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

    听完来龙去脉。

    “你可知环采阁是你母亲名下的产业?”顾子珏猛地睁开眼道。

    “你怎么知道环采阁是我母亲的产业?按世子的意思,此事与我母亲有关?”

    “那这追娘到底是谁?”

    顾子珏今日看了一天的案件,这会儿被她这一连串的追问搞得脑袋发昏。

    抬起左手十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顾子珏俯身啄了下她的小嘴,漫不经心道:“我饿了,你先陪我去吃个饭,我就告诉你。”

    怕她担心,遂又补充道:“放心,我会暗中派人护住追娘,先给她安排个安全的去处,等稳定下来了,你再亲自去找她问个明白。”

    听他这样说,林思悠便也放下心来。

    “我不去是非斋了,你换个地儿。”林思悠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撒娇道。

    见她打翻了醋坛子,顾子珏笑得宠溺的应她:“好,好,好,都听你的。”

    她算是明白了,这就是个怪人,男子向来都喜欢女子贤惠大度,他反其道而行之,偏爱那拈酸吃醋的女子。

    林思悠正想着,对方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不满道:“知道你是哄我开心,是不是又在心里诽谤我了?小没良心的。”

    “我只喜欢你为我拈酸吃醋,旁的女子若是如此,我只会厌烦。”

    “今日你遇事,知道你第一个想到求助的人是我时,我心中有多欢喜。”

    男子凑近她的耳边柔声道。

    顾子珏沉重的呼吸近在咫尺,烫得她耳根发热,心头悸动。

    本想问他为何这么喜欢自己,可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对方一腔热忱,自己又为何不试着信他一次呢。

    林思悠没有说话,抬头吻了上去。

    你感受到了吧,我的心意。

    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缱绻。

    “世子,三殿下来了。”屋外高飞的声音有些焦急。

    林思悠猛的从顾子珏身上跳了起来。

    李元泽的消息来得这么快?

    顾子珏抖了抖衣袍,强忍着不耐推开房门,冷冰冰道:“让人先拖住他。”

    又转头对林思悠道:“我让高飞带你从后门走,追娘的事,我会让十五告诉你。”

    林思悠点点头,一刻也不耽搁,带上菊青,随高飞走了。

    这边几人刚走,那头李元泽果然旁若无人的带人闯了进来。

    远远的就对顾子珏嚷嚷道:“那姓封的越发猖狂了,现在连我的人都敢拦了。”

    李元泽口中的姓封的,正是京兆尹封若,是朝中出了名的铁面无私。

    那追娘并非愚钝之人,也是料定了封若的为人,这才敢去京兆府报案。

    “殿下这又是怎么了?”顾子珏佯装疑惑的问道。

    说着挥手屏退左右,又将李元泽引进了正厅。

    李元泽一屁股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刚刚骂了一路,这会正感口干舌燥,见桌上有水,想都没想,拿起桌上林思悠喝过的杯子就要饮。

    直到一只手拦在他面前,李元泽这才反应过来,瞧着杯口的口红印,一脸坏笑的对顾子珏道:“哦,扰了大人雅兴,该死,该死。”

    “殿下说笑了,不过是臣的未婚妻挂念臣,来送了点吃的。”

    说着顾子珏命人来换上新茶杯,参上新茶水,奉给他。

    李元泽一副我懂的表情,后才正色道:“思行你这次一定要帮我。”

    “殿下是遇到难事了?”

    与其说李元泽这个人有多狡诈,那倒谈不上,只不过,他仗着自己的生份作威作福,习惯了左右的顺从和谄媚。

    “还不是环采阁那贱婢惹的祸,自己的人死了,却怪到我头上。”李元泽一边说着一边抬眼去瞧顾子珏。

    见他没有过大的反应,又清了清嗓子道:“那贱人平白无故的诬陷人,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我知你神通广大,还请你动用大理寺卿的权利,帮我将那贱人从京兆府调出来。”

    顾子珏听后面露不愉,他很是厌恶李元泽一口一个贱人的说粗话。

    李元泽却只当是他不想帮自己,可现下能帮自己的也只有这表弟了,便换了个语气,假装诚恳道:“你也知道我母妃的脾气,要是不处理好这事,我恐怕凶多吉少呀,思行,你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帮帮我!嗯?”

    “殿下严重了,这个忙,下官自当尽全力帮殿下,不过……”

    “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说。”

    德仁帝祭天大典就在这半月,事关立储,李元泽如今也是急得跳脚,这才不得不被牵着鼻子走了。

    “请殿下详细将此事讲与下官,免得落了把柄在封大人手里,为保殿下无后顾之忧,若有把柄,也好一并消去。”

    这小子如今这么上道了?还要帮他销毁证据?李元泽心中半信半疑。

    见对方不信,顾子珏决绝道:“殿下若是不信,那还是请回吧。”

    李元泽没有负气离去,只是拿折扇敲着桌面,像是在权衡利弊。

    顾子珏见他快要被说动了,忙又添了把火。

    “若是追娘将证据交给了封大人,以封大人的性子,定是要上达天听,闹得满朝文武皆知的地步,到时候殿下东窗事发,为时已晚不说,下官若是帮了您,国公府也会因此受到牵连。”

    李元泽听他这么说,心中那杆天平已经倾斜。一开始,是怕顾子珏以后借此事要挟自己,可若是自己来日称帝,还会怕他国公府不成?

    遂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

    前些日子,德仁帝下旨立曹明月为三皇妃,肖贵妃因此责骂了李元泽好几回,惹得他烦闷不已。

    李元泽便夜夜流连秦楼楚馆,以此来纾解心中抑郁,而他大多数时日都逗留在环采阁,和莺儿混在一起。

    事发当晚,莺儿灌了李元泽好些酒,借口要和他玩新花样,将他绑在了床头,可等他绑好后,莺儿却一反常态,拿起一旁的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逼问李元泽为何要害死她的姐姐。

    李元泽荒淫无度惯了,上到良家妇女,下到歌姬娼妓,他早忘了那些被自己霍霍的女人,又怎么会记得谁是莺儿的姐姐?

    不知那莺儿是有意为之,还是第一次绑人没有经验。

    李元泽见势头不对,衬她不备,挣脱了手上束缚,一把推开了莺儿,跌跌撞撞奔向门外。

    听到动静的侍卫一拥而上,很快便将屋子团团围住,莺儿见事情败露,竟不顾满身伤痕,拼死冲了出来,一头栽进了古井中。

    李元泽见状更是大惊失色,命下属赶紧打捞尸体,可这莺儿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不管他们怎么找就是没找到。

    哪曾想,今日这尸首竟又自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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