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39、兄妹的报复

    马红兄妹是哭着睡着的,睡梦中,嘴里还喊着:妈,不要走。

    马翠莲也赶了过来,看着兄妹二人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叹息一声:“是我想差了,没想到弟妹看着软软的模样,居然如此硬气。”

    张喜妹嘴巴张了张,下意识想骂人,临到口,又合上了嘴。这让马翠莲十分惊奇,她妈居然不骂人了,真是罕见。要是早这样,也不至于让弟妹寒了心。

    她哪里知道张喜妹是真的被吓住了。

    其实张喜妹无理搅三分的性子有一部分是天性,更多却是受环境影响。

    泼妇嘛!

    还是个寡妇,要不尽可能躲着走,要么不会真的和她计较,纵容得越发没有底线。

    宋爱心的行为极端,却也给她卡住一个底线,让她知道烂骂他人的后果。

    过了一会儿,张喜妹满面愁容:“翠莲,要是她不回来了可怎么办是好?”

    她现在担心马家的生存问题,自从□□去世,这两年家里全靠宋爱心一个人撑着,只要她离开,家会立刻散掉。

    马翠莲倒是能赡养自己的母亲,可是也不可能同时养着一对侄子侄女,家里承担不起这么重的压力。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也只能咬牙接手张喜妹和马跃军,马红只能送人,可是这个年龄的孩子送人谁家愿意要?

    一个女孩,并且还记得自己的父母奶奶姑姑。

    马跃军是男孩,肯定有人要,能传宗接代,这么大的孩子,只要打得够狠,慢慢也会忘记原来的家庭。但马跃军是马家仅剩的根,不可能送出去。

    马翠莲头疼,还是安抚张喜妹:“应该不会,这回是厂子里的任务,下乡技术支援,弟妹会谯猪,厂里很重视。”

    修农具固然重要,可是谯猪更重要。

    比起修农具的技术,谯猪技术更为稀缺,以前都是一个家族不传之秘,传男不传女,十里八乡可能就一个人会,根本来不及。

    况且,抗战时期,百姓也养不了那么多猪,造成会这项技术的人断代严重,就算新中国成立后,民生有所恢复,会的还是极少数。

    “别说会谯猪,现在一些生产大队会钉马蹄子驴蹄子的都大受欢迎,许多人不会弄,给马钉个蹄子能把马给钉瘸了。”马翠莲说着从丈夫那打听来的消息,“你说,弟妹会谯猪,能不重要吗?厂里可发话了,此次下乡技术支援以弟妹为主。”

    张喜妹不会因为马翠莲的一句两句解释而宽心。

    “她嫁进来那么多年,你听过她去谯猪?我看还是为离开这个家做准备。”她不傻,不过更多的还是自私,推脱,“都怪那个传闲话的人,要不是他传瞎话,能搞到这种程度?”

    马翠莲也是叹息:“谁说不是呢?”

    她后悔的却是不该给张喜妹出设灵堂的主意,把宋爱心逼得太紧,反而让对方咬死了,戳破了那层窗户纸。话说成这样,并且人人都知道宋爱心坚决不肯承诺不改嫁,他们再也没有法子阻止人家改嫁。

    “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跃军妈心里惦着这个家了。”马翠莲说着,心里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如果宋爱心愿意改嫁之前结扎,那么她就这两个孩子,就算为了养老也定然不会不管两个孩子。

    再争取到让张喜妹抚养两个孩子,有孩子当风筝线牵着,孩子的亲妈就不会脱线。

    不过这些也只是她想想而已,现在宋爱心还没有明确说要改嫁,她是不可能提出来的。两人没有留意到,马红的眼皮子动了动,悄悄睁开了一条缝,紧接着又合上了。

    第二天,马红蹲在学校门口那木棍戳着地上的蚂蚁洞,有一下没一下,等着马跃军放学。她现在不想在家里待,奶奶神神经经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沮丧,老指使她做这做那,干脆跑出来等哥哥放学。

    “你怎么来了?”马跃军还以为马红要等黄建设放学,继续监督他写作业,“今天建设那小子课没上完就跑了,估摸怕被你堵住学习。”

    马翠莲的儿子黄建设,是典型的学渣,比马跃军还要学渣。

    马跃军是很多内容学不会,是智力和理解的问题,但态度尚且算端正。原身也好,穿越过来的宋爱心也好,都十分重视学习。

    而马跃军再混蛋,自幼丧父,对母亲的情感也更深一些,有母亲鞭策态度还是拿出来的,不迟到不早退按时写作业,就是别指望听课效率和高分数。

    能及格已经是他尽了最大的努力。

    他自觉这点怪不得他,不聪明是天生的,应该是遗传了奶奶。

    却不知道人家张喜妹的初始智力值可有足足五个点,也就是后天不良影响以及不良心态非但没有像别人那样增加智力值,反而扣除了三个点。

    而他,马跃军,属于马家变异,只有两个点的智力值。

    对比起来,马红就不错,初始值就有4个点,只要后天好好教育就能成为普通人中的聪明人。

    “哥,我不是找建设表哥的。”马红兴致恹恹,妈妈都离开家了,她哪里还有心情盯着黄建设写作业,“哥,你说是谁传的妈妈的闲话?”

