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写也录 > 夜半迎娶鬼新娘

夜半迎娶鬼新娘

    门被缓缓推开。

    只见来人身着深蓝色的直筒牛仔裤,但他瘦得甚至撑不起窄窄的裤子。一件黑卫衣,卫衣的帽子将整个头部完全包裹,且遮住了大半张脸。卫衣下,是一顶黑帽子和一个医用口罩。整张脸被遮得严严实实,看不出来是谁。

    但也不用猜是谁。

    “额..嗨”

    “我真的受伤了,能不能帮我叫一下医生”也望的声音很小,有一丝小心翼翼地恳求。

    男孩朝她靠近,等他走到床边后,居高临下的角度,也望看到了他的眼睛。

    长长的睫毛下一汪清泉。他的眼白和黑色帽子形成强烈冲击。

    “你怎么了。”

    焚风说出来一句丝毫不带疑问语气的疑问句。

    “帮我叫下医生好不好”也望重复了一遍。

    “你怎么了。”

    也望妥协地举起了左手,示意了一下绷带。

    男孩看了一眼后转身向门外走去。

    “不是,我这个不是小伤啊,每天都得换药,不然会感染的!”

    “你好歹帮我叫一下医生吧,喂,不是你怎么神出鬼没的,我真的服了”

    男孩放慢了脚步,背对着也望说了声,

    “先别吵。”

    男孩再回来时,提了个小小的医疗救护包。

    他蹲在也望的面前,帮也望换药后重新包扎了伤口。

    “没想到你还懂这个,你到底是谁啊”

    “不是你好歹给我说一下我怎么称呼你,总不能一直叫喂吧”

    “焚风”

    “啊?还有人姓坟啊,你清明节出生的吗,怎么感觉这个姓氏不太吉利”

    “确实不太吉利,但不是上坟的坟。是烧纸那个焚。”

    也望反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哪个字。

    他把小也脚上的链条给解开后,把钥匙取了一片下来扔到小也边上。

    “听到有人来你就把链子锁上,其他时候随便你。”

    “这个病院有点问题,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他就向门外走去。

    “算了,有事你就叫我。”

    九天

    凌晨十二点,写进雨和延信处理完了方丈交代的事情,两人并肩走出九天小区的大门。看了看手表,差不多就是最后一班公交车的到站点。

    他们坐在公交站台的凳子上,冷得直哆嗦。

    公交车缓缓进站,车上除了司机外空无一人。

    绒阳城是一座没有夜生活的城市,到了晚上十点,整个城市会慢慢安静下来,而此时更是见不得一个人影。

    连接九天到法雨寺山底的,是一条很宽广的沥青路,路两旁的路灯发出幽白的灯光。公交车平稳地向前行驶着,写进雨感到脑袋昏沉沉的,在车上坐着睡了过去。

    公交驶到了御景花园所在的片区。

    突然司机将方向盘很大幅度地一扭,车子便朝着路边的花坛撞去,车尾猛地向右甩去,写进雨的头重重地撞向了玻璃,这一下,他彻底清醒了过来。

    写进雨还没反应过来,身旁的延信已经冲向了驾驶位,他一把扯过座位上的司机,将他轻轻放到地上后,便坐上了驾驶位控制住方向盘。

    延信控制住车不到一分钟,他突然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十字路口外。

    重力使得写进雨整个人向前冲了出去,跪在车上后向前继续滑,他直接从车中央的位置滑跪到了车头。

    “写进雨,你快看窗外”

    延信压低了声音,可是他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挡风玻璃外。

    “怎么了师兄”

    写进雨爬起来后低头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再抬头时被面前的景象吓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烟雾缭绕,离写进雨最近的是四个穿着白衣服的人扛着个红花轿,往前看是一个新娘子,新娘子穿着一身中式婚服,盖着红盖头,提着一盏红灯笼,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再往前又是四个人扛着红轿子…以此循环,看不见尽头,路的两边完全对称。

    那些新娘子两手一前一后举着灯笼杆,她们的皮肤惨白,灯笼的红光随着灯笼的摇晃而晃动。

    没有奏乐的人,整个队伍就只有花轿和新娘。

    浩荡的队伍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写进雨和延信屏住了呼吸,黑夜里他们的心脏声扑通扑通。

