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璇这个盲生发现了华点，“什么叫理论上？也就是说，他不一定是人工智能？”

    丁巧云又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等你正式入职出任务之后就知道了。”

    谢璇迟疑的点头，总觉得丁巧云的精神状态很堪忧。

    精神状态堪忧的丁巧云轻描淡写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磁卡，在谢璇的终端上贴了一下。

    “现在人手严重不足，身体检查和心理测试就等你出完第一次任务回来之后再一起测吧，后勤部说你没穿防护服都能一个人平推E级领域，这些检查也没什么必要。”

    谢璇懵了一下，她依稀记得自己好像是来应聘不是来报道的。

    但终端又微微震动了一下，跳出弹窗：“恭喜您，您已被六区生态局45分部录用，员工编号06045128470。”

    终端的界面上跳出这个提示之后，又迅速跳转出生态局提供的员工福利和员工守则。

    谢璇：“……这样就可以了？”

    丁巧云抬头瞥了谢璇一眼，“跟我来，先带你去领衣服。”

    整个生态局都很忙碌，其他人就算路过看到丁巧云都没空打招呼，最多点一下头就匆匆离开。

    谢璇严重怀疑自己是被骗进什么996无良企业了。

    电梯上到六楼，丁巧云带谢璇进了一间办公室，里面乱糟糟的一团，几个人正在吵架。

    丁巧云见怪不怪的绕过他们，走到其中一个工位上敲了敲桌子。

    正在盯着电脑全神贯注的打字的男人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来。

    “给新来的弄一套防护服，她大概是D级异能者，先给她安排个小队。”

    男人没说话，上下看了一眼谢璇，直接起身去后面的房间里了。

    丁巧云指了指男人的背影，“他叫元宵，人事兼后勤。”

    谢璇点头，“很好听的名字。”

    没多久，元宵抱着一个白色的大箱子走了出来。

    看起来很沉，他放在桌上的时候桌子都震了一下。

    元宵打开箱子，自言自语一样介绍起来，“防护服里内置了两针治疗剂和镇定剂，注射按钮在左手手腕上。”

    元宵放下防护服，又拿起来一个纯白色的小盒子。

    “这里的是通讯器，连接着生态局的人工智能白泽，开始任务之后，生态局内的监测员会开启通讯器，任务结束之后统一关闭，视任务的危险情况，可能会开启介入模式，但是希望你不会遇到需要开启介入模式的情况。”

    最后一句是元宵唯一带着个人情感的话。

    谢璇接过小盒子打开，没有心理准备的看到了里面黑色的植绒布上长着的一朵纯白色的菌子。

    它大概只有以前的五角硬币大小，安静的躺在里面，看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

    谢璇怀疑：“……这不是蘑菇吗？”

    元宵：“这是白泽。每一个通讯器在使用后都会绑定使用者，请务必要仔细保管，弄丢之后的报备和补发手续很麻烦。”

    谢璇拿起这个所谓的通讯器，反过来之后发现它更像一个还没发育起来的小蘑菇了。

    有菌盖和菌柄，但是菌柄很短，上面也没有菌丝。

    就连摸上去的触感都有一点柔软，但是稍微用一点力，就能知道里面是完全的金属。

    元宵：“这个放在太阳穴位置，开启之前只有定位功能，进入任务之后开启，一般的通讯设备在领域内会收到干扰，这个通讯器能帮助队友保持沟通，还能和外界获得联系。”

    一身反骨的谢璇翻来覆去的看着手里的小蘑菇，“如果通讯器流通出去的话怎么样，有可能被其他人改造成独立的系统吗？”

    元宵摇头，“不可能，白泽有超强的自我保护机质，当有其他人试图修改他的程序的时候，通讯器会先自我销毁，而且每一个通讯器都相当于白泽的一部分，就算能够独立，也会完全失去作用。”

    谢璇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她的智障系统应该和白泽没什么关系。

    “请相关员工注意，275街道02会展中心A区3层发生感染事件，初步评级：D级繁衍型领域，预计成熟所需时间：3小时。”

    这一声播报刚结束，第二声就响了起来。

    “请所有员工注意，空气湿度上升至82%，预计将在十分钟后开始下雨，初步估计：小到中雨，持续时间约一小时。”

