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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贬移山(6)

    云初眼神转了转,接着面不改色,语调平稳:“也没什么值得我看的。”然后便背过身去。

    身后传来泉水拍打的声音,云初嘴角微扬,又起了逗弄之心,猛地转过身去。

    宁荣哪知云初会做这等事情,赶紧双手捂住了要害之处,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团,面色羞赧:“云初,你不知羞!”

    “确实没什么好看的。“云初哈哈哈大笑,接着一蹦一跳地往林中跑去,”放心,不会再偷看你了。“

    晚间,宁荣烧了香,对着天拜了拜菩萨,算是拜了祖先祭了神灵。

    一旁的云初看了,不由打趣道:“你们凡间成亲是不是也这个样子?”

    宁荣叩了叩头,接着起身,仔细拍了拍粘在身上的杂草:“普通人家成亲便是如此,若是富贵人家成亲,少不得写下三书,聘下六礼,请集诸亲,十里红妆,拜堂合卺。实在是诸多繁文缛节。”

    “倒是与我那时差不太多。”云初听了若有所思。

    “云初姑娘感觉有很多故事。”

    “活了几百年了,故事能不多吗?”云初呢喃道,眸色渐深。

    宁荣听不真切,但是看着云初淡漠的神情,便也不愿多问。等到终有一日,自己会知道云初所有的事情。宁荣这么想着。

    一晃又过去数月,宁荣发现自己在这儿的这段时间,也算是惬意。远离了深宅大院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这一处僻静地方,读书抚琴,鸟兽相伴,怡然自得。竟然生出了不想回去之情。

    这日,云初念着咒将夫诸唤了回来。数月不见,夫诸仿佛又圆润了许多,皮毛也比之前光滑软乎。

    夫诸将口中带来的酒扔到地上,然后叫了几声。

    云初听着这意思,“这是星观仙君酿的?“

    夫诸点了点头。

    “还算这只小豹子有情义。“云初刚拔出酒塞,一股醉人清香之气扑面袭来,”好酒,这怕是用松花,玫瑰,稻谷,雨露酿制的吧。“

    说起这星观仙君,本来名讳叫做黑豹仙君。因混沌之初,大家都没有名讳,后来升仙的人多了,发现有个名讳更易区分些。故原本掌握天庭众仙户籍的司命府又多了一项职责,记名讳。

    一时间,司命府变得络绎不绝,只因年轻神仙对这名字倒是在意些,没事儿就去司命府研究名讳。然一些些低级的仙是飞禽走兽变得,没什么文化,取得名字都甚至奇怪,譬如这黑豹仙君。

    后来云初被派去参那星斗时,偶识黑豹仙君,顺带帮其改了名字。

    云初对着酒瓶喝了一口,只觉入口清冽,滚至喉间,却有些微辣,滑至腹中,顿生一股热气。“这酒有点后劲儿。“

    夫诸听了这话,也将嘴凑过来,云初一把推开它的鹿头,“你可不能喝,不然你就飞不动了。“

    说着,云初将酒塞继续塞好,然后将这酒埋于院子树下。

    此时宁荣正巧从厅室内走出来,看到云初正在扒着土,好奇地上前问道:“这在做什么?”

    “埋个好东西。”云初头也不抬,一门心思地鼓捣着。

    夫诸看到宁荣,不禁疑惑地看着云初,这男子怎么还在?并且还从厅室出来?

    云初说道:“你不在,没人陪我解闷,他在这儿,多了些生气。”

    “你可不能对他动心,不然那天规就要降你头上了!”夫诸叫声急切,鹿眼里都是担忧之色。

    听了这话,云初看向一旁的宁荣,对上他那眸子,直直地看着。

    宁荣本来温柔无波的眼神被盯得慢慢沾了些许柔情蜜意,嘴角也不由微微扬起,然而云初看了内心却毫无波澜,于是对夫诸说道:“放心好了,我活了几百年,哪能那么容易动摇。”

    正说着,突然远处冲过来一只野鸡,顶着状如红花地冠子,披着金灿红纹相间的羽毛,尾部扬着扇子一样的长羽,两只脚跑得都看不清先后,直冲冲地就往院子里跑来。

    云初看着这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公鸡,眼睛不由放了光,势必要逮住他,今晚给炖了,好好补一补。于是弯腰,做出战斗姿态,准备等他跑过来,就一把扣住他。

    宁荣看到这只野鸡,不由躲了起来,自己生平最怕这尖嘴动物。总觉得被啄上一口,半块皮肉都没了。

    只见这只鸡没往云初方向却朝着夫诸撞去,夫诸没反应过来,鹿角被啄了一口,不由哀嚎了一声,然后一脚将其踹飞。

    谁料这鸡竟然越战越勇,在地上翻滚了几周又冲上来,夫诸无奈,只能跳来跳去躲闪着,那只鸡便卯足了劲儿,张开羽翼飞将起来,狠狠地啄了夫诸一屁股。

    原来这只野鸡就是之前被夫诸扔到了3座山开外的那只,自从被扔到那地儿,远离了自己的故乡,心中难免愤恨,故跋山涉水,即使饥肠辘辘,走得两眼发昏,也凭着一股劲儿坚持了下来。

