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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洞锋锋一一所念

    两人回到了客栈,各座一方。

    “我看,这两位就待在这里,也挺好的。”秋萱月提议道。

    “在与不在,一样。”羽迁道。

    “。 . . . . . ”这。。 . . . . ?

    片刻沉默后,秋萱月半是叹,半是笑道:“。 . . . . . 也是,那我们。。 . . . . 管吗?”

    羽迁道:“按自己的意做。”

    秋萱月愣了愣,却没有想到羽迁的回复会是这样,眨眨眼,低头喝了一口茶,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让她按自己的意去做,算是支持她吗?她觉得羽公子并不是那种轻易会开玩笑之人,如此,则一定是认真的。

    这么无条件的相信她?为什么?

    还是说。

    我们之前认识吗?

    想不出个所以然而,索性她便向后一仰,靠在略有发黄的墙上。

    与其在那儿傻坐半天,什么结论也没得出,倒不如先睡一觉,脑子还能清醒清醒。

    羽迁亲眼见证,她就这么直接靠在墙上,半刻钟不到,便两眼一闭,呼吸放缓,去见周公了。

    “。 . . . . . ” 羽迁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看着看着,神色便莫名其妙地缓合下来,眼角含笑。

    随后不知从哪儿拿来一本书籍,仔细研究了起来。就这么等着她,清醒一下大脑,然后醒过来办事。

    此时,秋萱月的梦里是。。她漫无目的地在一片山林里,一边在-。

    思考人生,一边悠啊悠地散步着。

    突然。

    。她闻到了一股酒香味。

    于是,她朝着那股香味,确定了方向,一步三步地走去,果然,离位置越近时,那股香味就越浓。

    最后,她找到了地方,只不过。

    眼前大块大块的石头是怎么一回事?还放得这么密集,完全看不见人啊。

    这时,一片树叶飘到她眼前,拿来一看,半是绿,半是黄。

    现在已经快腊月底了吧?哪有这种半黄半绿的树叶?

    心下不对,如果有树叶飘来,那这里一定有树,可树在哪儿?

    最后,她半信半疑地,抬头看向上方。。

    果不其然,她的前方种了一棵树冠之多且极为茂盛的杨树,树皮已是破损不堪。

    树冠虽多,可却是一年四季的叶子都有,时而枯叶与红枫吹落,时而墨绿中夹着嫩芽,乱七八糟。

    她穿过块块乱石,阵阵灰尘之后,果然,一个老者醉卧树下,身上的麻衣漏风且补丁遍布。脚边放了二坛子末开封的酒,手里抱了一坛,不过已经开了,酒液流出,湿了一身。

    他身上落满了红枫,绿叶,枯枝,以及莫名的小石子,看起来滑稽且悲凉。

    秋萱月就这么站在离他二尺之远的地方,看着他,看着一旁光滑的石板。

    “或许这样,也挺好。”她莫名其妙地说出这么一句话。

    她忍不住汗颜道:“这锋主,可真是。。

    然后,对着那石板,轻轻一点。

    原本的石壳开始褪去,越褪越白,形状越发明显,最后,是一座墓碑。

    但是没有字,而且只有一个。

    走在,荆棘丛生的,路上。听着,戏台那一曲,欢唱。提着,破损的布袋,掉落。纸伞,再也无人能,提起。遗失,的是什么呢?虚实。灯火,如此的辉煌。终是,失去了一切。化魂,来乱石之上。或许,是一个归宿。寄托,这平凡小巷。或许,是一缕残念?

    瞬间,她醒了过来,或许是她没有眯一会儿吧,因此羽迁还一直坐在这

    儿。见她已醒,放下书本。

    她见羽迁还在这儿,立刻起身认真道:“羽公子,我懂你意思了。”又轻轻笑道:“原来是这样。”

    “懂什么?”羽迁的声音好像有点颤。

    “因为现在所看到的宋管事和赵娘子,其实只是他们的一缕残念,对吧?”

