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世界

    鲜胜男将至今发生过的事情简单整理了一下,按照时间线一条一条罗列出来,再进行分析,写好备注,再用思维导图将其中微弱的关系联系起来,剩下的就是等待时间的佐证了。

    绑架拐卖直流的原动力都是利益,不可能放任自己满山游荡,这产生不了任何利益。

    综艺拍地,目前看起来可能性不小,虽然我国能做到信号全覆盖,但我国并未统一世界,随便找一处没有信号的大山也没有那么困难。

    仿生摄像头、微型摄像头之类的隐蔽摄像头也早已大规模使用了,看不到摄像头也正常。

    顺便还能解释为什么山中没有猛兽,今天早上附近明明老虎活动的痕迹,昨天晚上自己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不过是导演组的可以安排罢了。

    肌肉胸衣,特效妆,能解释他为什么受了那么重的伤,转天就行动自如……

    语言不通可以演,用词奇怪也可以演,就连那神神秘秘的两人也很有可能是演员……

    楚门的世界能解释现在很多不合理的现象,但唯有一点解释不通,记忆。

    自己是上课的路上一脚踏进来的,记忆没有缺失,除非有什么方法能凭空剪切掉自己中间这段记忆,但这是不可能做到的,至少从目前已知的科技来看,不存在这种可能性。

    目前排除了楚门和拐卖,还剩下梦境和穿越。

    这两种都能解释很多不合理的现象,相比之下,鲜胜男更愿意相信自己是处在梦境之中,起码自己是安全的,不管是梦境,虚拟现实,还是催眠,终有醒来的一天,只要熬过去就好了。

    穿越是最坏的结果,如果前面的一切都是真的,那这最起码是一个武侠世界,还不是没落武侠,是有内功、巫术、毒蛊的武侠世界,对比天龙八部。但情况更差一点,这是一个神话世界,有法术,能隔空取物,是新白娘子传奇起步的志怪世界观,只能祈祷不是封神演义的神仙世界观。

    但无论如何自己的处境都不乐观,武侠世界中毫无武力的废人,神怪世界中毫无法力的凡人,这都比一开始猜测的封建男权里毫无根基的女人还卑微,那是不可逾越的武力值,比制度还可怕的存在。

    没有最坏,只有更坏。一通猜测后的鲜胜男开始打退堂鼓,心中想着,只要我死得够快,他们就欺负不了我。

    “他们强又怎么样,再强也不能打败我,强迫我,控制我。”

    分析了一天的鲜胜男头昏脑涨,也没能给自己找到一条出路,决定放弃挣扎。发挥自己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下的精神躺了下去。

    星期五回来时,却没有在往常的位置看见鲜胜男,虽然有些意外,却也没有多想。转头去猎了兔子。

    烤兔子时,心中盘算着恢复情况,想着今天遇到的野猪,摇了摇头,虽然想换换口味,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没那个必要。改天遇到狐狸羊羔这类倒是可以尝尝。

    直到星期五吃完,鲜胜男都没有出现,这是星期五心中不免诧异,正打算起身去寻找,转念一想,自己此时找过去也为时已晚。转身回了小木屋。

    “嗯?”

    准备推门而入的星期五发现推不动,心中不解,又猜测可能是鲜胜男在屋内,就敲了门提醒鲜胜男。

    敲了两次门,屋内依旧没有动静,想到鲜胜男昨夜的表现,星期五扶额,从顶上留的暗门翻了进去。

    一落地就看见门上除了门闩,还斜撑着五根粗木棒。难怪以自己的力气推了两下,门却纹丝不动。

    转头就发现鲜胜男躺在松叶堆里,面色绯红,双目紧闭,眉头蹙在一起,她的物品就散落在身边,那些东西原本被她放在里屋仔细收纳着。

    星期五转身进了里屋。

    换药后,星期五将换下的东西领着,准备到屋外处理。无意中看到了躺在那儿的鲜胜男,微微皱眉。

    处理完手上的事,星期五将木箱上规整叠好的兽皮拿出来铺在鲜胜男身上。

    第二日,鲜胜男在松叶堆醒来,又恢复了活力。

    低头看见了套在手上的物件,疑惑不已,“嗯?这不是被我扔了吗?”

    研究了半天,发现取不下来,又去翻笔袋里的裁纸刀,尝试了许久,也没办法破坏吊坠。

    本着既然不能反抗就坦然接受的原则,鲜胜男研究起了这个吊坠儿。是一只很可爱的兔子,只有拇指大小,却十分逼真,皮毛好似仿的十分到位,就连动作神情也栩栩如生,有点像姐姐做的毛毡玩偶,想到这里鲜胜男又鄙夷道:“不及姐姐做的万分之一好。”

    兔子上方还有漂亮的珠子,晶莹剔透,很是漂亮,每一颗颜色都不一样,吊坠儿下方还有几个胡萝卜配件做装饰,却是选了相近颜色的木头雕刻而成的。

    很符合鲜胜男的喜好,若是在其他地方遇见,只会尽量带回家,就算不能如愿,也会对它念念不忘。

    一想到它的来历,再高的情绪也经不住消减,起身仔细收拾了一番,将兽皮抖干净,收整好了放回里屋。

    “谢谢啦!”

