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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魁娘子复仇文(完)

    葭葭发誓,这是她做过最失败的一次任务。

    她不知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相拥的男女面前的。

    她最快赶来也是事发半天以后了,他们的身体已经变得冷硬僵直。

    葭葭呆愣半天,跌坐在地上,缓缓伸手擦去意欢唇角的血迹,“不是说好,以后让我经常去看你吗?我们姐妹,要常相见的呀……”

    承熙别过头去,不忍再看。

    实际上,葭葭感觉自己很奇怪。看到这场面,她并没有哭得伤心欲绝,只是一片迷茫,心里仿佛空了一大块。

    明明事实就在眼前,她却不相信意欢真的死了,那紧闭的双眼在她看来似乎是意欢跟自己开的一个很过分的玩笑,下一刻她那双美眸就会睁开,笑着唤自己一声妹妹。

    朝廷特意调了军队前来,清理了现场。

    葭葭则在承熙的帮衬下,把意欢的尸身放在车厢里运送了回去。

    一路上,她在不停跟意欢说话,擦干净她身上的血污。

    葭葭一片迷茫,似是十分不解:“为什么……”

    “姐姐一直是敢爱敢恨的人,只是我想不明白,你得知一切的时候为什么不跟我说,就让我这么失去你了……就算要杀了所有季家人报仇,你也可以好好活着啊!”

    “本就是他们的错,为什么要选择同归于尽的方式?”

    葭葭真的十分不解,难道是因为余生不想背负对季清和的情债和愧疚吗?最后为了爱恨两全,选择了和他死在一起。

    她一遍遍问,却再也听不到回答。

    回了京,葭葭冷静地给江意欢处理身后事,擦身换衣,置办棺材。

    承熙轻声在她耳边说他会去跟皇上解释,她无暇顾及,便点了点头。

    江意欢的死讯传得很快,传遍京城,传遍市井,甚至传到宫廷的九五之尊耳中。

    江氏女持剑让季家灭门,这事不仅轰动了整个京城,也让谢云济大为震撼。

    直到小王爷提着昔日季尚书身边的随侍管家来做人证,跟他说明了前因后果,谢云济沉默了。

    他的唇紧紧抿着,想起那个明艳动人,大胆到大逆不道,爱恨决绝的女子就此芳魂消逝,谢云济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没想到他放了她一马,她还是逃不过宿命。

    他太惋惜了,甚而有一点点心痛。

    不知过了多久,谢云济叹出一口气,吩咐太监总管道:“给朕拿笔来。”

    狼毫一挥,写下“奇女子”三字。

    官府特别张贴公告,对江季两家的仇恨纠葛做了详细总结,给世人真相。

    而当皇帝亲笔提写的字做成牌匾一路抬到江府故居时,外面所有不好的议论一夜之间消失,全变成了夸赞。

    皇上连下数道圣旨,恩赐江氏全族。

    其一,把江氏旧址腾出来,翻新成祠堂。将写着“奇女子”三字的牌匾高高悬挂,供世人观摩。

    其二,整理江氏一族的名册,为其设立衣冠冢,同样把江氏女厚葬在此。

    安葬的事,便交由江意欢在世间仅存的亲人去办。

    这时,世人才知道江家还有一遗孤,乃是江意欢的亲妹妹,江安乐。

    葭葭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办好了这件事,尘埃落定的那天,她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在欣慰,意欢终于可以和家人永远在一起了。

    至于季家本就罪大恶极,那些尸体的去处没人理会。只是皇上想起季清和也算是一股清流,还是派人将其好好安葬了。

    江意欢与季清和,是生前便隔着血海深仇的人,死后也葬不到一处。

    葭葭只能这么想,但愿他们来世有一个好的开局,而不是拿到这种不死不休的剧本。

    像江意欢这样的女子百年都未必能出一个,加上皇上的推波助澜,她的事迹在短短时间内传遍天下。

    人们赞她忍辱负重潜入青楼为父报仇,赞她至纯至孝不畏强权,赞她以蒲柳之躯反抗世道的不公。

    她跟仇人之子的一段风月往事,甚至被编成传奇话本人人传颂,其中的缠绵悱恻爱恨交织,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毫不夸张,在今后的无数年,任何人提起她,都要叹一声奇女子。