    写进雨咽不下口水,他感觉嗓子眼快要冒烟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公交车后面也涌出了娶亲的队伍,他们走在路两边,所有人就像没看见公交车一样,他们越过公交车继续往前走。

    扛轿子的人,每走几步,就会洒下一把白色冥币,在风的吹佛下冥币在空中兜了几个圈后缓缓落向地面。

    写进雨的心里感到很慌,他的心跳越来越快。他突然转头看向右侧的前门。

    此时路过门边的新娘让他觉得不太对劲,这个新娘的婚服看上去和别人的不太一样,写进雨目光追随着她往前走。

    突然,新娘子转头。

    她的头盖头被风吹起一角,刚好漏出来一只眼睛,新娘与写进雨短暂对视了两秒,写进雨看见她的眼睛笑眯眯的,而嘴唇是鲜艳的红色,刚才上扬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然后新娘回过头去,随着队伍继续往前走。

    就那两秒,写进雨死死记住了新娘的半边脸长什么样。

    约莫过了十分钟,走在最后方的娶亲队伍已经走远,看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写进雨瘫软在地。

    “师兄”

    他抬起头,看着师兄的眼睛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有鬼,有鬼啊”写进雨哆嗦着说出这句话来,然后他让延信开了车门。

    他站在路边,前后左右地看着四周的情况,娶亲队伍走了后,四周少了红光,只剩路灯的白光。

    他看着前路,满地的白色圆形冥币,寒意从脚下瞬间冲到头顶,但他还是蹲下身来,捡了两片冥币揣在兜里。

    “师兄,开车,先把司机师傅送去仁慈堂,救人要紧”

    仁慈堂

    写进雨和延信分别将司机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两人扶着司机走进仁慈堂的急诊室。

    “写进雨,我还是第一次大半夜见到你哎”

    肖礼逾迎了出来,椰椰跟在她的身后向写进雨跑去。

    “肖姐姐,你快看看司机师傅怎么样了,刚才他开着车突然就晕过去了”

    “突然晕过去了?那谁开的车?你俩没受伤吧?”

    写进雨和延信对视了一秒,然后漏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

    “没有,是师兄发现的及时,师兄开的车”

    肖礼逾拨通了将知出的电话,凌晨一点,仁慈堂开始运作。

    写进雨让延信先回寺里去说明情况,自己留下来等着司机做检查。

    写进雨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他手肘抵着膝盖,双手撑着脑袋,止不住地在颤抖,他的额头上渗满了细密的汗珠。

    椰椰安静地趴在他的面前,时不时低吠两声。

    仁慈堂外的红灯笼随着风轻轻晃动。

    沉渊精神病院

    走廊传来了脚步声,任也望立刻把链子给锁上。

    把左手锁住后,想锁右手的锁十分吃劲,但她还是赶在来人开门前锁住了。

    女人身着白色的护士装,胸前吊着听诊器,她饱满的身材将护士装撑得像某个潮牌。

    “嗨~小也,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呀,我们昨天见过的,哦对,我忘了你当时不太清醒。”

    “怎么样,这间房间是不是和你想象中的病房不太像?”

    女人笑得十分和蔼可亲。

    “送你来的那个小医生摆脱我多照顾你,那我当然得给你安排一间好病房是不是。”

    “护士姐姐,那为什么要给我上锁,这也是一种照顾吗。”

    也望充满戒备地看着女人。

    “小也,因为你不乖。”

    “你昨天可是将一整个推车的药水都给摔了。”

    “好啦,其实是害怕你伤到自己。”

    成邀一手揣在兜里,另一只手握着听诊器。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去,我没有患病”

    “小姑娘,今天才是第二天,别慌呀,哈哈,你见过哪个病人说她生病了。”

    “哦对,将知出还特意嘱咐我给你换药,你看我这记性。”

    “你乖一点,很快就能出去哦”

    成邀朝着门外走去,将房门锁上。

    不对,刚才来的时候门怎么好像没上锁?

