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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自是有情痴 此恨不关风与月

    锦秋万万没有想到文瑞会带她来这家珠宝店,当汽车停在店门口的时候,锦秋的心就一阵一阵地慌起来。隔着车窗锦秋瞄了一眼门口,偏偏守着店门口迎他们的正是那日接待她和逸帆的那位黄经理。

    文瑞已经绕到车门前,亲自替锦秋打开车门,锦秋坐在车里,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下车。

    站在门口的黄经理一看见锦秋,连忙小跑着过来,声音止不住的激动:“方太太,原来是您啊!小店昨日刚好又得一批上好的珠宝,我还没来得及通知其他太太们过来看,方太太今个儿正好可以先睹为快。”

    文瑞听到经理这样称呼锦秋不禁疑惑了,他怎么知道锦秋姓“方”的?但他为什么要称呼锦秋为“太太?”锦秋什么时候来过这家珠宝店吗?

    这时经理瞟了瞟四周,不禁问到:“方太太,方先生这次没有和您一起来吗?”

    锦秋的脸涨红,她不自在的看了一眼黄经理,胡乱的小声应付到:“嗯,他在忙。”

    文瑞听得一头雾水,他完全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他终于忍不住反驳到:“这位店家,你是不是弄错了?她是姓方不错,但不是什么方太太!”

    锦秋无助的望向文瑞,不停的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可是汪文瑞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到:“她是我的未婚妻,我们马上就要成亲了,我姓汪不姓方!你应该称呼她方小姐或者是汪太太才对。”

    锦秋听到这里终于没有办法再待下去了,她脸色发白,看着仍旧喋喋不休的方文瑞,大脑一片空白,拔腿便拼命的朝前方跑去。

    文瑞看锦秋竟然跑了,他这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莫非不是店家叫错人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整件事情透着一股邪气直直朝他逼来。

    文瑞也不去追锦秋,他表情烦躁的看着店家再次厉声问到:“你快说为什么要叫她方太太,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黄经理意识到自己刚才闯了大祸,人是不可能认错的,毕竟那样豪气的大客户一生当中也遇不上几个,但是看这样的情形,应该是另有隐情,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另有说辞:“哎,先生对不住啊!您看我这老眼昏花的,把人看错了。我刚才又仔细的瞧了瞧,这位太太只是和我认识的老主顾长的有几分相像而已,我并未曾见过她。”

    文瑞盯着店家再次逼问到:“此话当真?”

    经理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见多识广的人,早已练就一身八面玲珑的本事,他面不改色的回到:“绝无虚言!”

    文瑞愤恨的一甩手,急忙坐回车里吩咐司机:“赶快追上前面的方小姐。”

    锦秋此刻早已痛哭流涕,一向自命清高的她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她心里非常清楚不能怪黄经理,可是也不能怪文瑞。说来说去还是要怪她自己,如果她早一点把事情跟文瑞说白了,就不会有今天的难堪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又一阵尖锐的汽车喇叭声,锦秋不予理睬,仍旧跌跌撞撞的继续往前奔跑着。突然,她被一阵很大的力量拉进了怀里,接着耳旁就传来汪文瑞气喘吁吁的声音:“锦秋,对不起,对不起,不要再生气了。”

    锦秋不得已停下脚步,她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汪文瑞,没有想象中的愤怒,却只有苦苦的哀求。锦秋睁大眼睛看着他,他难道不恼火不生气吗?

    “锦秋,刚才那店家承认了,是将你误认成另外一位太太了,我并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混乱了,所以才会有那样的反应,你就不要生我气了。我们折回去好好挑选结婚戒指吧!”

    锦秋笑着轻轻的摇摇头,就在这一刻,她终于想明白了,事情不能再这样不清不楚的拖下去了,这不是她的性格。于是干脆利落地说到:“不,店家并没有认错人,我就是他口中的方太太。”

    文瑞听到这话如五雷轰顶,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锦秋,不知该作何反应。

    那个果断勇敢,坚强自信的锦秋又回来了。她冷静的看着文瑞说:“如果你想听,我就愿意全部告诉你。我只希望你在知道事情的一切真相后能原谅我的欺瞒,不过我也是身不由己,以后不会了,我再不会对你撒谎了。”

    锦秋看着已经呆住的文瑞继续说到:“店家所说的方先生其实你也认识,他就是方逸帆。”

