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他

    阮松萝在空间农场睡到自然醒,还将农场里的蔬果都收了起来,又挥着锄头种了一块地才歇下。

    进小木屋看着显示屏上金币一点点增加,唇角压不住上扬,再坚持坚持就可以升级农场了。

    出了空间现实只过了2个时辰。

    青水晚上睡觉很沉,耳边不炸个惊雷是不会醒的,从未发现过阮松萝时常不见了踪迹,即便半夜醒来,也只会以为她起夜了。

    阮松萝听着青水小小的鼾声,睡意全无,体力也恢复了,她索性拎着锄头出门去松土除草。

    小破院周围都是空地,特别适合种菜,白天周叔已经垦出几块地了,但是还不够,越多越好,今晚多垦几块地,明日就可以播种、移植了。

    出门走了几步,蓦然听见一阵哼哼声,扭头一瞧,发现刚买的马儿瓜皮不知何时挣脱了缰绳,在河沟边甩着尾巴吃草,心突突跳了两下,立即跑了过去。

    她眉头皱的紧紧的,小嘴也忍不住嘀嘀咕咕,道江鲟不靠谱,马都栓不好,这可是家里唯一的重大资产,差点儿就没了。

    “走,瓜皮,别吃了,先回去,一会给你好吃的。”

    阮松萝拍了拍马背,低头去捡绳子将瓜皮拉回去栓好,咬牙使了吃奶的劲儿都没扯动分毫。

    她不信,再使劲,默念1,2,3,4......依然不动如山。

    屡试屡败,阮松萝擦掉额间的汗,拔了些草去引诱,瓜皮的大鼻子嗅了嗅,嫌弃的低下头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还拿屁股对着她。

    阮松萝一阵脸黑,她还是第一次遇见犟种倔马,难怪最便宜。

    气性起来时,忽然想起卖马的老者说它爱吃瓜,偷偷摸摸蹲下身从空间掏出两个大西瓜来,抬脚往木桩那踢去。

    瓜皮听见声音,大耳朵扇了扇,回头的瞬间眼睛格外亮,蹭一下就跑过去用蹄子踩碎了西瓜,一边兴奋的小声嘶鸣一边大口大口啃瓜。

    她松了口气,默默骂了瓜皮一顿,将它栓好,自己就在瓜皮旁边开始除草,深夜的山脚下,阴森恐怖,有匹马儿陪着安全感很足。

    少女锄地的动作麻利又熟练,到了令人心疼的地步,跟过来的容景静静的看着她垦出一大块地,累的呼吸不平也没有歇下,竟难得有了一丝愧疚。

    他上前几步,从阴影中走出来,沉了几息骤然出声:“你不姓容,和离书和卖身契都给你了,容家的事无需你来操心,大可不必如此。”

    容家的生计是他该承担的,不是她。

    “啊......鬼啊......”

    身后的声音低沉沙哑,沾了夜色的阴凉,如鬼魅一般飘来,阮松萝被吓到双手抱头,尖叫一声朝瓜皮身后躲去。

    容景觉着她蠢笨不已,捏紧了拳头冷声道:“噤声!”

    这声音似乎有点耳熟?

    阮松萝露出半张脸去瞧,发现竟是容景站在了她原本位置的不远处,穿了一身白衣,本就冷白的俊脸在月光映衬下更加白皙,越发像鬼了。

    惊惧一下子转为怒火,怒道:“你大晚上穿一身白,抢白无常的差事吗,你脑子坏掉了吗......不对,你腿怎么好了?”

    那灵泉不是稀释了吗,效果这么好?

    她原本打算再去赚些银子买一些回来给他喝的,她知道田荔枝将稀释后的灵泉水放在哪儿卖。

    不待容景回答,她仔细回味了一番他的话,怒意更甚,“你想赶我走?”

    她都没有一朝落魄弃她们而去,反而是不辞幸苦挣钱养家,他凭什么赶她走?

    容景:......

    “呵,你以为我想留下啊,还不是你废了,她们又没依靠......咦,不对,你的腿好了......放心,我一个月后就走,不用你赶......”

    阮松萝幽幽瞪着他,双手环胸,冷嘲热讽,这男人长的美,但脸总是又冷又臭,说话更是犀利、不中听,她其实挺不喜欢瞧见他的。

    容景眉头越皱越深,咀嚼了几次自己说的话,想解释话到嘴边咽了回去,别扭的说了声‘大晚上别瞎折腾,回去睡觉。’说完扭头就走。

    “哼,不是你吓我,我会叫?”这话儿生硬,落在阮松萝耳朵里,就是烫耳的嫌弃和职责,说她闹腾、太吵......

