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

    第一道阵清气之阵

    第二道阵血虹之阵

    第三道阵冲盈之阵

    妇人变成驴子的故事

    话说突然听到有人歪倒之声,原来是小谢走到后面去倒茶水,不知怎的突然头晕歪倒了。

    秦之济忙上前查看,才发现方才小谢与妖怪缠斗之时,不经意用胳膊抵挡下了攻击,却不慎被怪物撕出一道伤口。

    之前他自忖不过小小伤口,不值得惊动殿下和众人,便忍着也未大放心上,不料那怪物所致伤口却与寻常刀剑疮口并不相同,有些毒素渐渐渗入肌腠,因此突然支持不住踉跄了一下。

    秦之济诊断后道:“这种妖物所致的伤口,乍一看来,极像个普通创伤,但若不及时诊治,其毒性蔓延极快,及至内里,伤及五脏六腑之时,则也药石罔医了。今日所幸发现得及时。”

    说罢,给写了两个方子,又派了仆人交待好等上岸后立刻去抓药,回家熬制好再外敷、内服。

    小谢休息后已经略略恢复,只是坐着精神不济。于是殿下和公主便命众人扶他到旁边厢房的榻上歇息。

    沅婍看到此景,想起自己身上戴了几颗廿香灵露丹。此丸药乃是将二十种上等灵草,用天仙玉露水浸泡后再经近百十道工序炮制而成,可以止沉疴肉白骨,平日带了在身上本是备着以防与精怪交手时有伤,却一直也没用上,此时正好遇着了此药有缘的人。

    这边众人正忙乱:送水的送水,跟谢家通报的通报,跟前殿回话的回话。沅婍等了空,便移步至小谢榻边,取了一颗药丸伸袖递至小谢口边,歪首微微一笑:“这是毒药,但可以毒攻毒呢,你可敢吃么?”小谢愣了一下,只用手接过丸药,放进嘴里咽了下去,什么都没有说。

    果然不一会儿,小谢的脸色就好了很多。沅婍抵着纨扇弯起眉眼,说到:“如何?你看我说过,定不会让你玉殒香消的。”

    小谢只点了点头。靠着床榻对宫娥说道:“请转告殿下,微臣殿前失仪,不能亲自侍奉殿下,累蒙殿□□恤微臣,臣不甚惶恐。”

    三殿下此时又走过来看他,忙按住他,让他快别说了,方开口道:“你也不必拘礼,就在此休整歇息,我们马上就快进城门了。有什么事情就让他们告诉我。”

    小谢忙道:“请殿下放心,臣这里无事,不敢劳动各位女官大人在臣这里耽搁。”然后停了停,又开口道:“不过还是麻烦辛姑娘吧,受累帮我倒杯茶水就好。”

    三皇子冲着沅婍促狭一笑,转头带着众人走了。

    沅婍看众人走了,便端了茶水给他。笑了一声道:“你倒会指派人。”

    小谢收了茶水,道了谢,又慢慢开口道:“辛姑娘,你觉的秦大人方才与殿下说的话的目的是什么呢?”

    沅婍向来对俗事外物不放心上:“什么做什么?再说他们什么目的与我有什么相干。”

    小谢又开口道:“嗯……辛姑娘,我换个问法,你也觉得那只怪物是镇守女鬼的妖物吗?”

    “这我并不是太清楚,有可能是那鱼怪在此镇守女鬼,但也有可能他们都是被镇压的。”

    “要如何才能两个怪物同时被压制?”

    “这很简单啊,比如这里建个什么伏妖法阵,他们就同时被压制了,或者有什么神仙宝贝。”

    “辛姑娘,是那个铜镜镇压了怪物,对吗?”小谢抬起头用黑玉般的眼睛看着沅婍,烛灯下肌肤因为受伤的缘故略有些苍白,却光洁无暇。

    其实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是铜镜在镇压两个妖物,但回想方才,自己对古铜镜分明毫无感应,听说那种伏妖的铜镜,会有很强大的镇守力量,一旦对妖,众妖便会宛如万千针扎,她应该很受影响才对,但却毫无所觉,所以未必那个古铜镜就那么厉害了,因此便说到:“我看那铜镜,虽然有点光华,但是灵力实在微弱,看不出来是件神力多么非凡的宝贝,怎可能镇得住两只灵力高强的妖物………”突然又停住,想起方才秦之济说的话,扭头看着小谢道,“你是说女鬼故意利用怪物的血和灵气封住了古铜镜的法力?”

    所以她才没有感到古铜镜的强烈灵力,何罗鱼与女鬼皆被镇压,互相伤害不得。女鬼以前只是勾引权贵前来,却未出手,想来是因为女鬼早有打算,只因何罗鱼虽被镇压,但其灵力依旧强大,普通方士无法匹敌,女鬼不得不耐心等待。终于得此机会,利用船上的一些方士将鱼砍伤,何罗鱼的血与灵力,坠入河中的一些冤屈的生魂,女鬼自身的戾气,合力污浊了铜镜,使得铜镜法力被遮盖。而女鬼一直多年未出手,也是因为她没有遇到能够与何罗鱼持久一战的玄门方士。直到这次沅骑和一些江湖方士上船后指引船逃出了迷雾,不对,女鬼怎么知道这次船上这些人能打得过何罗鱼呢?