    走了这数月,才看到了这熟悉的院子,恰好看到这四只角的鹿,知道机会来了。于是心中恨意骤起,卯足了劲都要好好报下这仇。

    一旁的云初看的目瞪口呆,反倒是宁荣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最后还是云初出了手,揪住其翅膀,拔了几根毛,威慑住了它。

    “你会杀鸡吗?“云初拎着这只足有5斤重的鸡,望向宁荣。

    宁荣听了这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地,还顺带往屋子里再躲了躲。

    手中的大公鸡听了这话,不由挣扎起来,自己也算有些修为,虽还不能幻化人形,不会人语,但有灵性,现在好了,要是被拔了毛扔于锅中,自己这算是白修行了。想到这儿,眼睛中不由噙满了泪水。

    云初不由愁容满面起来,看着这上好的食材却不会烹饪,这真的是抓心挠肝。

    “让山下凡人帮你弄即可。”夫诸叫了几声。

    云初听了这话,觉得很有道理。于是准备收拾收拾往山下赶去,“夫诸,你先替我好好看着这肥鸡。”

    于是,大公鸡惨兮兮地被鹿蹄踩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之色,翅膀也都蔫了下来,使不得半点力气。

    “同为畜生,相煎何太急啊。”大公鸡对着夫诸咕咕叫道。

    夫诸听了这二字,蹄上力道又加重了些,谁跟你一样是畜生,我可是上古神兽。

    大公鸡见惹着头顶上这头比马还大的神兽了,连忙又咕咕叫道:“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大人您了,您放我一马,日后必定相报,我让我的子孙也都记着您的恩泽。”说着,又流下眼泪来。

    夫诸本就是性格温和的神兽,听了这话,不由内心动容了下。恰巧云初收拾完毕,正准备从地上拿起这鸡,夫诸却一脚松开了。

    大公鸡见得救,连忙扑闪着翅膀飞走了。行至院外,回头又看了眼夫诸:“此恩必报。”

    云初看着夫诸,满脸疑惑。

    夫诸叫了几声。

    云初听了也只叹气,“算了,既然他有这灵性,那我就放他一马。”

    “对了,倒让我忘记一正事儿,夫诸,我与你说,我发现最近这铁锹越发不行了,这山移的一点都不见起色。”说着,便将立于院门前的铁锹递到夫诸面前。

    夫诸闻了闻这铁锹,然后细细打量了一下,“这铁锹没问题。”

    云初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难道是这山…?”

    思及此,云初便对二人说道:“你们说,山会自行变大吗?”

    宁荣沉思少许,接着从屋内走出来,说道:“沧海桑田,风化侵蚀,依我看来只会越来越小。”

    “是吧,我也觉得奇怪。”云初撑着下巴,眼中满是探究。

    “算了,夫诸,你还是回天上去吧,帮我去问问你的那些好朋友,他们可听说过这稀罕事儿。”

    第二日,云初又拿着铁锹去移山,时至盛夏,虽绿树阴浓,然而也挡不住这猛烈的日光,不一会便挖的口干舌燥起来,坐在山脚下不住地喘着气。

    “这日子,真的是没法过了。”云初一边喝着水一边抒发着心中的不满。

    看着身后的大山,云初越来越气,恍惚间,竟然感觉那几棵大树仿佛都幻化成了眼,风一吹,嘻嘻哈哈地嘲笑着自己不自量力。

    云初一下子就跳起来,双手叉着腰,指着面前这山说道:“你不要太猖狂,你个小土堆,看我这几日给你挖个大窟窿!”

    连挖了几日,云初原本白皙的皮肤不由晒成了小麦色,嘴唇也都起了翘皮。宁荣看了满是心疼,于是,开始研究一些美容养颜的方子来。

    这日,云初卧于榻上,懒摇着杂色羽扇,对着坐在竹椅上抚琴的宁荣说道:“前几日我下山时,看到城里摆了许多摊子,摊子上比平时多了许多绣品,荷包,树上都挂了不少物件,我拉着一人问道,原来这是乞巧市,专卖乞巧物。”

    宁荣突然意识到,这一晃,竟然已过去三月有余。

    “你在这儿也呆了些时日了,要不要明日出去逛逛?”云初提议道。

    听了这话,宁荣心中总升起略微不安来。但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许久不在尘世,近乡情怯?

    “你会去吗?”宁荣将古琴放在桌上,看着云初。

    “我是那种有热闹不蹭的仙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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