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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箫诉衷肠

    原来,这近卫易天正是当日树上偷听的锦衣刺客,无双城少主燕少白,人称玉箫公子。潜入碧灵渊之后,按父亲安排找到灵域中多年埋藏的暗探,“风花雪月楼”的大掌柜纪寒。

    风花雪月楼在碧灵渊甚是有名,乃是一家专卖字画、古籍、乐器交易的高雅之所,生意甚好,在四大城中皆有分店。纪寒财大气粗,知识渊博,也算碧灵渊内一名豪门富户,颇受尊敬。各大城中为增加防卫,常年备选近卫队,专司城主宗亲、门主长老等各城核心权贵们的居住、出行等防务,队长皆从豪门富户的贵公子中择优选择,碧灵渊也不例外。各公子都以入选为荣,每年皆有考核,必须有大户或有名望之人的推荐函,再以武入试。纪寒便伪造了一个身份,将燕少白成功送了进去,成为其中一名队长,改名易天。谁知运气极佳,一眼就被圣女挑中,竟成了圣女的贴身近卫。

    日前,紫麟长老的弟子给中选的近卫们,在胸口上一一打上了印记,有火纹,有兽纹,各不相同,只说这是忠于自己主人的标志。原来竟是结界的钥匙。看来没有这火纹印记的人,万死也进不来这明月苑。如若圣女永不出门,刺杀一事还真是万难进行。

    唉,就算出门了又有何用?已经有了两次绝佳的机会,自己却没有出手。不仅没有出手,今日还救了她。我这是在做什么?喂了一天葡萄,跟没相干的人打了一架,还生了一场气!要是旋风那个毒舌在身边,肯定又是一顿连珠炮数落。

    燕大公子冷着脸,持着玉箫,高大的身影,立在桥上,望着湖心的小岛出神。身后屋内,灯火通明,小蓝正在伺候圣女沐浴,时不时还有娇笑声和水声传来,看来玩得甚是开心。热气沸腾,氤氲着飘了不少顺着窗纱透出来,渐渐没入夜色。

    明月渐升。此地叫做明月苑可不是浪得虚名,本是个绝佳的观景之地。夜空如墨,朗月高悬,偶有云气蒸腾。湖中倒影明亮,随风吹起涟漪,一个月儿忽而亮若银盘,忽而碎如焰火。桥边暗处卧着数只白鹭,偶尔几声鸣叫,划破夜空,更显幽远。

    “父亲说她是个魔女,丑陋凶恶,祸乱江湖。但我见她清丽可人、柔弱可亲,倒不负圣女之名。父亲说她善于伪装,嗜血爱杀,但我看她宽宏大量、机敏直率,时而调皮可爱,竟似个人见人爱的大小姐。到底该不该杀她呢?”

    燕少白愁绪满怀,萧声渐起,忽而幽怨似诉衷肠,忽而悠扬激发斗志,忽而肃杀乱人心神,忽而柔情细语绵绵。明月、小桥、萧声、飒影,构成一幅山水画。

    燕公子对着明月,萧声悠远,曲调越荡越高,似往那月宫而去。细看,月亮上桂树下,似有一女子,绿衣衫子,长发垂腰,扭身转过头来,嫣然一笑。她肌肤晶莹,唇儿娇俏,眼中星光点点,容色倒把那月光衬得也暗了一暗。这女子,可不就是圣女!

    燕少白胸中一荡。自从那日远远一瞥,那圣女的影子竟像刻在脑中一般,一颦一笑,清晰深刻,无法忘怀。世间这多美貌女子,见过之后也多半模糊了。独这圣女的影子,时间越久却越是清晰,只盼能再见着一面,见着了便时时刻刻不想分开,甚为古怪。难道这便是妖女的本事?身怀魅惑人之法术,惹人疯癫?

    正在胡思乱想,却听一个婉转的声音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原来是圣女站在廊上,想是已经听了萧声很久。

    燕少白飞身越至近旁,隔着栏杆,立身问道:“洒酒布瑶席,吹箫下玉童。圣女可是饿了,又要吃葡萄?”寒霜听罢咯咯一笑,知他在说今日轿上为难他之事,遂柔声道:“谢谢你。”

    “谢我什么?”燕少白一怔。

    “今日若不是你,我可是不能在这听你这么美的萧声了。”寒霜仰面道,语气真诚。

    燕少白望着她,神色渐渐温柔。圣女身材娇小,立在廊上,俏脸刚好跟他相对,还略微低上一些。想是刚刚沐浴之故,着了一件白色银线芙蓉勾花的薄纱软缎,倚着栏杆,发丝上还沾着些许水雾。春风拂面,将发丝吹得跳跃飘扬,月光映得那粉唇更加饱满娇嫩,脖颈下方高耸的胸脯若隐若现。

    看了一阵,腹中忽然一股热意袭来,燕少白又觉心猿意马,胸内跳动如鼓,一颗心恨不得跳将出来。燕少白心道:“自然,除了我,其他人都没资格杀你。只因我却是不许,便是爹爹也不行。”鼓足勇气伸手搭在她肩上,待要搂住她亲上一亲,却又不敢再造次。

