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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时光

    陈沫的老家是在一所大院里,院里最初一共四户人家,领里邻居的关系很是亲近。

    算起陈沫共有四五个小孩儿,三男两女,年纪也都差不多。

    只不过其中一个早些年就搬走了,时间久了也就断了联系。

    陈沫同院里几位小孩比,年龄最小,陈云安比他稍年长几个月,云景排名最大,是云安的姐姐。

    两家父母是最早认识的,关系也更颇为亲近,在他们还未出生前,就决定要定下娃娃亲。

    后来,由于长大后陈沫的激烈反对,这件事情也就无人再提,遂作罢。

    另外一个孩子叫丁非排名老二,也是最不让人省心的孩子。

    丁家是在他们后搬来的。

    在这所院儿里,陈云安有个众所周知的外号,“叫别人家的孩子”自从成为别人家的孩子之后,也自此成为陈沫的天敌。

    而陈云安一个如名字般让人心生好感的男人,温柔干净。

    自小就是稳重老成的大哥哥,而陈沫就是那不听话的小姑娘。

    不熟悉陈沫的人都以为她是个文静的姑娘,长相偏温婉,说话轻声细语的。

    可一旦熟悉了就会发现她自小在街坊邻里养成的野性子,隐藏的男孩儿性。

    直到小姑娘长大了,到了青春期性子才慢慢发生变化收敛了许多,可性子里的傲气一直跟着。

    陈沫和陈云安打小就在一个学校上。

    陈云安也一直充当着大哥哥的角色,带着她一起上学,放学。

    有时候也因为陈沫的墨迹导致他一起迟到被罚,而进行抵抗,

    当然啦,由于陈沫没少被陈云安这三个字茶毒,所以在初中时期突然发愤图强和他考上了同一所重点高中。

    高一时期陈沫成绩很好,次次都在排名前三,年级前十。

    在别人看来,她聪明、漂亮学习又好,可这其中吃的辛苦,付出的努力只有她自己清楚,可她常常一笑置之。

    若问,陈沫为何突然一鸣惊人,当然是,陈家有女初长成……

    她有了想超越的人,那就是陈云安,排名次次都高于她的陈云安。

    可她发现她不管多勤奋、多努力、都无法超过他,这让陈沫有点儿挫败感。

    但,陈沫是个韧劲儿很强的人,不服输,永远在超越他的道路上努力,去追赶他的脚步。

    一次在期中考试前,陈沫拿着书本要去图书馆,她的同桌调侃说:“你都这么厉害了,还这么努力啊,给别人一条活路吧!”

    陈沫听着同桌的打趣,微微一笑,心想,“那可不行,我要走到那个人的身边和他肩并肩。”

    那天下课,陈沫靠在窗边沉思,什么时候陈云安成为他的人生目标了。

    明明小时候还很讨厌他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她分析,她思考最后再进行总结……

    陈沫的高中时期过得异常平静和忙碌,参杂着懵懂。

    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喜欢上了陈云安,那个笑起来清风朗月般的人。

    要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陈沫自己也说不上来,可能是他骑着自行车被风扬起的乌黑碎发,可能是辅导她作业时那沉静安宁的的眼睛,可能是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他话不多温温柔柔的,说话也不急不躁,让人如沐清风,陈沫很是喜欢。

    一堂课在许多同学的期盼焦急中结束了,班级里立即响起哗啦啦收拾东西的声音和说话的声音。

    回家的回家,去食堂吃饭的吃饭……一片喧闹声,好不热闹。

    陈沫有条不紊的收拾着桌面,装好书籍,门口边赫然站立着一人,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之色。

    只是认真专注的盯着她,见她收拾好了,轻轻道:“走吧。”

    陈沫走出教室跟云安并排走着。

    出了校门,丁非已经在校门口等着了见他们终于出来抱怨道:“你们可真慢。”

    陈沫见着丁非一脸哀怨,闷声笑了笑,道:“有吃的吗?肚子饿了。”

    丁非怪异的看了一眼她,“没有。”

    陈沫叹了口气,道:“快回家吧,我要饿死了,急需补充能量。”

    丁非感叹,“一个女孩子能不能矜持点儿。”

    刚感叹完,旁边云安就拿出了一个面包给陈沫,道:“先吃点垫垫。”

    陈沫抿着唇心脏颤了颤伸手接过,故意恶心丁非说:“谢谢陈哥哥。”

    丁非啧了一声,翻了一个白眼给陈沫,“恶心死了。”又对陈云安说:“你就使劲儿惯着她吧。”

    陈云安笑了笑,眼神从陈沫身上缓缓飘过:“买多了。”

    陈沫吃着面包,安静了下来,心里却惊涛骇浪忍不住胡思乱想“他是不是也有些喜欢我?”

