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种植

    沧州附近的几个州确实派来人打探。

    无他,时锦庄的布匹有些传到了外头,可谓是供不应求。

    好东西谁不想要呢?

    如今的纺织制造业可没有官营和民营一说,一般都是各州将自州颜色好的布匹献上京城,有些名声大的纺织作坊甚至被朝廷钦点专为皇室供应。

    可如今沧州突然冒出了个时锦庄……

    这不是和他们抢饭碗吗?

    沧州临边的宁州与宣州秉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现今派人来了沧州打探消息。

    此刻都坐在刺史府的大堂内等候呢。

    楼玉舟淡淡一笑,先晾着。

    “哎,已经一个时辰了,这位楼大公子可真是日理万机。”

    宁州派来的人有些抱怨地说道,他是宁州刺史的门客,此番专为棉布而来,宁州对这棉布可眼红着呢。

    而宣州来的是宣州各个纺织作坊的管事。

    这些纺织作坊本来生意就偏向平民百姓一些,毕竟各大士族有自己的作坊,轮不到他们这些民间铺子,这回沧州出来了个棉布之后,这些人可坐不住了,本来生意竞争的就多,这一下简直将他们赖以生存的根本都快拿走了。

    这些人一琢磨,直接来了沧州,看能不能分这生意一杯羹。

    虽说楼氏是世家大族,可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呢?

    这些人被晾在这,心中已是忐忑,这一听宁州门客的话就不悦道:“这位兄台此言差以,楼大公子这又有田庄要管着,又有时锦庄的事务要忙,平日里还要去国子学,哪像我等一般?”

    宁州门客被这话一噎,难道是他想多了?

    他摸了摸鼻子,讪讪笑道:“我这也是着急呢。”

    楼玉舟耳目出众,在堂外就已听见其内的谈话,走进之后故意加重了脚步。

    堂内众人听到了响动,安静了下来。

    楼玉舟朗声说道:“我来迟了,各位没有久等吧?”

    闻声望去,一位红衣少年缓步而来,莞尔一笑透出几分瑰丽。

    当真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众人心中惊叹,这位就是声名在外的楼玉舟?

    “见过楼公子。”

    楼玉舟坐于上首,笑道:“不必多礼。”

    “各位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要事?”

    楼玉舟自然是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不过这话不能由她来说,得让他们亲口说出自己的条件。

    宁州门客的性格有些急躁,楼玉舟话音刚落,就说道:“楼公子,我此番来是为了棉布与棉锦,不知楼公子可否听我详细说来。”

    宣州管事们暗道糟了,让他抢先一步,便也跟着说道:“楼公子,我们此番来也是为了此事,想来楼公子也想将棉布生意扩的更大些。”

    宣州管事虽然来自宣州各大绣坊,但到底是宣州人,如今可不能先让宁州占了便宜去。

    两方人对视,皆是寸步不让。

    楼玉舟抿了一口茶,姿态闲适,仿佛心中已有了些计较。

    说这么多,真是一句话都没说到点子上。

    宁州门客到底是门客,虽然性子急切,可不一会脑子就灵通了过来。

    他对着楼玉舟恭敬的说道:“楼公子,我们宁州愿意出一匹棉布出一百五十文的价钱,一匹棉锦出二百五十文的价钱,不知这个条件,楼公子可否满意?”

    楼玉舟微微坐直了身子,如今她在时锦庄的定价也差不多是这个价钱,可这位门客竟将进价就抬得这么高,卖出去恐怕还要更高。

    宣州来的管事面色已有些铁青了。

    他们毕竟不是官府来的人,一时之间还真拿不出这么多的银钱。

    楼玉舟笑道:“宁州如此有诚意,我自然是答应的,价钱可以商量,我有一个条件。”

    门客说道:“公子请讲。”

    “所有从我时锦庄卖出去的布,不得定价超过进价的三十文。”

    楼玉舟知道,棉布对于现在的人是新鲜之物,可宁州若是从她这买走了布,总有些人会将价钱定的过高,那时不是平白砸了她时锦庄的名声?

    门客不知这是何意,却还是咬牙答应了,宁州刺史早已嘱咐了他,只要不是过于过分的要求都是可以答应的。

    不过门客伸出了一只手比了个数,说道:“公子的要求我自然是答应的,可我宁州要的布匹数目多,公子您……”

    他语气有些试探。

    楼玉舟面色不改,不过心中还是有些讶异,五千匹?

    她说道:“一年之内,这些布匹会陆续运往宁州。”

    门客得了准确的答复,立了字据,志得意满地走了。

    宣州管事们在方才就不太敢说话,他们之间有几位是女子,此刻都面面相觑。

    一位管事上前,说道:“楼公子,不知这价钱可否……”

    楼玉舟明白她的意思,说道:“你们能拿所少便拿多少出来罢。”

    管事们有些惊喜,果真?

