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早晨，赵飞卿起了个大早下楼时刚好和正准备出门上班的方许君遇到。
“妈，您吃早饭了吗？”
方许君看着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眼里充满怜爱，捏了捏她的胳膊：“吃过了，这么早就起来干什么，怎么不多睡会儿？”
赵飞卿不自在地拢了拢头发，“晚上睡得早，早上也醒得早。”
“那好，一会儿先让吴妈热点儿牛奶喝，想吃什么就让吴妈给你做，下午让司机送你去学校。我先去公司，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
“好的，妈妈，路上小心。”
“嗯。”
等方许君离开后，赵飞卿就去吃早餐了。
吴妈给她先热了杯牛奶，然后问她想吃什么。
“我想吃生煎。”
“好，我去做，你先吃桌上的蛋羹，趁热。”
赵飞卿的屁股还没坐热，顾晋程就下楼来了。
她站起身跟顾晋程问了早，两人就一起吃早餐了。
顾晋程边喝牛奶边看报纸，眉头紧凑像在报纸上确定着什么。
赵飞卿不知道是什么，但过了一会儿她知道了。
只见顾晋程浏览完报纸后，眉头一松，胸口的气仿佛都舒展了，“还好，这小子还算乖，这段时间没惹出什么大事。”
这小子无疑指的是顾述谦。
吃完早餐，秘书和司机就等在门口准备接顾晋程去公司。
赵飞卿把顾晋程送到门口，跟他道别，“顾叔叔，再见。”
“再见。”顾晋程笑着挥挥手。
赵飞卿看着秘书为他关上车门，车子驶出自己的视野。
赵飞卿跟吴妈打了招呼就回房间收拾东西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毕竟她是上个星期才搬来的，很多东西也都在学校附近的那套公寓里。
赵飞卿把摆钟上旧的电池取下来，安上新的电池，摆钟又重新摆动了。
赵飞卿上的是澄海最好的私立高中景风，但离顾家也不近，所以方许君给她在学校附近买了套单人公寓，她晚上放学会住在那儿。
现在是高三上半学期刚开始第二个星期，景风的高三几乎不放假，两个月才给三天假期。
赵飞卿虽然早在当路人甲的时候就吃过学习的苦，可她对于这样的“疯学”仍不敢苟同，她怕自己累死，就想赶紧补补觉。
她强迫自己躺在床上睡觉，一开始还睡不着，后来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了。
一觉醒来已经四点了，赵飞卿被敲门声叫醒，手脚都睡麻了，身体沉重，她不得不甩了两下胳膊，勉强清醒过来才去开门。
看见是吴妈，赵飞卿扶着门框，有些发懵地问：“吴妈？怎么了？”
“飞卿小姐，司机六点来接你，你先下来吃点儿东西吧。”吴妈笑着说。
赵飞卿揉揉脸，点点头道：“好，我洗把脸就下去。”
吴妈应了一声就下楼了，赵飞卿转身去卫生间洗脸。
“你睡的还蛮久的。”020说。
“是啊，我感觉魂都睡出窍了。”赵飞卿又接了一捧水拍在脸上。
下楼的时候，赵飞卿闻到了一阵香味儿，忍不住走快了一点儿。
“好香啊，阿姨，你熬了鸡汤吗？”
“对呀，快好了，你先坐一会儿，我放点儿盐。”
“好。”赵飞卿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鸡汤。
吴妈放了盐，把锅里的整只鸡捞出来放在案板上，就把白瓷砂锅端上餐桌，又拿了只小碗，给赵飞卿盛好汤，放在她面前，提醒她：“要喝慢一点儿，还有鸡肉，我把它分成小块儿，给你调点儿蘸料，你吃点儿。”
“好。”
赵飞卿拿着勺子慢慢地吸着汤。
四十分钟后，赵飞卿擦了擦嘴，一脸满足地靠在椅子上。
她打着饱嗝儿，试图劝阻还再做虾的吴妈：“阿姨，不要做虾了，我吃不下了。”
“我给你做得白灼虾，一会儿拿饭盒给你装上，你去学校吃。”吴妈一直觉得高中的孩子累，以前顾述谦上高中的时候就被她这么喂，现在赵飞卿已经高三了，更需要营养，她也盘算着怎么喂好她。
见劝不过来，又是吴妈的好意，赵飞卿就答应了：“好吧，我妈和顾叔叔不回来吗？”
吴妈：“太太和先生都给我打了电话，说会很晚回来，让我只做给你吃就行。”
“哦。”
司机来接赵飞卿的时候，天刚擦黑。
赵飞卿都要走了，吴妈还要给她塞东西，一边塞一边叮嘱她：“飞卿小姐，水果都是切好的，盒里有叉子，还有鱼肉丸子，在真空袋子里，我今天早上刚打的，你想吃就取出来煮。”
“好，我知道了。谢谢吴妈。”赵飞卿跟她摆手，看她退回去就关上了车窗。
司机把她送到公寓楼下就走了，赵飞卿背着包，拎着大盒子，到门口输了密码才进去。
她摸索着打开灯，看到是与原身在顾家卧室不一样的装潢。
淡粉的墙上散着一些荧荧的金色亮粉，家具齐全，黑色游戏手柄还躺在客厅白色地毯上，沙发上有一件薄毯，看来是常在客厅打游戏，阳台空间很大，落地窗，因此放了小沙发，晒太阳应该不错。
厨房跟客厅有餐台相隔，可怎么看，厨房也不像常用的样子。
她想先把吴妈拿给她的东西放进冰箱，可是冰箱已经被零食堆满了，而且摆放的毫无章法，几乎乱塞一通。她只能把薯片和饼干先取出来，再整理了一下，才余出来了一些空间把水果和鱼丸子放进去。
她把虾单拎出来，现在是夏天，她不准备热，就着盒子里的蘸料吃了起来。
边吃边在公寓里到处走，她发现这里没有任何跟数学有关的东西，跟顾家的房间也是极端，这里的装饰布置看着很温暖。
一楼最里面的两间房间门上分别琴房和画室的牌子。
她打开琴房的门，打开灯，入目是各种乐器，吉他，钢琴，小提琴，唯一盖住白布的，看形状应该是架子鼓。
都是崭新的，像刚买的。
果然，她打量的时候在钢琴上找到了运送单。
原身买这么多乐器干嘛？
“难道她还爱好乐器？可是是刚买的，怎么看都不像爱好，更像一时兴起。你怎么看？”她在钢琴上弹了几个音节，清脆悦耳。
“我不知道，反正没有资料显示她爱乐器。”020道。
关上琴房，她又去了画室。
画室不大，很干净，没有画板和颜料，原身应该还没在这里画过画。
等把第一层看完，赵飞卿来到第二层。
先了卧室，确实与在顾家的卧室大相径庭，飘窗上全是玩偶，搞怪的，可爱的，大大小小种类很多，很难清楚原身到底喜欢什么样的。
床很软和，白色打底的小被子上还点缀了水蓝色的小花儿。
左边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相框，赵飞卿放下虾盒，拿起相框来，却没看到原身，而是只看到一只卧在草坪上的黑黢黢的幼犬，它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不知道是在拍它一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但看得明显不是镜头。
“原身养过狗吗？那狗呢？”赵飞卿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右手，问道。
“我母鸡啦。”020道。
“雷母鸡，边个鸡？”
“塞班。”
“盖亚！”
“神经。”
“你不是？”
……
……
还有两间客房没逛，赵飞卿就心想这公寓怎么这么大？于是她懒得去客房，端着空虾盒下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