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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可待成追忆 只是当时已惘然

    方逸帆走进屋里的时候,一眼就看见锦秋穿着一身水蓝色的旗袍,高贵优雅,浅笑嫣然的站在那里。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因为太过于思念都产生幻觉了。

    待锦秋看清楚来人,立刻收起优雅的笑容,淡淡的对逸帆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逸帆则显得情绪比较激动,他三步并作两步的直接冲到锦秋面前,忙不迭的问道:“你从美国回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派人去接你们母女二人。”

    锦秋面上看不出一点忧喜,语气却是十分的平静甚至还有些客气:“心意领了,我们也是刚回来两日,这次回来不打算长待,所以带的东西不多,就不劳烦了。对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还要几头跑,我已经听父亲说了,多谢你对他老人家的照顾。”

    逸帆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听着她说出这样生硬的客套话来,难免从原先的惊喜之情慢慢的变得失落起来,原来她还是不打算原谅他,所以才会用这种陌生的语气吧!她执拗起来真的会让人害怕,已经四年了,看来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

    “爸爸,您来啦?”一阵脆生生的少女声打破了此刻尴尬的氛围,逸帆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了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孩,是嘉瑜!几年不见,她居然出落成一个俊俏的大姑娘了。

    “嘉瑜,是你吗?都长那么高了?爸爸快要认不出你来了!逸帆惊喜的看着面前的女孩说到。”

    女孩嘟着嘴不满的说:“爸爸,我已经十三岁了莫非还不能长高吗?我在我们学校女生中算是娇小型的了。”

    “哦哦,是啊!爸爸有些日子没有见着你了。”方逸帆有些失落的说到。“怎么回来也不提前告诉爸爸一声?我该派人去接你们娘俩啊。”

    “哦,是妈妈她说不用通知您了,怕爸爸工作繁忙不好打扰的,再说了,有小舅舅来接我们就行。”

    逸帆一时间哑然,连他的女儿也和自己这般生分了吗?

    站在一旁的泽航其实早就看出这尴尬的气氛,他连忙站出来解围到:“大姐夫,您是来看父亲的吧?自大姐回来后,父亲的精神就大好,饭也吃得下了,这几天还能起来坐一会儿了。我正好要去父亲那边,要不咱们一起去吧!”嘉瑜听到这里也大声附和到:“好呀,好呀,我们一道去看爷爷。”

    逸帆主动伸手去拉嘉瑜,嘉瑜倒也配合,父女俩牵着手一路上说说笑笑的,到底是父女,无论多长时间也阻断不了亲情,很快就很熟络了。逸帆边走边回头来巴巴的看着锦秋,锦秋并没有去看他,只是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

    当方老爷看到他们整整齐齐一起出现的时候,情绪显得有些激动,嘴里念念叨叨的在说着什么,因为声音很小,大家都听不清楚。方太太又怎么会不知道方老爷的心思?她坐在床沿上把方老爷扶起来靠着自己,在场的人都知道方老爷有话要讲,所以一个个屏气凝神再不敢说话,方老爷歇了好一会儿后才费力地说到:“齐了,齐了,太好了,一家人总算是齐活了。”

    方逸帆听到方老爷这样的话,心里不免感慨了起来,是啊!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自己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糊涂事儿啊…….

    方老爷断断续续地说到:“秋儿,你离开家也已经四年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结儿也该解开啦!父亲,父亲我……没有什么什么多余的奢望,只想你过得好,过得顺当,幸福,这辈子不要做错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也别留下什么遗憾,我这就放心了。”说完这些,方老爷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一旁的泽航身上,他抬起手来指着泽航刚要开口说话,突然开始咳嗽,在护士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抑制住咳嗽,他又非得让方太太把他扶起来坐在椅子上。

    大家拗不过他,只好照办,坐定没多久他就示意泽航走到跟前来,只见方老爷抓起泽航的手,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话,他握着泽航的手愈来愈紧,紧到整个手臂开始颤抖起来,最后竟然发展成全身激烈颤抖。

    泽航被方老爷的样子吓到了,连忙劝说到:“父亲,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您老人家如果有话要和我说,先不要着急,等把身子养好一些了,再说也不迟。”

    方老爷看着泽航,情绪愈来愈激动,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吓得众人围拢上前查看情况,只见方老爷捂着胸口大口粗气,这一折腾,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只好作罢,他无奈的摆摆手,方太太了然,她看着大家关切的眼神吩咐到:“都先回吧,等改日父亲好些了,我再把你们大家给聚过来。”

    泽航迷惑不解的看着父亲和母亲,他想不通父亲今日为何事会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在他的心里,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沉着冷静的商人,像今天这种状态,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父亲到底有什么话要和他说啊?竟会激动成这个样子!