    忽见一道紫光闪过,却是她胸口的紫色水晶挂坠,亮晶晶地发出光芒。燕少白心头突然一滞,眼前掠过碧霞峰两个亲密的身影,两块紫色光芒一起交相辉映,正是那温润如玉的离天公子。可恨,既然惑人,那便惑我一人即可,为何见人就惑?一阵怒意袭来,“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忍将不住,顺着嘴角留了出来。

    寒霜吃了一惊:“你当真受伤了?”深悔自己粗心大意。

    那暗器自刺客腰间射出,想是装了机括,力道甚大,速度极快。运力瞬息击落,如何不伤?遂疾步携了他至房中坐下,找出一片晴蕉树的嫩芽,不由分说,塞入他口中,嘱咐道:“快快嚼烂了吞下去。芍药长老说这是治伤的灵药,无论什么刀伤剑伤敷上一日就好。你这内伤嘛,想必吃进去也有神效。”

    “想必?这么说是你猜的?外敷和内服如何相同?”燕少白心内暗暗叫苦,却又不忍拂了她的美意。死便死吧,咬牙把那叶子嚼烂,顿觉满口苦涩,苦不堪言,也不知有没有毒。燕少白皱眉叫道:“水……水……”

    寒霜慌忙倒了一杯茶,喂至他口中。燕少白一饮而尽,总算苦涩稍减。见她纤腰楚楚倚在身旁,身姿甚是绵软,眉眼中关切之意情真意切,倒不似白日那边趾高气昂。耳听着美人呼气如兰,一张芳唇娇艳欲滴,燕少白胸中情动,一手环住她纤腰,一手拖着她头顶,转个身子,竟把她压在身下。

    这一下猝不及防,难道又有刺客?寒霜被他唬了一跳。

    此时两人贴得甚近,易天身上一股男子独特的香味袭来,寒霜忽觉忸怩不安。大多数男子都是臭的,没想到这个易天竟是香喷喷的。寒霜以往虽不似古代大家闺秀那边古板拘泥,穿着行为也恣意大胆,但与男子如此这般贴身相靠,气息相闻,也觉全身燥热,四肢酥软难行。两人一动不敢动,只有呼吸声和心跳声相闻。易天眼中微红,一言不发,却只盯着她看。

    寒霜凝神听了半晌,并没什么响动,忍不住奇道:“怎么了?”

    燕少白甚是尴尬,挥了挥袖子,把一只外间树上的倒霉鸟儿打将下来,发出一阵鸟叫声,胡乱回道:“别怕,只是一只调皮的野燕子。”一双手却依旧搂着她,并未直起身来。

    寒霜见他迟迟不起,眼神迷离,似在耐心观察什么,只好伸手置于他胸前,推开他,好奇问道:“你究竟在看什么?”

    燕少白心道:“有你在,自然是一心看你。”却也再没有理由拖延,只好懒洋洋坐起,随口答道:“圣女额间怎么多了一颗红痣?早间却没看见。”

    听他说起红痣,寒霜倒忽然想起了离天公子今日也似在耳边说过一句话,说的什么没有听清,但似乎里面也提到红痣二字。便拿起了妆镜细看,果见额间一小片红晕,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正长将出来,却非常暗淡,不细看难以发觉。今日眉间总觉又热又痒,难道便是这颗痣在胡闹?今日我目力陡增,看那杀手竟能透彻入骨,内脏皆显,难不成与这颗红痣有关?但为何我此时看人又是正常的呢?看来此地尚有许多奥秘难解。

    这一番回忆,竟突然想起日间那少年恐怖尸体的样子来,寒霜心中顿觉一阵恐惧,赶紧抱了一床被子置于罗汉榻上,对易天吩咐道:“今日你便在这睡吧。”

    易天知她定是害怕,却假意不知,依旧懒洋洋答道:“孤男寡女同居一室,圣女倒是不怕?”

    寒霜认真道:“正是因为怕,才需要你睡在这呢。你身为近卫,离得远了,如何保卫?”她语声中把那个“近”字很是加强了几分。转身往自己床上卧下,刚闭上眼之后却又睁开,补充嘱咐道:“你千万等我睡着了再睡吧,我最不喜别人在我前面睡着,否则这一晚上就再也不能闭眼啦。”

    易天不禁苦笑,我堂堂玉箫公子,不仅要给人喂葡萄,还得哄人睡觉。却也依言走到床边,柔声哄道:“安心睡吧,我就在这里。”

    春风柔和,吹入帷帐中,寒霜已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随风飘展,灯火摇曳,那脸上依旧娇艳。易天看着床上的美人,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悸动。看着被上露出一截藕一样的玉臂,他大起胆子,轻握住那纤手,捏了捏,又送至唇边吻了一吻,轻轻放回被上。胸中盼着时光能永留此刻,永留此处,只有圣女和他二人的此处。

    圣女是我的。离天,你最好不要跟我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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