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耽误疗程的”
随着最后一个字从那张温柔的嘴巴里说出来后，空气宛若静止了一般，甚至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凯拉向后挪开了几步，这是怪异的直觉告诉她的
肩膀被一只手搭上，凯拉没有反抗，或者说，作为所有物的她，根本没有可能去反抗
“这就是你那毫无新意的疗程么？”挑衅的音调在凯拉的耳边响起，这样的出现让凯拉有点头疼
双方保持着一种怪异的和谐
莱斯没有上前，她放下了在杯子，杯子里的咖啡颜色很淡，看起来应该拿铁那种偏甜的咖啡类型“是的，它毫无新意，但是有用的多”
“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来霍格沃滋，真有你的”凯拉甩开了搭在肩上的手，她有些慌乱地向四周看去，生怕有人看到这一幕
她不想有任何人发现艾比尔和她的关系，或是，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艾比尔的存在
好在，这里是禁林，基本上不会有人进来
还被艾比尔施了咒语
“可是魔法部现在不是在提倡什么安全的魔法社会么？”艾比尔假意无辜地说道，她轻轻地笑了一下，对视上了莱斯的眼，火药味在眉眼的对视间弥漫开来“毕竟，我根本不在乎这个学校的改革换新”
改革换新？
凯拉似乎知道了粉色女人的目的了
无意间，凯拉好像听到了莱斯倒吸了一口气
好麻烦
真的好麻烦
“莱斯，别做吉米可怜的秘密情人，你总是可以在暗中干预我的计划”艾比尔一脸微笑地说着，仿佛看到了多年的老友一样，语气里没有怨言，反而满是佩服
凯拉准备抽出魔杖的手被按了回去，艾比尔的体温有些冷，她皱了皱眉毛，抑制着心中的怒意，一字一顿道“别扯上我的父亲”
一道蓝光袭来
那只握着魔杖的手忽然被放开，惯性让凯拉从口袋里抽出里自己的魔杖，她眯了眯眼睛，总觉得眼前的那道蓝光和什么时候似曾相识
或许是似曾相识的吧
随着另一道光芒的亮起，蓝光化为光点消逝
“看起来你划清界限了，凯拉”莱斯不再掩饰语气厌恶，她收起了魔杖，虽然她现在没有权利对艾比尔怎么样，既没有条件，也没有能力
刚刚的咒语并不致命
“哈？这可真是的笑话，我的所有物什么时候会和你站在一条界限上？”艾比尔再一次搭上了凯拉的肩膀，她眷恋地抚摸着凯拉的脑袋，接着，迅速地钳制住了凯拉的下巴，迫使凯拉对视上莱斯愤恨的眸子，那双眸子是她一直所讨厌的，这次莫名带来了异样的感觉
是兴奋么？
凯拉抬手握紧了紫水晶，紧得她感觉那颗紫水晶随时都会碎掉，怪异的感觉慢慢褪去，心里恢复了一点宁静
莱斯又吸了一口气，她的声线微微颤抖着，语气像是咒骂，又像是质问“如果不是你，他们也不会脑子一热，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她修长的手指指向了凯拉，就像指向了一个身怀重大罪孽的罪人“甚至你没法将他们的孩子做成魂器，做成你的产物”
凯拉垂着眼睫，淡淡地看着这或许是因为她的存在才出现的戏目，眼里没有悲伤，没有喜悦，眸光浅淡
“啧”凯拉听着那个女人失态的声音，和艾比尔因为愉悦而哼出的一首不成调的曲子，她暗淡了一下目光，随着一道突如其来的无声咒袭去，周围安静了
凯拉做了一个夸张的鞠躬动作，她的手捂在胸口上，语气礼貌“晚安，医生”她的语气一滞，假意虔诚地说道“希望你可以好好睡一觉”
莱斯中的是石化咒，凯拉的石化咒
只需要确保她不要摔倒就行了，毕竟将石像一点一点拼起来可不好受
这是最精美的石像了，是她施咒以来，见过最好的了
沉默可以代替很多回答，黑暗的深渊也需要沉默，比起这样乱糟糟，因为她而产生的闹剧，她更喜欢现在的沉默
“所以呢？”凯拉感觉自己的脑子都放松了许多，她淡漠地扫了一眼还像是个孩子般，好奇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莱斯“你最近都在干什么？”