    青春期的少女总是格外敏感多疑,何况还是正在暗恋中的小女孩。

    心上人的一个举动、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联想出一部言情小说,然后再发出激动的声音。

    ……

    时光流转

    这一年,他们高考结束,之后就要飞往不同的城市去自己心仪的大学。

    陈云安的姐姐在国外也打来电话进行恭喜,电话中说,没办法回来庆祝真的很抱歉,就给他们准备了一封厚礼。

    高考之后他们坐在院里,互相说着自己的远大志向。

    那天,陈沫有些喝醉了,她恍惚中听得他说他要去医学院。

    她手里紧紧捏着已经变了形的空啤酒罐,看着身边眼神坚毅的他,愣了下。

    而丁非的大学不远,在隔壁省,也是名校。

    身边的人都在恭贺陈云安,她蓦然站起身,走到陈云安面前,眼睛一弯,像天上的月牙儿般好看,道:“你笑起来可真好看,我真喜欢。”

    周围静了下来,陈云安听着她醉酒的胡话,也愣了愣。

    他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长高了许多的陈沫,宠溺的笑了笑。

    抬手摸了摸陈沫的头,温柔道:“你喝醉了。”他的眼睛是那么黑,那么宁静,一如给她补习时那样,他的声音也一如往常,平缓而温和。

    她喝醉了吗?她想,可能是吧。

    醉意越发浓重,陈沫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惊奇道:“星星在动诶。”

    众人看着她这一脸憨态,皆哭笑不得。

    凉风一阵一阵吹来,星星一闪一闪,她晕乎乎地想,夏天可真是一个多有浪漫的季节。

    那几天时间过得很快,悄无声息的,离别转瞬就到了眼前。

    于今年九月初,陈云安率先离开,成了分别的第一人,陈沫和丁非去送,其次是丁非。

    ……

    陈沫的书桌上摊开着一本日记本上面写着一句:“祝我们繁花盛开,前程似锦。”

    陈沫看了半晌,轻轻地合上日记本。

    时光从指缝中偷偷溜走,它就像个贼。

    昔日热闹的院子随着他们离开,也变得寂寞了起来。

    同样进入大学生活的陈沫,感叹着岁月静好。

    彼时,正是冬季,桌前电脑播放着一部外国片子,陈沫手捧一杯热水,喝了一口,发出舒服的低叹声。

    “生活真是美好。”

    一抬头发现正在努力学习,等待补考的室友们都在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黎安看着她幽幽道:“小心我咬死你。”

    陈沫手一抖,自动闭麦。”

    大学的生活总是充满着悠闲和忙碌,就像是秋收。

    这晚,陈沫戴上耳机,和丁非开着麦打着游戏。

    丁非磁性的声音从耳麦传来,

    “等一会儿,云安也来。”

    听着云安两个字,陈沫心猛跳了下,等待中,陈沫感觉到自己手心沁出了汗,黏腻腻的。

    没一会,房间进来一人,看着组队房间里,那个头像是朵云,游戏名也是云的简洁好友,她想,好久没见他了。

    “小沫?小沫?”耳边传来丁非的呼喊声,一声接着一声把神游的陈沫唤了回来。

    “你在干嘛呢?”

    陈沫回过神,连忙开了游戏,随口说道:“刚刚去上了个厕所。”

    ……

    过年的寒假总是来的慢,去的快。

    假期第一天,陈沫赖在被窝足足到9点。

    院子里长辈晒着太阳,聊着天,各自都在欣慰着自家姑娘和小子,感叹着时间匆匆。

    “这院里啊,还是要有小孩子,才显得不那么孤独……”

    这边,赖床的陈沫在父亲的威严下被迫爬了起来。

    如果不是陈爸,她能躺到天昏地暗。

    在目光所及中,陈沫吃过不算早的早饭,匆忙跑到院子里,呼了口气。

    抬眼间,看见丁非从外面回来,正准备抬起手打招呼,嘴巴却先出了声,“丁非,早啊……”

    那个早字在看到云安的那一刻,弱了下去。

    四目相对,云安看见了她也顿了下,“早,好久不见。”

    “额……早啊,有半年了。”陈沫毕竟是个小姑娘,对于上次鼓起勇气却被当做醉酒的胡话依旧还有些耿耿于怀。

    “你们这是刚晨跑回来?”

    丁非一挑眉道:“这不明显吗?你不会才起来吧?”