    可这些在葭葭看来,这些虚伪的崇拜一点意义都没有。

    她死了世人才会赞扬她,她若活着,得到的只会是世人从各种不同角度,层出不穷的审判。

    一月后,一道圣旨抵达岳府。

    那时葭葭身着白衣,头簪白花,仍在服丧期。

    听到赐婚两个字之后,她浑身颤抖,眼泪顺着下巴砸到地面上,她终于明白过来了。

    怪不得,她从前就纳闷过,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怎么可能嫁得了当朝身份尊贵的小王爷。

    原来是这样。

    葭葭在料理完意欢的后事之后便再没哭过,所以她迅速擦了擦脸,仿佛恢复了平静。

    传旨的公公被打点走后,葭葭回到后院,坐在台阶上,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系统居然学会安慰人了,一直在她脑海里重复这一切对任务者而言不过是假的,她也不是女主的亲妹妹。

    葭葭自然知道世界是假的,她的身份也是假的,但正如承熙所说,她是一个较真且擅长内耗的姑娘。

    她没有办法洒脱地面对一切变故,即使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不知何时,天空下起了针尖细雨,葭葭未曾挪动地方,她正好也想让自己清醒一下。

    一把油纸伞突然出现在她头顶,葭葭抬头去看,承熙在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她不喜欢仰视任何人,在记忆里,只有承熙喜欢和她平视。

    她坐在台阶上,承熙蹲着,葭葭的视线还要略高一些。

    两人挤在一把油纸伞里躲雨,默默看着对方不说话,从远处来就像是在蹲蘑菇。

    葭葭知道,承熙是在等她说话。

    于是葭葭便说了:“当赐婚圣旨颁布的那一刻,我终于反应过来,意欢为什么会死。”

    不仅仅是为了和心爱的男人了断,更多是为了妹妹。

    血海深仇不得不报,她选择以牙还牙,便不可能让季家的人活着。

    但杀了他们之后怎么跟皇上交代,即便有着确切证据,这样一个手段极端的女子,皇上又会如何看待。

    九五之尊若想杀她,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斗不过整个皇权的,余生她和妹妹都会永远生活在担惊受怕中……她不愿这样。

    江意欢想过了,她活着,君主的心里会永远扎着一根刺……所谓君心难测,不知何时便会反噬到她自己,甚至牵连妹妹。

    也许只有她死了,皇上心里的隔阂才会消除,也许会因为心里的愧疚,善待她的安乐。

    “她做出的选择,是为了保全她的妹妹。”

    葭葭闭上眼睛,将盈眶的湿意憋了回去。

    承熙也叹道:“果真是一个情义双全的奇女子。”

    “你说,”葭葭抬头看他,“如果我们从始至终没有介入,是不是她就不会落到这样的结局?她会和喜欢的人幸福地在一起。”

    承熙耐心地开导她:“江意欢看得如此通透,我相信她宁愿要残酷的真实,也不要虚假的快乐。”

    原剧本不就是填不了的坑,叠加重重误会凑得个幸福美满么。

    葭葭终于释怀了,如今的结果虽然令人心痛,但对女主而言,也算求仁得仁。

    此后,两人不再说话,坐在一起听着雨声。

    油纸伞的大小遮不住两个人,他们的衣服早已湿透,却似浑然不觉。

    临别时,葭葭终于垂眸道:“我……”

    顿了顿,她选择说了下去,“我脑海里的东西跟我说,我已经把男女主搞崩了,不能再崩男女二,否则过不了关。”

    男女主be到不能再be了,系统严厉要求她必须让男女二he,不让她脱离世界。

    也就是说,他们得把男女二婚礼这一套流程走完。

    理解到葭葭话中的涵义后,承熙浑身僵住,伞柄脱了手,油纸伞直接被风吹跑了。

    好在雨几乎停了,葭葭见他的反应心里没底,局促地给自己找补,“不过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可以拒绝的!你要是不愿意的话,大不了我下个世界从头再来。”

    不就是没有积分,她已经被扣习惯了。

    良久,承熙轻声一笑,竟然反过来安慰起她了,“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不过逢场作戏罢了,不是吗?”