艾比尔收回了目光，眼里的好奇瞬间淡去了，她眷恋地看向了凯拉，目光灼灼“嗯……保证我这颗善变的棋子不要做没有用的交易”
凯拉环着手臂，她微不可查地扬了一下嘴角“你一开始怀疑的是母亲吧？”
“嘿，你在之前可不会叫丽莎·格林‘母亲’的，这个词很别扭，不是吗？”艾比尔毫无目的游走着，似乎是在回忆曾经的事情，她纤细地手指抚摸上了其中的一棵树，手指摩挲着粗糙的树干
凯拉没有同意，也没有反驳，但看起来更像是默认了，她的声音变得慑人心弦，仿佛在将对方的灵魂剥离出来，吸引着对方的欲望“你什么时候可以告诉我，我应该做什么？在你的计划里我是什么样的角色？”
“我想现在还不能够告诉你，就像是你和那本日记本，就算是相处了那么久，你们也不曾在交易或是计划上建立信任”艾比尔逛回了凯拉的面前，似有怜惜地撩开了凯拉挡在视角前的头发，饶有趣味的观察扩散在她的瞳孔里
她拨开的是挡住视野的碎发，又像是拨开了凯拉心里最见不得人的面纱
那是被藏匿在心里不可告人的一面，无法被温暖的阳光普及到，也是无法被暴雨冲刷走，被洗涤干净的
那是伴随着灵魂的罪恶
但恶人不会忏悔，凯拉也不会，或许她曾有几时犹豫过，可这也无法改变她的本质
艾比尔勾出了一抹极其友好的微笑，她在凯拉的眼角下擦去了什么东西，仿佛是在擦去眼泪一样的动作“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想问”凯拉深蓝色的瞳眸沉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挑衅的目光在女人的身上游走着，语气讽刺至极“所以呢？你想通过什么方法获取‘信任’？”
“我不会和那些蠢货一样，用心的去栽培你，让你走上你该走的路”艾比尔散淡道，目光忽然不再聚焦在凯拉的身上，但她的眼神分明还滞留在凯拉的身上“毕竟我曾这么做过”她的语气转变为了遗憾
“你想让我随性的成为任何一个节点的棋子么？”凯拉轻声问道，她的声音缓缓的，像是流淌的溪水“凭我自己的喜爱，我爱成为那颗棋子，就成为那颗”
“甚至可能发生变故”凯拉一只手托住了下巴，她歪了歪头，像是精致的木偶，头连接着脖子的部分松动了“也有可能成为和你下棋的那个人的……”
“忠贞不渝的棋子”
她在挑战眼前人的底线
“想看看过去么？”艾比尔看了一眼凯拉那张宛如玩偶一样的面庞，发出了一声笑，手指顺着凯拉的下颌线划掉颈动脉的地方，她弯下腰，凑在了凯拉的耳边，犹如恶魔低语“这可不是你追究过去，是有人带你看过去”
凯拉听着这熟悉的几个字词，想到了当时三强争霸赛‘绑架’她的那个女人。她暂时还不想把这定义为‘绑架’，因为那个女人太没有专业性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
修长的手指抵在了唇上，有些许温热
“嗯……闲谈应该到此为止了，对吧？”艾比尔在凯拉的脸上落下了一个吻，那个吻或许是的轻吧，像是试探，像是挑衅，似乎也是在凯拉的底线上不断游走着，这更像是一种报复行为，那张脸庞凑近的时候，凯拉愣住了，眼前只剩下了一双阂上的眼眸，和那张带着些刀疤的脸庞，活生生的气息打在凯拉的脸上，氤氲着的热气，其中混杂着薄荷的香气，还有从喉咙中发出的一点细小的声音，都让人知道这不是梦境
凯拉试图推开眼前沉重的躯壳，她的手却被抓住，抓得很紧，直到她的手腕发红，发疼
这或许可以用小姑娘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正在摔自己的布娃娃泄愤，娃娃没法反抗，因为它是小姑娘的所有物，它没有权利反抗
但凯拉感受得到，艾比尔这次过来，第一是在泄愤，第二是在警告莱斯不要插足不该插足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吻散去了，好像浮云被风吹散了，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手腕上的束缚也在神不知鬼不觉间离开了
