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冰上的三人拿着铁棍敲击冰面。
“醒了，先喝点粥吧。”萧钰递给她一碗盛好的粥。
林鱼接过粥碗坐下：“谢谢。”
“队长他们是在做什么？”
她实在是想不出这么做的原因。
“哦，我们想看看这江下有没有鱼。”
早起的几人按照惯例晨练时，钟文雄那个大个子一个重心不稳就滑倒在冰上。
深决丢人的大钟懊恼的捶了一下冰面，正是这一捶敲出了他的灵感。
“好久没吃鱼了，我们看看这冰下有没有鱼吧。”
闲来无事的几人也没有拒绝他的提议，于是吭哧吭哧的开始凿冰。
至于萧钰为什么没有一起动手，因为他觉得刨冰的这种二傻子行为着实配不上风度翩翩的自己。
喝完粥的林鱼也上前凑热闹。
不知是名字有鱼的关系还是其他，她一直对鱼没有抵抗力，抓鱼这种活动可以看上好久。
三人围着一块儿哐哐使劲，溅起来的的碎渣可以飞到脸上。
足以看出几人的卖力。
然而十多分钟过去了，冰面也仅仅是擦破了点皮。
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三人，林鱼出声：“我试试。”
……
大钟：“哎呦，都忘了，小鱼可是这方面的高手。”
林鱼上前蹲在地上，用手指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将他们选的位置圈在其中。
手掌贴着冰面暗自用力，看不见的冰的内部，分子数量在减少，距离在增大，冰的密度随之减小。
肉眼可见的冰面，只见圆圈内部升腾起细密的白烟，汇聚到她的手掌最后被吸收近去。
大钟和刘一舟吃惊的看着这一幕。
陆行和萧钰则若有所思。
萧钰挑了挑眉：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陆行颔首：嗯，她的异能很不一样。
萧钰来了兴趣：哦，有多不一样。
且不说冰系异能至今未在基地中找到第二个存在。
单是她远比同等级的异能者强上许多就足以证明不同。
更何况他还没见到过有哪一位异能者是这么可以通过这种方式修炼异能的。
毕竟他可从没见过火系异能者从火堆里吸收能量，水系异能者从水里吸收能量。
都是通过自然界中无形的异能量修炼，而她却也可以通过有形之物中吸取异能量。
两人都先人一步意识到了她的不同。
陆行眉头紧锁：以后要注意不能让她在外界施展这种能力。
萧钰点头，两人达成共识。
很快林鱼起身，拿过大钟手里的铁棍，轻轻一怼。
厚厚的冰如同纸皮一样碎裂，留下直径一米深一米的冰窟窿。
通道已开，大家都好奇的凑上前去，想看看水下有没有鱼类。
……
几人安静的等了一分钟。
江水混浊。
一点气泡都没有。
饶是林鱼没有冰钓的经验，但是往日看过的视频也不胜枚举。
冰面打开缺口后应该会有鱼群汇聚于此。
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这江里还有东西吗！
简直安静的不像话。
正当四人围着冰窟窿，想要凑近一点看的更清楚的时候。
身后就传来大钟的声音：“我来了。”
右手拎着自制的鱼竿，左手是一袋面包片。
鱼竿是由刚才的铁棍绑上工具箱里极细的铁丝制成的。
从四人侧身让开的缝隙挤进去，绑上一块面包片就将“鱼线”扔进了江里。
不同于他的兴致勃勃几人面色很是凝重。
陆行：“看看其他地方。”
四人又在不同的地方分别开了十多个冰洞，却依然无所获。
……
鱼竿上传来细微的抖动。
有鱼？
上钩了？
大钟将鱼竿抬起，一把拽掉“鱼钩”上的丢到身旁的一堆东西上。
身旁早已堆起一堆东西，各种材质的碎布，垃圾，干干净净的鱼骨……
就是没有鱼的踪迹。
犹如一江死水。
“这江下根本没有鱼吧，怎么都是一些烂东西。”大钟嫌弃的将鱼竿仍在冰上。
不对劲，很不对劲。
难道鱼类已经消失在末日了吗？
这不可能。
接到队长眼色的刘一舟迅速组装，将防水材质的探测器放入江中。
两米，，，五米，，，
本就浑浊不堪的江水在鱼线的搅动下更加浑浊，可视度大大受阻。
十米，，，三十米，，，
探测器的微微晃动，表明冰下的江水还在缓缓流淌。
突然一块黑色的碎布挂在镜头前，屏幕前的五人失去视野。
很快在江水的作用下又被冲走。
这里的江水更加浑浊，能见度下降一半。
视野重新开阔，无数漂浮着的碎布出现。
干干净净的鱼骨在水流的作用下还如生前一般游着。
多的是一截一截的水草四散漂浮，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
昔日生机勃勃的江水变成了种类繁多的垃圾场。
随着探测器的深入，能见度成倍下降。
只能隐约看见轮廓。
“咦，江底怎么这么多石头？”林鱼诧异。