    方太太看到还在一旁呆愣着的泽航,心疼的拉起他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手背安抚到:“航儿,听话,你先回去,等改日你父亲好些了再和你说。”

    “母亲,您知道父亲要和我说什么吗?”泽航不解的问到。

    “哎,还是等你爹爹亲自和你说罢!”方太太叹了一口气说到。

    锦秋从父亲房里出来便心事重重的,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她知道父亲今天想说什么,如果不是父亲后来那么激动,身体支撑不住,说不定泽航这个秘密就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如果让逸帆知道了实情,逸帆肯定不会让她带走泽航的,但是泽航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在这里,他必须得和她这个母亲一道回美国去,谁都拦不住。

    锦秋一个人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后花园,这是她以前最爱来的地方,因为这里很僻静,轻易不会受人打扰,也是想心事最好的场所。

    身后突然传来逸帆厚重的男低音:“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害得我一顿好找!”

    锦秋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慌张说到:“哦,屋里人多太闷了,我来这边透会儿气。”锦秋还和从前一样,一样的不会撒谎。

    逸帆来到锦秋的身后,他看着她的脖颈那里长出了许多小碎发,逸帆忍不住伸手想把这些碎发从她的衣服领口处拿出来,手指头刚刚碰到她,她就迅速的转过身来,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你怎么哭了?”逸帆担心地看着她。

    “没有,刚才风太大了,眼睛里不小心落了沙子,现在没事了。”锦秋一边躲闪着他追寻的眼神,一边说着最拙劣的谎话。

    逸帆突然双手扶在她的双肩上,强迫她面对着自己。锦秋大吃一惊,她不得不仰起头去看他。

    “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在担心父亲的病?你别难过了,父亲的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今天你也看到父亲的情况了,你要有个心里准备的!当然,该想的办法我一定会想,前些日子已经托人在美国找最好的大夫了,放心吧!家里有我。”最后一句话让锦秋紧绷的情绪溃堤了,她哭得更凶了。

    “父亲的病情我是清楚的,我也知道这个家全靠你了,有你在我那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你在哭什么?”逸帆突然想到什么,他逼近锦秋问到:“父亲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他老人家在想什么你不会不知道吧?”锦秋迅速低下头,有一种被人看透心思的难堪。

    她心里很清楚父亲心里在想什么!又在期待着什么!如今父亲精神愈来愈差,说话都已经困难了,怕是时日无多了。为人子女本来应该尽孝让父母安心的,但一想到逸帆的背叛,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体她都是过不了这个坎的!逸帆这边……看他的样子对于她们的回来是真心高兴的,也盼着她们回来,但有些事情发生了真的不能当做是不存在,他们还能有破镜重圆的一天么?

    方逸帆看她真的是为了这事在哭,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绪,开始咄咄逼人起来:“方锦秋,你还好意思躲在这里哭!我问你,你怎么可以狠心抛下我那么长时间?整整四年了!我写给你的信你一律拒收;我千里迢迢跑去美国找你,你又故意躲着不见;要不是这次父亲病重了,你究竟想躲我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每时每刻都在想你!”

    锦秋被他逼得节节后退,身后就是一个池塘,眼看已无路可退,方逸帆却不想就此放过她,他不依不饶的继续说到:“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酷无情的?和我说话客客气气的像个不想干的外人,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吗?你依然是我方逸帆的夫人,我名正言顺的原配夫人,你以为你这样端着架子,我就会怕了你吗?”

    锦秋慌乱的看着步步紧逼的逸帆,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忽然停住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的说:“可我就是怕了你,我怕你不再爱我了,怕你会从此离开我,怕你再也不要我了!”

    锦秋吃惊的看着他,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些话来,真在想该如何应对他这些话的时候,他冰冷而又柔软的双唇突然覆盖在她的上面,继而开始疯狂的辗转。锦秋又羞又恼想要反抗,可是被他紧紧的钳制着动惮不得,只能发出多余的“呜呜……”声。

    锦秋被逼急了,她突然狠狠的咬了下去,瞬间,一股子血腥味就在两人的唇齿间弥漫开来,逸帆吃痛,只好放开锦秋,他抬手摸了摸嘴唇,指腹上立刻沾染了鲜血。

    “锦秋,你就那么恨我吗?”逸帆看了一眼沾染鲜血的指头,抬眼看着锦秋痛苦的问到。

    锦秋冷冷的回到:“恨?说的很好!方逸帆,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爱吗?”说完不等逸帆回应就从他身边径直走过去。

    逸帆呆愣着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他不甘心的在她身后大喊:“方锦秋,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就这一次就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失望了!”

    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锦秋的背影已经消失在门外了。

    一连几日,方锦秋都故意躲着方逸帆。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继续纠缠下去了,虽然他们还没有离婚,可是已经名存实亡,况且他还有许雅婷这条大沟隔着他们两人,她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原谅他,就因为他想要一个儿子就可以背弃曾经的山盟海誓,她痛苦过,挣扎过,也恨过,内心的那种苦最后只能靠着时间来消磨,如今再见他时,内心没有一点波澜起伏那是骗人的,但理智的声音不断的提醒她回来前便已下定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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