艾比尔伸了一个懒腰，仿佛刚刚她什么也没有做，她还是那个不会因为任何事情生气的艾比尔，她困倦地揉了揉眼睛，似乎这几日的休息不太够“黑魔王已经在准备了，如果说你和汤姆的计划……那我劝你要抓紧找到那些鬼魂器”
“究竟是什么会让你这样的人生气呢？凯拉甩了甩发疼的手腕，哑着声音询问，她试图擦去刚才留在脸上的痕迹，她露出了一抹自认为甜美的笑容，明明禁林很大，此刻却让她感觉自己像是待在一个小小的盒子一样，有人关押着她，她在盒子里会直到氧气耗尽，她将窒息在这儿
艾比尔没有吃惊于对方察觉到了这一点，她布满着占有欲的眸子注视着凯拉，许久，噗呲地笑了出来，她做了一个的口型
‘解救手下’
“这个情报，是不是你意料之中的呢？”艾比尔不再上前，她饶有兴趣地看着凯拉，凯拉想，她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了
凯拉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情报不满意“你似乎不喜欢你的同盟”
“当然，谁会喜欢那些蠢货”艾比尔有些自傲地说着，她似乎觉得凯拉无法理解这样的情感，耐心地举了一个例子，曾经她无数次栽培着过去的凯拉一样，却从未教过她怎么体味情感，这次，却并不一样，这让凯拉隐藏在心底的那个灵魂有了些躁动“这就像你喜欢那本日记本么？”
凯拉握了握胸前的项链，她深深的吸气，那个灵魂又被强制陷入了沉睡
“你只觉得他麻烦对吧？”艾比尔丝毫不在意眼前的凯拉是她所一开始创造的产物还是一个取代了她的产物的灵魂，反正过去与现在，本就是一个相互依存着的
“他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凯拉扬了一下眉毛，这让她无故产生了一种‘背叛’的感觉
但所有物有什么秘密呢？
艾比尔摊了摊手，她似乎在那一段一段的记忆中找到了什么有趣的记忆，语气里多了些自豪“当然没有，你们互相交易的筹码我并不清楚，但好在，他欣赏我的手笔”
一副小女孩在炫耀自己玩具的样子……
“什么意思？”凯拉承认，自己一直都没法好好体会到语言艺术的真谛在何处，相反，她还有点讨厌
这也是她在过去多次婉拒那些盛大宴会的原因之一
“他还算欣赏你”艾比尔的尾音上扬了一下，见到凯拉这副模样，她的表情马上变得遗憾，像是一条大狗摔进了泥坑里“真可惜，你不喜欢听到这样另类的夸奖”
她的表情转瞬即逝，凯拉确实有点惊叹于她的表情管理能力“我和他说过纳吉尼的事情”
纳吉尼？
“是那条蛇”似乎所有想法在对方面前都无处遁形
谁让自己是她的产物呢？
凯拉平淡地想着，这个学期，她的忍耐程度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她尽可能地保持着自己的笑容“有点印象……”
“喵呜～”
猫叫声拉回了凯拉的思绪，凯拉看着初九，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不小心陷进了回忆的沼泽，她不知道自己在回忆什么，总之，那一瞬间，她陷入了回忆
“那也是一个魂器，被随身携带的”艾比尔抱起了地上的初九，轻轻抚摸着，初九愉悦地发出了咕噜声，这是凯拉没见过的初九“它会是一个得力的助手，我以为他会喜欢的”
“你说那条蛇在‘现在的他’和‘过去的他’中选哪个呢？”凯拉在那双阴森的绿色眼珠转移过来的时候，别过了头，恰好躲开了视线
艾比尔放下了怀抱里的初九，她的身上沾着猫毛，她走上前，捧起了凯拉精致的面庞“值得深思的问题，如果是要我现在想，是现在”
“这也是你对我的选择，是吗？”凯拉昂起头，静静地看着艾比尔“那真是我的幸运”
彬彬有礼的客套话术
可能因为休息的不太够，脸庞在此时阴暗的环境仿佛大理石雕像般，富有非人的美感，深蓝色的眼瞳，纤长浓密的眼睫，和那任她摆布的脸庞
看起来就足够令人愉悦了