    出门就看见昨天没有晾在外面的衣服,一夜过去,又被湿气和晨露带了些水汽。

    “再晒两天就能干了。”

    去溪水边洗漱取水时,发现地上的猫爪印,瞧了眼又毫无波澜地做自己的事。

    太阳出来后,鲜胜男照常出门。在前天晒谷子的地方也发现了疑似老虎活动的痕迹,但是鲜胜男不在乎了,四平八稳地做着日常。

    一天下来,鲜胜男仔细观察,身边到处都是疑似老虎活动的痕迹,但是却连老虎的影子都没看见。

    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想得太多,给自己造成了影响,总感觉周围一直有眼睛在盯着自己。虽然自己的直觉从来没错过,但是却不想再分析思考原因了,太累了,最讨厌条件不明确的分析题了。

    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这天地间不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套子嘛,不过是从一个套子里钻到另外一个套子里,有什么区别呢。虽然爷爷很讨厌,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说得对,那从来不是我的家,女孩儿生来就是没有家的。都只是过客,过客和过客之间又有什么区别。

    在帘外的星期五很不理解,为什么那小精怪今日表现并没有什么反常,却感觉不到她的情绪。白日里明明笑得那么真诚,却只让人觉得空无一物;如今入夜了,安静下来,只觉得一片死寂,比自己以往独自一人时还要静默。

    好似一棵生机勃发的大树一夜枯死。

    两天时间,鲜胜男将星期五给自己的稻谷都制成了米,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当做谷种。也将衣服晾干收进了书包里,在这个过程中,鲜胜男发现书包好像比以前能装了。

    看着天边厚厚的云层,以及不断向西翻涌的云浪,“怕不是要下大雨了。”

    猝不及防想起了那句“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屋顶被落叶覆盖,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结不结实。

    鲜胜男一把拉住了照常要出门的星期五,指了指远处的云,又指了指屋顶,开口提要求:“要下雨了,也不知道一会儿风刮起来会不会把屋顶掀了,要不你去把屋顶压实一下吧,我给你递石头。”

    看着鲜胜男连比带画的说着,其中意思很好读懂,星期五却并不想搭理她,这屋子并没有鲜胜男想的那么脆弱,除了一把锁需要时常更换外,其他地方从来不需要修缮。

    鲜胜男看星期五好像没理解到自己的意思,松了手准备自己上阵。

    星期五看着往上爬的鲜胜男觉得头疼,把人拎了下来,踏着轻功几步飞了上去。

    前前后后忙了一上午,鲜胜男终于满意了。转身进屋将昨晚收进书包里的衣服又翻了出来,将书包腾空,路过堂屋带着水杯出门了。

    一路向左,将前两天走过的路线又走了一遍,看着满树的果子,鲜胜男有些可惜,大雨过后,都会掉在地上,不过一想到它们将养活地底下生物,又觉得自己太过自恋了,自己才是这个生态系统的外来者。

    背了慢慢一书包果子,鲜胜男回到家后,按品种将它们分门别类装进了不同的筐子里。

    这些筐子是鲜胜男这两天做的,用的是地上的干树枝,和附近的细竹子以及藤蔓做的,只是粗略的做了一个大概,勉强能放些东西,不让它们乱跑,还做了一张桌子,也是用竹子简陋地铺出来的。

    水还有,早上去小溪边带回来的,现在就剩下备柴火了,看着已经开始变暗的天色,鲜胜男加快了动作。

    呜呜呜——

    风声哀嚎,黑云压顶,都在催促着鲜胜男。远处天空的雨水好似倾盆洒下,那雨帘快速的朝鲜胜男走来。看到这种情况,鲜胜男当即放下手中的事务,向小木屋飞奔而去。

    刚到门口,雨就落到了身上。

    鲜胜男看着窗外雨帘,听着暴雨捶打大地的声音,不由庆幸道:“还好赶上了,不然我就得当落汤鸡了。”

    忙碌了一天,一放松下来,肚子就咕咕地响了起来,鲜胜男去墙边的筐子里摸了几个果子,选的都是成熟度最好的,洗干净先垫个肚子。

    好在虽然是木屋,但是没有做木地板,小心点还能烧火做饭。

    将捡进屋的石头垒做一个圈,为熬粥做准备。去翻松叶时,看到了一窝野猪仔,还是活的,因为原本空无一物的屋子这两天被鲜胜男塞得满满当当的,导致鲜胜男第一时间没看到这一窝小家伙。

    看到一群这么可爱的小家伙,鲜胜男突然觉得白粥太单调了,但回想起过年杀猪的情形,烧水,放血,清洗内脏,又想想背包里连自杀都费劲的美工刀,摇了摇头,摸摸小猪仔慈爱道:“多可爱的”

    吃完晚饭才五点多,虽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但睡觉还太早了,因为没找到合适的石头,之前捡的松油也用不了,房间里黑乎乎的,照明全靠手机。

    正在背包里摸充电宝的鲜胜男,摸到了之前换下来的旧手机,摆弄了一阵,掀开帘子去找星期五。

    “星期五,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少女的声音惊动了星期五,盘腿坐在板床上的男人抬眸望向鲜胜男,以及她手里那个神秘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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