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出乎我意料的是，这次的魔药课和之前并没有什么不同。这让我沸腾的胸膛离开了点燃它的火盆一样，里面翻滚的液体渐渐平静下来。

    也对，想想看，不过是一个童年的朋友，在‘她’死去了这么多年后，又出现在了他面前，与他而言，不过是唤醒一段儿时的记忆罢了，况且‘她’后来还嫁给了他最厌恶的波特。

    我思绪有些飘飞，但在接受到西弗勒斯一个严厉的瞪视后，我终于克制住了自己乱七八杂的念头，把心思全部放在坩埚上。

    后面的日子平稳极了，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在彼得·佩迪鲁先以非法阿尼玛格斯逮捕，再对十二年前得到恶□□前进行重新起诉后，小天狼星·布莱克被邓布利多保释出来。预言家日报和女巫周刊等一系列巫师报刊，对这起事件进行了跟踪报道，对彼得·佩迪鲁的审判将会在来年的三月进行，虽然哈利等人在抱怨魔法部的速度过于缓慢，但我想这已经是加速过后的情况了。

    圣诞假期，葛莱芬多只有我和哈利填写了留校申请。

    他是不想回家，我是没家可回。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发现关于我的事情，但我能感受到他对我态度的转变，变成了另一种小心翼翼。但我们都默契的没有扯下最后一层窗户纸。

    快到圣诞节了，因为我只是一个囊中羞涩的穷学生，我最后还是向曼妮莎借了几个加隆，买了一些合适的圣诞贺卡，让我没有过分失礼。

    红色的贺卡寄给了葛莱芬多的哈利、赫敏和罗恩还有一些相处愉快的同学，墨绿色的贺卡是给西弗勒斯的，黄色的送给曼妮莎，希望她不要埋怨我用借她的钱买贺卡送给她，以及送给邓布利多和其他教授彩色的贺卡。

    好吧，为数不多的几个加隆，全花在了圣诞节的贺卡上，本来以为麻瓜的贺卡已经很不便宜了，没想到巫师的更贵。

    看来我需要在假期找个工作了，过了一月份我就17岁了，能随时使用魔杖，这可是唯一庆幸的事情了。

    平安夜的晚餐，是所有留校生和教授一起在礼堂进行的。

    海格拖了一个大大的松树将它装点成符合圣诞节的气氛。

    礼堂空中漂浮的上千根白色蜡烛，换成了南瓜头灯，天花板的天空被施展了了魔法，片片的魔法雪花从上飘落，在落到人和物品身上前，就自然的消散了。

    当我走进礼堂的时候。四个学院长桌已经消失不见，只有一张巨大的餐桌摆放在礼堂内。围绕着这张装点一新的华丽餐桌，每个位子都摆放了一把巴洛克风格的高背椅。

    当我看见邓布利多教授穿着和餐厅装饰同样风格的一件长袍时，我的脸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真是对不起，但我确实第一次看见穿着如此华丽、繁复、袍子上镶嵌满了会闪闪发光的水晶的一件绿底红色魔法长袍。再配上他雪白的长胡子，他是把自己打扮成了魔法版的圣诞老人了吗？

    好在，其他教授虽然也换上了礼服，但都看起来正常许多。我下意识的拽了拽身上的学生长袍，好吧，反正我也没有礼服可换，也不必想失不失礼的问题。

    教授们的座次似乎不是按学生和老师身份坐在一起的。

    邓布利多教授和庞弗雷女士坐在了一起，弗立维教授旁边坐的是一个我不认识的高年级学生，也许他来自斯莱特林？我看着他身上一些带有明显银绿色装饰想到，但他们的关系应该很不错。

    斯普劳特教授和占卜课的特里劳妮一起，看来她终于从她的占卜塔楼下来了，看来平安夜的晚宴，不会让她的视野蒙上凡尘。

    麦格教授和平斯夫人身侧围绕了一些拉文克劳的学生，我不会是宴席上唯一还穿着校袍的学生吧，那未免太过于尴尬。

    我来的时间并不算早，大部分的位置已经填满了人，我便在长桌末尾的位置坐了下来，这里还空了两个位置，现在我占了一个。

    我左右望了望，西弗勒斯和哈利还没有来。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会不会参加圣诞晚宴，因为我已经不了解他了，而哈利，我一整天都没瞧见他。

    就在我左右无聊的望着周围各种亮晶晶的装饰品，以缓解我独自一个人参加晚宴的尴尬时，我感到有个人来到了我身后。

    刚才还聊的热火朝天的桌子上，为此都沉静了片刻。

    我歪了歪头，好吧，是我们积威甚深的斯莱特林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他似乎也和平常没有多少区别，一身通体漆黑的双排扣巫师袍，当然，今天没有披风，显得他身材瘦削许多。

    蹬蹬蹬的脚步声，我朝门口望去，是哈利来了，看他穿着麻瓜的牛仔裤和一件深红色的套头毛衣，一身雪、冻得红扑扑脸颊的样子，似乎刚从外面回来，我就知道一个波特家的男孩怎么可能在假期安静的呆在城堡里。

    但此刻他站在门口，和我颜色一样的绿眼睛，不敢置信的瞪着站在我身侧的西弗勒斯，似乎不可置信被抢了我身侧的位置。但他似乎并没有理睬哈利，只见他好整以暇的拉开了我身侧的空位，坐了上去。

