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画(2)

    顾南风惊讶的,是沈西洲的画技,竟然真的可以将人口中的形容一笔一划的通过画作呈现出来,还十分相似。尽管早就领教过沈西洲的画技,但现在上着色的,更加具有冲击力。

    而苏德惊讶的,则是沈西洲的画作,竟然真的和自家过世的主母神似。要知道,自己是在自家老爷和夫人没发家的时候就跟着他们的,夫人虽然已经过世多年,但夫人的容颜在自己心中还是十分清晰的。沈西洲的画和自家夫人简直一模一样,一颦一笑皆是相似,自家夫人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半个时辰的时间很快就到了,苏炳玉也从怀念中走了出来,本来心中没抱有多大的希望,可看到苏德一脸震惊的模样,苏炳玉心中又抱有了一些希望。

    放下手中的茶盏,苏炳玉迅速走到沈西洲跟前,脚步中带着急促,当看到沈西洲画中的女子时,苏炳玉终于流下了激动的热泪。

    画虽然还没完成,但苏炳玉可以肯定,画中的女子就是那无数次闯入自己梦中的爱妻。

    “阿荣,真的是阿荣。”苏炳玉拿起沈西洲的画,画中的女子栩栩如生,苏炳玉觉得,自己的妻子现在就像是站在自己面前一样。

    “小泽,小雨,快来看你们的娘亲,是你们的娘亲。”苏炳玉将自己那一对龙凤胎儿女叫到跟前来。

    苏泽和苏雨今年六岁,从记事以来就没有见过自家娘亲,因此心中对自己母亲的印象为零。本该和伙伴玩耍的年纪,却因为没有母亲而被其他伙伴嘲笑和排挤,如今只能整天呆在自己家中学习玩耍。

    一时听到自己母亲的消息,两个小萝卜头都是激动开心不已。

    “爹爹,真的是娘亲吗?快让我们看看,让我们看看。”两个小萝卜头在自家爹爹跟前蹦蹦跳跳,争相腰要看自己娘亲。

    苏炳玉将画递给两个孩子:“慢点,可不要撕坏了。”

    苏炳玉粘了粘自己眼角的泪水,看到沈西洲和顾南风还在旁边,想到自己对两人的怠慢,连杯茶水都没上,脸上便充满了羞愧。

    “苏德,快,给两位小兄弟看茶,小兄弟,先前有所怠慢,是苏某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大师的画技精湛,大师莫怪。”说完便让苏德给沈西洲二人准备好茶。

    沈西洲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顾南风也大方道:“无碍无碍,苏老爷本就不明白咱们的实力,让苏老爷放心是我们应该做的。”

    “爹爹,这真的是娘亲吗?好漂亮啊,我们也有娘亲了。”两个小孩激动坏了,不停的抚摸着娘亲的脸。

    虽然从小没有娘亲,朋友也不多,但苏泽和苏雨两个人性格仍然很开朗,这离不开苏炳玉对两个孩子的宠爱,苏炳玉这六年来,又当爹又当妈,夫人去世后也没有再续弦,一心放在两个孩子身上,这才没有把两个孩子养歪。

    “是呀,是你们的娘亲,你们娘亲当年可是我们村子里最美丽的女子,当然漂亮了。”说起自家妻子,苏炳玉一脸骄傲,两人是少年夫妻,多年来相互扶持,从一无所有到城南富商,两人共同花了十来年,终于有时间要个孩子,妻子却因为早年劳累,怀孕是受了百般痛楚,孩子生下后,没多久便过世了。家中没有留下妻子画像,两个孩子不知道自家娘亲长什么样,一直是苏炳玉心中的痛,如今总算有办法了。

    重新把目光放在画上,苏炳玉发现刚画好的画,脸被两个孩子摸花了。

    苏炳玉赶紧拿过画来:“哎哟,这怎么办,脸都摸花了。”不忍心责怪两个孩子,苏炳玉只好将目光放在沈西洲身上。

    两个孩子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一脸不知所措和自责。

    沈西洲拉了拉顾南风袖子,顾南风便明白了沈西洲的意思:“无碍,能画出一幅就能再画出来第二幅,颜料没干,花了也是正常,不必担心。”

    苏炳玉这才放下心来。

    “老爷,午膳已经备好了,咱们移步膳堂吧。”下人来报。

    众人这才意识到已经晌午了,便放下手中的事,画画的事不急于一时,吃过午膳再画也不迟。

    商户吃饭,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所以众人相谈甚欢,顾南风和苏炳玉竟然有很多的共同话题,两人一时间竟然快达到忘年交的程度。