艾比尔没有正面回答凯拉的问题，但她的反应已经让凯拉知道答案了，她的选择和凯拉猜的一样“但似乎他并不需要，他好像没有想过要从‘现在的他’这里拿走什么”
“拿走最重要的东西就行了”凯拉嗓音乖戾，她一字一顿的，让艾比尔回想到了自己曾经参加父亲葬礼，司仪宣布逝者生平的时候“毕竟其他的，他看不上”
“他作为一个有着最多灵魂的魂器，需要的是收集他稀碎的灵魂，从日记本里脱离出来，至于怎么让灵魂变成真正意义上的实体嘛……”凯拉不再继续说，她抓住艾比尔的手腕，力度没有用很大，但还是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了，有些喜怒无常的模样“别碰我”
艾比尔也不恼，凯拉已经提供了很好的情绪价值，她没有理由再欺负她了“看起来我果然没选错，对吧？”
“嗯”凯拉发出了一声鼻音
“不过说起来，我在之前是有黑魔王的一个魂器的，但可惜的是，因为我的死亡，那个魂器丢了”艾比尔清了清嗓子“这件事他还不知道，毕竟魂器没有被毁掉，也还在格林庄园”
凯拉一直觉得薄荷香气很提神，但现在放在这个女人身上就未必了，她只觉得有些昏沉“你不怕你的这些心思被他知道？”
“不用担心，没有人对他一直忠诚下去”艾比尔很平静地说道，仿佛这件事就像切萝卜一样简单，讽刺却又恰恰充满了舞台剧的效果，这是她们两个都喜爱的剧目，她的这句话让凯拉对那些狂热的信徒第一次产生了异样的感觉，艾比尔顿了一下语气“况且，他很喜欢你呢，我亲爱的产物”
话里透着不爽，凯拉总觉得这句话里含着什么异样的情感
自己的产物要被人惦记，确实很讨厌，无意间，凯拉感觉自己也可以和艾比尔共情，至少那颗在跳动的心脏是这么想的
或许那颗心脏跳动的旋律都是她这个所有物生来就决定好的
“有用的人总会有极大的包容，对吧？”凯拉对这种事情并不关心，喜欢和不喜欢只是一念之差而已，况且之前，她已经在某种方面见过黑魔王了
真是一段不想提及的记忆
“你我都知道这一点”艾比尔走到了被石化的莱斯身旁，她帮莱斯整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头发，她抬起眸子，盯着凯拉，用着过于粘腻的语气冲着凯拉道“回见，亲爱的”
她用移形换影离开了
‘回见？’
凯拉在心里默默念着这个让她不安的词语，不详的预感占领了冰冷的全身，它遍布了整具躯体
幽深的禁林里又剩下了长久的静默，凯拉放松地靠在某棵树上，享受着这样的平静，她的眼睫轻颤，似乎想到了那个差点被她所遗忘的女人
凯拉怠慢的从树下站了起来，姿态慵懒地蹲在了女人的旁边，她目光里的厌恶被欣赏渐渐占据，她仿佛被什么东西诱惑了一般，轻轻地抚摸着莱斯冰冷的肌肤，她淡笑了一下“真好看啊”
“怪不得艾比尔会那么好奇”她似乎是说给女人听的，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你是在我咒语下最好看的石像了”
她虔诚地赞赏道
“这样子的你，看起来不会那么讨厌了”凯拉挂着笑容，笑容久久无法褪去，她当然知道自己的一言一行都会被眼前的女人有意识地看到，包括方才和艾比尔的对话，还有那个落在脸上的轻吻
想到这儿，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手指附在刚才吻落下的位置，她皱眉，不断地擦拭着那个位置
‘疯子’
她忽然共鸣到了莱斯的心声，她的动作一顿，眸子深幽地看着莱斯，她好像真的成为阴晴不定的疯子一样，默默停下了动作，她的语气恢复了镇定“医生，这次她来是警告你的”
“但我想我应该让你忘记刚才的对话以及……”凯拉住了嘴，她食指轻绕，转着自己的魔杖，她嘴角的弧度拉开，垂眸俯视倒在地上的莱斯，居高临下地说道“希望你在这里睡的舒服”
“一忘皆空”
她不再共鸣到心声，魔杖的顶端轻点了一下莱斯，光芒轻笼了她的身子，将她的灵魂从石像般精美的□□解放，她如获新生地坐起身来，大口地喘气
“早上好，欢迎来到新的一天”凯拉笑眯眯地朝眼前的女人挥了挥手，她站起身子，朝被锁住的门施了一道无声咒，她慢悠悠地摆了摆手“期待你的下一次疗程”
