。

    “这不是看看萧将军在西汾几年又何长进吗?就算没我替你说话,不也保住了兵符?”

    将酒杯放在齐渊桌上,未等齐渊再开口萧言便回到了位子,只留齐渊坐着苦笑。

    杜冰见两人,面色深重,更知这萧言与齐渊为同党,可却不知为何在朝殿上自己如此逼迫萧言交出兵符,齐渊却半点没有要帮他都意思。

    这几年,齐渊势力在朝中迅速崛起,就连先前与他谋密多年的前右相林韦,也被齐渊掰倒,如今又与手持兵符的萧言一道。

    这让在朝中揽权多年的杜冰感到极大的威胁,幸而当初林韦在朝中的势力倒台之时,大多都投靠了他,否则,当真是要被齐渊威胁到。

    见萧言与齐渊如此亲密,毫不掩饰,许多大臣都有些战兢,齐渊平日在朝堂之上,可谓是冷桀暴戾,毫不留情。

    萧言出征之时,这群大臣可没少落井下石,想不到这萧言竟又与齐渊相处如此好,也不知这位将军是否记仇!

    此时,楚云若与徐念慈隔着屏纱走了进来,本想寻个不起眼的坐席,却被宫女带到了陛下安排好的靠上显眼之位。

    陛下既说便也只好坐下,只是一旁的楚羽柔极为不满,转同邻坐的楚宁禾怨喝道:“分明我们才是嫡公主,这风头都被楚云若占尽了,父皇真是偏心!”

    “羽柔,少说两句,这位子坐哪是一样!父皇安排也自有他的道理”楚宁禾轻训道。

    稍许一会,一位身着金暗纹衣的男子便坐到了楚宁禾身旁,那便是她夫君都尉侯-崔京墨。

    楚羽柔见状直替她高兴,楚宁禾却怔了怔,不知他为何不坐楚帝安排好的朝臣之位。

    正又心痒,想与齐渊打趣的萧言也注意到了刚入座的楚云若。

    “是她,方才那个熟悉女子”

    虽各着屏纱,但见她坐此般坐席,想来身份应当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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