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不知为何,今日的天黑得很快。不过才五六点钟,各家各户早早地点上了灯。居民区内,妻子在家门口对着出门与好友喝酒的丈夫叮嘱要早点回家。商业街道灯火通明,各家饭店与居酒屋内时不时传来人们的欢声笑语。孩子们聚在一起嬉戏打闹,气氛你一句我一句中炒得火热。明明如同往常一样的气氛,却在今日显得有些异常诡异。

    似乎今日本就不该如此平静。

    宇智波族长大宅今日安静的有些过分。宇智波富岳不似往常回到了家,反倒是直到此时还未下班。宇智波美琴也不知去了何处,宅子里只有鼬,镜花,还有佐助三个孩子。

    晚风柔柔地吹着,很是舒服。镜花抱着自己的兔子先生靠在床边的窗户边,感叹着今日的夜幕降临地如此之快,一边欣赏着这难得的明亮的圆月。数了数自己在族长家待着的这些日子,镜花知道明天止水的的任务就要差不多结束了,哥哥马上就要回来了。至此,镜花突然抱紧兔子先生,激动地在床上打了几个滚。

    「嘿嘿,明天哥哥就要回来了!!明天就要回来了!!!」

    如此激动的代价就是一个不注意,从床上滚了下来。镜花自认倒霉,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被摔疼的小屁屁。

    “嘶...好痛!”

    保持一个奇异的姿势就这样在地上坐了一会,镜花不想继续在卧室里呆着了,跑出了房间去后院找鼬和佐助。走廊上,鼬盯着天空,心里油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像是与鼬共感了一般,佐助放声大哭了起来。镜花“哒哒哒”地跑向他们,见鼬轻声哄着不知为何开始嚎啕大哭的佐助,站在了他们身前,双手撑着膝盖看着佐助。

    “佐助怎么哭了啊?”

    “不清楚,”鼬顿了顿,然后继续哄着佐助,“乖啊佐助,不要哭。”

    “因为不管发生什么哥哥都会保护你们的。”

    忽然间,像是为了证明鼬的话一般,又或者是为了印证他的预感。没有任何预兆,一道震耳欲聋的吼声响彻了木叶,打破了这平静的夜晚。一个巨大的,可怖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木叶村的中心。它甩动着九条粗壮的尾巴,橙色的毛发炸起,面目狰狞凶狠地露出尖利的牙齿,利爪破坏着它所到之处所见的一切。人们惊恐着,尖叫着,慌不择路地逃亡。而身处在它被召唤之处的和避而不及的人们不幸的成为了它的首批爪下亡魂。

    “难...难道说......!!!”

    一些年长些的忍者们的眼里浸满了恐惧,口齿不清地喃喃道。

    “是九尾!!!妖狐出来了!!!!”

    霎时间,大片的房屋建筑分崩离析,与家人走散的孩子们不知所措地哭泣,破坏者的嘶吼嚎叫声响彻木叶的天空。鼬一手抱着佐助另一只手护着镜花离开晃动的房屋,刚出门就差点被一块飞来的石块砸中,多亏了鼬反应快且拉了镜花一把,他们刚才所在的地方俨然被砸出了一个大坑,一旁的房屋也被波及倒塌,废墟残骸压在没能及时逃离的人身上。

    “警务部队命令!非战斗人员即刻前往辰巳的避难所!!”

    “别傻站着了,快走!”

    鼬皱着眉头拉过呆滞的镜花,往广播通知的避难所的方向跑去。但是镜花太小了,鼬没有能力同时抱着两个孩子快速地跑动,前进的速度并没有多快。眼看又有一块巨石砸来,鼬又是拉着镜花往旁边一躲。这次镜花被扯得一个踉跄,被巨石落地带来的冲击波及摔倒在地。

    「好难受...头好晕......」

    为了不拖后腿,镜花没有因为眩晕和疼痛而坐在地上,而是甩了甩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然后麻溜地爬起来跟着鼬继续踉踉跄跄地跑。

    中途,他们还遇到了因为与父母走失,不知所措而掉眼泪的宇智波泉。

    终于,他们四人安全地到达了警务部队组织人们前往避难所的地方。看见正在工作的富岳,鼬让泉先跟着其他人一起,自己则带着镜花和佐助去见父亲。

    “爸爸!”

    “嗯,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没事。”

    看见鼬他们也都过来了,富岳松了一口气,但是在他看见镜花身上有些许擦伤又皱起了眉。

    “快去避难所吧,那里会有医护人员帮忙治疗的。”

    “嗯。”

    见父亲一脸严肃的模样,鼬没有多说什么,牵着镜花跟随着大部队往避难所走去。他知道父亲身为警务部队长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镜花被拉着没走几步,终于忍不住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眩晕感再次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伴随着头痛让镜花寸步难行。

    “?!镜花你还好吗?!!”