    “如何得知?”闻言,羽迁似松了口气,继续翻阅书本。

    秋萱月托腮笑笑,朝他前倾一下,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他夹着页的手指,不易觉察地顿了一下。

    当然秋萱月并没有在意,见他迟迟不愿开口,半是打趣半是嘻嘻道:“因

    为他本人,就躺在自己墓碑前,喝醉了啊。

    "。 . . . . . ” 羽迁不说再说话了。

    行吧,她说的也对,事实确实如此。

    “那我又何必去打扰人家老人家呢?”她悠悠道。

    “所以。。 . . . . !”她立刻双手撑桌,撑起身子,与羽迁直视,严肃道:“反正我们只是个旅客,好好体验一下景点。”

    一时间,俩人就这么一直对视着,羽迁本是自带一股冷淡之气,毫无波澜,秋萱月也一直板着脸。若叫旁人来看,那定是会说,这兄妹俩是吵架了吗?

    半响,还是秋萱月没憋住,噗嗤一声,撑倒在桌,伸手捂脸,还是忍不主笑了。

    “哈哈哈哈。。 . . . . 斗不过你斗不过你,哈哈。。 . . . . 羽公子你这张板着的脸可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哈。。 . . . . ”

    好笑?”羽迁见她一直瘫在桌上笑个不停,有点茫然,手足无措了。虽然能让她开心是挺好,但也。

    “哎呀没有没有,是我噗嗤。。 . . . . ” 她本在十分努力地收回笑意,却对上羽迁的眼神,看出了他眼中的茫然与手足无措,又忍不住笑了。

    “。 . . . . . ”这下,羽迁是真的不知该如何了。

    好在,秋萱月也心知不对,赶紧敛了敛笑容,从储物袋里打开一幅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洞锦锋地图,边扫视边道:“呃。。 . . . . 那这乱石巷之后,下一个景点是什么?”

    “相思槐树。”他提醒一下。

    “哦噢!听说是新添加的呢。”秋萱月虽然是恍然大悟,但仍是没有找到地区,还在一一细数着。

    最后,羽迁轻叹口气,上前,修长的手指在这地标的红线一带指了指。

    明明这么显眼,为什么她就是找不到呢?

    无奈,谁叫她是半个路痴呢?

    秋萱月瞪大了眼,直愣愣地盯着羽迁所指的那处红线区,一时对自己感到无言。

    她这路痴病。。 . . . . 什么时候才能好?不对啊她才不是路痴。是半个路痴!有萱灯在怎么可能会走丢?

    但是。。 . . . 哪天没有萱灯在,该怎么办?

    “可以问。”羽迁道。

    “对呃。。 . . . . ”秋萱月点点头,但她又立马觉察到不对,羽迁怎么会知道她在想什么?她惊讶且难以置信道:“你,你怎么知道。。 . . . . 我在想什么?”还是说我是把内心独白给读出来了吗?

    “。 . . . . . 猜的。”羽迁愣了愣,或许是心虚了,扭头看向别处,不再与她对视。

    但是他不追究不代表秋萱月不迫究,如果是猜的,哪有那么巧合?郑重其事道:“羽公子。”

    羽迁没有看她。

    “你。。 . . . . 我们认识吗?”她停顿了一下,歪了歪头,改口道。

    一阵良久的沉默,羽迁一直在看向别处,而秋萱月则一直在直视着他,虽是个稚嫩的脸庞,但却看起来莫名有一点严肃,让人不禁微微心虚。

    羽迁终是承受不住她这审视的视线,耳尖微微发红,败下阵来,于是轻轻道。

    。。 . . . . 一面之缘。”

    虽然羽迁承认了,但是,秋萱月不禁微微皱眉,“。 . . . . . 可是,我。。 . . . . ”我不记得有没有认识过羽公子你啊,是不是。。

    “你是不是很早就认识我了?”她继续道。

    这次,羽迁没有再答话了。

    秋萱月心下了然,既然不说,那就是默认了。

    偏偏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吆喝:“石像游行啰,石像游行啰!”

    那是什么?难道这石头,还会动吗?