    她也转身就走,不过是往反方向的暗处去。

    可就在转身的下一瞬,耳边响起倒地声,同时传来的还有容景虚弱的嗓音,诡异而古怪。

    “阿萝,你误会了,我只是心疼你半夜还要干活,支撑容家是我的职责,不需要你一个弱女子劳心费神,别走,我错了,留下来好不好......”

    阿,阿萝?

    从来没人这般称呼过阮松萝,她瞳孔蓦的放大,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心中泛着一阵恶寒感。

    他这委屈巴巴的声调是在撒娇?

    他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

    她僵硬的转头,就见容景像是受了重伤一般倒在地上,额角青筋蹦出,咬着牙好似隐忍到了极致。

    走近些,瞥见他小腿不断泛出的血色后,心沉了沉,脸色也暗沉下来,伤口裂了?

    她无奈的扶起他上半身,半靠在自己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脸,“喂,你怎么突然就抽风了,还好吗?”

    容景疼的脸色煞白,说不出话儿,头晕眼花。

    他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有一只温软的手不时放在他额间,颈部,还有他受伤的腿......

    除了身体上的难受,还有意识上的禁锢,他一边痛苦着一边清晰的感受着阮松萝的触碰,那么重要的部位,怎能被人随意触碰。

    如果她是敌人,他早就死了无数次了,心中没来由的恐慌,拼尽全力想挥开她的手,却不小心握紧了,像是被什么黏住了,怎么也甩不开。

    “喂,你怎么了,抖什么,别死啊,要死也得放开我好不好,我不想和死人手牵手......”

    阮松萝感觉自己被碰瓷了,容景这癫狂状态太可怕了,好在抽搐了一刻钟后就平静了下来,闭着眼陷入了沉睡中,也可能是昏迷。

    她正想将自己的手拿出来,试了半天也没成功,气得掐了好几次容景的胳膊泄气。

    这人好好的觉不睡跑来折腾她,又是降温又是给他重新包扎伤口,血腥味刺激的她恶心干呕了好几次,还要应付他不断乱晃的手脚,比幼稚园的小朋友还要难缠。

    如果不是他,她都垦了好几块地了。

    阮松萝碎碎念,将容景从头到尾数落了个遍,很快就无聊了,安静下来,撑着下巴盯着他的脸思索着什么。

    她有一种想法,容景可能有双重人格,听说人经历了大变之后如果承受不住,会衍生出副人格来保护自己。

    可为何副人格这般柔弱爱撒娇?

    想着想着,阮松萝越来越困,眼皮沉重的阖上了,趴在床边睡的香甜。

    两人交握着的手没松开一丁点,远远瞧过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情真意切的一对儿。

    ......

    翌日,天微微亮,江鲟就起床了,这是他第一天去上工,不能迟到,而且这儿距离城里挺远,不能起晚了。

    可他刚推开窗,眼底忽然映入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主子的房间鬼鬼祟祟出来,定睛一看,不就是阮姑娘?

    江鲟眼睛瞪成了铜铃,怎么回事?

    他进了容景房间瞧了瞧,发现他衣着凌乱不堪,眼窝青黑,一副被摧残揉拧过度了的模样,心里升起了诡异的感觉。

    主子不打算放阮姑娘走了?

    竟然和她如此亲密?

    可主子腿断了还如此重鱼,也太,太那啥了。

    他浑浑噩噩的出了门,看见了在小厨房外洗手的阮松萝忍不住问,眼神却不敢看她:“阮姑娘,您为何一直搓手,都红了。”

    阮松萝心中积郁了火气,想也没想道:“握久了又麻又僵,还黏糊糊的……”话说一半忽然停下,扭头问,“你起这么早干嘛?”

    “我,我去上工。”

    “哦,那你还不去,要迟到了。”她记起来了,江鲟在城里找了个活计。

    见江鲟傻乎乎的,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马儿,“你直接骑马去,快一些,别坐马车了,这几日我用不着,你尽管用。”

    “啊,好,好的。”

    江鲟红脸跑开了。

    无人处,他后知后觉抬起自己的手虚虚握了握,又猛地松开,嫌弃的甩了甩。

    心中诧异,主子和阮姑娘玩的真花。

    ……

    一个时辰后,容景醒了,双眸失神,呆愣愣注视着破旧的房顶,一脸的生无可恋。

    良久,他闭上眼 第一次妥协。

    【你到底——要做什么,滚出我的身体!】

    系统闷不做声,只是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播放他撒娇打滚的丑态。

    昨夜羞耻的一幕又一幕,就是系统不播放,也他记得清清楚楚。

    记得她的体温,她的碎碎念,她的触碰……

    还有他被系统像提线木偶支配后做的一系列蠢事,气的目眦欲裂。

    如果一直如此,不如死了算了,不行,他就算死,也得拉着前世那些人陪葬才行。

    所以,只能和系统低头?

    【我可以成为明君,条件是不许再支配我的身体,我会用自己的方法实现你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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