    不知是不是错觉,葭葭看到他的双眼似有泪光浮动。

    听这个意思,他是同意了,葭葭连忙避开了他的视线,暗自捂住砰砰跳动的心口。

    又一次习惯性回避,她却突然想起来,意欢离去前与她的对话。

    她问她,可曾为他心动着。

    她还说,不要抗拒接受自己真实的内心。

    葭葭突然回头看向承熙,“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回去,你愿意和我再见吗?”

    要么不问,一问问了个大的。

    葭葭鼓足勇气用含着期待的眼神等他回答,却看见他方才不自觉勾起的笑意僵在唇角,有些痴痴地看着她。

    良久,承熙道:“真的还能再见吗?”

    葭葭莫名没有接他的话,心里鼓起的勇气一下子就泄没了。

    承熙突然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道:“我过几天告诉你,可以吗?”

    葭葭:“……”

    什么回答还得隔几天再说?

    婚期已定,接下来便是筹备和等待。

    若是以前,有这种cos古装新娘的机会,葭葭必然是感到十分新奇的。

    但她一想到这是江安乐被成全的结局,建立于人命之上,便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葭葭把自己当做参与其中的局外人,别人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过不久,她就发现这成亲的流程也太繁琐了。

    小王爷败家败了这么多年,家底依然很丰厚。请媒下聘那天,岳府的院子根本摆不下,让葭葭看得瞠目结舌。

    小王爷上无母妃姨娘,下无侧妃侍妾,后院一个女人都没有,因此江安乐嫁过去之后得快速上手打理后宅,皇上恩典,特别让宫里派了人教她规矩和处事。

    葭葭被挤占了生活空间,每一天都学得筋疲力尽。

    好在纳吉纳彩纳征问名请期都是父母操办的事,不用她过问。葭葭夜晚终于得以休息,躺在榻上时忍不住想,小王爷连挂名父母都没有,不知道是请长辈着手,还是承熙自己包揽了。

    这么看来,承熙也不轻松,知道他跟她一样忙,葭葭心里就平衡多了。

    最后几天,规矩教习课终于结束,开始量体裁衣试喜服。

    皇上为显皇恩浩荡,赏赐了不少金银首饰。葭葭看着箱子里的琳琅满目,拿起一根金钗看了看,随后便扔了回去,让人将其收好。

    丫鬟不解:“姑娘,你不戴吗?这可是天大的殊荣。”

    葭葭一笑:“御赐的东西太过尊贵,若被我弄丢就是大祸临头了,好好收着便可。”

    丫鬟被她唬住了,连忙又清点整理了一遍。

    实际上葭葭心里只有一句话:去你丫的殊荣。

    “姑娘,您真美。”

    好歹是个女二,这次葭葭绑定的身体不再是炮灰颜值。江安乐渐渐长开了,眉目间的风韵和漠然,倒是和姐姐江意欢如出一辙。

    葭葭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喜服嘞得喘不过气,骤然看到铜镜里的自己时一怔。

    铜镜中的那张脸生得极美,看着却那么陌生。

    自打她穿梭在不同的世界里,便不喜欢照镜子了,她怕看着看着,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葭葭的心情突然有些黯然。

