怼完江恒，神清气爽。
利落地把人拉黑删除，桑恬打开群聊，就看见宋一鸣、陶月、还有其他几个相熟的同事聊得热火朝天。
这是他们平时约饭逛街的小群，关系都不错，说话也没那么拘束。
桑恬没翻之前的记录，隐去财富碾压的事，就三言两语把拒绝江恒的事叙述了一遍。
她吐槽：“真不知道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想拿奖就正经参赛嘛，搞这种手段，。”
群里消息停顿了一下，很快又迅速刷新出来。
陶月：“桑陛下！您终于出现了，臣等你等的好苦啊！”
宋一鸣：“大势已去，陛下您来晚了！”
程昱：“呸，你们这是在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快撤回！”
“？？？”
桑恬满脸懵逼，试探着问：“你们在说什么？报名不是才开始吗？”
陶月：“是才开始，我们也替你报了名，但是……算了，你自己看吧。”
她发来一条链接。
桑恬点开一看。
【惊！X市电视台新人记者大赛网上投票居然开始啦！快来Pick你最喜欢的新人！】
很好，看来周大主编最近网络新媒体课程学得不错。
标题至少一半对味了呢。
页面旋转三秒后，刷新出排名信息。
最上面是赵筱雅，宣传图为她的精修写真——漂亮的女孩对着镜头微微一笑，总计票数2225。
第二名张希，宣传图为职业艺术照，总计票数873
第三名xx，票数598
……
桑恬往下划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排名第十四，宣传图是桑恬的微信头像，一只躲在枕头底下的粉色蝴蝶结狗狗，总计票数244。
右下角则标记着参赛倒计时：4天18小时。
桑恬沉默了。
搓了把脸，她弱弱打字：“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突然觉得江恒的五万块还蛮香的。”
宋一鸣残忍地给出会心一击：“晚了，你已经拒绝了。”
程昱语气沉重：“小桑啊，我们几个人给你转发，求爷爷告奶奶让投票，已经尽力了。”
陶月：“桑桑，呜呜呜，保重。”
宋一鸣：“我去打听了下，据说赵筱雅玩自媒体，某短视频平台有小几万粉丝，所以投票才这么猛。”
桑恬忍不住纳闷：“这么说来，江恒为什么要找上我？我这票数对赵筱雅没有任何威胁呀。”
对方投票都倍杀她了。
群里寂静了几秒。
然后十分有默契地齐齐回复：“你换个真人头像，估计他会出双倍！”
桑恬回了一大串省略号给这群不着调的。
陶月见她不信，私聊她：“桑桑，赵筱雅这么防着你，说明你潜力大。你就换个日常图，拉票肯定比现在快。”
桑恬为自己的图片鸣不平：“蝴蝶结小狗怎么不好看了？”
陶月：“你瞧瞧你这话，这又不是漂亮小狗选举。”
说的好有道理，居然一时之间无话反驳。
桑恬：“……行吧，我找找。”
她平时不喜欢自拍，打开相册，翻了半天才翻到大学时候学校给拍的公众号宣传配图。
背景是秋天的银杏树，当时她觉得这张图构图不错，也没把人拍歪，就留了下来。
投票链接是陶月帮忙建的，桑恬没法编辑，直接就把图发给陶月，让她帮忙上传。
陶月看了照片，眼神放光：“你这是要把某些放精修图的气死呀。”
桑恬没接她的话，发完照片接近10点半，差不多该睡觉了。
困倦地和人道了晚安，桑恬分分钟入睡，也就错过了凌晨炸了似的工作群。
第二天早上，桑恬被生物钟叫醒，还有点迷糊，缓了会，她才想起投票的事。
刷新了下页面，转眼间赵沐雅票数已经到了2845，桑恬票数则增加100多，还差几票就到了400。
按照这个速度，她要想超过赵筱雅，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但四天时间，应该还能挣扎一下，争取让差距不那么明显吧？
想着，桑恬顺手点了下投票键，下一刻，一行小字出现在她眼前：
“对不起，一个用户只能投票一次哟~”
桑恬：？？？
