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舅兄

    “母亲,这可怎么办?”

    盛京南街,此处向来是文人墨客和富商的聚集地,也有小部分没落的官员和士族居于此,华家就是属于这小部分中的一类。

    华家向来自视甚高,就算没落了也放不下百年世家的骄傲,所以表面上华家十分注重那些繁文缛节,但是此刻华家后院却与华家的祖训有些许违背。

    华家如今的当家女主人华李氏,此刻正看着自己的女儿华家二小姐华韵发疯。

    “早知今日,你何必去招惹那贱人,如今惹得一身骚,若是被你爹知晓我也帮不了你!”华李氏说完又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拨了拨。

    华韵见状,不由得更气了,口不择言道:“若不是您当初与父亲苟且,不能将我生作正正经经的嫡出,又得罪了太后,我何至于与那贱人去争——”

    “啪嚓~”华韵话话未说完,华李氏手中的茶盏就扔了过去。

    “想来我平日里太骄纵着你了,连长辈也敢编排了!你给我记住,只有我才是你爹的正室,其他的日后若再让我听到,莫要再说你是我的女儿!”

    华韵看到母亲如此生气也不敢再胡乱说话,但是想着今日听到的传闻再加之月初国公府的事情,华韵心里很是焦急。

    “可是母亲,若是顾家真将八年前那事翻出来,只怕夫君就会将我休回家中,那件事也涉及到您,到时候只怕我们母女都会遭殃!”

    “住口!你如今可真是好样的,连母亲都敢威胁了!”听到华韵说到八年前的事情,华李氏就想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突然就炸了起来。

    华韵被华李氏的突然暴起吓到,心里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母亲向来善于伪装成端庄贤淑的妻子,这一发怒就连向来什么都敢招惹的华韵都不免害怕了起来,只能连连认错:“母亲息怒,女儿知道错了!求母亲救救女儿吧!”

    华李氏对于女儿的相求,十分恼其不争,但是自己的亲身血脉又不能看其遭殃,特别是不能便宜了华筝那小贱人。于是便道:“你今日就回去,你那夫君在锦州有些生意,回去后你就劝其与你回锦州待上一段时间,那小贱人出自华府,顾家也不会太过分,只要找不到你这个当事之人,后面的我自会处理!”

    孰料华韵却不能体会到华李氏的苦心,十分嫌弃地道:“可是锦州那破地方,既偏远又荒蛮,母亲我不想去!”

    华李氏只觉得心气不顺,不停的用手轻抚自己的胸口,最后实在忍不住的大吼了一声:“蠢货!你到底是想留在盛京被顾家追责,还是去锦州度过这段日子,等顾家这事渐渐淡了再回京,你自己选!别怪我没有提醒你,顾家老爷子乃当今圣上之师,与顾家结仇就算你夫君爱重你,但是你夫家可会保你!”

    华韵想到自家夫君那窝囊样,虽说对自己倒是言听计从,但是但凡涉及到大事都做不了主,全是家里那老太婆一手把控,不由得懦懦的道:“母亲,我去就是!”

    “嗯,既如此你便归家去处理罢!”华李氏说完便对亲女儿下了逐客令,生怕自己被亲女儿气出病来!

    “那女儿便走了,母亲保重!”华韵也算是还记得这个母亲,没有转身就走,还向华李氏行了个礼之后才转身匆匆离开,刚走出后院正门就遇到匆匆而来的亲兄长华诡。

    “韵儿,你怎的在这儿!”

    听到兄长问话,华韵忙对着兄长行了一礼道:“兄长,你怎的来的如此匆忙?”

    “行了,别弄这些虚礼了,你现在赶紧回去,带上你的夫君前往锦州,待我写信与你你再回来!”华诡急急摆手阻止自家妹妹行礼,随后又对着华韵催促道。

    华韵闻言只觉得不好,于是忙问道:“兄长,可是发生了何事?”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方才小厮来报那顾家三子已经到了府中了,长兄如今正在接待,下人听说是为了你的事而来便告知了我,本想着跟母亲说一声便遇到了你,你赶紧走,这次只怕不能善了!”

    华诡随后又道:“侧门我已备好马车,也已安排好人手送你们出城,你即刻变出城去,妹夫我派人去请便是!”

    听到自家兄长这么说,华韵终于也开始慌了起来,一只手抓住自家兄长的衣袖道:“兄长你赶紧送我出城,我不想夫君休了我!”

    “你放心,此事就算闹到了刘家,那刘家也不会将你休了,就算那顾家势大,可也会顾及名声,那日你去顾府之事也就只有顾府知晓,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外人只怕都不知,只要到时你们不在盛京,我们矢口否认,那顾家也讨不了好去!”华诡说到这儿倒是轻松了些许,给华韵说完之后便让华韵赶紧离开。

    “你快走罢!”