    文瑞大脑在飞速的转动着,他突然面色一松,不禁释怀到:“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是不是你哥哥曾带你来这家店买过珠宝,店家误以为你们是夫妻了?哈哈,这种误会我也遭遇过,我和文静也经常被其他人误会成夫妇。”

    锦秋轻叹一声,也不再解释,她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公园,于是邀请文瑞到里面走走。

    现在已经步入寒冬,万物萧条,偌大的公园里只有光秃秃的树枝和树干在寒风中随风飘摇,锦秋不觉得抱紧了双臂。文瑞察觉到瑟瑟发抖的锦秋刚想脱下自己的外衣给她,就被她阻挡了,“你穿着吧!我不冷。”她一张口,嘴巴周围就喷出一股雾气,场面一度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到:“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简单的!我和哥哥不是被店家误会了,是我们自己以夫妻相称的。”

    文瑞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置可否地问到:“这要怎么说?我不信,你们何故如此?”

    锦秋依然很坦然的说到:“因为他不是我的亲哥哥,我也不是他的亲妹妹;因为我们彼此现爱,很早以前就在一起了,要不是父亲的极力反对,早在五年前我去美国的时候便已经嫁给他了。”

    文瑞被锦秋这番大胆的话惊到了,他的脸由红变白,又由白转青。

    锦秋继续自顾自的说到:“你知道我小时候被管家拐走过一段时间吧?当我回来的时候就遇到他了,那个时候我自己的亲哥哥因为意外身亡,而逸帆是个孤儿,自小无依无靠,我的父亲、母亲便让他以我哥哥的身份在方家留了下来。后来我们都长大了,不知不觉中,心里就就有了彼此,我和他深深地爱着对方,可是父亲不允许,父亲说他入了我们方家的族谱就是方家的少爷,所以他不允许方家的少爷娶方家的女儿为妻,不得已我和他才被迫分开。”

    锦秋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确实想过和他分手的,从此以后找一户人家安安静静的过日子,所以才会答应了你的提亲。只是不曾想他这次回来后我才发现我根本忘不了他,我爱他,爱到我无法想象如果失去他我会作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爱到哪怕要我赴汤蹈火,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文瑞听到这里,整个人仿佛是虚脱了一样,全身无力。

    锦秋继续说到:“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也不想再继续瞒下去了。我累了!撒了第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第一个谎,这样无休无止的欺骗太让人崩溃了,每天活得心惊胆战,我也累了。学长,你是个好人,是我配不上你,我不会和你去挑选结婚戒指了,更不可能和你结婚了,你重新找一个好姑娘吧!我们两个人就散了吧!”

    文瑞止不住浑身颤抖,他压抑着自己激动的情绪,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颤抖地问到:“方逸帆什么时候来上海的?并不是昨日才来的吧?”

    锦秋并不想隐瞒他,于是干脆大大方方的承认,“是;我们来的第一日他就跟来了,并买下了我周围所有的房间。”

    “什么?”文瑞听罢大吃一惊!怪不得他始终不能靠近她,原来是他在从中作梗!

    “那你们,你们这几日是不是,是不是都在一起?”文瑞艰难的问到。

    “是。”

    “你…..你是不是已经….我,我今天早上看到你从他房间里出来,并非是偶然吧?”文瑞困难的说出这些话,声音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了。

    “是,正如你猜想的那样。其实早在五年前,我便是他的人了。”锦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承认到。

    文瑞此刻被彻底击垮了,他终于忍不住气急败坏的大声质问到:“方锦秋你这个贱女人!你告诉我,你怎么做到一边和我谈婚论嫁,一边和他做着苟且之事的?在我面前装着一副清高的样子,背地里却巴巴的倒贴着男人!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锦秋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轻轻地摇摇头,她本想解释她和逸帆又在一起也是来上海之后才在一起的。可是话到嘴边又放弃了。算了,随他怎么想吧!在这一点上她不想解释太多,她的确是对不起他,让他发泄吧!发泄完了,也许能好受一些。

    文瑞看着锦秋毫无廉耻的讲着在她身上发生的怪异之事,文瑞就突然感到一阵恶心。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盯着她好像看一个怪物一般,他突然就看见了她脖子上的淤青,旗袍领子早已把脖子上的粉擦掉了,就是再愚钝,他也明白这些淤青是怎么来的,此刻这些淤青正明晃晃的扎着他的双眼,一遍遍灼伤他的眼,刺痛他的心。最要命的是眼前这个女人,不管他怎么骂她,她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不是刻意,更不是挑衅,而是满足,对了,满足,一种幸福在望的满足感。