嘶……她什么对话也不记得了
莱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凯拉，她心里有些许的迷茫
朦朦胧胧间，她只记得自己变成石像倒地的一瞬间
眼前的金发姑娘，有着和吉米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面容，可始终无法复刻出吉米的阳光开朗，就像曾经那群年轻人打趣吉米和艾比尔明明是姐弟，却看起来好像不一样
莱斯曾观察过两个人，她惊讶的发现过，两个人的五官实际上都差不多，只是吉米和她，一个活在阳光下，一个活在阴影里
‘阴沟里的老鼠永远复刻不了阳光下的美好’
“阴沟里的老鼠永远复刻不了阳光下的美好？”
莱斯心里刻薄地想着，耳边却传来了凯拉音色冷淡地念着这句话，她的身子怔了一下，立马摆出了戒备的状态
“如果你真这么觉得的话，那我想纠正一下”凯拉丝毫没有生气，她反而还有点高兴，莱斯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高兴“我想我应该是龙吧？那种在童话故事里让孩子们讨厌的恶龙”
莱斯锁着眉头，凯拉可以看出她眼里的嗤之以鼻，果然啊，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厌恶了“本质上来说，这都是一样的”
“当然不一样”凯拉像是在做问答题的天真孩子，她伸出了一根手指，似乎要和莱斯好好分析一顿“龙可是高贵的生物，它们高傲，强大……”
“你的父母会喜欢看到你这样么？”女人慢条斯理地打断了凯拉，她缓慢地站起身，拂去了身上的灰尘，她知道自己是被石化了，但是她回忆刚才，更加感觉自己是缺失了记忆，而不是变成石像的陷入沉睡
凯拉似自讨没趣，耸了耸肩，准备离开
“我不该指望你的，我不该指望你有转变的可能，我才是那个天真的人”莱斯的语气里已经是不想再掩饰的厌恶
凯拉无聊地咂了咂嘴，她懒洋洋地掀起眼“嗯，你确实很天真的”
“——至于转变，我想就算我和艾比尔划清界限，在你这，我永远是一个不知道和你有什么怨仇的恶人，就算我做了无数好事，你也会让为我在未来的某一天终会成为艾比尔那样的人”凯拉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她的手指在垂落的碎发间轻快地转着圈，她用夸张的贵族音调道“再也不见——医生”
出于某种礼貌，虽然更像是出于嘲弄，她还是称呼了眼前的女人的职业
莱斯的手紧紧地抓着桌子，关节发白，看得出来，她很用力，仿佛手中的桌子是凯拉一样，以此泄愤“你口口声声的说不会成为艾比尔那样的女人，可当你和她站在一起的时候，你多么像她呢？”
“真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意”
“别用我的父母要挟我”凯拉的脚步顿住了，她的呼吸都在这一刻变得有些不平稳了“我只是在为我的未来努力”
“我的行动都是邓布利多允许的”莱斯收拾了一下躺椅和桌子，她的语气平静的仿佛不像她了，凯拉的第一反应是莱斯气疯了“如果我不是以丽莎和吉米的身份，而是以你另一个棋盘上的主人来与你说话呢？”
‘主人’？
一个很好的称呼，对于凯拉极具侮辱性。莱斯是在称呼邓布利多
“这样吗？那真是莫大的荣幸”凯拉看着对方自以为是的双眼，微微眯了眯眼睛，不想让眼里的恶毒显露出来，她的反应让莱斯大失所望
“我会给你答案的”凯拉压低了声音，她或许不太希望眼前的人听到，却又好像希望眼前的人听到，她深陷在矛盾当中“或许吧”
她补充道
“希望你可以好好代替他来完成这盘棋”凯拉的声音多了些慑人感，这句话在某种意义上有些许像威胁，不过凯拉觉得自己这么说还是高估了莱斯的能力，她抿了抿唇“至少吧，他的选择，我也无从干涉”
“你确实无从干涉”莱斯皱了皱秀气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