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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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br>1.《造梦师》<hr size=1 />

    </div>  难得回家早,隋荆南陪着隋棉看了会电视,和隋棉听他放财经播报会闹心一样隋荆南看这宫斗剧也脑仁儿疼,放了半集已经出现了好几个娘娘了。

    隋荆南还是决定回房间查资料写论文,起身拍了拍隋棉,随后进房。

    再喜欢的东西变成职业都难免会降低喜欢的程度,搞学术研究久了其实也是一件很枯燥的事,需要一一直保持专注度,阶段性的胜利当然值得喜悦,但瓶颈期的煎熬也很折磨,脑子里乱糟糟的,隋荆南放下笔捏了捏眉心。

    不小心摁到手机,屏幕亮了,正好在这个空档清理了隋荆南漫漶的浮躁。

    隋荆南不是爱发朋友圈的人,不喜欢被别人窥探生活也没有太强烈的分享欲,仅有的几条都是为了宣传庆大,纯粹是为了完成KPI。所以他无从为此刻自己翻着景恩朋友圈的行为做出合理的辩解。

    今天的更新应该是来自花鸟市场的,拍的花隋荆南也叫不出名字,配文是--还是喜欢班加拉亚。

    往下是Kuala Lumpur机场的照片,景恩做了模糊处理,配文是--Delay Delay Delay. Die!

    隋荆南记得那天,延误了四个多小时,几乎是直飞回庆城的航程用时,书看到第97页。

    再往下,再往下也没有了,景恩设置了只展示三天内容,不得不承认,隋荆南心底的确飘起一层失落。

    但凡他手指随意滑动了两下让CPU已经完成了加载刷新就会景恩又更了一则,但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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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恩这会儿正在小酒馆喝得美着呢。

    她今天去的花鸟市场分了几个区域,从花花草草到飞禽走兽勉强都能蹭上点儿,她多拍了几张,存留后用,费事再待两天她还要再想别的法子。

    收到报备的袁思慧回复说都是些哪里都有的何必跑那么远,想着景恩快些回大马。景恩搬出为了学业为了艺术这样的话来,又说再几天就回去了,袁思慧也很吃景恩撒娇讨好这一套,也就没有再多言多语,算是勉强稳住了。

    不用几天,景恩再需要两天就够了。

    从见过蔡律师后景恩有三个想去的地方,庆城大学的经管院,商榷曾经的住所,还有一个就是商榷的墓地。

    还差两个。

    离开花鸟市场时间尚早,中午在隋荆南家吃得满足也不饿,便一路这么闲逛着。

    被熏香吸引进了一家印尼风格的店铺,看中一个稀奇的东西甚是喜欢,她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坑,又不太会还价,的确是花了一笔大数目。

    悠悠荡荡也挺耗体力,在一家餐吧就坐。点套餐,服务员问她要哪一款鸡尾酒,景恩其实对酒水不敏感,就依服务员的推介选了ha(乡村姑娘)。看起来绿油油喝起来甜滋滋,景恩觉得好喝,还追加了一杯。

    的确是不懂酒,酒量也堪忧。人已经开始晕,看东西重影,景恩心里激灵了一下--糟糕,上头了。

    趁还没完全醉过去,招手让服务员买单,对方随口应。

    “稍等!

    饭点儿是太忙,服务员给忘了,这一稍快把景恩稍睡着了,景恩晃了一下脑袋,拿起小票打算自己走过去买单。酒劲儿上来了,四肢已经开始不听使唤,晃了一下撞到旁边的顾客。

    “对不起!”

    人虽恍惚,道歉还挺快,对方也好说话,摆手表示不要紧顺带伸手扶了景恩一把。

    “师母?”那女孩儿有些诧异,不太确定。

    “什么师母?”景恩一抬头眯着眼睛问,手指点点对方手背,对对方扶着自己表示感谢,“谢谢,我去买单!”

    这下是真看清楚了,就是他们隋教授那株千年铁树开的花。

    那女孩儿让景恩坐下,偏一下头跟同伴儿说话:“你用我手机帮我打个电话。”

    女孩儿一边指示着同伴儿操作,一边安抚景恩。

    “你喝多了,你先别动。”

    那头正拨电话,这头景恩嘀嘀咕咕的:“我没喝多,我就喝了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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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荆南刚冲完凉出来就听见电话响,这个点儿一般很少有人联系他,最多也就是有其他老师临时换课找他协商,拿起来一看,是学生。

    他才不信哪个学生这会儿打电话来找他讨论学术问题。

    “喂!”

    “隋教授,我是宁美美,师母喝多了,我们的位置是在泰岗大道中这边,餐厅叫Mango Tree.”

    宁美美是学生会副主席,这个名字隋荆南是有印象的。

    “师母?”隋荆南心里跟着附和了一遍,猛一下子反应过来,“你先看着她,我现在过来。”

    想起来补充:“要麻烦你再把地址发我一下,谢谢了!”

    隋荆南换了套衣服就出门,隋棉还在客厅看电视剧见他匆匆忙忙地问他这个点儿还要去哪里。

    “采花!”

    隋荆南说瞎话,瞎说话。

    “你最好是!”