    她每到一个世界之前,都会给自己加油打气,告诉自己要好好做任务完成kpi争取早日离开这鬼地方。

    这么多世界,她从来没有动摇过回家的念头,在不违背女主意愿和自身原则的情况下,完成系统的要求。

    可在她看到自己的灵魂依附在不同的躯体,扮演着别人时,她突然觉得这样的日子无穷无尽,看不到尽头。

    怪不得承熙不愿回答她,关于回去的问题。就连葭葭此刻也迷茫了:她当真还能回得去么……

    终于到了婚期那天。

    接亲的仪仗队穿过了半个京城,才停顿在岳府门口。

    十里红妆,百姓们聚在街头张望议论,无不昭示着这场婚礼的隆重和浩大。

    葭葭坐在花轿里,只感觉到无尽的悲凉。

    季家输了,江家输了,靖宁王也输了,唯一的赢家是皇上。

    他用一场赐婚,同时安抚了整场事件的受害者,显示了皇恩浩荡,赢得了民心。

    姐姐,说到底你还是被这个时代逼死的,在皇权世俗的双重压迫下,不得不选择这样的结局。

    这世道配不上你。

    可你的妹妹,只能微笑着接受所有安排,作为江家最后的遗孤,好好活下去。

    葭葭知道这是意欢最后的心愿。

    入了王府,宾朋满座。不管来者心里怎么想的,至少表面上都是恭喜祝福。

    在一片粉饰太平里,江安乐与谢锦年开始行礼。

    一拜天地,没有高堂,女方的父母不可能跟过来,高堂上便坐了两个皇家长辈充数,朝他们行礼,也算是拜过高堂了。

    夫妻对拜时,葭葭的手被轻轻一握,她便知道是承熙在陪着她,冰冷旁观的心终于温暖了一瞬。

    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一场婚礼,他们都是扮演者。

    这是谢锦年和江安乐的圆满。

    不是葭葭和承熙。

    礼毕,送入洞房。

    葭葭腹中空空,一直从黄昏坐到了晚上。

    除去上轿之前媒婆塞给她垫肚子的几块糖糕,她再没进食过。

    为了撑场面腰酸背痛的,还不给吃东西,葭葭觉得新娘子不是来成亲的,而是来上刑。

    葭葭终于忍不住开口让守着的丫鬟婆子出去,本以为得费一番口舌,却不想她们十分爽快,出去时还关好了门。

    葭葭不禁一笑,承熙总是懂得她的心思。

    掀了盖头,先是把喜桌上能吃的东西都尝了一遍,填饱了肚子。

    吃饱了之后,葭葭直犯困,屋子里也闷闷的。她便打开了窗户透气,凉风袭来,吹散了睡意。

    送入洞房的那一刻,系统告诉她可以脱离世界了,可她还是想等一等。

    她想见一见承熙,和他说几句话。

    葭葭微微抬头,便看到夜空上的一轮明月,她渐渐看得出了神。

    门吱呀一声打开,葭葭连忙回头。

    一身红衣喜服的男子站在门口,同样怔怔地看着一袭嫁衣的她。

    两人平时的穿衣习惯都不会选太过张扬的红色,此时互相看着对方,却也觉得相衬相宜。

    她总是记不住他的脸——相见时只知道他好看,却是看一眼忘一眼,分别后甚至描述不出他的样貌身姿。

    但葭葭知道,承熙定是俊逸无双。

    因为在每个世界的设定里,男女主的光环无敌,一定是最俊最美的。

    哪怕是这样的情况下,葭葭都能看到世界里的女子总是对着承熙侧目,可见他的姿容十分突出了。

    不过承熙最吸引的人的绝对不是相貌,而是他的气质性格。

    今日他作为新郎,必然挡不住宾客的热情,还没过来,葭葭就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她看到承熙的脸一片潮红,显然是被灌醉了。不过他走得还算平稳,葭葭便以为他是微醺。

    承熙和她一起站在窗边,吹着风醒酒。

    男子紊乱的气息萦绕在她耳边,葭葭忽然有些不敢和他对视,“唔……你不要紧吧?我去给你倒杯茶缓缓。”

    说罢,葭葭立即转身想要逃离,却被他一把抓住。

    葭葭稍微挣了挣,发现男女的力量果然悬殊,承熙动都不带动一下的。

    她只好抬头质问他:“你想干嘛?”

    须臾,承熙放了手,自己走到桌边。葭葭以为他要倒茶,下一秒却看到他拿起了桌上摆的喜酒。

    葭葭忍不住提醒他:“你拿错了吧……”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看到承熙拿了喜酒朝她径直走来,递给她其中一杯。

    “都到这儿了,不差这一环。”

    葭葭:“……”

    哇,要这么算的话,怎么不把房一起洞了……葭葭连忙把脑中不可描述的想法剔除,还没喝面颊就被自己羞红了。

    看来承熙真的是醉了,她不接,他便一直不动。

    葭葭只好接了,跟承熙喝了这对新人的合卺酒。

    她看到承熙眼中的笑意晕开,似是这样便已心满意足。

    葭葭心尖一颤,避开他的视线,自顾自道:“我在这里等着你,主要是想和你说几句心里话。”