    经过一番试探,最后他们将价格定为棉布一百二十文,棉锦一百八十文,在场的管事总共算起来也才要了八百匹。

    楼玉舟的条件也和先前一样。

    待众人走后,姜由问道:“公子您为何将这两个州的价钱定的不一样?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顾虑不成?”

    楼玉舟说道:“一来,宁州来的是官府之人,银钱多。”

    这二来吗,就是她还没来的急说出她的价钱,宁州就已急着将自己的底盘掀了出来。

    钱吗,谁不喜欢呢?

    若是让那走了的宁州门客知道,怕是要一口老血喷出来。

    书意上前奉上点心,问道:“公子,这么多的布匹,咱们庄子的棉花怕是有些不够了,这该这么办?”

    楼玉舟抬起眼,眼中有些色彩映了出来,“若是一个庄子不够,那整个沧州城的棉花不知够不够用呢?”

    书意笑着说道:“相必公子心中已然有了法子了吧?”

    楼玉舟静默不语,只是淡淡颔首。

    ……

    “来来来,乡亲们,你们都听我说。”

    楼玉舟早就有了这个想法,沧州人即使种了稻种,也没有多余的银钱,毕竟大商可是有粮食税的。

    可若是再种棉花呢?将种出来的棉花卖给时锦庄,时锦庄再制成布匹,这不就既能缓解棉花不足的问题,又可缓解百姓的生活压力了吗?

    当然这件事不强求。

    楼玉舟与宁、宣二州之人商谈过后,就将林桃唤了过来。

    林桃听过吩咐之后,就亲自去了各个郡县。

    要说田地,那还是各个县的人们种的多,沧州城内繁华,其中的百姓基本上都是做一些小买卖。

    是以,林桃直接亲身到了沧州下面的郡县。

    “各位乡亲听我说!”

    田间劳动的人们皆闻声看去,只见一位穿着不凡的女子正面对着他们,身旁还有些官兵守卫着。

    这位女子的衣物他们重来都没有见过,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绫罗绸缎不成?

    百姓们面面相觑,这位看起来像是大人物的小姐来他们这个小县城干什么?

    可又不敢不过去,有些人将手上的泥巴随意擦到衣袖上,就走了过去,

    这里的人面上皆露着林桃所熟悉的疲劳神色,看着就是田间劳动惯了的。

    林桃说道:“乡亲们,你们听说过棉布吗?”

    棉布?

    好像有些熟悉,不过想不起来是在哪里听来的了。

    有人说道:“旁边何家的那小子不就是前些天买了一匹布吗?好像就叫什么棉布,据说只比麻布稍微贵上那么十几二十文的,穿起来舒适极了。”

    林桃见有人知道,就说道:“不错,我身上穿着的这件衣裳就是棉布,是用棉花所制的。”

    棉布?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吗?

    听了林桃这番话,有些人的眼神控制不住的移到了林桃的身上。

    这么好的料子,他们从未见过,一百多文其实也买得起。

    就在此时,林桃又说道:“各位乡亲们,我此次来是来教授如何种棉花的。”

    种棉花?

    “凡是种出来的棉花,都可卖到我们时锦庄去,八文钱一斤。”

    一匹棉布的制成约莫需要十几斤棉花,这个价钱给的已是相当可以了。

    一听到这个价钱,在场的百姓有些站不住了,有些人急切的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桃笑笑,“我乃沧州楼氏之人,说的话自然不会是假的。”

    她说着,还拿出楼氏令牌。

    百姓一听,是楼氏之人,心中就已信了大半。

    他们可知道,是沧州楼大公子拿出的稻种,这才让往年的收成颇丰,交了粮税后家中都还有不少余粮。

    林桃再说道:“只要在田地中拿出一小半种棉花便可了。”

    楼玉舟拿出的棉花品种十分优良,一亩地约莫可以产出2石棉花,也就是200斤左右。

    这些百姓家中谁没有个几亩薄田?

    百姓纷纷说道:“贵人只要说怎么种,我等一定将这棉花都种上。”

    林桃笑了笑,收拾了下衣物,直接就下地演练了如何种植棉花。

    可如今到底不是种棉花最适合的季节,有人提出了疑问,“若是天气冷了该怎么是好?”

    这就不得不说一说楼玉舟在北地就提出的大棚养殖之法了。

    林桃回应了这个问题,说道:“我家公子在北地想出了个大棚种植的法子,相信众位乡亲们都有所耳闻。”

    众人点头,他们自然是知道的。

    “若是天气寒凉,便可应用此法。”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