    嘈杂的办公室里吵闹的声音像是按下了暂停键一样停顿了两秒，之后爆发出了更喧杂的吵闹声。

    丁巧云刚从沉醉在白泽的声音中回过神来，看谢璇这个野路子的人什么都不懂，好心的科普，“一旦开始下雨，孢子成熟的时间会变得更加迅速，一般来说，三个小时才会成熟的孢子领域，在雨天里，两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就能完全成熟。”

    “我找到合适的队伍了。”元宵自言自语。

    与此同时，还有谢璇终端上弹出的新消息，“您已成功加入六区生态局45分部 320小队。”

    丁巧云给了谢璇一个眼神，“加油，我就送到这儿了。”

    谢璇依旧点头，“谢谢。”

    元宵示意谢璇抱起自己的箱子，带她走到了正在爆发争吵的中心。

    “凌队长，这是你的新队员，谢璇。”元宵低低的声音不意外的被吵架的声音淹没了。

    谢璇以为元宵还会再说些什么来引起这位凌队长的注意力，但元宵像是完成任务了一样直接转身回自己的工位上去了。

    谢璇：……？

    元宵说的凌队长还在扯着嗓子和对面的人争得面红耳赤，他的长相很周正，但没什么记忆点，只给人一种他是个好人的印象。

    谢璇清了清嗓子，“凌队长，我是你的新队员，我叫谢璇。”

    吵架的声音再次戛然而止，凌队长转过头，目光很严厉的打量了一下谢璇。

    谢璇其实长得很好看，如果不是她现在因为营养不良而有点面黄肌瘦，她看起来更像是应该穿着公主裙抱着波斯猫的富家千金。

    不过凌队长只点点头说：“我叫凌文青，旁边的是周圆圆。”

    凌文青的手指了一下站在旁边看好戏的年轻女人。

    和凌文青截然不同，周圆圆的记忆点十足，她身材高挑，化着很漂亮的烟熏妆，穿着抹胸上衣和超短裤，染成粉色的头发编成两根细细的麻花辫垂在身前。

    周圆圆嚼着口香糖，不慌不忙的吹了一个泡泡，啪的一声把泡泡吹破，咬回嘴里，才对谢璇懒懒的点头。

    一开始和凌文青争吵的男人终于松了一口气，“现在你们队伍人齐了，我马上就给你们安排任务。”

    他在终端上点了几下，“275街道02会展中心A区3层发生感染事件，初步评级：D级繁衍型领域，现由320小队，队长凌文青，队员周圆圆、谢璇前往处理。”

    话音刚落，谢璇的终端上再次弹出一个消息框，“您已接到任务分派，请在五分钟内前往45分局门口，本次为您服务的接驳车编号为739。”

    周圆圆根本没管自己的队长，直接转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凌文青看了一眼谢璇，边往外走边说：“我们的储物柜在三楼D区，等你这次出完任务回来，后勤部会把防护服和通讯器交到D区专人保管，下次出任务的时候，他们会负责把维护好的防护服和通讯器提前放到接驳车上。”

    谢璇乖巧的点头，“好的，我知道了。”

    凌文青：“如果你想出去接私活，防护服可以不交，相应的后勤就不会负责防护服的维护。但是通讯器必须上交，这个东西要是保管不善流通出去，会非常麻烦，切记。”

    谢璇感觉生态局的人对待通讯器的态度都非常谨慎，试探着问：“白泽是生态局自己研制的吗？”

    凌文青摇头，“不是，是诺亚科技一手研制的。诺亚科技为生态局提供了几乎所有信息科技方面的支持。”

    谢璇想到刚才丁巧云神秘兮兮的笑容，“白泽应该不只是一个人工智能吧？”

    凌文青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过头看向谢璇，问了一个看起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觉得人工智能能产生自我意识吗？”

    如果谢璇还生活在她记忆中的年代，她一定会给出否定的答案，但是现在是个活人都能长满菌子的年代，人工智能产生自我意识似乎也并不稀奇？

    谢璇迟疑：“我觉得……应该能？”

    凌文青收回目光，“根据目前的研究，孢子能寄生在所有拥有自我意识的实体上。”

    谢璇立刻意会到了凌文青没有说出口的意思。

    白泽极有可能是个拥有实体并且产生了自我意识的人工智能，而且还是被寄生过后变成异能者的特殊存在。

    在谢璇走神的时候，电梯已经停在了一楼。

    凌文青：“你的异能是什么？”

    谢璇被问住了。

    系统提供的面板上显示她的异能还是未激活的状态，能力里多出了一个不知道该怎么用的操控智能低于用户的生物，道具里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界面简陋寒碜到简直给广大穿越者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