    成邀心里发出一阵疑惑,但她没多想。

    她走了后,竟再也没有回来。

    “不是说好要给我换药的吗。手上换过了,但我头上还没换啊喂”

    也望轻声嘀咕。

    她就这样一直躺着,直到营养科的人来送饭。

    营养科的护士没有为她解开链子,只是把她的病床靠背升高。

    看着面前小推车上的食物,也望暗叹比自己想象的稍微好那么一点。

    护士用勺子一口饭一口汤地喂到也望的嘴里,末了,把苹果举到她面前,举着给她一口一口的咬。

    也望在想一些事情,她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饭递到嘴边了她就张嘴,完全不看护士一眼。

    看着她吃完,最后帮她把嘴擦干净了后护士才走病房。

    护士心里松了一口气,也望和其他病人比起来,有点太配合了。

    也望突然感觉当个精神病人蛮不错的,至少在仁慈堂的时候没人会这样喂她吃苹果。

    太阳快落山了,也望开始解开链子。由于链子长度有限,她不能两只手配合着开锁,只能一只手找角度插入锁芯。

    她感到右手快要痉挛了,终于把钥匙插入了锁孔,然后把头够了过去,用嘴咬着钥匙,一番折腾下来终于解开了右手的链子。

    在双手的配合下,链子很快被解开了。

    夜幕悄悄降临。

    也望看着病房内的白色屏风,还有白色窗帘随着风吹上下起伏,她突然感到有些害怕,就摸索着去开灯。

    “咔—”

    “嗯?这灯怎么是坏的”

    “咔—砰—咔—砰”

    她又接连按了几下开关。

    未遂。

    最后她准备开门出去看看病房外面。

    可恶,门是从外面锁着的,里面根本打不开。

    任也望的房间在走廊的最尽头,这条走廊延伸出去连接了一个小花园。从也望的房间里,能看到三分之一的小花园。

    只见焚风背对着也望坐在花园中间的石凳子上,他一手撑着头,整个人松垮垮地靠在石桌上。

    “焚风!喂!”

    “帮我开下门!”

    “焚风!?”

    …

    也不知是不是装聋,一直过了很久,他才转过头来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钥匙我不是给你了吗”

    “喂!?那个钥匙你在室内开一个给我看看呢”

    他叹了口气,但还是起身朝着也望走去。

    门开了后,焚风又朝着小花园走去。

    也望跟在他的身后,不断发射问题。

    “你怎么可以随便跑出来,你不怕被那些护士撞到吗”

    “嗯”

    “你为什么会有我的钥匙啊,还是说那个锁就是你上的”

    “你被关进来是因为什么啊,不对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这里的病人”

    焚风已经走到了石椅处,他和也望两个人面对面坐下。

    男孩没有戴帽子,周围的环境也拖月亮的福,算不上漆黑。

    男孩的正脸第一次完整呈现在也望的面前。

    他的头发很长,至少长到脖子处对于一个男生来说很长。

    他的头发非常茂密蓬松,每一根头发卷的弧度都恰到好处,刘海时不时会把额头遮住。

    看上去就像一头小狮子。

    他整个人非常的瘦,身体和腿完全撑不起衣服,可是他的脸却意外的不干瘪。

    昨天第一次见,只觉得他惨白的吓人,现在仔细地看了一遍,才看到他的眉毛十分浓密却不杂乱,在白皮肤的衬托下,瞳孔更是显得漆黑深邃。

    更夺目的是他的嘴唇。

    就像是被小刀轻轻割破,血液呼之欲出。

    焚风今天身着了一件红色的卫衣,这卫衣的领口很高,他还将帽子上的两根绳系了起来。

    也望看着他的脸愣了一下,只觉得真是漂亮极了。

    男孩非常随性地坐在凳子上,他的头微微向上仰,目光却是有意无意地盯着也望。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姐姐,这里是我家。”

    也望只当这是漂亮男孩说的一句胡话,但她也停止了追问。

    两人坐在花园里,静静地吹着风。

    “所以你叫什么名字”

    “啊,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好奇呢”

    焚风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

    见气氛有点尴尬,

    “我叫任也望”

    “任也旺,你这名字倒是挺吉利啊”

    “感觉很少见女孩子用这个字的”

    也望突然懂了他说的意思,

    “喂,你又想哪里去了,是德高望重的望,服了你了”

    焚风站起身来,把卫衣帽子给拉来戴上,他抬头眯着眼睛看了看月亮,暗叹今晚这月亮亮得有些异常。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