    他一步一步的往后退,仿佛面前的女人有剧毒一般,碰到她的人都会死!锦秋此刻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不禁小声哀求到:“学长,请你原谅我,对不起。”

    文瑞突然爆发出来,他大声咒骂到:“你是该向我道歉!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被你清纯美好的外表蒙在鼓里,以为你是多么高贵典雅的女子,实际上你是一个不知廉耻,彻头彻尾的贱女人!我诅咒你,诅咒你们不得好死!你们两个人联手这样戏弄人,早晚一天是要遭到天谴的!”

    锦秋被文瑞突如其来的谩骂惊呆了,她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恨她,骂出如此恶毒的语言。锦秋看着他,并没有吱声,骂吧!骂完了,他心里头总该会好过一些吧!

    锦秋看着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文瑞,她以为他是冷了,于是不忍的说到:“学长,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并不敢奢望你能原谅我,这件事情始终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利用你对我的一片真情。事已至此,我们好聚好散吧!这天越来越凉了,我们回吧!”锦秋说完便转身自己先一步离开了。

    文瑞看着渐渐走远的锦秋,她的背影是如此美丽,文瑞此刻明明应该非常痛恨她才对的,恨她这么多年来欺骗了他的感情,可是看着她越来越远去的背影,眼看马上就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的心却莫名的空虚了起来,并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心慌,难道从此以后他的生活里将再也没有她了吗?

    文瑞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拼命追上去,他从身面一把抱住她,双手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背上开始痛哭流涕,“锦秋,锦秋,不要,请不要离开我,求你!我刚才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那样的口不择言。我爱你,你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是我父亲出事,你早就是我的妻子了!我不介意你和他发生了什么,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就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们按照原计划如期举行婚礼吧!好不好?嗯?”

    锦秋慢慢的挣脱他的束缚转过身来看着他,她轻轻地摇摇头,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学长,你清醒一点,不会有什么婚礼了!你还不明白吗?我不爱你,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人来这世上走一遭不容易,谁都不知道有没有下辈子,就请先过好这辈子吧!”

    文瑞不甘心的一把抓起她的手,连声说到:“你这样不顾一切的离开我,你难道不会担心你父亲吗?五年前他阻止了你们在一起,相信五年后他一样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他看锦秋默不作声,于是便用最温柔的语气说:“锦秋,听话,回来吧!我们照常举行婚礼,趁着事情还没有扩大,你父亲还不知道,回来吧!我不会计较你们俩发生过什么,只要你答应我,以后远离他,别再和他暧昧不清就行。你好好想想你的父亲,再好好想想你的族人还有街坊邻居,你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你们注定是要吃苦的,到时候你受得了这些吗?你受得了,你年迈的父亲和母亲呢?你有没有替他们二老想过?”

    锦秋心里微微一动,有那么一刻她是犹豫的。她望向文瑞,文瑞正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这时,她的眼前却越来越清晰的浮现出逸帆的脸来,锦秋心里马上就有了定论,她果断又决绝的说到:“不可以!我不知道一个人的一生中可以有多少个十年给另一个人。我从十二岁开始便习惯了有他陪在我身边,我和他已经错过一回,我不想再错过了。学长,对不起,你终究还是错付了。至于我的父亲和母亲,我会想办法让他们原谅我的。”

    眼看锦秋又要离开,文瑞咬咬牙伸手拦住锦秋的去路,他心一狠卑微的说道:“那如果我不干涉你们,我是说我可以对你们的关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们两个人不要做的太过分,让我下不来台,那你可不可以随我回去结婚?你好好想想,和我结婚才是最好的办法,既不会伤害到你的父母,你和那个人也不用分开,而我自己,我自己也能保住我们的婚姻,这样可以了吗?”

    锦秋大吃一惊,她没有想到文瑞竟然能卑微至此,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文瑞,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学长,一个没有爱的空壳婚姻你要了做什么?仅仅是为了成全你卑微的自尊心吗?再说,你把我当做什么人了?学长,放过我们彼此吧!好好去找一个爱你的姑娘,你会得到幸福的。我们俩真的不合适,我也不可能会去做伤害逸帆的事情,让他难过。”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文瑞一个人在寒风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越走越远,慢慢的变成一个黑点直至完全消失。

    汪文瑞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他知道他和方锦秋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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