    她把马翠莲和张喜妹的话给听了进去,认为如果不是那条流言,根本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要不是那些闲话,妈妈就不会被奶奶逼着要离开家了。”马红说道。

    马跃军才将两者联系到一起,之前他只当钱海说对了,当时自己的隐忍是对的,是为了这个家不会散。可是妹妹的话让他突然意识到钱海可能就是传闲话的人。

    在钱海之前,可没有人说过妈妈和那个莫名出现的杨总工有关系。

    “……是钱海!”马跃军捏紧拳头,眼睛通红,后悔自己眼瞎,竟然没有早早发现在背后使坏。

    马红吃了一惊,都是邻居,钱海不是好人她知道,可是背后说邻居的坏话还是让人一时难以接受:“不会吧!他有那个胆子?”

    马跃军越发肯定:“就是他,那次他堵在学校门口告诉我,妈和杨总工的事,我骂他,反而被他揪到小树林打了一顿,并且警告我如果敢说是他打的就把这件事传开,到时候舆论也会逼走妈。”

    马红到底比马跃军聪明了一倍,立刻就想明白了,

    “你这么说,肯定是他!”马红说道,“你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奶找他要赔偿的,他那个小心眼子肯定心疼。”

    跟着,她不禁气愤道:“他也太坏了。”

    马跃军冷笑:“他就是看不得别人家好过,他把自己家折腾散了,非要看别人家散了心里才舒坦,就是小人一个!”

    马红怒上心头:“哥,我们必须报复回来,给妈出气!”

    马跃军想也不想就说:“我半夜去砸了他的窗户。”

    顿时,马红无语。

    好半晌才说:“哥,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吗?要是别人发现是你砸的,肯定让咱们赔偿,咱们家也没钱。”

    马跃军胸有成竹:“肯定不会让他发现。”

    马红听了,更是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自己哥哥。

    “哥,咱们这一排房子就咱们和想娣来娣是小孩,砸窗户多半都是小孩子砸,一猜就是你,男孩都是淘小子。”

    还是半夜砸,不用想,除了一排房子的,谁家小孩能够大半夜跑出家门去砸别人家的窗户?

    白天就更不可能了,都是人,被人看见一抓一个准。

    “要不我们半夜装鬼吓他。”马跃军又有了主意。

    马红都快无力吐槽了,她哥就不能有点脑子吗?

    装鬼吓人,不说他们半夜进不去钱海的家里,在窗外吓唬人效果有限,被人发现也要脱一层皮,挨训是肯定的。

    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怎么看都是自己更吃亏,算不得报复。

    “不行!”她把不行的原因说了出来。

    马跃军恼了起来:“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怎么办?”

    “他把咱妈害得那么惨,都要下乡躲避风头,看他每天和大公鸡似的挺胸叠肚我就不高兴。”

    马红没有理马跃军的抱怨,想了好半天,突然有了一个主意:“我见到钱海昨天去找王大娘,想让她再说和说和,和蒋姨复婚。”

    马跃军不解:“那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马红没好气白了一眼马跃军:“钱海最爱钱,和蒋姨离婚后就后悔了,想要复婚,咱们想法子不让他复婚也就等于报复了他。”

    马跃军还是觉得妹妹的想法不靠谱:“一点都不爽,是他自己提的离婚,不让他复婚也就那么回事,还是砸他窗户让他心疼好。”

    马红忍无可忍,大爆发,双手叉腰:“这事你得听我的,不许去砸窗户,给妈惹麻烦!”

    马红有了头绪,很快补充完计划。

    “钱海的死对头是范叔,如果蒋姨转头嫁给范叔能气死钱海。”

    马跃军闻言,眼睛也亮了起来。

    “对,就这样做,可是怎么才能让蒋姨喜欢范叔,愿意嫁给他,范叔太不会讨女人喜欢了,这么些年,都没哪个女人看上他的。”

    马跃军对范德福没啥信心。

    对方可是凭实力单身的典型,就算他还小,也没少听张喜妹唠叨。

    “看,活该他找不到媳妇,又把人姑娘气走了吧!跃军长大后可千万别学那个傻厨子,厨艺好顶个屁用!”

    马红倒是颇有信心:“这事交给我了,不过你得配合我,蒋姨只是暂时留在这养伤,伤一养好就要走了,我们必须在她伤好之前让她爱上范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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