    最后还是邓布利多叫住了呆立在门口，死死瞪住西弗勒斯的哈利，“哈利，坐到我旁边来。”脸上带着乐呵呵的笑容。

    “教授，圣诞快乐！”在意的人就坐在我身侧，我露出一个略带羞涩的笑容。

    “圣诞快乐。”他快速的回复。

    当西弗勒斯坐下来后，我能感受到我附近的几个学生，都同时不安的往外挪了挪，不过我倒是颇为享受，已经很久没有和他靠的如此接近了，除了去抓彼得·佩迪鲁那一晚，在地窖面对他的逼问。

    但那天我被夜风冻得大脑发热，紧张中带着完成一件大事的心有余悸，根本不是现在这种能细细体会心情的情况。

    我庆幸今晚我依旧披散着长发，红色的发丝应该能很好的把我的耳朵遮挡住，让它不会显得过分的发红。

    淡淡的清苦魔药的味道从身侧的人身上散发出来，当年也是这样，一样的气息，一样的穿着，甚至连发型都没有变过，为什么那时我就没有发现我对他有过心动？当然，若是有所发现，也许‘我’后来就不会嫁给詹姆斯·波特了。

    好吧，也许此刻在西弗勒斯心里，我早已嫁为人妇，已经是一个波特的母亲了，我抬眼瞧了瞧远处邓布利多身旁的哈利，却发现他还在奋力的对着我旁边的西弗勒斯瞪眼。当然我身侧的男人再次无视了他。

    我不解的来回观察着两人，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为什么哈利会继承他父亲的专长，只要遇到西弗勒斯，两人必定仇视着彼此。可他们分明只是学生和教授。

    “发生了什么吗？”我不解的对着哈利做着口型，因为在宴席上要他听见我说的话，我觉得我需要给自己来一个声音洪亮。而那未免太过可怕。

    哈利发现我在和他说话，但他不知道我在说什么，皱着眉毛看着我，摆摆手，表示他听不到。

    我只能一字一顿的对着哈利做着夸张的口型。“发生了什么吗？”但哈利的神情仍表示他不能理解。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什么事情，让你们两个像马戏团表演杂耍的一样？”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我再一次感受到，他离得我真近。

    “没什么。”我囫囵的说道。

    他瞥了我一眼，似乎并不满意我的回答，便端起面前的酒杯啜了一口。

    我眼尖的瞄见了被子里的酒红色液体，和飘散的淡淡酒香，“是葡萄酒吗？”噢，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喝酒的样子。

    “如果我没有记错，霍普小姐还是未成年。那么...”他顿了一下，“与你无关。”

    “哼，我马上就成年了。”我颇为自得，过了一月9号，我就能体验成年人的一切了，虽然不得已我读了两遍五年级，但这是为了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成绩。

    不知道他是意外还是想到了什么，他挑起一边的眉毛，“那么，若是如你所说，你今年应该读霍格沃兹的六年级。”

    “为了那些证书，我需要它们。”我耸了耸肩，我也不想变相留级。

    “那么，如果你没有拿到十二个O。”他语气感叹了一下，“那么我会觉得你在浪费时间。”

    我此刻不敢置信的瞪着他，是什么，让他在圣诞的宴席上，要与我谈论我O.W.L.s要拿十二个O！我已经证明了我自己一次，我当然不会在第二次失败！

    我气闷的憋了一口气。

    “哦，西弗勒斯，很高兴能看到你和霍普小姐交谈的非常愉快！”邓布利多此时在座位上对着我们说，周围刚才并没有在意我们的人，在听见邓布利多的话之后，都吃惊的看向我们这里，尤其是盯着我瞧、特别是哈利，好像发现了一件多么令他们难以理解的事情，当然，曾经教过我的那些教授除外，他们的表情都很淡定。

    “不过，我必须说一句，在今天的圣诞晚宴上，如此值得庆祝的节日，还是不要提O.W.L.s成绩这件事了。”他打趣的说道，周围那些刚才还在吃惊邓布利多口中，我能与可怖的斯莱特林院长愉快交谈这件事的学生，在听见O.W.L.s的话题后，此时又同情的看着我，可能觉得我不过是一个假期还要被蛇王抓住喷洒毒液的小可怜，梅林再上，我没有！

    “现在，让我们共同庆祝这个愉快的夜晚！”邓布利多拽响了一个拉炮，嘭的一声响，魔法彩带和亮片从空中缓缓飘落，一顶装饰着鲜花的巫师帽从拉炮的喷口变出来，落到桌面上。

    “哦，我想它真适合你，波皮。”他将那顶漂亮的巫师帽送给了另一侧的庞弗雷夫人，她愉快的接受了这个礼物，戴在了自己的头上，此刻，医疗翼中一贯的严肃已经从她的脸上消失了，一个柔和的笑容绽放在她的脸上。

    “谢谢你，阿不思。”

    烤鹅、烤火鸡、蔓越莓酱面包酱，圣诞布丁、烟熏三明治、蒙着一层奶油的玉米粥、猪腿、腊鸡...数不清的佳肴一瞬间出现在餐桌上。

    而这无疑是一个美好的平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