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等等，一次？
正常投票不都是一人三次机会，每天机会刷新吗？
这会儿微信提示音一直作响，她打开微信群聊，未读消息更是有一百多条，有骂技术部发布链接不提前通知导致报名晚了的，有吐槽投票规则不交代清楚的。
有点奇怪啊，虽然电视台有时候不着调，但这次也不应该出现这么大的问题吧。
联想到江恒是技术部的，她嗅到了一丝令人不适的东西。
桑恬皱了皱眉，突然，微信小群有人艾特她。
程昱：@桑恬，这样来看，你十分吃亏，你链接建的晚，投票大部分都是电视台同事，之前谁也不知道一人只有一票，谁先把链接发过来，大家就先投谁的，现在大部分内部票都投了，剩下就只能看各自私下的号召力了。
桑恬郁闷：“是这样没错。”
陶月：“那岂不是几乎确定是谁了？谁能有自媒体博主粉丝多呀。”
桑恬不死心地想要再挣扎下：“也不能这么说吧，不是还有其他三项评分吗？”
宋一鸣：“除了第二项文章数据，桑恬你占优势外，其他俩都是主观评分，你懂的，高主编他……”
挣扎失败，桑恬更郁闷了。
但郁闷归郁闷，如果真算起来，她对这个新人奖兴趣不大，目前的工作节奏她挺满意的，暂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为了一个比赛，在难得的假期到处求人投票，想想好像还有点不划算。
思考完毕，她决定实话实说，与其腥风血雨，不如笑看他人争霸。
结果刚说完一句，桑恬就发现自己被踢出了群聊。
桑恬：“？？？”
下一刻，陶月作为群代表私聊她，严肃地说：“鉴于桑桑你一再灭我方志气，经过群成员一致同意，现将你驱逐出群，择日再入！”
“而我们，要转发！拉票！把你送上第一！”
看着陶月激奋昂扬的姿态，又想着那差距逐渐拉大的投票，桑恬为了友谊的和谐稳定，默默把那句“你们开心就好”删掉了。
陶月行动力惊人，没过几分钟，桑恬就在朋友圈刷到她和宋一鸣为自己宣传的链接。
朋友们都肯为自己如此的卖力宣传，她太过摆烂，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桑恬心中一暖，还是打算咸鱼翻个身，把投票链接转发到朋友圈。
因为工作原因，她朋友圈的人还蛮多，加上又是假期，不一会儿，就有不少评论和点赞。
有说看她照片便想起校园时光的同学，有说票专门给她留着的隔壁部门同事，大家都很热情，桑恬一一谢过去，求票的过程十分顺利。
除了——
陆嘉南：“只有500个投票？”
桑恬回复的动作微顿，这家伙什么意思？
不会是觉得她的投票少吧？
下一刻，陆嘉南：“真少。”
桑恬：“……话不会说你可以不说！［生气jpg］”
她哪里少！明明都涨了100了好不好！
＊
上午九点，郑崇打电话给陆嘉南，让他尽快与新代言的顶奢腕表品牌约定主摄产品。金主爸爸对新的代言人很大方，为更完美突出产品，把选择权给了陆嘉南工作室。
郑崇把资料发给陆嘉南：“你看到了没，看到了就快选，哪个颜色最适合。”
陆嘉南随口回：“金色。”
他说这话时，眼神盯着手机，却不是在看郑崇发来的资料。
“金色？”郑崇来回翻了几次，也没找到金色的腕表，“你在哪儿看到的？”
陆嘉南盯着手机上金灿灿的银杏树，半晌才像是反应过来，手指长按，却发现图片不能下载。
眉间闪过一抹郁色，他又放大屏幕，按了截屏，认真截掉杂边，才心满意足地打开郑崇发的资料。
他截图的时间不算短，郑崇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很是无语：“你快点啊，我还要陪我老婆去逛街呢。”
陆嘉南：“不急，先帮我投个票。”
说完，发来一条链接。
郑崇：“……”
他看着投票链接里的照片，沉默了几秒，终于忍不住阴阳怪气地说：“哦，原来是这个金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