    感觉到手倏的被握紧,鼬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查看镜花的情况。

    与此同时,原本一路上都没有哭闹的佐助突然开始大哭;一边是难受的镜花,一边是大哭的佐助,鼬开始不知所措,想看看镜花怎么样了但又在慌忙地哄着佐助。

    镜花想告诉鼬不用担心她,但是她现在难受地说不出话来,只好勉强抬起手拍了拍佐助,想让他别再哭了。但她的视野倏时变得模糊起来,头痛欲裂,周围的嘈杂声和鼬着急的声音逐渐被耳鸣代替。镜花双腿一软膝盖直直地磕在地上,原本稍稍愈合的伤口再次被磨破沾上些许沙砾。她无助地攥着鼬的衣角,试图站起来,但是她做不到。紧接着两眼一黑,镜花终究是松了力气直直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鼬惊慌失措地喊警务部的队员来帮忙,所幸他们身处队伍的边缘没有给迁离大队带来阻碍,有几个认识他们的队员在了解情况后带着昏迷的镜花和鼬率先前往了避难所寻求治疗。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声巨响后,世界安静了。是九尾被封印了。

    一段时间后,警务部疏散人群,伤员们也被医疗忍者们一个个地送去了医院,镜花是其中之一。镜花的伤势不是很重,在轮到给她检查的时候已是凌晨。富岳因为警务部的事情一直在忙,没能抽出身来带着孩子们看医生,这个重担就落在了不久前才和孩子们重逢的美琴身上。见到儿子们美琴激动地抱住了他们,检查了他们身上没有伤后她松了一口气。

    “镜花呢?鼬,镜花怎么没和你们一起?”

    “...镜花她...镜花她受伤了......”

    鼬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美琴看出鼬在内疚,轻声安慰他做得已经很好了。然后让鼬带着佐助去休息,经历了这么些事情,鼬已经很疲惫了,何况他也还是个几岁的孩子。在鼬走后,美琴打开病房的门,里面还有其他三位因为九尾事件而受伤的病人,镜花则是躺在在左侧最里面的床位,旁边还有一位医生给她检查。

    “请问您是这孩子的家属吗?”

    那位医生开口。

    “我是她的监护人,她的哥哥接了任务出了村子,还没有回来。”

    美琴见镜花昏迷不醒,语气有些焦急。

    “好吧,这孩子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只是腿部和手臂有些许擦伤,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医生话锋一转,“不知是何原因她一直没有醒,不过我刚才给她检查过头部了并没有任何受到撞击的痕迹,有可能是因为这次事件受到了太大的惊吓,不排除有刺激到神经,所以最好留院观察两天。”

    “这样...”

    美琴坐在床边,担心地握着镜花的手。

    “既然这样,那我先去办理住院手续,我们家孩子就拜托您了。”

    见医生应下,美琴离开了房间。

    ————————

    止水回到村子时已是清晨。不同于他离开的那日,现在的村子可以说是一片狼藉,大半的房屋被毁,人们不似往常那般轻松愉快,空气中弥漫着哀伤。强忍着冲去一族领地里找妹妹的冲动,止水和队友先去火影办公室复命。复命时,止水试图把注意力放在眼前的事情上但还是忍不住走神,他的思绪逐渐从眼前的任务转移到了自家妹妹身上。三代目看止水神游的样子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结束了这次任务报告。

    从火影室里出来后,队长拍了拍止水的肩。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做完任务回来村子变成这样了,但是在火影面前还是要克制一下的。”

    “队长你不担心吗?”

    “啊,你是说家人之类的吗?他们都已经不在了。”

    队长挠了挠头。

    “不过你这样我们还是很理解的,你年纪轻轻成为了中忍,虽然有的时候会忘记但是你也才十多岁。”

    少年此时个子还不是很高,队长按着止水的头揉了揉,止水只好顺着力道往下低了低头。

    “三代目估计也是看出了你的担忧提前结束了谈话吧,快点回去吧,你的家人估计也挺担心你的。”

    说完,那位队长双手抱着头离开了。

    听完队长的话止水有些愣神,但是也没多做停留,直直地往宇智波一族的领地跑去。这一路上止水想了很多:“镜花应该没事吧?”,“不会有事的,族长他们会保护她的”,“别胡思乱想了,她肯定还活着。”他的呼吸有些乱,长时间任务带来的疲惫和紧张的情绪让汗水打湿了他的鬓角。一路上倒塌的房屋让止水不由得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直到他终于到达了族长大宅,止水呼吸一滞,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

    “止水?”

    「?!」

    听到有人喊他,止水猛地回过神来。是宇智波美琴。

    “夫人......”

    “太好了!你回来了。”

    美琴欣喜地朝他走来,扶着他的肩膀全身上下都打量了一遍。很好,没有受伤,看起来除了有些疲惫外没什么大事。

    “我想着你大概今天回来,就想着来看看你会不会直接来族里......”

    “抱歉夫人...镜花她......”

    “镜花吗?镜花现在在医院里.....”

    没等美琴说完,止水突然就从原地消失了,美琴只好无奈地笑了笑。

    “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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