    一整个下午,沈西洲都在画画中度过,一旦沉浸在画画中,沈西洲便仿佛进入了一种不为外人打扰的境界。不仅给苏夫人画了几幅单人像,更是给一家四口还画了一张全家福。

    苏泽和苏雨两人对沈西洲简直万分崇拜,一下午时间都呆在沈西洲跟前。这种崇拜在沈西洲几笔给两人勾勒出一幅Q版画,还画了一只可爱的憨态可掬的小猫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时间不早了,拒绝了苏炳玉让用晚膳的话,两人便准备离开了。

    苏雨抱住沈西洲的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泣道:“西洲哥哥,别走,住在小雨家吧,小雨喜欢你。”一番话说出口,显然是舍不得沈西洲走。

    苏炳玉尴尬的抱起自己女儿,命苏德拿来一百两白银,给沈西洲后,连忙安抚自己女儿道:“小雨别哭,你西洲哥哥要回家了,咱们明天再把他接来好不好。”说完便无奈的看向沈西洲。

    沈西洲点了点头,顾南风便留下了自己南风医馆的地址。

    两人都知道,想要彻底得到苏炳玉这个人脉,仅凭这一天是远远不够的,往后还得更加加深交流,因此对于苏炳玉这要求,两人也欣然接受。

    这一百两银子已经够两人干很多事了,沈西洲的事业已经初步打开了市场,接下来,就是顾南风发展自己的势力和人脉了。

    苏炳玉派马车送沈西洲二人回了奴儿小巷。

    告别了顾南风后,沈西洲便回了自己家中,所幸在现代自己一个人独居的时候学会了做饭,所以现在简单的弄一点晚饭对沈西洲来说并不是坏事。

    吃完晚饭,沈西洲便觉得休息了,简单整理了一下以后行事的思绪,便睡着了。

    至于不远处的南风医馆,此时正发生着一件大事。

    南风医馆后院柴房内,消失了一天的楼淇正站在这里。而那满嘴喷粪的干瘦男子,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的扔在柴房内。

    顾南风回来后,便直奔柴房。

    “主子,人已经绑来了。”楼淇说完,摘掉干瘦男子嘴巴里塞的布,随后便退后了一步。

    干瘦男子已经被绑了一天了,此时又饥又饿,看到顾南风来了,便破口大骂:“你是什么东西,敢绑我?快放开我。”

    顾南风也不多理会干瘦男子。要知道,自己从来不是受了气后能咽下去的人,睚眦必报一直是他所信服的,要不是早上沈西洲在旁边,自己不想吓到人,恐怕在那会就给这人好看了。

    顾南风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一打开,里面竟然是一条粉色的虫子。

    顾南风的母妃乃是南疆人,一手蛊虫玩的出神入化,被南诏国皇帝骗去了皇宫做了妃子,虽然现在已经去世了,但一手养蛊用蛊的手法全部传给了顾南风。

    也正是因为母妃是南疆人,所以顾南风父亲一直不喜爱顾南风和他母妃,顾南风十岁的时候,母妃去世,皇后一直不喜爱自己,因此,十岁后顾南风便开始受尽苦难,偏一手蛊毒不敢在南诏皇宫内随意使用,不然凡是皇宫内发生的奇事都要归算在自己身上,好不容易逃出来了,现在用蛊,倒是不会再受限制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食舌蛊,你瞧,这粉色多好看,多像你舌头的颜色?知道我是怎么把它养起来的吗?猪,牛,羊,当然,它现在还没尝过人的味道呢。”顾南风将蛊虫递到干瘦男子前道。

    干瘦男子终于明白眼前的男子不是随便人骂而不知反驳的普通人,而是能夺人性命的恶鬼阎王爷。“我错了,大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求您饶小人一命。”说着,身下一股淡黄液体缓缓流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臭味。

    “切,没意思,我当你舌头有多硬呢,原来这么不禁吓。”顾南风很快便对眼前的人失去了兴趣。

    “去吧,今天让你尝尝新鲜东西。”顾南风将粉色蛊虫倒在了干瘦男子的身上。

    虫子顺着脖子爬了上去,尽管干瘦男子闭紧了嘴巴,蛊虫还是从鼻子中钻了进去。

    随着一声惨叫渐渐消失,干瘦男子的舌头已经被蛊虫吞噬殆尽了。偏偏嘴里又没有流下一滴血,舌头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顾南风起身将虫子收起,转身进了耳房。虽然中午的时候更过衣了,但这衣服今天沾了太多肮脏的气息,显然是不能要了。

    洗漱更衣完,顾南风又像没事人一样回了书房。

    这处宅子虽小,却五脏俱全,所以给顾南风还留出了一个小书房。

    一百两银子显然是不够,连同沈西洲的银子全在自己这里放着,留给自己的只有五十两,还得买衣服,开店铺,招人马,扩势力。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赚银子,明日和苏炳玉商量合作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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