一个个足球大的石头铺在江底。
其上附着的黑色水草在水流的冲击下汇聚，像是一张巨大的黑色被子。
探测器已经到底，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正当准备撤回的时候。
“快看，这石头还会动啊。”大钟像发现新大陆一样。
几人盯着屏幕上他手指的那个位置。
一秒……五秒……半分钟过去了。
刘一舟：“你不会是没吃到鱼眼花了吧。”
“我……。”
“安静。”
队长发话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模糊不清的屏幕上，一个小凸起从黑色被子里突出。
这是什么？
越来越多的凸起出现。
第一个凸起已经全部露出，还在不断上升。
石头下好似还连着东西，随着石头的移动逐渐显现。
正当几人猜测原因时，石头转了一个面。
这是……
石头下二三十公分的地方，分出两条枝丫，约一米长，挥舞着。
虽然混浊的江水模糊了细节，林鱼还是能看清这是什么。
足球大小的石头是脑袋，黑色水草是头发，枝丫则是手臂……
铺满整个江底的都是人头。
密密麻麻的都是丧尸。
也许是几人破冰的动作惊动了它们。
它们纷纷向上游动，一个踩着一个，互相撞击推搡着。
抓住游动过程撞到身体的东西就机械性的往嘴巴里塞去。
确定吃不到任何东西后再一把丢弃。
好像有一只丧尸发现了探测器，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方向。
被江水泡的浮肿的皮肤，无神的双眼，仿佛永远都在进食张的老大嘴巴。
血红的眼睛成了这片灰暗里的唯一颜色，身后是吞噬人的黑暗。
它们向上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着就要抵达冰面
“撤。”
陆行一把拽起被吸引住注意力快要陷进屏幕里的林鱼。
刘一舟也放弃收回探测器。
几人要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车上，离开这里，离得越远越好。
这条江的面积非常大，江底密密麻麻挤着的都是丧尸，数量在十万到几十万都有可能。
一旦被包围那真的是死路一条。
其他三人迅速上车，陆行稍慢一步。
“小鱼你在做什么，快上车。”
车上的大钟焦急的喊道。
林鱼却又蹲下身子，双手贴在冰面上，冰系异能从她手中倾泻而出。
冰面的温度瞬间下降，一层半米高的白雾笼罩在肉眼可及的江面上。
十几个冰窟窿也瞬间封上。
体内的能量瞬间排空，她开始调用精神异能空间里的白色雾气。
结果就是身体过载，经脉仿佛都被冻住，无法流通。
就连呼吸都被冻住。
只能看着水下的黑影离她越来越近。
就向气球一样飞上天空一样快速上浮。
厚厚的冰面下是一个个足球大的黑影。
丧尸将脸部贴在冰层上，本不能看清的林鱼却能似乎能看到它们脸上的狰狞与贪婪。
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冰而出。
耳边似乎都是它们饥渴难耐的吞咽声，爪子抓挠冰层嘎滋嘎滋的声音。
激起了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老陆。”
“走。”
陆行左手穿过她的腹部，将她拦腰提起。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双脚就已经腾空。
江面快速后退。
饶是陆队长力气很大，带着一个人速度也有降低。
缓过来的林鱼拍了拍腰上的胳膊。
陆行用右手换过，帮她调转方向，确定她能站稳后松开手臂。
两人跃上车子，早已蓄势待发的车子疾驰而去。
开车的萧钰开的飞快，林鱼几次都没有系上安全带。
陆行，大钟警戒的盯着江面。
“又退回去了？”
刘一舟略带怀疑的声音响起。
被遗留在江里的探测器还在敬业的传回图像。
丧尸们不断上浮，抵达冰层后受到阻隔无法继续上浮。
尖尖的指甲无法在冰层上留下痕迹。
浮力的影响下，头部也无法产生有效的撞击。
冰层成了阻挡它们的天然屏降。
一只，两只..只。
丧尸们放弃出水，停止动作，身体向江底沉去。
“老萧，开慢点。”
“嗯。”
车速减慢。
屏幕瞬间跳回桌面，刘一舟无奈关闭。
“超出有效范围了，看不到江内的情况了。”
停电后，一切网络全部消失。
只有天上的几颗卫星还在作业，受到红云的干扰也是时好时坏。
不依靠网络的设备传出接收都受到距离的限制。
萧钰调转方向盘，车子横在路上。
“嗯？”
车子身后的道路上一只丧尸都没有。
陆行决定：“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