    “我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我只是隐约觉得三皇子和秦之济对镜子的态度很奇怪。他们都避免说这把镜子镇压了怪物,且三皇子的目的隐约也是想要那把铜镜,而秦大人却避开给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我在想,一是如果这把镜子真的镇守什么重要妖怪,我们就这样把镜子拿走,会不会遗有后祸?二来,如果他们真的就是为了夺取铜镜,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呢?如此这般耗费心思,绝非想要一个宝物那么简单,那么所做的事一定绝非寻常……”

    “而且,几次来此举办什么宴会,只有此次恰逢船上有众多方士,姑娘不觉得过于巧合了吗?”

    沅婍也皱起眉头,开始担心铜镜的事。

    “辛姑娘,无论如何,三皇子,秦大人带着镜子真的是要为了对付谁,你……要小心些……不要卷入其中。”

    沅婍听后,心中跳了一跳:“嗯,我知道了,只是三皇子、秦之济他们与我向来无冤无仇……”

    “辛姑娘,虽然我绝不相信秦大人是个什么心思邪恶之徒,更何况他又救了我性命,但你也不要相信他们就是表现出来的纯良无害毫无保留。”

    小谢看了看沅婍,继续说道:“他若要是有什么目的想法,多半不会直接表明,你跟他相处……要小心些。当然,我知道这样背后议论人绝非君子所为,但,你面对这么多别有心思之人,多考虑一些也不见得就是坏事,当然,如果姑娘不认同,姑娘只当在下随便说说,姑娘听听就好,并不敢强迫姑娘如何。”

    沅婍叹了口气,对他点点头道:“多谢你,我知道。”

    不多时,就已经回到码头。

    众人随着下了船,已有多名官员被皇子和公主带去问话了。秦之济也去了码头几个地方,吩咐调查一些事情。

    因未得令,船上其他人等暂在码头西花厅等候查验。

    不多时,有宦官过来,向众人发布赦令,众人可以回家。

    众人今晚经历了生死边缘,都心神不定,早已归心似箭,一得了令,便都涌出门来,登车回家。

    反倒沅婍便陪着小谢,两人都不着急,在人群后面便说笑边慢慢走。

    两人从城里有哪家武行的剑术了得,哪家铁铺打得刀口锋利,哪家家里藏着稀世剑谱,聊到江湖中哪里有过什么恩怨情仇,又在以往调查中发现了什么惊世骇闻的故事,沅婍正听得热闹非凡,心情澎湃,突然就听见了两句咳嗽声。

    再看时,小谢已经停下脚步,对着前方鞠躬行礼道:“父亲大人。”

    那被称呼的官爷冷着一张脸:“我原说你去哪里了。家里接到了信息,早炸开了锅,着急忙慌地赶来,哪里都找不到你,只看见别人都着急回家呢,想不到你在这里闲庭信步呢,是不是我打扰了你?要不我再出去等一会儿?”

    沅婍知趣的闭了嘴。

    “儿子让父亲大人担忧,儿子知错。不过儿子现已无事了,父亲勿要再过担心,儿子已经派了阿贵向家人通知此事了。”

    “如此,便是我当爹的多事了。”老官爷捻须冷哼了一声。

    “儿子不敢。”话虽如此说,小谢的神情也冷了下来,却也没说别的话。

    沅婍看了看二人,笑道:“谢大人你这么大人了,也要撒娇阴阳怪气让儿子哄你吗?小谢他今天受了很重的伤,方才可凶险了,差点就要花落人亡,现在你看见了他,怎么还只是顾着生气?”

    “你是哪家的女孩子,怎么说话这样没有规矩。小谢,你跟这样的女子在大庭广众相处随意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父亲!话不可如此说,且不说辛姑娘是三殿下的贵客,应当顶礼相待,我与辛姑娘也是行为端正,并未有半分逾矩,大人说教儿子是应该,但怎可玷污姑娘清誉?如有丝毫毁伤,便是儿子以死谢罪,也挽回不及。更何况,今日辛姑娘费劲心力救孩子免于灾祸,更应当结草衔环,以命为报,方为君子所为,父亲如何数落姑娘,惹人闲话呢?”

    沅婍看到谢老爷咬了咬后槽牙说道:“我过后才同你算账!”转过头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今日仓促,未及备礼,还望海涵,改日鄙人带小犬亲自上门拜访,再来做答谢之礼。”

    小谢也不理他父亲,回头对沅婍说道:“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家吧,你有马车吗?我送你回去。”

    沅婍忙到:“不用不用,放心吧,门口的老掌柜把他家的马车借给我让我用,那个赶车的还在等我呢。你身上有伤,家里人也正在担心你,快回去吧,不要为我担心……”

    说罢,极力劝小谢赶紧跟父亲回去。

    “我的小厮们去抓药和报信去了,待会儿我让他们去掌柜那里看看,如果你平安回家了,再让他们回来。”小谢想了想,终究身边都是些男仆从,送沅婍回去也不方便。

    由于已到深夜,小谢受伤后又耽搁许久,虽吃了药丸,却也不能立刻好转,步子又有些虚浮,沅婍千说万劝,才让谢老爷带了小谢离开了。

    沅婍到了外院,零零星星剩了几个马车,可是找了好几遍,仍未找到她来时的马车。

    找了好一会儿,一个伙计过来,问清楚姓名才告诉她说那个车夫因为她太晚没出来,又因为家里有事先回去了,让她在这里等一等,稍晚些再回来接她。

    沅婍想着,这一等不知等到何时了,过节期间没有宵禁,不如自己跟着别的车队,慢慢往回走吧。想毕,叹了口气,正要走,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了她身边。一只骨骼优美、指节分明的手从帏帘后探出来,微微掀开帷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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