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孤烟

    鲁帝在大殿上宣布了文安公主和亲的旨意。而礼方蒙因平叛有功,年少有为,获封骠骑将军,并护送公主,前往大漠。

    夜深了,秦珮书衣着整齐的坐在床边,她想去冷宫见鲁元妃。

    文安公主殿外的士兵有三巡,里外三层,交叉在殿外步巡。说好听点,是防护安全,说不好听点,就是被软禁了。虽说士兵步伐极快,但还是被秦珮书找到了可趁之机,逃了出去。一路上躲躲藏藏,终于来到了冷宫。

    鲁元妃不在冷宫。

    回到偌大的宫殿里,秦珮书看着快要燃尽的蜡烛,火苗颤颤巍巍,宫殿颜色昏黄,地面上,秦珮书留下长长的剪影。她始终放心不下。母妃到底去了哪儿,兵败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迫切的想知道一切,但没人告诉她。

    兵败当晚,鲁元妃便薨逝了。叛国乃是大罪,作为帝王最不能忍的莫过于被自己最亲近的人背叛。鲁元妃听闻秦仪失踪,军队溃散的消息后,深知大局已定。于是她冷静而体面的穿戴整齐,在化妆镜前饮下一杯鸩酒。她死在了家族没落的前夜。此后,秦府被抄,其中主仆数百,或被发配边关充军,或发配为官奴。

    红姜本为秦府买来的粗使丫鬟,素日干尽累活而食不果腹。对她来说,为官奴不过是换了一个新主子罢了。红姜一行人被羁押走着,突然风沙大作,飞沙滚石,伴着霏霏细雨,直叫人睁不开眼。继而街上人仰马翻,趁此机会,红姜逃走了。她跌跌撞撞的藏到一处没人的地方,身上衣杉被刮破好几处。

    她蜷缩着,不知过了多久,一只小红狐活泼的走到她面前,慢慢地站起来,竟还开了口:“吾乃狐妖,山中修行千年,今得有缘人,不知姐姐看我像不像人?”

    红姜脑子里轰的一下,从小生活在秦府的她,哪见过这种古灵精怪,她的手微微颤抖,轻轻摸了摸狐狸的身子,热乎乎的触感传到她手里。“像,,像”红姜颤颤巍巍的答道。小红狐一个闪身钻进了她的胸口,消失不见了。

    红姜站起来,身躯已不似先前柔弱,粗布衣衫包裹不住她浑然天成的气质,扯过被杂物绊住的衣裙,拍打拍打身上的灰尘,抬起纤纤之手,轻轻挽了个发髻,大步走了出去,嘴角微微扬起弧度,眼睛闪过一丝红光,她的眉心由浅到深的出现了九片如曼珠沙华花瓣的纹路。红姜越走越远,最终在巷口转个弯,走掉了。

    明日便是出发之日,红色金丝的双层广绫大袖衫摆在托盘里,饰以金丝鸳鸯石榴纹,胸前配以红宝石镶金珠链,背后绣以龙凤呈样纹案,步摇冠以金银丝编织做底,镶以明珠宝石。另一侧的托盘上是手持玉如意,白如羊脂的玉石身上缀着大颗红宝石。这套嫁妆是早就准备好的,鲁元妃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是日,秦珮书早起穿戴整齐。红色的嫁衣是贴合她的身姿裁剪的,衬得其身材修长,腰肢若柳,而面前的串珠石榴石步摇更是随着脚步微微晃动,显得她风姿绰约,面如凝脂。

    侍女打开门,秦珮书迈出去。到了鲁帝殿里,发现礼方蒙早已等候在此。太子秦苏也在,看着秦珮书如今将要远嫁,他不免觉得心中畅快。自幼文学武功都秦珮书被压了一头的秦苏,而今终于熬出头来了,虽说他知道就算秦珮书再怎么优秀,皇位都不可能落到她头上,因为她毕竟是女子,还是庶出女子,但他还是不爽被抢风头。