    “兄长,我走了!”华韵也不敢再耽搁,只怕自己晚走一步就被顾家抓住,与自己新账旧账一起清算,到时候只怕自己处境会变得十分艰难,所以与兄长华诡说完话便匆匆往侧门而去。

    华府长房客厅,此刻顾瑾辰正与华家大公子华誉,也就是华氏的亲大哥在一处说话。

    “兄长,那华韵近日可曾到过府上?”

    “近日我都在军中,倒不曾听说。怎的?可是她又惹什么祸了?”华誉现如今还是京卫军领将,因着南方水灾部分流民逃到了盛京,数月里华誉都在安置流民,突然听闻妹夫问起华李氏之女第一反应便是其又惹祸了。

    “兄长可知此次筝儿为何早产!”

    听到华筝早产,华誉手中一抖,茶碗险些握不住。“这是何时之事,为何不差人告知于我?”

    顾瑾辰有些惊讶,随后又明了了,兄长常年在外,且另择府而居,华府早已被那华李氏把控的密不透风,兄长不知也情有可原。

    “筝儿当日早产就是那华韵跑到我府上挑唆,声称兄长又与岳丈冲突,兄长被岳丈惩戒,筝儿一时着急动了胎气这才导致了早产,当日筝儿产下囡囡我就派了人到府上说过此事,但是这一月里华府却毫无动静,所以筝儿出了月子,便来府上讨个说法,兄长可会怪罪于我?”

    “啪!”

    华誉听完之后愤怒至极,一掌重重的劈于桌上。

    “我这就去刘家将华韵绑了来,再一同前去问问那人,当年华韵做了那样的错事他们是如何承诺的,我和筝儿如今都不在他们跟前还待如何!”华誉说完就起身欲往外走。顾瑾辰见状急忙上前拦住。

    “兄长且慢,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外人皆不知当年之事,若是我们上门去,只怕在外人眼中就是我们欺人太甚,到时只怕你和我国公府都会被人盯上弹劾!”

    顾瑾辰之言倒是真的将华誉的脚步止住了,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便看向自家那风姿俊逸的妹夫道:“这口气我实在咽不下,你欲待如何?若是你不方便出面就由我来处理,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就算到时候闹到陛下跟前也不惧!”

    “兄长可知,那刘家因着华韵那女人已经遭受了多少嘲讽,那刘家老两口早就看其不顺眼,听闻今日正在为那刘子俊选贵妾,只要这贵妾人选得宜笼络住那刘子俊,只怕老两口也乐见其成!”顾瑾辰知晓自己提出的建议阴损,但是谁叫那华韵伤到的是自家的妻女,便叫她也尝尝这恶果吧!

    “此法倒是可行,这华韵和华李氏向来一丘之貉,这法子倒是可以让她们也尝一尝因果报应!”华誉倒是不觉得这法子阴损,毕竟当年这华李氏不就是靠的阴损法子上位的吗!

    “兄长今日怎的回了华府?”说完正事顾瑾辰便开始关心起自家大舅哥起来,自从华誉另府别居之后就很少踏足华府,今日来华府本想直接找上华家老爷子也就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岳丈的,谁知竟看到了大舅哥的贴身小厮,这才前来拜见。

    “今日那人派了人前去京卫军营找我,说是家中有急事,我这才匆匆赶来——”说到一半华誉突然停住,随后又气愤地道:“原来如此,那人还真是好父亲,这么多年来偏心都给了那女人和那女人所生的儿女,好!真是好极了!”

    顾瑾辰见自家大舅哥越说越气愤,连忙打住道:“兄长切莫生气仔细伤身,这么多年了兄长早该看清了,如今兄长也有了自己的府邸,又有陛下亲封的三品领将,他们待如何也不会再像以前那般伤到你和筝儿了!”

    “你说的是,这刘府贵妾之事你可做好了准备?可需要我去处理?”

    “兄长不必担忧,阿筝生产第二日,这人选就备着了,倒是兄长安置流民可还顺利?”

    “这倒是无碍,军中向来都有这些流程,按着流程来大差不差,倒是阿筝和我那满月的外甥女儿现如今如何了?”

    “兄长放心,如今她们母女倒是无碍,仔细调养着不出几月定能康健!”

    闻言,华誉虽然知晓自家妹夫就是太医院的御医,医术向来十分了得,且备受宫中贵人的喜爱。

    但是华誉还是十分放心不下,想前去国公府看看,但是自己又有军务在身,很快就要回京卫军军营去了,所以面上就不免带了些出来。

    顾瑾辰虽瞧见了,但是却不是很清楚大舅兄的担忧,更不知大舅兄对他的不放心,只以为大舅兄是担忧军中事务,所以很是善解人意的道:“军中事务繁忙,想来兄长定是还要赶着回去,岳丈大人那便由我替兄长解释一二即可,兄长先回军营便是!”

    这下可把华誉想说的话给拦了回去,毕竟现在妹妹还需要妹夫照顾着呢,若是自己将心中担忧说出来只怕妹夫会多想,到时候影响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不说,万一妹夫对此心生芥蒂那就不美了!

    于是华誉道:“那便多谢妹夫了,回去后你告诉阿筝,待我军中事务了了便去府上瞧她和外甥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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