    隋棉的声音被隔绝在房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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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美美提供的地址很详细,隋荆南很快就顺利找到,但两人并没有在店里,而是马路边,景恩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宁美美怀里。

    路边也好,他刚好把车停在旁侧。

    “教授。”宁美美见来车是隋荆南先招呼了一声,还轻轻拍着景恩的后背,“已经睡着了。”

    隋荆南下车:“怎么在外面?”

    “刚想吐,没吐出来,”

    隋荆南眉心微皱,去扶景恩,喝多的人绵软无力,隋荆南只好把她打横抱起来。

    “宁同学,请帮我开一下......”

    话还没说完宁美美已经把副驾的车门开开了,隋荆南安顿景恩上车的时候,宁美美也把景恩的包和一袋东西放到了后座。

    “教授,师母的东西都在这里了哈!我就先走了。”

    边说边就要走。

    “等等,你上车,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回去学校。”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教授再见!”

    扭头就跑,隋荆南有些不放心地跟了两步,远望去黑暗中的绿化带后还有个高高大大的身影,算是明白了,回过来关车门,看着已经睡熟的景恩--你倒是睡挺好,净耽误人家谈恋爱了。

    现在人家谈恋爱去了,隋荆南却不会知道该把景恩载去哪里了。

    接到宁美美电话的时候,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担心景恩一个人在外边出什么意外,想着先把人接到再说。哪知道景恩已经醉成这样,叫又叫不醒,也不知道景恩住在哪家酒店,思前想后还是开车往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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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一翻身头就悬空了,景恩还没完全醒过来,揉着太阳穴。

    “醒了?!”

    开口隋荆南一夜未睡好,像是吃了几个低音炮。

    景恩这下是醒透了!先打量了自己--穿戴齐全,又打量了对方--认识的且穿戴齐全,再打量了整个环境--还好还好!

    放下心来,懒洋洋地问:“怎么是你?”

    “那你想是谁?”

    “我?我没想啊!”

    隋荆南侧过脸轻笑,递水给景恩:“先送你回酒店,你给我个地址。”

    “哦。”景恩往身上摸手机没摸到,神色紧张且慌,“糟糕,我包丢了。”

    只听见隋荆南深深地叹一口气,从后座把包拿过来给景恩。

    “喝了多少啊喝成那样?”

    景恩把地址给隋荆南发了过去:“两杯。”

    隋荆南是真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

    隋荆南摇头,心说--不说我还以为你干了多少呢!

    这酒店隋荆南知道大概的方向,也就没有导航。

    “昨天是你去接我的?谢谢啊!”

    突然正经地客气起来隋荆南还有点儿适应过来。

    “我这里都没有聊天记录,你怎么知道的?”

    “跟踪你啊!”

    景恩:“啧!”

    又来,这人嘴里就没几句真。

    其实她问这话没那个意思,她是怕喝多了给袁思慧发了什么不该发的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查看得时候顺带看了看和隋荆南的对话框罢了。

    “是我学生撞见了说师......”

    紧急闭麦,好险,那个词差点儿就顺出来了。

    景恩疑惑:“嗯,师?”

    “说世界真的好小,你运气好,得亏是撞见了我学生,这要是别的坏人你怎么办?”

    “庆城治安这么差吗?”

    隋荆南:“!!!!!!”

    “不过,你带的居然还有这么好的学生,真是难得。”

    隋荆南:“!!!!!!”

    “那你替我转达我的谢意。”

    人虽然是晕的,但出口的话是一点儿杀伤力没减,平铺直述地捅隋荆南好几刀,幸亏到目的地了,路程要再远一点隋荆南怕是要成筛子了。

    就要下车,景恩怔愣一瞬,一手还扯着安全带,语气梨花带雨的。

    她问:“我是不是很麻烦?很添乱?”

    隋荆南心口像是堵了一团棉花,脑海闪过一些片段,貌似是景恩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由得联想景恩之所以昨晚喝酒大概是受了什么委屈,他没有问,但无论是出于一个熟悉的陌生人的关心还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保护机制,他都有些心疼。

    “没有。”

    如同一位长者关怀小辈那般。

    “真的?”

    “嗯,真的!”

    “那就好!”景恩嘴角微微扬起,轻轻挑眉一笑,“那你什么时候才有空,能带我去两个地方吗?”

    隋荆南:“!!!!!!”

    合着是当司机。

    这一路下来隋荆南快要患上失语症了,而景恩还眨巴着眼期待回答:“不行?”

    “也不是……”

    “那就是行!微信联系!”

    说完下车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儿,徒留隋荆南独自无奈。

    他正要重新发动车,景恩又倒回来敲车门,车窗向下景恩的眉眼鼻唇逐渐清晰,笑得明媚,挥了挥手。

    “刚忘记说再见了!再见!”

    从景恩倒回来对着他眉眼弯弯地说再见再转身留下俏丽的背影给他,隋荆南恍神了很久。

    他是一个坚定不移的唯物主义者,即使书本里对于“恍神”现象的解释有争论--无论是瞬时记忆误时存进了长期记忆的扇区,导致当事人产生错觉还是平行时空的量子扰动导致--他都仍然相信科学。

    科学允许存疑。

    但这一刻,他动摇了。

    他认同了宗教对这种现象最常见的解释--轮回转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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