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剪马车

    姐姐跟沅婍商定后,便从袖内拿出一张纸剪的马车,走到院门口,挥袖一掷,纸马车就变成了真的马车,还有一个马夫。

    姐姐告诉沅婍:“本来要为你租一辆真的马车,但是这些人多不放心,且恐怕今日要去官署,来回走动,还是用自家马车方便。”

    沅婍叹道:“姐姐,为什么我每次剪的幻化出来的马车都不太像真的呢?是我法术未到?还有瞬息千行之术,前夜狗追我的时候怎么也施展不来,时灵时不灵的,今晚我们去探查索影术,我再试试。”

    “不用担心,你是当时太过于慌张了,又饮了酒。记住,在外面我们饮酒是大忌,你忘了武成王火焚狐狸洞了吗?在外尤其要记得。万般情况不要多饮酒,只要能镇定静心,凝神用诀就可以。”

    沅婍上了马车,告诉车夫到京畿刑狱司。车夫点点头,便开始走动。过了段时间,沅婍只觉得车停住了,打起门帘一看,果然到了刑狱司街口,街内不准马车入内,只能走过去。

    沅婍走到刑狱司府衙,只见官署门口八字南开,门前开阔,青砖铺地,门两边的石狮子威风凛凛,张牙舞爪。再往门内一望,屋舍青砖灰柱,只感觉端肃规整,威严凝重,震慑人心。

    沅婍整理心神,往门口的士卒走去,讲明情况,小卒让她先去仪门外等着。沅婍走进大门,到了仪门外。

    沅婍素日喜在山中游荡,林间嬉戏,破庙停留,从未来过这等庄严肃整之处,想起姐姐的嘱托,又恐有正神镇守,因此不敢有所造次。

    差不多过了一刻,有一文书小吏经过,沅婍忙迎上前去:“请问这位官爷,我想找谢景临谢大人。”

    小吏答道:“大人正在里面正审理案子呢,一时半会儿还完不了,没有大人传唤,堂内谁都不能随意进出,要不你先在门外找个荫凉处等等吧,等下了堂,我去帮你通报一声。”

    沅婍只好出来在马车上等,无聊之时便在车上剪各样物件。估摸时间差不多了,又回到门前,过了一会儿才看见有人出来,沅婍忙走上去,那人道:“可是叫辛沅婍?大人让我转告一声,上午事情太多顾不上姑娘这边,请过了午时再来。”

    沅婍听了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问到:“有劳大哥,可是下午就能见到吗?”小吏皮笑肉不笑道:“大人说让你午后来,自然那时就有空。”

    沅婍待人走后想了想方恍然大悟,一定是没给什么火耗,才没给个准信。沅婍未回家中,在附近走了走,只是此处别无院所,走了很远,才到一繁华街市。

    沅婍吃了一碗馄饨面,又想起还未还过秦之济作保之礼,想着自己虽不可攀扯,但按人情来往,必然要送谢礼的,要不也太过失礼。进了文房书店,选了一套柏青竹纹盒装的文房礼盒,又问店家可否让伙计帮忙送去,店家常经此事,听了名字,便让沅婍放心,只需多些费用,沅婍又给了钱,待要走出门时又觉得送的有些单薄,想了想,又从袖中取了一个白玉云纹平安扣,让店家写了封帖子,表达自己不能亲自送去的歉意,一并送去。

    等走了后沅婍才想起世人哪懂那个平安扣的价值,自己也是以己度人了。看着午时已过,沅婍便回到官衙。一想下午还要面对谢景临的审问,沅婍便觉得十分头疼。

    到了仪门外,过了一会儿有小吏过来,让沅婍去旁厅,沅婍跟了去,稍待了片刻,谢景临和几个文书官吏过来入座,谢景临说道:“姑娘,我们今天不需堂上审问,只在此说清楚就行,现在开始吧。上午审问已得部分口供,他们已招认看见你孤身一人购买珠花,又是初来乍到,投奔亲人,就被他们引入彀中。只是他们将你关起来后,你突然出手,太过匪夷所思,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不过是当时被困,趁他们不备,袖中有些曼陀罗粉和苦艾草粉,挥洒出来。待他们出现幻觉后,我就用院中竹子扎了他们,你来的时候不也见到了?我只是拿了竹子扎他们,可能大人也中了些致幻药物,所以记得有些不清!”

    “哦,只是这样?好吧,那姑娘来到院子后可有什么别的发现吗?”

    “我刚被抓住时,他们还有一个叫三爷的人要去秉告主人一直未归。对了,我还说过我认得大理寺的人,他们还说不怕。感觉他们主人应该是官场之人。”

    几个人对视一眼,说道:“这个还不能判定,姑娘不可乱说。除此之外,还有其他的吗?”沅婍吸了口气,又想了想说道:“他们应该不止这一个地方,不止这些人,还有,这些拐子的家人被他们主人控制了,如果说出主人具体是谁,他们家人老小都要没了,还说拐了的这些人主人都有用,不能让他们死掉。”几个文书交换了个眼色,继续问道:  “他们还对姑娘说的别的什么吗?”

    沅婍想了想,摇头道:“哦,好像说他们的主人名号是什么玉面罗刹,没的倒没什么重要的了。”

    其中一个文书问道:“你陪老婆婆回家的路上一直没发现什么不对吗?你既然能挥袖撒迷药,为何不趁早挥洒?好逃脱出来。”

    沅婍闭眼无奈冷笑一声,叹息道:“是啊!我早知今日要对簿公堂,何必自作主张替你们管这些闲事?自来好心无好报,所以我才落得如此下场!可怎么说呢?我当时就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人被困在此处。”

    一时静默,谢景临站起来说:“姑娘高义,确实让姑娘受了很多委屈,只是很多事是为了审明真相,还天下太平,不得不如此,因此多有得罪之处,请姑娘海涵!”

    此时沅婍心中有气,所以只看了他并未言语。

    “既然如此,今日我们就到此为止吧!姑娘若还想起其他什么来,可以及时来此处找我。姑娘请在此稍待片刻,我们要理一理卷宗。”

    于是其他人到别处去了,只有沅婍一人在这个屋子里,不多时有小童过来献茶。

    沅婍一直等到快黄昏,谢景临才走了过来:“让姑娘久等了,目前没有要问的了。”

    沅婍见此,便要告辞,但是谢景临忽然说:“辛姑娘,且请留步。”

    沅婍回身皱眉道:“怎么了?”

    谢景临施礼道:“辛姑娘,这两日在下颇多无奈之举,实在惭愧!不知姑娘肯否赏光,稍后移步醉仙居,我作东道主为姑娘设宴接风。”

    沅婍疑惑:“为什么?”

    谢景临又作了一揖:“一者,我这两日对姑娘多有得罪,想恳请姑娘原谅,二者答谢姑娘配合我们讲明案情,三者,我还是有些事不明,想请姑娘为我解惑。”

    沅婍明快答道:“我不去!”

    “莫非姑娘还在生在下的气?”

    沅婍道:“废话不生你的气我还生别人的气吗?”

    “姑娘,我确实多有得罪之处,但姑娘伤人也是我亲眼所见,我并未出现幻觉!我此番并不是审查姑娘,真是心中敬重姑娘胸中有大义,我心中有亏,着实想要弥补,姑娘若是实在不肯赏光,在下也只能接受。”

    沅婍想了想,心道不吃白不吃,一定要坑他顿大的。“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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