    秦珮书莲步轻移,她虽说战场上英姿勃发,但在礼节方面也是可圈可点的,她天赋傲人,凡所学皆能吃透并为己所用。秦珮书一步步走完礼节后,便向宫外走去。“殿下,请上轿!”礼部操办官员在耳边提示。但文安公主并不准备坐轿,她一路走出宫门后,便飞身上马,礼方蒙赶紧去牵马。就这样,文安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前往了大漠。

    一个月后,走到了大漠的交界处,此时的生态景观已完全不似鲁国般湿润与苍翠,低矮的梭梭林和胡杨木开始出现,由茂密到稀疏,再往西走,便是焦黄的沙地了。空气干涸,让人口干舌燥,取水逐渐变得异常困难。大漠接亲的使者迟迟未出现。

    两个月后,他们自行到了大漠王的王宫,此地充满异域风情,装束全然不同。这里人身着龟兹装,对襟窄袖衣袍,下身穿裤装,足着长勒靴,腰间束带。它便于骑马驰骋,乌靴便于涉足山野水草地,腰间束带便于携佩弓箭、刀砺。

    一行人来到大殿等待大漠王的召见。

    只见一个年岁50左右的男子,身着睡袍,耳后别着藏红花,腰带松散的挂着,留一长节拖在身后。眼睛蒙着薄纱,这个身材臃肿的男人突然从后殿蹿出来,一边走一边伸出手摸索着,嘴里呢喃“小美人,你别跑,小美人,我抓住你啦”。

    大漠王晃荡到礼方蒙面前,往前一扑,礼方蒙往后一闪身,大漠王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这个灵活的胖子迅速爬了起来,摘下眼罩,怒气冲天,但看到眼前一行人,硬是把怒火强压下去。他看了一圈,看到了身着红衣的秦珮书,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他拉着秦珮书的手,热情的攀谈着,下令让底下的人准备宴席。

    大漠王为人十分客气,豪爽,礼待下人,不足的是,过于好女色,而且对于下属太过于宽束,这才导致宫中人心懒散,大殿空无一人,因而出现了开头的尴尬局面。

    秦珮书抽回了手。大漠王仿佛是感觉到了什么:“丫头啊,你放心,我拓跋垣城绝不强人所难,阿,你放心。”他转过头对大家说“大家先吃饱,修整好,过后再详谈。”

    饥渴一月的一行人大快朵颐,感受到大漠王热情,众人不免多喝了几杯,饭后后退下休息了。

    秦珮书和礼方蒙坐在院子里歇饭气,秦珮书脸色渐渐暗沉,手捂着肚子,控制不住的趴在面前的桌子上。

    “不好,饭菜有毒。”礼方蒙抱着秦珮书回房间,放到床上,起身便要去大漠王哪里寻找解药。秦珮书拉住他,摆摆手,“不要去,我没事。”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救你的。”说着礼方蒙温柔的解开秦珮书的手。秦珮书继而拉得更近了,“不是,是我,是我...”秦珮书窘迫的面红耳赤,有口难言,礼方蒙领悟了,他放下心来,去厨房要了一碗红糖姜茶。看着秦珮书难受的样子,他搓热双手,试探性地微微覆盖在她后腰上,仿佛是奏效了,于是他又照做几次。

    喝完红糖姜茶的秦珮书在疼痛中晕晕乎乎的睡了过去。礼方蒙在床边守着,昏黄的烛光映着他清秀的面庞,昏昏沉沉的睡意袭来,他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大漠的第一缕阳光洒在了秦珮书眼睛上,照着她精亮的睫毛,先前的疼痛感已经消失,充足的休息使她全身充满活力。她睁开眼睛,阳光有些刺眼,便抬手遮挡,抬手的瞬间有股温热的触感,她一下子弹了起来,甩开压在她手腕上的大手。礼方蒙衣衫半解的躺在旁边,胸口露出白皙的肌肤。而她自己的衣服,也早在一晚的辗转中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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