    葭葭不自觉抠着窗沿,看向天边明月,缓缓说道:“我觉得我很不幸。”

    承熙听此笑意渐渐散去,想要伸手触碰她的脸,给她些许安慰,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葭葭道:“你看啊,我还这么年轻就突发意外,灵魂被抛到这种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这里的一切,处处与我的认知违背,可对于他们而言,我才是那个格格不入的人。”

    “不过,我又觉得我很幸运。”

    葭葭露出笑容,“因为至少,我还有重生的机会,只要能做完这些任务,我就能回家。我还认识了好多值得的人,有意欢,其他世界的女主,还有你。”

    “人都说知足常乐,我仔细想想,还是很知足的。”

    葭葭回头对他嫣然一笑,眼中有喜悦也有落寞。

    承熙的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愫,他突然道:“也许遇到你才是我的幸运。”

    葭葭一愣。

    承熙笑着,双眸比今夜的星星还要明亮:“有的时候我想告诉你不必介怀,无须感激我为你做的事情。因为也许在某个世界,是你一直在救我……”

    尚未反应过来,葭葭便被他拉入了怀中。

    眉心传来湿润的触感,葭葭不可置信,是他在吻她。

    承熙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对不起,是我一直在骗你。”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下个世界已开启……】

    ——————

    谢锦年与江安乐成亲后,皇上封其为逍遥王,加封食邑俸禄,让他更好地去败家。

    小王爷自然不负众望,和王妃把日子过得当真没心没肺,逍遥自在。

    岳家父母其实对小王爷的作风很看不惯,女儿嫁给他是一万个不放心,奈何木已成舟,只好经常跑去王府和他走动,给他送东西说好话,希望他对自己的女儿好一点。

    相处久了之后,岳家父母发现小王爷虽然为人不着调了点,对他们二老还是很尊敬孝顺的,经常带着妻子回娘家住。

    他只败家花钱,从不沾花惹草,也没有嫖赌的不良习性,还发誓此生再不纳第二人。

    久而久之,岳家父母对他没了偏见。二老没有子孙缘,便连同小王爷和安乐一起疼爱,就当多了一个儿子。

    逢年过节是小夫妻最忙的时候,上坟都上不完的。

    靖宁王一族,江氏一族,两个事实孤儿来回奔走,给逝去的亲人扫墓。

    安乐每年无数次去姐姐意欢的墓前跟她说话,谢锦年次次都陪同着。

    安乐抱着墓碑,就像依偎在姐姐怀里一般,“姐姐,锦年对安乐很好,我们也过得很好,你放心吧。”

    “我一定会替姐姐,替我们江家长命百岁,用我的眼睛替你们看遍世间万物。”

    到靖宁王夫妻面前同理。

    一日,小王爷和狐朋狗友出门喝酒时,听到有人议论他的王妃,顿时怒不可遏,挽起袖子把人揍进了医馆。

    果然,活着的人是会被审判的。

    别人明面上不说,却在背后议论纷纷。

    同是一门姐妹,两人的命运怎么就差这么多!

    姐姐颠沛流离半生,沦落青楼复仇的时候,妹妹被好好收养,无忧无虑地长大。

    如今姐姐芳魂消逝,妹妹却嫁入王府,风光无限。

    姐姐敢爱敢恨,不惧与任何强权做斗争,妹妹却生了一副软骨头,还是与被蒙蔽,间接造成江家惨案的皇家结了亲……

    “好啦,你这么大个人,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幼稚?”

    看着回家依旧怒气冲冲的谢锦年,江安乐显得平静多了,她拉着他的手哄他,“别生气了啊,随别人怎么说去,我们做好自己就行了。”

    “哼!他们就是嫉妒!”小王爷冷哼一声坐在她身边。

    良久,他突然道:“他们根本就不懂。”

    安乐点头,是啊,他们根本就不懂,还以为这种生活多美好似的。

    殊不知,她与谢锦年此生,也只能这么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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