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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鸡不成蚀把米

    此言一出,原先还嚷嚷着骂人的百姓瞬间安静,一时间公堂内寂静无声。继而,是又渐渐响起的窃窃私语。

    “是啊,这么一算,县令书房中的黄金好似像凭空多出来一般,他哪里来的这么多银钱啊?”

    “能是哪里来的,定是不知道哪里搜刮的民脂民膏。”一人呸了一声,恶狠狠地道。

    听着人群中的议论,云柳微微皱眉,私吞灾款的账务全都在公堂之上,那后院那笔不义之财又是从何而来。

    “王大人,百姓们疑惑之事,还是由您这位‘父母官’前来好好解释解释吧。”青州刺史嘲讽的声音响起,引得众人一片嗤笑。

    王县令被这话弄得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若是他承认了黄金是他所有,那他只会罪加一等。

    不过不等他开口,便有一道声音自人群后响起,哭天抢地,好不可怜。

    “大人,草民有冤要申啊,求大人为草民做主啊。”

    人群再次让开一条路,便见一个身材滚圆的中年男人哭喊着走了过来,摸着眼角并不算明显的眼泪,在小厮搀扶之下,迈着步子摇摇晃晃的走向堂内,扑通一声跪在堂前,又哭诉道:“大人,您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草民这些年过得实在憋屈啊。”

    青州刺史见此,严肃开口:“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草民乃云阳县人,家中有几亩薄田,名下几间铺子,收成不错,只是这王县令上任后,曾经宴请过我们这些小小的员外,话里话外,话里话外皆是让我们每年都得打点打点,否则,生意便做不成了。”

    或是说道伤心处,这人又哭了起来。

    此人正是云柳等人今日见过的刘员外,而方才偷偷溜走之人,正是他家的小厮。

    王县令一见此人便知大事不好,还不等他出声阻止,便有了这一出。

    “你少血口喷人,当初难道不是你先下帖邀请的我,话里话外暗示自己能够给我好处,为的便是叫我给你方便。你如今怎敢这般污蔑与我?”王县令差点气得七窍生烟,口不择言将实话道了出来。

    初初上任时,他也曾抱有一颗励精图治之心。可就是在这些人所设的诱惑之下,他渐渐迷失自我,走上一条不归路。

    “大人,你瞧,他到了如今都还是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叫草民如何敢与之抗衡,草民也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啊。”刘员外跪在地上,额头触地,泣不成声。

    “你可有证据?”刺史说。

    “有有有,草民这些年将给这个贪官的钱财都一笔一划地记着,就盼着有朝一日像大人这般的青天大老爷能够为草民讨回公道。”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袖中的账本拿了出来。

    王县令见此,目眦欲裂,当初,此人送礼之时,三番五次强调此事不可留下半分证据,是以,他前些年都没记账,没成想,今日被这狗东西算计了去。

    云柳在见到刘员外这副模样出现的那一刻便知道这场大戏还未落幕,但是看到这一幕,还是有些想笑。

    从之前的交锋来看,刘员外此人的确尽显商人本色,重利轻情。如今眼看王县令落马,怕是害怕自己被一道牵扯出来,现在急急忙忙与其撇清关系,甚至是踩上一脚。

    但在云柳看来,此时若真是王县令逼迫在先,王县令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一场戏看下来,云柳发现,这王县令也不过是外强中干的货色罢了,根本斗不过狡猾如狐狸的刘员外。

    果然,在刘员外将此事抖落出来后,王县令只能急忙将自己撇清:“此人一派胡言,当初绝不是他所说那般,大人明鉴。”

    “是他率先自荐枕席,说只要我能够护佑一二,便会好好孝敬我。”王县令索性破罐破摔,将自己与当地豪绅的同流合污一一道来。

    说完,他还不忘补充一句:“大人,当初我没有记账,但是后来的账本便在那书架底下的暗格之中,大人,我所说之言,句句属实。还有在记账伊始,下官的人也将下官与这些人之间的交流一一记录在册,也在暗格之中。”

    “来人,取证。”青州刺史道。

    刘员外假哭的面色在听到这句话后,有一瞬间的扭曲。他万万没想到,这草包县令会有这一手。他这是明显搬着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啊。

    可都到这里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

    “刘员外,你可有话要说。”刺史看完账目,目光凌厉的看向刘员外。账目里,明显记载着刘员外多次写到如何提议搜刮百姓,拿哪些东西孝敬王县令。

    众人这才恍然,此人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害怕自己被王县令牵连,率先告黑状,没成想,二人互相留后手,出演了这场狗咬狗的戏码。

    最后,王县令被关入监牢,听候发落。刘员外念自己承认错误及时,部分家产充公,补偿百姓。

    人群中,云柳和云明浩对视一眼,心中有些沉重。这刘员外,究竟是不是一个合适的合作伙伴,还有待商榷?