    陈沫挠了挠自己有些杂乱的头发,有些不好意思。

    “难得放假是该好好休息。”

    听见云安替她说话,她心里赫然升起小欢喜。

    “从明天开始晨跑的时候喊上小沫,看她这身体是该好好锻炼了。”

    陈沫的父亲,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声音率先从屋里传出,话音落下,他才从屋里出来。

    不给陈沫反对的机会,她父亲从云安身边路过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辛苦你们了。”

    回过头冲陈沫一笑,乐呵呵的走向院里,和其他人聊天去了。

    留陈沫一人在原地裂开。

    丁非看着陈沫面如死灰,忍不住幸灾乐祸道:“等着你哦,早上六点哦。”

    默默的看向云安,也是一副淡笑不语的模样。

    晨跑三人组就这样每天出现,女生的体力始终是有些差距,丁非每次都在最前面,云安始终排在第二,她最后。

    看着前面云安的背影,她想,“他是不是故意在等自己……”

    忽然脚下一软。

    当失重感袭来的时候,陈沫只一声轻轻的惊呼声,随后一声闷响,陈沫嘶了一声,看着流血的膝盖,有些懊恼。

    下一瞬,面前蹲下了一人,下一秒,陈沫再次惊叫了一声,因为他抱起了她。

    云安蹙着眉头,说:“刚刚怎么不喊?。”

    陈沫不敢抬头看云安,低着头轻轻道:“……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云安叹了口气,充满无奈。

    陈沫则在想,真是糗大了。

    至于丁非此时应该早就到家了。

    当陈沫被抱着回家时,陈沫的妈妈发威了,朝着陈爸嚷道:“好了,看你出的馊主意!”

    顾不得拌嘴,于是又急匆匆的去往医院,本以为没事结果缝了三四针。

    丁非知道后,表示愧疚,虽然陈沫再三表示和他没有关系,自己不小心摔的,可他依旧觉得如果等等她,结局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便提出主动陪她解闷,连带着云安。

    云安知道丁非责任心很强,他认定的事劝说不了,也没说话。

    假期慢悠悠的过着,每天陈沫都到院子里晒太阳,丁非陪她打游戏,而云安则在一旁看书,岁月安好。

    2007年,7月份,云安顺利进行实习,完成了自己的梦想。

    丁非让人出乎意料的选择当了消防员,陈沫也如愿当上记者。

    2008年,3月,年味儿还未彻底消散。

    “云安,你是一名十分优秀的外科医生,真的决定要去灾区支援吗?”负责带云安的教授,语气中带着劝解。

    “这是很危险的地方,作为你的实习老师,我处于私心希望你在考虑考虑。”

    新闻中,城乡县地震仍在发生,去采访的记者诉说着地震的惨状。

    去灾区支援,这是上级发布的人物,名单也已拟好,而陈云安却是主动申请加入的。

    领队人对他的主动请缨十分赞赏,但依旧要询问:“你和你家里人商量过了吗?”

    “嗯,说过了。”陈云安语气没有波澜。

    他去支援前只和他的父亲商量了,父子俩聊了近后半夜,最终他的父亲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道:“你去吧,这是为祖国做贡献,好事,我没有理由拒绝你。”

    同年,4月陈云安跟着第二批支援人员出发。

    新闻播报着那边的情况,看着主持人不同往日的欣喜语气。

    听到那边伤员得到救治,转移,地震已过,一切皆往好的方向发展,大家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同年4月底,陈云安离世。

    听说,他是第一位感到地震来临,但他没有逃跑而是去挨着喊醒那些人。

    最后他没跑出去,被掩埋在废墟之下。

    这一次的报道更是让人唏嘘,望着主持人那眼含泪花,几经哽咽的语气,却还强装淡定众人心里皆不是滋味。

    陈沫知道消息的时候正在焦头烂额的熬夜赶稿子。

    那一瞬间她差点昏厥过去,明明前几天还在打电话,说:等他回来娶她。

    后来她在伤心之余忍不住想,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去支援,为什么不保护好你自己,为什么……

    感情没有随着时间变淡,反而逐渐由爱生恨

    那晚的大院里……没有人睡得着。

    她用了半年的时间才让自己相信,那个让她努力追赶了那么久的目标,那个温柔干净的人,那个她心心念念了那么多年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葬礼上,陈爸红着眼眶道:“我是一名退役军人,我的儿子也是大功臣。”

    2009年春,陈沫自觉状态越来越差。

    她几次告诉自己,要好好生活,再找一个目标为之努力。

    可心里那个空缺的地方,几乎让她无法呼吸,似乎剥夺了她呼吸的机会。

    那天,她去到美国第二天,接到了丁非的电话。

    电话里丁非说,“小沫,云安的葬礼你没有参加,我在他的遗物里发现了一个盒子,上面写着……“给我最爱的女孩,陈沫。”

    那边静了下来,许久,丁非才喑哑着嗓子继续道:

    “小沫,云安他喜欢你很早就喜欢你了……比你知道的还要早。”

    电话这头,陈沫早已哭的泣不成声。

    那一天是2009年的四月,不远处街道旁,停着一辆私家车,宋砚舟饶有兴趣的看着坐在长椅上的那个消瘦的女孩子,哭的伤心欲绝。

    最后想来是缘分,他救了她,没成想这一救,倒是让两人此后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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