    她的注意力被转移,先是看了一下窗外,又看了一下羽迁,好奇心发作,于是拉起羽迁便朝客栈外冲动。

    “去看看如何?”

    “好。”羽迁不易觉察地,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两人便来到了客栈外。

    可惜,围观的人群太多,虽然她能听见锣鼓喧天之声,但视线的前方还是全被村民挡住,什么都看不见。

    因此,她不由得再一次抱怨,自己十二岁时的身体虽然在同龄人中并不矮,但自己面前的人,大部分可都是成年人,自然比她高。

    正当她懊恼之际时,突然感觉脚底一空,腰身一紧,好像被人抱了起来。

    结果,她抬头向上看。。 . . . . 果不其然,是

    羽迁将她抱起来了。

    正当她欲开口之际时,自己已经站在了类似木板状之物,低头一看,自己正是,踩在了一把银剑上,上面刻着水波纹。

    可这不是相,那。。 . . . . 莫非是羽公子的?

    她看向羽迁,羽迁也看向她,半响,她才问道:“羽公子,这是你的剑吗?”

    “嗯。”

    “看起来是把好剑哪,那,它叫什么?”

    “寞倾。”

    接着,她便低头,继续看游行。。 . . .

    羽迁将剑升的高度,其实也就比寻常人高上那么多,至少以秋萱月的身

    高,是看得见游行的。

    这游行的队伍有几十人,全是家家户户中的年轻男子,一个个身着铠甲,手持各种兵器,穿着的颜色十分鲜艳。

    他们时而立定如松,时而舞枪弄剑,浩浩荡荡,竟是在演军队出征。

    良久,秋萱月似是想到了什么,道。

    “寞倾?嗯。。 . . . 羽公子是认真取的吧?你想想听听我的剑叫什么嘛?”

    “叫什么?”

    “它叫相!”说完,还指指自己背后背着的银中微黄的利剑。

    “你知道这名字怎么来的吗?其实是我刚筑基之后,去煌飞殿选了一把剑,但我想了好多名字,都不如意,所以它便一直没有名字。后来我快结

    丹时,宗主叫我去和他下盘象棋。”

    “我当然是输了,但是过程中,有一段我印象很深刻。就是,我本以为自己要将军,而赢之时,宗主派出了将军旁边的'相',替将军挡下了我的进攻,因此,我输了。”

    “下完之后,我就想啊,我在这齐秋宗待了这么久,也想去像那位'相'一样,去做离将军最近的得力助手,左膀右臂。”

    “我早就便没有家,齐秋宗就是我的家,所以,我想成为,像'相'那样的人,去做宗主的左膀右臂。我给剑命了名,相。于是我为了这个目标,去修练,想早日结丹,这样就有做'相'的实力。

    “然后嘛,嘿嘿,我做到了。”说到这里,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发自内心地笑了,是笑的很真诚,很深入人心。

    羽迁就这么静静地听着,那真诚的笑容印在他的眸中,点满了星空。

    仿佛他能亲眼所见,她从一个普通弟子,到成为了那首徒,那宗主的左膀右臂的一段漫长的成长过程。

    “他们能有你,真好。”他忍不住轻轻道,这一声很低,低到秋萱月都听不清。

    "1

    什么?”她眨眨眼,略有疑惑

    道。

    “无事,你很忠心。”他评价一下。

    “嗯,谢谢夸奖~”秋萱月思考一下,对他眨了一下左眼,嘻嘻了几声。

    羽迁见她这幅模样,微微睁大双眼,耳尖又开始发热,于是他再次看向别处。

    不一会儿,秋萱月便瞧见了他那一对已是红透了根儿的耳朵,她以为羽迁是太久御剑于高空,被冻红的。

    于是,她指了一下他通红的耳朵,忍不住关心道:“羽公子,你被冷风吹冻到了吗?耳朵真的好红啊

    “不是

    ”他还是避免与她对视。

    “呃你耳朵好像更红了呃?真的没事吗?”

    “回客栈。”他斩钉截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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