    路上,云明浩将自己心中的担忧说出口:“柳儿,这刘员外这般所作所为,我们与他的交易,怕是……”语气中的担忧难掩。

    云柳也正有此疑惑,但商场上的事,一贯看的是利益,她也有些犹豫。

    就在此时,有人急匆匆从后叫住云柳等人。

    “二位郎君,二位郎君且慢。”一名小厮跑得气喘吁吁,对着二人道:“我家老爷邀二位茶楼一叙。”

    “你家老爷是?”云柳问。

    “正是刘员外。”小厮答。

    云柳和云明浩对视一样,默契的点了点头,继而云明浩道:“那还劳烦小哥带路。”

    茶楼包间内,刘员外面色沉着的等着,内心有些焦急,原本见王县令大势已去,在众人提到那后院的黄金之后,他的便前来告诉他,大事不好。

    恰好,自己喜欢凡事都留一手,当初贿赂王县令时,他将账目都记得一清二楚,只是万万没想到,那草包居然还会让人将二人面谈时的内容都记录下来。

    他偷鸡不成蚀把米,若不咬死是县令一开始的逼迫,后自己着了魔才与之同流合污,自己怕就不是丢掉一些家产那般简单的事了。

    可此次损失也是惨重,几乎没收了他一半的家产,如此他手里能最快回本的生意便是那些质量上乘的海货了。

    若是连这次的生意都被他的一时糊涂搞砸了,他可真是不知何时才能再次起家。

    胡思乱想间,门被人自外推开,刘员外向外看去,便见云明浩等人进了门。

    一改之前高高在上的态度,刘员外立即笑意盈盈地起身迎了上去:“两位小友来了。快快,快坐。”说着,还给二人倒了一杯茶,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

    “员外这是?”云明浩明知故问。

    云柳掩饰住眸中的笑意,见刘员外一脸讪讪,腆着脸开口:“今日之事,二位小友也在场,我就实话实说。先前却是是被那县令逼迫在先,可后面,你们也知道,商人重利,这其中的利益实在庞大,我一时糊涂,便也沉醉其中。”

    “现在想想,属实不该,那些家财能够给百姓,也算是弥补我的过错了。”刘员外一脸悔不当初地感慨完,又道:“我知二位小友经过此事怕是对我有些忧心,我也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这样,你二位若是继续与我合作,分成便五五分如何,并且,每年我将用次桩生意二成捐给百姓,弥补我的过错。”

    云柳听完,不得不佩服刘员外的这番能力了。若是放在后世,他这一番公关手段倒是能够挽回不少名声。没见到云明浩已经蠢蠢欲动了么。

    云柳倒是无所谓,商场上的事,诡辩莫测,人人都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只是刘员外此人,合作可以深交不行,甚至得小心提防。

    但是,有些事也得说清楚,她可以和人品不怎样的人合作,但经她手的生意,不可占底层百姓的分毫便宜。

    云柳这般想,便也这般说了出来:“刘员外,我们都是把命拿出来下海,就我们二人肯定是提供不了如此多的货,也必然要乡亲们的帮助,您可不能再克扣乡亲们的钱财。”小孩子家家的语气,天真又伤人。

    刘员外听完这毛头小子的直白之言,胖脸上伪善的笑有些挂不住,但如今他处于低处,不得不咬着牙忍下来:“这位小友大义,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了。”

    “我也是经历过此事,才明白百姓们的不易之处,二位小友放心,刘某日后,必定不会再犯。”刘员外信誓旦旦道。

    此番谈定后,二人不在逗留,准备往村里赶去。

    云渺村离县里属实有些远,云明浩眼见天色越来越黑,考虑到村长等人上了年纪,云柳又是一个小女娘,便想着去找一辆牛车,将众人送回去。

    不成想,待他回来后,云柳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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